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章 苗寨
,玉生煙 !
竇燕山身若輕燕,大步流星跨出幾步,就擋住了陽叔子的走路。
陽叔子氣得渾身發(fā)顫,骷髏頭上,兩只眼窩中的鬼火跳躍不停,牙齒劇烈地摩擦,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去死!”竇燕山手上沒有半分的猶豫,猛地刺出桃木劍。
陽叔子沒了肉身,陽火已滅,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道行可謂是一落千丈。躲閃不及,被竇燕山一劍刺中胸口。
桃木劍刺在骷髏架子上,卡在陽叔子的胸前肋骨里,一時動彈不得。竇燕山眼中閃過一絲戾色,大喝一聲,將陽叔子連人帶劍插在一顆大樹上。
陽叔子的嘴里呼哧呼哧地吞吐著黑氣,雙手握劍,卻無奈力道太淺,拔不出來。
竇燕山得意的冷笑連連,準(zhǔn)備下重手徹底滅了陽叔子的時候,突然發(fā)生異變。
從陽叔子背后的樹上掉落一片枯葉,晃晃悠悠地飄蕩在竇燕山面前,竇燕山臉色大變,連退幾步。
那枯葉突然變成了一張符,然后自燃,散發(fā)出一股詭異的綠色煙霧。
陳天連忙大叫:“這是毒氣符,趕緊屏住呼吸,掩住口鼻!”
我依言照做,但還是中了符毒。綠色的煙霧無孔不入,鉆進我的眼中,我頓時感覺雙眼異常酸辣,眼淚嘩啦啦地流淌,止都止不住。
從樹后閃出一個紅色的人影,那人一聲嬌喝,一掌拍斷刺在陽叔子身上的桃木劍,然后背起陽叔子往密林中逃去。
“玄真子!”竇燕山雙眼被毒氣熏得眼淚直流,氣得大叫,想去追,可沒跑出幾步,就劇烈地咳嗽起來,腳下好似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摔在地上。
等毒氣散去,玄真子早就帶著陽叔子跑得沒影了。
竇燕山狠狠地一拳砸在地上,看著兩位師門長輩逃走的方向,咬牙切齒地說道“早知道就殺了玄真子這個賤女人,沒想到這時候壞了本道尊的大事!”
“還繼續(xù)追嗎?”我問。
“追個屁!玄真子對這后山的地形很熟,我們是追不上的。”竇燕山心有不甘地說道。
劉南從山道上小跑過來,對竇燕山行了一禮,說道:“師侄,觀中的師兄們請你回去商量繼位掌教的事情。”
竇燕山點點頭,看了看我們,說:“既然如此,我也不留你們了,這就告別吧!”
轉(zhuǎn)身的那一刻,我分明看見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氣,估計是想要卸磨殺驢,殺了我們。可惜他現(xiàn)在未必是鬼后的對手,何況鬼后的手里還有超級大殺器——鬼帝玉璽。
下山的路上,看著坐落在半山腰云霧中的無為觀,秋水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傳說中的道門南派也不過如此嘛,也不見得有多厲害。”
“沒多厲害?真是頭發(fā)長,見識短!”劉湘香嘲笑道:“南派千年底蘊,我們見識到的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這次是竇燕山和陽叔子這對師徒的內(nèi)戰(zhàn),那些觀中的老不死是在坐山觀虎斗,兩不相幫罷了。要是有人膽敢觸放南派的利益,你看那些老不死的會不會跳出來和你1拼命?”
“你是說無為觀里還是很多很厲害的神棍?”我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哼,不相信?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來南山去后山石崖找陽叔子的那次嗎?”劉湘香說道:“那晚我用鬼帝玉璽召喚出地府精兵,包圍了整座后山,但是最后回到地府的不過半數(shù)。還有一半的鬼兵鬼將去了哪里?就是被那些老不死的干掉了。要不是那些老不死的閉關(guān)多年,不想徹底惹惱了我,那些鬼兵鬼將估計全部都得交代在這山上。”
下了山,我提出我要帶著秋水嶺南一趟,和長生道人預(yù)定好的日期就快到了,我必須想辦法讓那個臭道士解開秋水身上的蛇蠱。
劉湘香聽說要去嶺南,有些興趣索然,說有些累了,想先回鬼帝陵。我連忙勸說她一同前往,求她別那么快回x市。
劉湘香古怪地看著我,說:“林柯,你可是從來不求人的,這次是怎么回事?”
我不敢說是因為我怕她這時回去,撞見岳教授等北派的人在封印鬼帝陵,那可不得了。
于是我變了個理由搪塞她:“聽說嶺南自古是莽荒之地,那里有很多少數(shù)民族聚居,流行巫術(shù)和蠱術(shù),我擔(dān)心我們幾個人去了不安全,只有你在身邊我才能放心辦事——”
劉湘香到底還是信了我的話,有些得意地笑道說:“只要是你求我的,我都答應(yīng)你,不過——”
“不過什么?”
劉湘香古里古怪地看了秋水一樣,然后故意湊近了我的耳朵,用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你別忘記了你的承諾,永遠不能和秋水在一起——”
兩天后,我們到了嶺南的地界。
這里的城市不如沿海或者北方的城市繁華,沒有直插云霄的高樓大夏,也沒有擁堵的車隊人流。環(huán)境算得上優(yōu)美無污染,抬頭可見碧藍碧藍的天空。
大街小巷上,隨處可見頭上戴著銀飾的苗家少女,背著竹簍,熱情大方地走在路上。原生態(tài)的少數(shù)民族少女大多長得青春可人,修長的脖頸皮膚白凈,鵝蛋臉兒不著粉黛,素面朝天,擁有著最原始的美麗。
陳天看得眼睛都直了,露著口水對我說:“等我找出害死師父的仇人,以后就到這里找個老婆隱居算了,做個普通人,再也不慘和玄門中的事情。”
就在我和陳天對接上的美女指指點點的時候,有個苗家少女主動送上門來,攔住我們的去路,看著我們露出嘴里一派整齊潔白的牙齒。
這苗女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長得十分水靈,臉上似乎都能彈出水兒來。她的耳朵上掛著兩只碩大的銀色耳環(huán),蕩漾著別樣的嫵媚風(fēng)情。
如果在北方大城市的街頭,我看見有太妹帶著這樣大的銀耳環(huán),我一定會嗤之以鼻,很不待見這種殺馬特非主流的奇葩造型。但是眼前的苗女卻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碩大的銀耳環(huán)給她增色不少,使得原本就美麗的她看起來,猶如天仙。
但是這位美麗的苗家少女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我從無限的幻想回到了現(xiàn)實中。
“這位阿哥,看你英俊瀟灑,氣質(zhì)非凡,那么請問你——需要住店嗎?”
“啊?”
“我們苗寨最近推出住宿超值套餐哦!只要九九八,不但可以包吃包住,還能體驗苗家風(fēng)情,參加篝火晚會,和寨子里美麗的阿姐們互動——”
“呵呵,聽起來不錯。”我笑呵呵地打斷她繼續(xù)介紹下去,果斷決定:“那你帶我們?nèi)タ纯窗桑 ?br/>
劉湘香瞪了我一眼,走在最后不說話。秋水暗中在我腰部的軟肉上掐了一把,不滿地說道:“小心被人魂都勾走了!”
我不理會這兩個人吃醋的女人,和熱情洋溢的苗女搭訕。
在去苗寨的路上,我知道她叫做夢瑤。瑤,是美玉的意思。
聊了一會兒這里的風(fēng)土人情,我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夢瑤你聽說過長生道人這個名字嗎?”
原本握只是碰碰運氣,不指望她真的認識長生道人。誰知我剛問完,夢瑤就變了臉色。
她趕緊捂住我的嘴,轉(zhuǎn)頭四處望了望,見沒人注意我們的談話,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對我小聲地說道:“林哥哥,這個人是我們這里的禁忌,平常沒有人敢提的,你要是不想惹麻煩,最好也不要再提了。”
我看她臉色緊張,不像是作假,雖然心中好奇,但也不好繼續(xù)追問。
走出城區(qū),又走了小半天的山路嗎,才終于到了苗寨。聽夢瑤說,她們苗寨可是正宗的苗寨,可不是那些商人為了掙錢而仿建的,就是這幾年為了改善寨子居民的生活,寨子里的長老才決定騰出一塊地給外來的游客住宿。畢竟,文化的傳承也離不開經(jīng)濟的支持嘛。
眼前的苗寨,土磚木房,一看就知道是上了年頭的建筑。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橫貫其中,兩邊河岸上,棕色的吊腳樓成了一片獨特的風(fēng)景。
走在橋上,夢瑤指著腳下緩緩流動的小河,向我們介紹道:“這是清流河,你們要是有時間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免費坐船游覽我們苗寨的風(fēng)光。但現(xiàn)在不行,天色快晚了,我先帶你們?nèi)プ〉牡胤健!?br/>
夢瑤帶我們來到一座臨河的吊腳樓。這房子從外面看古樸陳舊,里面卻被收拾地一塵不染,家具雖然稍顯簡陋,但還算一應(yīng)俱全,什么都有,像個客棧的樣子。
有個少了一只腿的中年男子坐在樓了編竹,看到我們進來的時候,瞇著眼睛,用謹(jǐn)慎的眼色看著我們。
夢瑤蹦蹦跳跳地走到他的身后,雙手搭在他的背上,替他按摩起來,指著我們說道:“朝叔,這是我從街上拉來的客人,他們從沿海城市來的,想在你這借宿幾晚。”
朝叔點點頭,目光變得柔和了一些,卻依然沒有露出待客的笑容,冷冰冰地對我們說道:“只有兩間房,一晚上兩百塊。”
我點點頭,說沒問題,給了他六百塊,先預(yù)定三個晚上。
收了錢,朝叔對夢瑤說:“阿叔腿腳不便,丫頭你帶小哥幾個上去吧。”
整個過程,這位叫做朝叔的短腿男子始終沒有哥好臉色,這種人放在外面開店做生意,一定門可羅雀。誰會照顧這樣一個臭臉的生意呢?
夢瑤帶我們上了樓,推開右邊的兩只房間門,說:“就是這里啦,你們看看合適不合適,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和我說。”
說著她又指著左邊的那間房,補充了一句:“但是你們要注意哦,千萬不要打擾左邊的這間房,里面住著一位古怪的客人。”
我看著左邊房門緊閉的房間,正好奇想多問幾句,樓下突然一陣嘈雜聲。
有人在樓下氣喘吁吁地大聲說道:“朝叔,大事不好啦,長老的兒子死了,你趕緊跟我們?nèi)タ纯窗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