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死而復(fù)生的熟人
065 死而復(fù)生的熟人
門毫無征兆的忽然開了,蕭如玥倒進去,不偏不斜正好掉進開門的人懷里,短暫的錯愕,她抬起頭來,就與那雙晦暗沒有焦距的鷹眸四目相對了個正著
“簡直半夜見鬼似得!”
蕭如玥邊發(fā)表感想,邊站直起身,若無其事的轉(zhuǎn)眸,就見端木芳兒兩眼發(fā)紅一臉驚愕的看著自己,而她身邊,整齊齊的跪了蕭勤玉,蕭如月,蕭勤羽。舒榒駑襻
蕭勤玉和蕭如月都聞聲回過頭來,不敢置信的望著她,而蕭勤羽,小小的肩頭聳啊聳,時不時抬手抹眼,抽泣聲就是他發(fā)出來的。
好熱鬧額,貌似她來得不是時候!
蕭如玥默默,趁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忽的扭頭就往外:“你們忙。”
蕭云軒算是習(xí)慣了她這脾性,但屋里的其他人卻生生被嚇到了。
雖說這畫面似曾相識,但再見,卻又控制不住的是一番新震撼,最最關(guān)鍵最詭異的,還是某人她爹那番放任的態(tài)度
端木芳兒回過神來,幾步追上去:“如玥。”
一般人聞聲都會回個頭,但蕭如玥,卻似忽然聾了,或者被屋外的冬風(fēng)影響了聽覺,就跟沒聽到似得,不急不緩不回頭的繼續(xù)往外走。
沖動是魔鬼,跪在那里的蕭如月一口氣沖上大腦,就要起身追上去拉住蕭如玥,卻被蕭勤玉一把拽住。
“七”
蕭如月順著蕭勤玉示意的方向看去,一眼看到蕭云軒,滿腔怒火沖動頓時化作云煙,面色大變的縮了回去。
見她安分了,蕭勤玉才松開她,轉(zhuǎn)眸就看向蕭云軒,卻不想,蕭云軒卻這時候扭過頭來。
每每對上那雙宛如沒有半點生氣的眼,蕭勤玉都控制不住心臟咯噔咯噔的跳,但,每次,父親的目光都只是從他身上滑過似得,從不停留!
這一次也不例外
蕭勤玉轉(zhuǎn)暗的眸子微垂,目光定在平整光亮的地板上,腦中不停的回放著蕭如玥倒進蕭云軒懷里時父女兩四目相對的那剎那,和,蕭如玥那大不敬的言辭,以及,兩人間那詭異卻自然的相處
六姐果然很特別!
“如玥。”
端木芳兒從前面攔住蕭如玥,淚眼婆娑的抓著她小小的肩頭,甚至哽咽的語帶懇求:“千錯萬錯是母親的錯,是母親疏忽沒把羽兒教好確實應(yīng)該懲罰他,可如玥,他也已經(jīng)這么跪了兩個多時辰了,也算收到懲罰了,他還這么小,天寒地凍的”
對于端木芳兒這種“針對性健忘”,蕭如玥也算是習(xí)慣了,只是還是對她的話有些驚訝。兩個多時辰?那不正好是她莫名其妙沒有意識的這段時間?
忽然間,隱隱明白了什么。
“如玥,看在羽兒還小的份上,他是你弟弟的份上,求求你爹,不然”說到這里,端木芳兒淚更兇了。
“不管母親信不信,我都真的沒有怪十弟,但您要我為此去求屋里那個人,我真的做不到,因為我對死去的娘發(fā)過誓,這輩子求誰都絕對不會求屋里那個人!”蕭如玥為難的嘆氣:“要不,你去找五姐?興許她能說得動爹!”
健忘就健忘,大家一起忘,忘忘更健康,誰怕誰!
青筋頓時竄上端木芳兒額角,可一想到蕭勤羽還在屋里跪著,并且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時候,很快便又將怒火壓下去了:“你五姐也是說一不二的脾性,為了今天的事氣得不清,就算去找她,她也是不會幫的。”
她就想不明白了,端木蘭兒怎么就生出了這么兩個女兒!
“啊?”蕭如玥很吃驚的模樣,裝模作樣略微沉吟一下后道:“那要不我?guī)湍闳フ椅褰悖俊?br/>
你去?誰知道你去了之后會不會就賴在那里不出來?然后給我來個求不動什么的,我還能沖進嬌園把你姐妹兩拎出來不成?
端木芳兒惱火在心,扣著蕭如玥就是不放的繼續(xù)淚水噴涌:“如玥,就當(dāng)母親求你,求你救救羽兒,他也是你弟弟啊”
“我也求你。”
蕭如玥抬眸看向院外,一個小小的身影被攔在那里,暈黃的燈籠光芒映出一張生硬緊繃的小臉蕭如云。
“六姐,我也求你。”因為進不來,就只能在院門口那里邊說著,邊咚一聲就沖她跪在了地上。
有一瞬間,蕭如玥真的很想笑。這些人真的以為下跪什么的那么有用?若真有用,當(dāng)初的六小姐,又豈會最后的最后,落了個上吊自盡?何況
她們以為她是誰?
不過也罷,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煞星”,而是蕭家嫡小姐蕭如玥,所謂入鄉(xiāng)隨俗,進了這么個愛裝13的窩,她好歹也順應(yīng)一下大流,再說,一下就把這些人收拾干凈了,以后豈不無聊死?
于是,蕭如玥煞有其事的嘆氣,無奈道:“母親,你再不放手,十四妹也要跪懷了。”
端木芳兒一愣略微松了松手,蕭如玥從她手中滑了出去。
“如玥。”見她竟是往外,端木芳兒不禁蹙眉又要跟上來。
“十四妹的身子可比男兒的十弟嬌貴。”蕭如玥頭也不回的說了句,讓端木芳兒錯愕的停了下來,睜睜的看著她走到院門口,將蕭如云拉起。
不禁,若有所思。
蕭如玥可不怕端木芳兒多想,就怕她不多想,反正蕭如云是她自己的女兒,橫豎虧的最后都是她。
“六姐”錯愕的蕭如起了一半的身子,猛的又往下跪,卻被蕭如玥扯著,跪不下去。
“平時不是挺有骨氣的嗎?怎么?今天膝蓋愛上地磚了?”蕭如玥嘆氣,一個眼神,曉雨便過來拉住了蕭如云不讓她再有機會跪下去。
蕭如云張嘴想說什么,不想蕭如玥竟忽的伸手用力掐住她鼻子,害她要說話的嘴不得不該做呼吸用。
“腰桿既然挺直了,就別隨便彎下去,你的卑微不過是別人的笑話,想不被人笑話自,己,去,想!”說完,蕭如玥也收回了手,甩下院門口一票呆住的人,往書房走去。
鳳眸閃起的水光,蕭如云一把甩開曉雨,腰桿也直了起來。
蕭如玥的言行已經(jīng)讓徐媽媽很驚訝,再看蕭如云這樣,更扭頭看向蕭如玥,心,再一次劇烈不安起來。
沒理會收不住古怪神色的端木芳兒,蕭如玥直接進了書房,在蕭勤玉和蕭如月的余光中走到蕭勤羽后背,抬腳,直接就踹了過去。
不但蕭勤玉和蕭如月同時傻眼了,跟上來的端木芳兒也定在了門口處,就是跪了兩個多時辰,冷不丁就被踹撲在地上當(dāng)事人蕭勤羽,也七葷八素搞不清楚狀況。
“你”蕭如月回過神來,怒上頭頂,卻又被蕭勤玉拉住了。
看著又往蕭勤羽身上補了一腳的蕭如玥,蕭勤玉那張面無表情的小臉,露出怪異的表情。
再次吃痛,蕭勤羽回過神來,橫眉怒目扭頭瞪過來:“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我怎么了?準(zhǔn)你踹我還不準(zhǔn)我多踹你一腳當(dāng)利息?”蕭如玥叉腰虎臉:“嘴巴再不放干凈點,利息翻倍!”
端木芳兒抿唇,抬眸看向蕭云軒,卻見他低頭垂眸,一副沒看到的模樣。
“剛才我就想問”蕭如玥轉(zhuǎn)眸看向蕭勤玉和蕭如月:“你們也被罰跪了?”
蕭勤玉搖頭,蕭如月腦子還在卡殼中。
“那你們湊什么熱鬧?”蕭如玥沒好氣道:“還不起來回去睡覺!啊~,順便把這個一起帶走。”指了指蕭勤羽。
蕭如月瞠目結(jié)舌,蕭勤玉也呆了呆,而后就轉(zhuǎn)頭看向蕭云軒。
“你看他做什么?我跟十弟打架,他一個大人好意思摻和么?”說罷,抬頭看向蕭云軒,笑得鳳眸彎彎:“爹,您說是吧?”
蕭云軒:“”
“瞧見沒,他默認(rèn)了。”蕭如玥抬腳輕踹了踹蕭勤玉:“你該不會讓我踹了他之后,又拉他起來吧?”
略微的遲鈍之后,蕭勤玉二話不說起身扶起蕭勤羽,低聲:“多謝六姐。”
蕭如玥卻像沒聽到,低頭看著還呆在那里的蕭如月:“原來八妹這么喜歡地板。”說罷,不等人有所反應(yīng),轉(zhuǎn)身往書房深處走去,裝模作樣找起書來。
這么多人在,她總得給自己這一趟找個理由
蕭勤玉和反應(yīng)過來的蕭如月一起扶著蕭勤羽出了書房,端木芳兒也隨后向蕭云軒告辭離開。
“七少爺,十少爺”徐媽媽一看到人影出來,就趕緊迎上來,而意外的,這一次夜三并沒有攔著她。
“徐媽媽,羽兒有些發(fā)熱了。”端木芳兒對夜三點了個頭,便一臉焦急的催促先回去。
一聽蕭勤羽發(fā)熱了,徐媽媽也焦急起來,一群人匆匆忙忙的離開了書房。
“是您把我弄暈過去的吧?”
臨走前,蕭如玥忽然回頭問,但那個爹依舊堅持做活死人,完全沒聽到似得沒搭理。
“有本事讓我直接睡到明天啊,假,惺,惺!”
蕭如玥冷哼,扭頭出了書房。
*分界*
蕭勤羽因為病了,被留在了桂香院,喝下藥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蕭如月第一次見端木芳兒如此陰沉著一張臉,有些害怕,時不時就往蕭勤玉蹭去,沒多久就快貼上身去了,而蕭如云回來的時候就直接回了春妍園。
蕭勤玉蹙眉看了蕭如月一眼,轉(zhuǎn)頭對端木芳兒道:“娘,時候不早,我們先回去了。”
端木芳兒回過神來,這才注意蕭勤玉兄妹倆在。這失態(tài)讓她自己都驚到了,但一想是拜誰所賜,鳳眸就是厲芒一閃。
壓下心頭的怒火,端木芳兒微笑應(yīng)道:“天寒地凍路也滑,小心些。”
看著母親的蕭勤玉略微沉默了瞬,才點頭,拽了拽蕭如月就往外走。
兄妹倆這才轉(zhuǎn)身,端木芳兒慈愛的笑臉就控制不住的陰霾下去,咬牙切齒青筋亂竄,十分猙獰。
“娘”走到門口的蕭勤玉忽然停了下來,回頭突兀的來了一句:“不管是五姐還是六姐,總會出嫁的。”
端木芳兒怔住,回過神來蕭勤玉已經(jīng)離開。
聽到那話,徐媽媽也很驚詫,回過神來,也順勢小心翼翼的勸一勸:“夫人,七少爺說得不錯,不管是五小姐還是六小姐,總會出嫁的”大爺再疼她們,也終究不至于把這個家分給她們。
“徐媽媽”端木芳兒扭頭看向徐媽媽:“你也以為我在乎的,是這個家的錢嗎?”
徐媽媽應(yīng)不上,暗暗嘆氣,一想到那宛如玉蘭花般清新可人的六小姐,就忍不住發(fā)秫。
*分界*
三夫人沈氏睡不著,翻個身跟還靠著床頭看書的三爺蕭云凌道:“真沒想到那丫頭身子真這么差,被勤羽那點力氣踹一腳,也暈了這么久。”
不見應(yīng)聲,抬眸,就見三爺蕭云凌不知想什么的想得正出神,不禁抬手搖了搖他:“三爺?”
“嗯?”三爺蕭云凌回過神來笑也揚了起來,扭頭:“怎么了?”
“也沒什么,倒是你在想什么想得這么出神?”三夫人沈氏蹙眉坐了起來。
“天氣冷,怎么坐起來了,快躺下。”見說不動她,無奈的將她摟進懷里,還細心的掖了掖被子:“你啊,孩子都這么大了還不知道照顧自己。”
三夫人沈氏臉紅了紅。她真的嫁了個好男人,雖然也納了幾房小妾,但十幾年來都最寵她惜她,甚至,始終謹(jǐn)慎的沒讓那些小妾懷上生下他的孩子
“你剛才說什么?”三爺蕭云凌解釋道:“抱歉,想著生意上的事沒注意。”
“也不是那么重要,就是忽然想起如玥那丫頭”三夫人沈氏笑應(yīng)著,把剛才的話又重復(fù)了遍,又道:“不過話說回來,那丫頭雖然身子差了點,膽子倒是不小,呵呵,想起大嫂那張氣歪的臉,我就忍不住想笑。”
“你啊”三爺蕭云凌失笑,提醒道:“不管如何,分家之前還是不要跟大嫂直接撕破臉。”
“嗯,我知道。”三夫人沈氏點點頭:“我準(zhǔn)備明個兒給如玥那丫頭再送點滋補品。”養(yǎng)好了身子,掐人才更有勁不是?
手里的書輕落在三夫人沈氏的頭頂,三爺蕭云凌笑道:“大哥可都看著的,別太明顯了。”
邊傾低身,邊挑落床簾
*分界*
蕭家六小姐被弟弟一腳踹暈的事,很快傳遍通城大街小巷,并插上翅膀,飛到了京都。
“不可能!”
武王府爆出一個高聲:“事情肯定被傳顛倒了!那小丫頭一腳把人踹暈過去還差不多!”
想起那天小丫頭把某王利索壓在身下的情形,唐鏡明越發(fā)覺得自己說得太有道理了,頻頻點頭:“肯定是搞錯了!”
藥癡埋頭認(rèn)真搗藥,一對耳朵卻豎直拉長著。其實,他隱約大概可能有那么點,猜到做那種藥丸的人是誰了
半空細繩上的人,抿唇不語。
“當(dāng)然啦,有些人不要臉的以這個為借口跑去”
白皙漂亮的大手忽然罩上唐鏡明臉來,把他后面的話完全拍回了喉嚨里。
“不可言說不可說,四師兄啊,要記得佛祖警示呀~”皇甫煜笑得一臉佛光普照,抬腿一掃,順勢將人拍在地上,扭頭看向認(rèn)真搗藥的藥癡:“二師兄,堆雪人不?”
“好啊。”藥癡興沖沖奔過來接手。
“二師兄你個笨蛋”兩眼金星的唐鏡明罵。
“我笨?你才蠢!他不出去,我們怎么跟上去?”圓圓的肥爪子對準(zhǔn)腦門啪啪啪的拍。
“誒,對哦。他xx的,你打還打”
罵了一句,反撲。
*繼續(xù)分界*
“天寒地凍喲,有人不出門喲,有人白跑一趟哦”屋檐下,有人咧嘴笑唱,抬手勾起一旁的圓臉,深情款款:“玥啊!”一聲痛呼,后面更惡心肉麻的話胎死腹中。
“撿到身體健康骨骼奇佳耐打耐燉又耐毒試藥人一只,二師兄,拿去。”皇甫煜笑瞇瞇的把暈過去的唐鏡明往藥癡懷里塞:“哦,同門互相幫助應(yīng)該的,不用謝。”
“最近確實做了不少藥丸愁不知什么效果,不想王爺師弟如此了解我意,嗯,那我就不客氣了。”藥癡一本正經(jīng)的點了個頭,而后興致勃勃往唐鏡明嘴里塞東西。
白易淡定翻眼望天表示沒看見,反正不死族嘛,是死不了的。
這時,有個人來到蕭府大門前。準(zhǔn)備叫門的時候猶豫了下,就往后門去了。
皇甫煜瞥了白易一眼,白易立即領(lǐng)會,悄悄跟上那人。
蕭府,紫竹院。
“中年婦人?”
蕭如玥挑眉,看了一眼那傳話丫鬟,接過丑姑送過來的小布袋打開,是張小字條,只有四個字佛懷慈悲。
略微一愣之后,蕭如玥嘴角飛揚起來,透著一股隱斂的冷冽,問那丫鬟:“人呢?”
“說是先回城北客棧了。”
“這事還有誰知道?”蕭如玥又問。
那丫鬟咚一聲跪了下去:“回六小姐,奴婢一路過來都十分小心,肯定沒人瞧見。”
“哦?”鳳眸彎彎,蕭如玥笑了:“看來她給了你不少銀子。”
那丫鬟琴瑟了下,腦袋撞上地面去:“求六小姐饒”
“行了,你記得自己做過什么就好,姑姑,送她出去吧。”蕭如玥淡淡道。
那丫鬟驚訝了下,隨即黯然下去。
雖然都說六小姐是煞星,可也沒見紫竹院的人被煞傷煞死,反而還是水漲船高,因為六小姐的關(guān)系不但天天清閑又自在,還隔三差五就有賞銀領(lǐng),好多人都想方設(shè)法引起六小姐的注意,希望能擠進紫竹院來,她也是其中之一,只可惜
不甘心,咬牙豁出去還想再爭取一下,卻被得丑姑暗示的曉雨伸手一扯,拖了出去。
“六小姐喜靜。”丑姑賞了一兩銀子給那丫鬟時,如此說道。
那丫鬟倒也是個機靈的,面色微微一變后,黯然離去。
丑姑折回來就見蕭如玥正在換衣服,驚愕:“六小姐要出去?看這個天,晚些恐怕又要下大雪。”
“沒事。”蕭如玥笑道:“我早去早回。”
丑姑蹙眉,忍不住又問:“是誰?”她想不出來到底會是什么人。
蕭如玥笑著想了想,道:“算是一個死而復(fù)生的老朋友吧。”
丑姑愣住,也不知怎么就猛然想起懷慈庵,瞪大眼:“難道”
“噓~”纖細的指點上她的嘴,蕭如玥笑瞇瞇的:“佛曰,不可言說不可說。”
丑姑呆了一呆,道:“奴婢跟您一起出去。”若真是懷慈庵的活口,又能找上這來的,恐怕就只有一個人了,而那個人,也是有些人脈的。
“姑姑”雙手搭在她肩上,蕭如玥嘆氣:“你去做什么?你又不懂武功,真有什么你也護不了我不是?倒是還會礙著我逃跑!放心吧,有曉雨曉露在呢。”
丑姑一時接不上話。
“有些事我必須知道,但能問的,似乎也只有她了。”蕭如玥抱住丑姑,道:“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不會有事的。”
外書房。
夜三湊近蕭云軒耳邊低語,而后問:“要不要跟著?”
蕭云軒:“你去。”
“是。”
*繼續(xù)分界*
出蕭府瞎轉(zhuǎn)了幾圈,蕭如玥才來到了城北客棧,而此時不但她罩著寬大的斗篷戴著面紗,就是曉雨曉露也已經(jīng)半路換了男裝戴了黑紗帷帽。
看起來,就像兩個江湖漢子和一個小姐。
通城是大城,莫說南來北往的人多了去了,就是這城里究竟住著多少身份神秘的人誰也算不清楚,因此,店家倒也沒太在意,收了銀子便爽快的讓伙計領(lǐng)路。
到了房間前,曉雨也賞了那伙計一兩銀子,輕松將人支走了。
蕭如玥不露痕跡的掃了一眼兩旁的房間,暗暗冷笑,抬手便去敲了面前那扇門,曉雨曉露想再遲疑的機會都沒有。
“誰?”房里傳來謹(jǐn)慎的一聲。
“你找的人。”蕭如玥應(yīng)。
不一會,門先開了條縫:“把臉露出來。”
蕭如玥直接噴笑:“才知道凈緣師太是個膽小的人。”邊說著,便解下臉上的面紗。
這話似乎讓里面的人驚呆住了,杵著沒開門。
“謹(jǐn)慎倒是半點沒變。”蕭如玥再笑,抬腳,直接把門踹開。
門后的人不備,踉蹌后退,是名身姿婀娜的婦人,戴著面紗,外露的兩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進來的蕭如玥。
“你是五”話沒說完,見曉雨曉露要跟進來,那婦人趕緊道:“讓他們在外面等。”
標(biāo)準(zhǔn)的欺善怕惡
蕭如玥鄙夷的賞她一眼都懶,擺擺手,示意曉雨曉露在外面等。
兩人遲疑了下,曉雨先退了出去,曉露趕緊跟著,并機靈的順手帶上門。
那婦人暗暗松了口氣,回頭,就見蕭如玥坐在桌邊托腮笑看著她,那感覺讓她無比陌生。
“你真的是六小姐?”婦人蹙眉。
“凈緣師太可真?zhèn)耍么跄阋彩强粗议L大的,怎么才分開短短幾個月,就不認(rèn)得我了?”蕭如玥笑瞇瞇的問,指了指對面的位子:“不坐下說?我記得你以前挺喜歡坐著說話的。”
面紗下的臉面色微變,很快便抬手解下面紗果然是凈緣,并且已是一臉微笑。
凈緣走過去在蕭如玥對面坐下,伸手倒茶,語氣就像關(guān)系友好的老熟人:“六小姐果然是人中龍鳳,才短短幾個月不見,就變得讓我都認(rèn)不出來了。”
“呵呵,我倒是不知道凈緣師太記性這么差,短短幾個月就將過去七年的事忘了個一干二凈。”
凈緣一顫,茶水灑出了杯,抬眸,卻看到的是一張笑得無邪的小臉,半點惡意沒有,卻讓她沒來由的毛骨悚然。
怎么回事?
“我可不是來跟你念舊的。”蕭如玥伸手拿起那杯茶,直接就送到了嘴里:“閑話就少說了,到底找我什么事?”
見她喝了茶,凈緣頓時安了心,挺直了腰桿:“我要跟你進蕭府。”
“噗”
一口茶,完整的噴在凈緣臉上,估摸著,還有些進了她的嘴。
“你說什么?”蕭如玥若無其事的抹了抹嘴,自己伸手倒了杯茶。
凈緣師太臉一黑,抹去臉上的茶水,面色猙獰起來:“臭丫頭,我會落到今天這副田地,都是因為你!哼,不想我把你過去的事情抖出來就”
“噗”
又是一噴,茶水準(zhǔn)準(zhǔn)的沖進了張嘴說這話的凈緣嘴里去。
“額,不要老是說笑話嘛~”蕭如玥惡人先告狀,一臉無辜道:“人家笑點很低的。”
“你”罵聲還沒出口,猛然想起了什么,低頭狂吐。
“喂喂,人家好歹每天都有飯后漱口早晚刷牙,你這未免也太打擊人了。”
蕭如玥的嬌聲抗議,換來凈緣一記橫眼,但很快,自信滿滿的笑鋪蓋整張臉:“呵呵你已經(jīng)中了我的毒,不想死”直抵喉下的冰冷,生生打斷她的話。
“要不要試試看,是中毒的我先死,還是你喉嚨先被開個洞?”蕭如玥單手托腮,笑瞇瞇的問,手中烏黑的短刀緊貼著凈緣的喉嚨:“最近看了好多書,學(xué)了好多東西啊,包括人身體結(jié)構(gòu)什么的,要不要試試看”
猶如張著血盆大口的毒蛇盤上心臟,凈緣面色瞬間蒼白如紙,怔怔不敢置信的看著那笑意愈發(fā)柔和的小人兒。
“聽~說~,只要位置下得準(zhǔn)刀子又夠快,人就算被割下四肢,多余的內(nèi)臟,只剩下頭,心,肺等幾個重要部位是不會死的哦~”
咧嘴,整齊雪白的牙,卻瞬間有種野獸獠牙的鋒利感:“聽著就好有趣,對不對?搞的我真,想,試,試!”
“不不要”嘴張張合合,一臉驚恐的凈緣好半天才生硬的擠出兩個字。
“不,不要,怎么這么耳熟?”蕭如玥似回憶起來,凈緣雪白的脖子上卻突兀的多了點刺目的殷虹:“啊~,想起來了!過去的七年,我常這么求你來著。對了,這刀子削鐵如泥真的很快,你可千萬別暈,否則捧著自己腦袋過奈何橋可真不好看。”
腿軟想暈了的凈緣一下精神起來,淚眼婆娑:“六六小姐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您大人大量饒饒命”
“誒喲,凈緣師太真是,說得我好像殺人魔似得,人家明明踩死螞蟻都不敢。”蕭如玥嬌嗔:“對了,我有些事想請教一下師太,不知道師太方不方便透露一點?”
“方便!方便!”不敢點頭,凈緣使勁眨眼表示誠意。
笑容陡然一斂,蕭如玥起身傾貼過去,兩人才聽得到的低聲問:“李媽媽去的那年,你在蕭家遇上了誰?給我把舌頭擼直了再說。”
“一一個婆子,好像姓左,五十上下左臉有顆紅痣,可我不知道她是哪個院的,她還讓人打了我一頓丟出城外,說是再敢去,就要我的命!”
“所以,你回頭就把氣撒我身上了?”蕭如玥冷笑,又問:“那七年,花錢養(yǎng)我的又是誰?”
“不,不知道!”
凈緣見蕭如玥不信,打卷的舌頭趕緊擼直了解釋:“姑奶奶,我是真不知道,他每次來都是把我約在后山,每次都是背對著我站在那塊可以一眼看盡后院的大石上,從來沒說過話,所有的交代,都是那位大爺?shù)碾S從傳達,而那隨從也總是戴著斗笠帽,帽檐壓得很低只能看到半張臉,下巴滿身青色胡渣,知道是個中年男人而已,真的,真的!”
“那個大爺,什么身形?”蕭如玥又問。
“很高,但精壯精壯的,給人感覺很冷。”惶惶的低聲應(yīng)著,說大聲了那短刀刺進她喉嚨里。
“再見到那些人,還認(rèn)得出來嗎?”
“認(rèn)得認(rèn)得。”凈緣差一點就想點頭。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眼前的小丫頭怎么就不怕毒發(fā)身亡。
蕭如玥才剛把短刀從凈緣脖子上挪開,屋頂上就有人打了起來,并嘩啦一聲巨響,把屋頂給轟了個大洞,兩個黑影先打著落下來,后面還追著幾個蒙臉的。
“六小姐。”
砰一聲,門撞開,曉雨曉露也沖了進來,一人一邊架起蕭如玥就要走,不想蕭如玥卻掙開曉雨,伸手去拉凈緣。
雖然不知道這些都什么人,但她還得靠凈緣認(rèn)人的,可是
“你是你六小姐,是他,是他,他就是那個大爺?shù)碾S從!”
順著面色大變惶恐后退的凈緣指去的方向,蕭如玥看到的竟然是
夜三!
略微的驚詫,蕭如玥喝道:“曉雨曉露,過去幫幫夜三叔。”邊說著,邊把凈緣往外帶,握緊短刀快步離開。
只是,外面果然也有埋伏,而凈緣
他x的果然享福享殘了,出門才跑個幾步,竟然就給她摔了一覺!
蕭如玥忍著沒加踹她幾腳,沉凝橫眉,揮刀向一方砍去,卻不想飛來的暗器半道就被什么東西打掉了,她只砍到一團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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