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試探?
御醫(yī)院新煉制而成的丹藥,很快被送到了惠妃左樂之面前。
“這藥雖然沒有那么精致,但看起來確實很相近了”左樂之把那丹藥跟用大批珍貴藥材從蕭如玥那里換來的藥丸比較半天后,中肯的評價,但
抬眸看向御醫(yī)院正副院長和那李姓御醫(yī):“且不說這藥是否真有效,就說你們真的肯定這藥不會有害?不會有什么副作用?”
左樂之畢竟高居丞相一職多年,為人處世也向來冷峻精干十分嚴苛,即便她如今女兒身泄露一身明艷妃袍,卻也難掩那久經(jīng)官場練就的氣魄,如此沉顏一問,竟也嚇得御醫(yī)院的三位頓時面色大變,惶恐跪地。
御醫(yī)院院長道:“惠妃娘娘放心,此藥是臣等連月來反復(fù)推敲大皇子的身體狀況,仔細研究后均以無毒無害之藥物提取精華煉制而成,雖不敢肯定這藥對大皇子一定有效,但絕對不會傷害到大皇子的身體。”
左樂之看著那些丹藥,沉默半晌,終于還是決定:“那就送到大皇子府去讓大皇子試試吧”頓了一下,看著御醫(yī)院院長,不怒而威:“就勞煩院長親自跑這一趟了。”
御醫(yī)院院長驚了驚,應(yīng)道:“是。”
“不管效果如何,這事都不能泄露半聲出去,明白嗎?”左樂之又道。
三人趕緊應(yīng)諾,那李姓御醫(yī)大概以為這事也就如此,不禁略顯失望。
左樂之輕蔑勾了勾唇,裝模作樣又問:“這丹藥就是這位李御醫(yī)煉制的么?”
李御醫(yī)一聽,頓喜上眉梢,但那正副御醫(yī)院長卻有些不太好看,略顯不甘愿,卻還是應(yīng)了:“回惠妃娘娘,丹藥確是李御醫(yī)集臣等所帥御醫(yī)院眾御醫(yī)數(shù)月來研究煉制而成。”
換言之,整個御醫(yī)院的人都是有出一份力,當然大功勞,脫不開率領(lǐng)眾御醫(yī)的身為正副院長的他們!
左樂之暗暗嘲諷,卻還是道:“本宮明白了。不管這些藥是否有效,都是諸位御醫(yī)辛勞數(shù)月的成就,就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本宮回頭就跟皇上說說,而當然,倘若這些藥真的有效,那一定是是重重有賞的!”
三人一聽就樂了,趕緊俯首謝恩。
*分啊分啊*
五月十六,太子忽然駕臨國子監(jiān)。
說是隨便看看,還真是隨便的到處走到處看,誰看著都更像是他在找什么人
“太子在找你?”
突兀自身后傳來的聲音,讓墻頭上正要躍出墻外的子墨僵了一下,回頭,裝傻的咧嘴笑:“勤玉,你怎么來了?”
蕭勤玉轉(zhuǎn)身就要走:“那我去告訴太子”
“等等!”
子墨呆了呆,驚呼的同時撲下來攔,暗罵這臭小子什么時候?qū)W得這么“壞”的,面上卻依舊嘻嘻笑道:“一會陳先生的課肯定枯乏無味讓人昏昏欲睡,我們偷偷出去玩會兒吧,放心,知道你摳,我請客。”邊說著,邊把蕭勤玉往墻下推。
“我過來的時候,太子叫住云飛了。”蕭勤玉面無表情的淡淡道。
子墨一愣,大聲問:“在哪?”
蕭勤玉沉默看著他,一副“你不實話告訴我你是誰我就不告訴你”。
“你”子墨又氣又好笑,一把拖住蕭勤玉就往回走:“我姓鳳,鳳子墨,太子是我皇兄。”
“參見”
“參個屁,都學(xué)會威脅人了還來那套,你不覺得太遲了嗎?”
子墨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繼續(xù)拖著他不放:“我母妃死得早,所以養(yǎng)在了皇后娘娘名下,雖然我很確定自己從沒有做什么扎誰眼的事,但那位太子皇兄卻不知怎么就是向來看我不順眼,小時候還好,再怎么也不至于做得太過,但長大了就
反正,我就是為了避他才來的國子監(jiān),因為國子監(jiān)七天一休,我大可堂而皇之在這里住滿六天,剩下的那天也嘿嘿,能不回去就不回去。”
蕭勤玉想掙開子墨的手,可他卻竟然不放,不禁蹙眉。
子墨兀自又道:“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可真不敢妄想那位太子皇兄來找我,是因為忽然想起以前而發(fā)現(xiàn)我還不錯,所以很單純的來聯(lián)絡(luò)感情敘敘舊”
蕭勤玉沒好氣:“那你拖我去做什么?”
子墨回頭看了看他,總算松了他,卻又長臂一伸就立馬又勾住他的肩,笑里帶了一抹狡黠:“我是不太清楚上次去燕門關(guān)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不過那位太子皇兄似乎為此很是忌憚你那位武王妃姐姐,所以啊,身為跟武王妃最親近的弟弟的勤玉兄啊,看在同床又同房多年的份上,不要見死不救哇,兄弟我不需要你為我兩肋插刀,就希望你到時候站那里別扔下我們跑了就成,至少跑也帶著我們一起。”
“”
*分啊分啊*
子墨再次跟著蕭勤玉光臨武王府,還不走正門的直接后門翻墻進,還多帶了一個人
受傷的穆云飛!
武王府后院乃武王所居,守備森嚴程度自是不言而喻,若不是侍衛(wèi)們手疾認出了蕭勤玉收了手,他們不打招呼的大白天這么翻墻進,不被暗器扎成馬蜂窩才怪。
雖然沒成馬蜂窩,卻還是驚動不小。
“不錯不錯,又長進了,都學(xué)會帶人翻武王府的墻了,普天之下有你這膽量的可不多啊。”
主位上,蕭如玥視狼狽的子墨和穆云飛若無睹直噴蕭勤玉,更柔掌猛的一擊邊上茶幾,忽就拔高聲呵斥:“蕭勤玉,你以為你是誰?你當這武王府是什么地方?”
一看三人那狼狽樣,她膝蓋想也知道他們那是被人追了,還是被不能還手反抗的人追,倒也并沒真的生氣,畢竟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嘛,可是
蕭勤玉雖還是板著小臉,卻也老實跪下:“勤玉知錯。”
子墨竟想也沒想就跟著跪了下去:“武王妃明鑒,這不是勤玉的錯,勤玉只是好心救被人追趕的子墨和受傷的云飛才”
蕭如玥冷笑著打斷他的話:“我且不問追你們的是什么人,就光說國子監(jiān)離著武王府的距離呵,這些人可真是夠會追的啊,京都這么大,偏偏就把你們追趕著進武王府來了。”
子墨窒了窒,挺直腰桿應(yīng)道:“武王妃慧眼,子墨不敢欺瞞,子墨確實有心借武王府庇佑才往這邊逃過來的,勤玉發(fā)現(xiàn)時試圖制止過,但子墨一意孤行還以受傷的云飛要挾,畢竟同窗同室多年,他做不出見死不救的事,就只好把我們帶來了。一人做事一人當,逃來武王府躲避是子墨的主意,是子墨不對,武王妃您要責罰,直管責罰子墨一人便可,不關(guān)勤玉和云飛的事。”
蕭勤玉蹙眉,將看著子墨的視線轉(zhuǎn)向蕭如玥,顧不得蕭如玥此時完全沒有情面可言的沉凝著俏臉也想要開口,卻就聽到她再度的冷笑出聲:“子墨公子倒是夠義氣,但擅闖武王府的可是你們?nèi)齻€人,就算勤玉是我弟弟,他有份擅闖也是事實,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豈是你說如何就如何的?”
子墨真沒想到蕭如玥竟然連蕭勤玉都不放過,但看她不似開玩笑也不似只是單純恐嚇而已,倒真不敢賭這個取代了嫡長子的蕭勤玉成為蕭家繼承人的武王妃有什么做不出來,旋即牙一咬,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擅闖武王府理應(yīng)受罰,但餿主意是子墨出的,子墨自當一力承擔,不管是什么懲罰,子墨都愿連勤玉和云飛的份一起受。”
穆云飛受傷因為奔逃而出血過多,早已意識飄忽,倒也混混沌沌聽到些內(nèi)容,此時才反應(yīng)過來,不敢置信的轉(zhuǎn)向跪著攙扶他的子墨:“你瘋”
蕭勤玉也蹙眉:“你瘋了?”他該不會真被六姐那張善良可欺的臉給騙了,以為六姐最多只是恐嚇恐嚇他們而已吧?再說了,他的身份
“沒事。”
子墨沖他們笑著安撫,還給了蕭勤玉個眼色,讓他不要泄露他的身份。
蕭勤玉卻不管他,轉(zhuǎn)頭就看向蕭如玥:“六姐,你不”開玩笑,六姐下手可狠著的,要是一不小心打死個皇子,武王府和蕭家豈不
但,子墨卻高聲蓋過他的話:“男子漢大丈夫該擔當時不擔當,算什么男人,何況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勤玉,你成心害我我做不成男人還言而無信嗎?”
蕭勤玉一聽,這都什么跟什么,差點沒氣得一刮子賞他后腦勺,就聽到啪啪的鼓掌聲,一驚后大喜,六姐果然只是恐嚇試探而已
可,他錯了!
“照你這么說,我不讓人杖打你一頓就是侮辱你不是男人了?既然如此”笑得明媚如花嬌的蕭如玥倏地沉聲:“來人,拖出去,杖責九十!”
“九九十?六姐,這太多了吧!”蕭勤玉不敢置信的看著蕭如玥驚呼。
“你們擅闖的可是武王府,一人三十杖怎么會多?再說了,是子墨公子自己要一人承擔領(lǐng)下的,我又沒有逼他!”
蕭如玥忽然心情大好的如此笑道,就有兩侍衛(wèi)從門外竄了進來,也不管子墨還勾肩扶著穆云飛,就一人一邊的架住了他。
蕭勤玉本想再開口,穆云飛卻忽然倒了過來,他不得不伸手扶住時,就聽到子墨氣定神閑的嬉笑聲:“誒呀,我都說我愿意受罰了,又不會跑,干嘛這么粗魯,我自己會走啦,放開放開。”
嘴上如此,他也還是確實蕭勤玉接住軟倒過去的穆云飛才放了手。
蕭如玥看得清楚,眼看蕭勤玉又要作聲,便先一步就道:“我佩服子墨公子如此有擔當,雖然不能免了你們擅闖武王府的過,但,倒是可以出手救救這位穆公子。”
“多謝武王妃。”子墨笑著拱拱手,轉(zhuǎn)身就大步出門去。
“六姐!”
*分啊分啊*
“侍衛(wèi)大哥,我們能不能打個商量?你們大可打足九十下,但能不能稍微輕一點?這樣你們能省點力氣,我也不至于屁股快花,算是雙利欸”
子墨邊自己主動往長椅上趴,邊講價,搞得那些負責招待他的侍衛(wèi)個個哭笑不得,倒是誰也沒有出聲應(yīng)他。
還沒開打,蕭勤玉就奔出來了:“武王妃已經(jīng)同意我跟他一起受罰,一人四十五杖。”說罷,踢了踢長椅,語氣刺耳:“滾過去點。”
子墨看了看他,勾唇笑,趴滿長椅的身子挪開,轉(zhuǎn)向真趴一半留一半位置給他:“這年頭,打屁股都有人爭著搶著分一份,不錯不錯。”
蕭勤玉瞪了他一眼,趴下,正等杖落,常喜常樂一陣風似得卷了出來:“武王妃有令,封住兩位少爺?shù)膬?nèi)力再打。”
說罷,一人一手當真把兩人內(nèi)力封住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子墨哭喪著臉湊近蕭勤玉,壓低聲:“你姐真狠。”
蕭勤玉抿唇默了瞬,斜眸看向子墨:“擅闖王府確實是我們的錯。”
“事到如今你這么說是不是”子墨看了看他,笑:“是是是,是我們的錯,我的錯,我保證我發(fā)誓,不管屁股開沒開花到底有多痛,都一定轉(zhuǎn)個頭就忘精光,絕對不會放心上。”所以,絕對不會回宮跟老子告你姐!
蕭勤玉別開眼,沒在說話。
“唉,我知道我跟你有緣,所以才同窗同室這么多年,卻真沒想到,竟然有緣到有一天會一起挨板子。”
“為什么不說?說了的話,這頓板子就不用挨了。”蕭勤玉忽然問。
“九十杖而已,又打不死人,何況”
湊近蕭勤玉耳邊,神秘兮兮的低聲:“擅闖是過,理應(yīng)受罰,可受罰之后借著你的臉我們就是客了,就算是武王,也不好意思把屁股開花的客扔出去吧?我們不就可以養(yǎng)傷為由理所當然的賴著不走了?”
蕭勤玉哭笑不得:“值得嗎?”你到底是多怕太子啊?
子墨難得的嘆了聲,盯著眼前地面上爬過的一只螞蟻,有些失神的喃喃:“我不是怕他”
蕭勤玉暗嘆,世家尚且如此多爭端,何況皇家,但“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倘若他有心,你總是有避不開的時候。”
“管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真到那時候再說,憑我的聰明才智一定能化險為夷”
“嗯,你成功的化險為屁股開花。”
“咳,咳咳,說起來,你都不痛嗎?”
“侍衛(wèi)大哥,我想我那四十五杖還是再分他十杖吧。”
“喂喂”
然,才打到二十杖的時候,蕭如玥就親自來喊停了,那面色,可半點不讓兩人覺得像“忽然良心發(fā)現(xiàn)”的樣子。
“追你們的到底是什么人?”
蕭如玥沉聲一問,就讓兩人驚到了,面面相視:不會吧?還在外面徘徊沒走?
“都不說話嗎?”
蕭如玥又問,卻半晌兩人都沒有應(yīng)她,冷笑:“好,有骨氣有義氣,既然你們都不說,那我也就不追問了,只要你~”看著子墨:“出去把人引開,免得他們圍著武王府轉(zhuǎn)引人注目就行!”
蕭勤玉蹙眉,子墨嘆氣:“我明白了。”忍著臀部的疼痛爬站起,面色不好,卻依舊沒事人般的拍了拍衣袍,問:“勞煩哪位幫我把穴道解開?至少把內(nèi)力還給我吧?”
“六”
“你閉嘴!”蕭如玥沉聲喝斷蕭勤玉的話,狠狠瞪著他:“把麻煩帶來武王府我都還沒跟你算賬,你還敢跟我出聲!來人,把他的嘴給我封了!”
迅速有人點了蕭勤玉的啞穴和身穴。
子墨笑笑,饒有興趣的看著蕭如玥,開口卻就是道歉和道別:“武王妃,抱歉,我這就去把麻煩帶走。”
說罷,當真頭也不回的走了。
“呵呵~”
輕輕一聲笑,惹得蕭勤玉側(cè)目,就見是皇甫煜走了近來,而后,有人為他解了身穴和啞穴。
懵了一瞬,猛然了悟:“六姐,原來你其實知道唔”挨了二十杖打的后臀猛然吃了蕭如玥結(jié)實一腿,腿上還是綁著堅硬的玄鐵條的,頓時那個痛啊,火辣辣的銷魂,話也一時半會兒說不出來了。
蕭如玥指著他沖侍衛(wèi)喝令道:“給我繼續(xù)打,打到他那顆豬腦袋變機靈為止。”
“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皇甫煜笑,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微擺,讓侍衛(wèi)趕緊扶著蕭勤玉撤。公報私仇完全可以,但也要適度,差不多就行了,不然打死打殘小七,回頭蕭家該扔給誰?
蕭如玥斜了他一眼,冷哼:“你把他寵壞了。”她絕不承認自己公報那份生日禮物的仇。
“有嗎?分明我只獨獨寵你一個而已呀。”一把將她抱起:“瞧,我常常抱你,但從來不抱他。”
這什么亂七八糟的比喻
蕭如玥莞爾失笑,抬手把他頭頂那幾根微微突出的青絲順平:“我說王爺,就算您不怕五六兩位師兄做帳偷挪你的銀子,你也好歹去看一眼吧,好歹他們是幫你干活,送口水意思意思也聊勝于無。”
居然真的撒手就不管了,還真不知道是該說他信任兩位師兄,還是他實在太懶
“陪我去。”說著,一把將她甩上肩頭扛著。
“王爺,姑且這算是您疼惜我舍不得我自己用腿走,就不能換個正常點的姿勢嗎?”這算啥?他想體驗搬運工她也不想當麻袋貨物好嗎!
蕭如鳶一來,就看到這樣的畫面,呆了又呆,直到皇甫煜扛著蕭如玥走近面前,問她什么事才回過神來,趕緊讓眼睛離開那讓人看著都忍不住臉紅心跳的兩人:“鳶兒想回別院把十四姐的琴帶過來,可以嗎?”
蕭如玥柳眉輕挑,被放了下來,笑道:“你若要撫琴的話,王府里也有,何必特地回別院去取?”
蕭如鳶低頭絞手帕,小聲應(yīng)道:“六姐的琴定然每一把都是價值連城的極品,但那些多不是十四姐的啊”
“我明白了。”蕭如玥笑:“我這就安排人送你回去取。”
“要去哪?我正好有空。”八師兄打著呵欠冒了出來,一副“我剛睡醒我很閑”的模樣。
蕭如鳶住進武王府雖然是住在老王妃的清風閣那邊,但卻是得了特許獨身一個的話是能進后院的,先前也在后院住了一個多月,自然對師兄大人們不陌生,雖然沒人跟她說這些時不時冒出來的人是什么人,她也沒問,但看這些人通常一身便服自由在王府里走動,也知道不是尋常人了,自然聽到那話,很是受寵若驚:“不用不用,我就一去一回,花不了多少時間,帶翠紅和香草就夠了,不用麻煩這位大俠。”
聞言,那對夫妻斜向八師兄的滿目鄙視,頓時換成了幸災(zāi)樂禍。
八師兄面色略微變了變,又恢復(fù)正常,而后炯炯有神的瞪大眼看著蕭如玥,也不吭聲。
怎樣怎樣,他這是要怎樣?她不出聲他就瞪穿她嗎?
蕭如玥莞爾失笑,轉(zhuǎn)眸看了看才十二歲左右的蕭如鳶,有點囧,但還是道:“十六妹,就算你這么說我也不放心,還是讓這位正好有空的八大俠送你回去吧。”
蕭如鳶略微遲疑了下,只能點頭了,又轉(zhuǎn)身向八師兄標準的盈盈福了個身:“有勞巴大俠了。”
“噗~”
“噗~”
夫妻兩知道蕭如鳶是搞錯了,不禁同時忍俊不禁的噴了一聲,也不管八師兄臉色有多怪,手牽手就走人:“巴大俠,辛苦你啦,早去找回。”
雖然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但蕭如鳶還是敏感的發(fā)覺自己肯定說錯了話,不禁有些尷尬,才要開口,就聽八師兄道:“我在師兄弟里排第八,不是姓吧。”
“咦?哦”但是
“還有,我姓上官。”
“哦”
所以,為什么要特地告訴她呢?
蕭如玥和皇甫煜剛從后院書房慰問過五六兩位師兄出來,就聽到侍衛(wèi)來報,從翻后門墻進來又從后門出去的子墨又來了,堂而皇之在大門外求見:“說是聽說蕭七少爺在王府,特地來找蕭七少爺?shù)摹!?br/>
蕭如玥和皇甫煜面面相視,皇甫煜忍俊不禁就笑了,對蕭如玥道:“這小子還挺有意思。”讓侍衛(wèi)放了子墨進來。
“臉皮確實夠厚。”
出去發(fā)現(xiàn)追他的人并不在外面徘徊,便知道是被她騙了,竟厚著臉皮又賴回來
*分啊分啊*
五月十七,蔣御醫(yī)病倒了,聽說,是被氣倒的。
具體怎么回事,誰也說不清楚,當然,很大一部分是說得清楚的都不愿說,反正傳出來的,就是蔣御醫(yī)跟一李姓御醫(yī)起了爭執(zhí),吵得很兇差點打起來,御醫(yī)院正副兩位院長也不知為何而明顯站在李御醫(yī)那邊,直讓蔣御醫(yī)息事寧人,對大家都好,蔣御醫(yī)越聽越火大,一口氣沒緩過來,就昏過去了
蔣家醫(yī)藥起家,代代有人進宮做御醫(yī),確是四大世家之一沒錯,但縱是懸壺濟世美名滿天下,也改變不了他們家一窩弱文人的事實,名聲遠遠大過財與勢,人們不愿招惹他們,不過是因為免得哪天有求他們時難求而已,并不似忌憚蕭家和董家那么忌憚他們,自然有些事,就不那么多顧忌了!
五月二十,臥床數(shù)月的大皇子鳳子凡(為行文方便,以下均以此稱)恢復(fù)神速,已經(jīng)好到能下床了由人攙扶著走幾步了。
也是同天,御醫(yī)院院長上奏皇上,蔣御醫(yī)年事已高一病如山倒,已經(jīng)不適合再留任御醫(yī)一職。
“那日在御醫(yī)院,蔣御醫(yī)到底爭吵些什么?”皇帝忽然問,手上卻依舊揮毫如飛,似乎只是隨口問起而已。
御醫(yī)院院長一驚,面色不禁微變,但好在他跪伏在地面低朝下,不是跟他一樣趴著誰都看不出來,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敢欺瞞,因為這事他沒有向上報但皇上還是知道有這么回事,顯然就算知道不詳細也是了解個大概的
旋即道:“回皇上,蔣御醫(yī)說李御醫(yī)剽竊他的研究成果,說大皇子如今服用的藥,是他研制而成的。”
“哦?”皇上停筆,抬眸看過來。
“回皇上,蔣御醫(yī)和李御醫(yī)都能完整的把制藥過程說得一清二楚,微臣一時也實在分不清到底孰是孰非,但因為此事不能伸張,便好言勸蔣御醫(yī)暫且息事寧人,待微臣仔細調(diào)查之后再說,卻不想蔣御醫(yī)竟一口氣沒緩過來,就那么病倒了,微臣愧疚,今早還去看過他,不想他的情況竟然”頓了頓,語氣壓了壓:“實在不~樂~觀~”
皇上蹙眉:“這么嚴重?”怎么說蔣御醫(yī)都是蔣家的人,蔣家財勢不嚇人,名聲卻很大,若是蔣御醫(yī)這么被氣死了,到時候他就得給蔣家一個交代,免得口舌之人趁機生事
御醫(yī)院院長立即趴得更低:“皇上恕罪,那蔣御醫(yī)年事已高,微臣實在無能為力”頓了頓,小心翼翼:“要不請武王妃試試?”
一聽提到那個人,皇上就火上頭頂,沉聲喝道:“一個年事已高的御醫(yī)病倒,請?zhí)锰梦渫蹂ピ\治,傳出去像什么話!”
御醫(yī)院院長顫了顫,再度伏得更低。
“行了行了,準了蔣御醫(yī)告老還鄉(xiāng),趁現(xiàn)在,趕緊送他回蔣家去。”免得死在京都,更不好收拾:“還有,那件事誰也不許再提,傳出去半個字,御醫(yī)院上下統(tǒng)統(tǒng)給朕以死謝罪!”
左樂之知道這事的時候,蔣御醫(yī)已經(jīng)被送走了。
蹙眉:“皇上,您這事恐怕處置得有些草率了。”萬一那李御醫(yī)真是為了爭功而剽竊了蔣御醫(yī)的成果呢?萬一蔣御醫(yī)死在半路上呢?萬一
“你想什么我知道。”
她的話讓皇上心里長疙瘩似得不舒服,感覺她當他笨蛋一樣,完全不知道那些潛在的牽連,但他明明很清楚
不舒服歸不舒服,還是沉著氣忽略了去,笑著摟住她的腰抱坐上自己的腿:“我已經(jīng)下令不許將事情傳出去,就算蔣家知道蔣御醫(yī)在御醫(yī)院跟李御醫(yī)爭吵過,也不會知道是什么事!”
邊說著,邊從衣袍縫隙伸手
“你啊,別老往壞處想,人跟人哪能沒點爭吵?蔣御醫(yī)年事已高那是不爭的事實,爭吵兩句而氣病也合情合理,再說了,他病得那么嚴重若不早些送走,到時候死在了京都把蔣家的人引到京都來,那才更麻煩,而現(xiàn)在,我們送出京都的蔣御醫(yī)可是活著的,到時他就是死在了半路上,蔣家也不能說是我們怎么”
“我還是覺得這事不對勁,我有種不祥的”
皇上將已經(jīng)握住柔軟的手抽出,面帶不悅的打斷她的話:“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左丞相了,我的惠妃娘娘。”
換言之,別管那么多事!
左樂之窒了窒,無言以對。
后宮不得干政!
后宮不得干政啊
她的余生,就要如此度過了嗎?
*分啊分啊*
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回蔣家的半路上遇上暴雨山洪而失蹤的蔣御醫(yī)夫婦,竟然于半個月后雙雙回到了蔣家,雖然,病的氣若游絲,但,確實是活著回到了蔣家
皇上面色難看了,左樂之不詳?shù)念A(yù)感更甚了,但,大皇子鳳子凡卻確實是一天比一天好,雖然跟正常人比起來還是差很多,但已經(jīng)能進宮請安了,武王和武王妃那對小夫妻,則成天呆在家里不出門,實在,讓人橫豎怎么也看不出到底不詳從何而來!
倒是,自蕭勤玉和子墨在武王府養(yǎng)好屁股,就被蕭如玥踢出武王府不得不回國子監(jiān)后,之前還狂追子墨滿京都跑的太子鳳子霖,竟當什么也沒發(fā)生的不再找子墨麻煩,而忽然黏上了蕭勤玉,跟著,三皇子鳳子弦也來湊一份熱鬧
“我發(fā)誓,我真沒想到會這樣。”子墨沖蕭勤玉嘆氣。
蕭勤玉看了看他,沒說什么,也實在沒什么好說,更不知道武王府那對夫妻到底要干什么,明明知道子墨的身份,卻半字不提照樣當他是純粹的“子墨”來對待
而這時,該在蕭家馬場忙著的蕭大當家蕭云軒,再一次忽然的出現(xiàn)在蕭如玥面前。
蕭如玥使勁左右耳朵都摳了一遍,才又問:“爹大人,您剛才說您要什么玩意來著?”
蕭云軒面無表情的坐在那里,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又喝了口茶,就是半天沒有回應(yīng)。
很顯然,她確實沒聽錯,他確實是那么說了,但
特么的,有當?shù)母畠阂欠N鬼東西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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