0555 陌生地方
石曉曼的表現(xiàn)讓陸一偉吃驚不少,以前吃飯也沒見她如此豪邁。都說女人一旦學會了喝酒,酒量絕對不次于男人,甚至翻倍的增加,而且酒后和沒事人似的,頗有女中豪杰的味道。只見石曉曼咕嘟咕嘟倒了滿滿兩杯,端到陸一偉前面一杯道:“這樣公平吧?”</br> 陸一偉將石曉曼的酒拿過來,又取了杯子倒了少半杯道:“你意思意思就行了,都是老熟人了,沒必要這個樣子。”</br> “不!”石曉曼奮力奪了過來道:“我今個高興,你管得著嗎?”說完,端起來就要喝。</br> 陸一偉眼疾手快又奪了回來道:“高興歸高興,聊表心意即可。待會你要是喝醉了,我都不知該如何了。”</br> 石曉曼心里壓抑了許久,鐵定心今晚要發(fā)泄一番,不依不饒,陸一偉無奈,只好端起杯一口氣喝了下去。喝完后道:“這下沒有了,你要是再爭奪,我把剩下的那杯也喝下去。”</br> 看到陸一偉如此護著自己,石曉曼直挺挺地坐到椅子上,伏案嚎啕大哭起來。</br> 陸一偉知道石曉曼心中不快,可不知如何安慰,道:“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就好受多了,憋在心里終究不是事。不過我希望你要堅強,不要因為這事把身子搞垮,多不值當啊。不要忘了,你還有孩子,她是無辜的,你不能剝奪了她的權(quán)利。”</br> 不安慰還好,一安慰石曉曼哭得更兇了。陸一偉待在那里,不知所措。</br> 西江紅屬于清香型白酒,雖不及汾酒那么出名,但歷史淵源可以追溯到西漢。由于不注重包裝推銷,只在西江省小范圍內(nèi)比較有名。其氣味芳香純正,入口柔綿,落口清甜,穿腸爽靜,回味無窮,色香味三絕融入本土特有文化底蘊,成為對外推廣的一張獨特名片。</br> 與醬香型白酒不同的是,西江紅入口感覺不到辛辣,甚至覺得和白水一樣,可后勁十足。用不了幾分鐘,酒勁就上來了。整個人輕飄飄的,如同到了極樂世界,享受著神仙般的生活。</br> 陸一偉的酒量不錯,可剛才空腹喝了一大杯,這會酒勁上來了,感覺重心不穩(wěn),頭脹欲裂,但意識還是清醒的。他趕緊吃了幾口菜,可手腳有些不聽使喚,夾菜時顫抖不停。他意識到有問題了,趕緊起身道:“曉曼,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br> 石曉曼停止了哭聲,起身拉著陸一偉道:“怎么了?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把飯吃完啊。你要是不想聽,我們聊點高興的,你別走!”</br> 陸一偉低頭搖晃了下腦袋,稍微清醒了些,回頭笑著道:“謝謝你的盛情款待,我真有事,改天我再來你家做客,好吧?”</br> 陸一偉堅持,石曉曼也不能強制挽留,只好將其送出門外,還不等關(guān)上門,就聽到“噗通”一聲,走廊里傳來巨響,她慌張地走出去一看,陸一偉扶著欄桿坐在了地上。</br> “一偉!”石曉曼趕緊走過去扶,可陸一偉死沉死沉的,根本拖不起來。她也不知從那來的力氣,愣是把陸一偉拖進了臥室。</br> 看著爛醉如泥的陸一偉,石曉曼一遍又一遍責怪自己,如果剛才不任性,陸一偉也不會這樣。</br> “怎么辦?”石曉曼手足無措,趕緊去衛(wèi)生間打了一盆熱水,用熱毛巾敷在陸一偉額頭上。只見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石曉曼用手指觸電般觸摸了下臉頰,燙得如同火炭。再撫摸額頭,依然滾燙。她慌了,以前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啊,陸一偉到底是怎么了?</br> 按理說,陸一偉也不止這點酒量,難道是酒有問題?不該啊。酒是剛剛打開的,能有什么問題?不可能!她試著推了兩下,可陸一偉沒有任何反應。石曉曼又觸摸了下手,天哪!渾身都是滾燙,難道是高燒了?</br> 她趕緊扯下熱毛巾,將冷毛巾放到其額頭上。可能是冷水刺激的緣故,陸一偉一個激靈,渾身哆嗦了下,翻了個身,又沉沉地睡了過去。</br> 她驚呆了,措手不及。慌亂之中,石曉曼趕緊掏出手機,打給在醫(yī)院的同學姜芳。</br> 姜芳聽了石曉曼的描述后道:“像這種情況極有可能是酒后中風。”</br> “啊?”石曉曼第一次聽到這個概念,追問道:“啥時酒后中風,嚴重不嚴重?”</br> 姜芳道:“酒后中風的成因有很多,輕則嘴眼歪斜,重則偏癱或全癱,甚至危及生命,這都有可能的。”醫(yī)生總是將臨床表現(xiàn)說得如此恐怖,把石曉曼一下子嚇得癱坐在那里。如果陸一偉真癱了,這可這么和他家人交代啊。</br> 姜芳見石曉曼半天不說話,又寬慰道:“我說得只是可能,就你剛才所說,也有另一種可能。病人這兩天過度勞累,大量飲酒或猛烈飲酒后壓迫神經(jīng)中樞,見風后致使體內(nèi)血液循環(huán)加快,出現(xiàn)短暫性休克。你看看他身上有沒有紅斑?如果有,說明酒精過敏,問題不大。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去醫(yī)院吧,畢竟眼見為實,我不敢確定。”</br> 去醫(yī)院,這可怎么辦?陸一偉在自己家深更半夜喝酒喝成這樣,要是傳出去對誰都不好。無奈之下,她一再央求同學,務(wù)必過來確診一下。姜芳考慮了許久,還是答應了請求。</br> 十分鐘后,姜芳趕來。因為石曉曼租住著自家的房子,進門后輕車熟路走進了臥室。看著床上躺著的是陸一偉,驚詫萬分。石曉曼顧不得這些了,催促道:“姜芳,你趕緊看看,要是真有問題,我現(xiàn)在就送他去醫(yī)院。”</br> 出于醫(yī)生職業(yè),姜芳沒有多問開始檢查。她翻看了下眼皮,又摸了摸額頭,回頭責備道:“他高燒了怎么喝這么多酒?”</br> “高燒了?”石曉曼疑惑地道。</br> “是啊,你過來摸摸,你看身上有多燙。趕緊脫了衣服用冷毛巾進行物理降溫。他喝了酒,用藥效果不明顯。”姜芳叮囑道。</br> “啊?”石曉曼難為情地道:“這,這……”</br> “這有什么難為情的,飯都在一起吃了,還在乎這個?”姜芳以為他們倆走到一起了,小聲地問道:“你倆什么時候開始的?隱瞞的夠深啊,怪不得你非要租我的房子,原來另有企圖啊。”</br> 石曉曼懶得和姜芳解釋,道:“你出去別亂嚼舌根子啊,我認真地告訴你,沒有的事!人家陸一偉怎么可能能看上我?我真要有這樣的好男人,這輩子,值了!”</br> 姜芳相信石曉曼說得不是假話,但可以看出她很喜歡陸一偉。道:“曉曼,有些事不是等來的,而是爭取來的。你看今天多好的機會,抓住吧。”</br> 姜芳走后,石曉曼按照姜芳的指點,準備為陸一偉“寬衣解帶”。可想著如此陌生的“身體”,卻遲遲下不了手。</br> 眼看陸一偉臉色越來越難看,石曉曼一狠心閉眼,顫抖著手一粒一粒解著襯衣的扣子……</br> 在露出肌膚的一剎那,石曉曼手發(fā)抖的更加厲害了,心臟“咚咚咚”狂跳,倒像是自己要怎么著陸一偉似的。巧合總是在恰當時期發(fā)生,陸一偉上次同樣是醉酒,與自己有了肌膚接觸,這次歷史用重新上演,不同的是,陸一偉并沒有醒來。</br> 待寬闊厚實的胸肌全然裸露出來后,石曉曼渾身在顫抖,甚至有一種撲上去的沖動。這不是**,而是見到異性的本能。尤其陸一偉身上散發(fā)著濃烈的荷爾蒙氣味,讓她更加把控不住。她和前夫曹曉磊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感覺,可在陸一偉身上發(fā)生了。</br> 陸一偉胸腔一起一伏,整齊排列的腹肌在燈光的反射下更加奪目誘人。好色不是男人的專利,女人看到喜歡的異性后,同樣血脈噴張,不能自已。她用手指輕輕地觸碰了一下,感受到陽剛之氣獨特的魅力,比起曹曉磊滾圓的啤酒肚,更具誘惑力。</br> 好在她比較理智,拿著冷毛巾一遍遍擦拭著。陸一偉則毫無知覺地躺在那里,任由石曉曼擺布。</br> 最終,石曉曼還是沒有克制住自己,將緋紅的臉頰貼在陸一偉胸前,雙手緊緊抱住了他。</br> 這時,陸一偉突然一陣抽動,嚇得石曉曼趕緊退縮,完全清醒了。她匆匆給陸一偉擦拭了一遍,將鞋子襪子脫掉,拿著被子蓋上,紅著臉跑到客廳平復心情。</br> 剛才蓋被子時,石曉曼觸碰到陸一偉的下面。雖柔軟,但有筋骨之剛,讓她不由得夾緊雙腿。</br> 好男人終究是別人的。石曉曼心里雖喜歡陸一偉,卻從不奢望得到他,擁有他。到覺得現(xiàn)在這種關(guān)系挺好,不遠不近,就在那里。每天能看到他,也是一種精神聊慰。</br> 一晚上,石曉曼不知起來多少回過去瞄一眼。后半夜時,見陸一偉的燒退下去后,才算安穩(wěn)地睡了個短暫覺。</br> 陸一偉也不知自己什么時候醒來的。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陌生的地方,驚奇不已。他顧不上頭疼,立馬下地跑出客廳,找了半天,沒見到石曉曼的身影。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