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章 奔跑吧,骷髏
,玉生煙 !
就在我們說話期間,劉湘香氣喘吁吁地走進(jìn)屋里。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兩手縮在袖子里,有氣無力地坐在我的床頭。
我趕緊給她倒了杯水。劉湘香抬起手,又放下,不去接水,對我說:“你喂我喝!”
秋水撇撇嘴表示不滿,正要說話,我示意她閉嘴,不顧她那能殺死人的眼神,親自給劉湘香喂了一口水。
這樣做并不是我故意討好劉湘香,而是只有我看見她藏在袖子中的雙手在顫抖個不停。要是讓她自己端水喝,還不得給全撒了。
看來打開鬼門關(guān),放出地府精兵,也是要付出代價(jià)的。
“陽叔子逃走了。”劉湘香喝了口水,緩過氣來,眼神冷冷地說道:“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了陽叔子的實(shí)力,他很強(qiáng)大,要是我不動用鬼帝玉璽,幾乎就死在他的手上。現(xiàn)在他舍棄人道,步入鬼途,憑他的厲害,相信很快就能恢復(fù)道行,甚至變得更加厲害,我們要么趁他受傷趕緊想辦法找到他然后滅了他,要么趕緊逃命,能逃多遠(yuǎn)逃多遠(yuǎn)!”
“逃是沒有用的!”穿著掌教道袍的竇燕山大步流星地跨進(jìn)屋子里,說道:“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我們害得陽叔子親手掐滅自己體內(nèi)的陽火而步入鬼途,這是不死不休的大仇,要是等他道行有成,我們分開后都不是他的對手。”
劉湘香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那可不見得!”
竇燕山瞇著眼睛看著她說:“娘娘的鬼帝玉璽的確厲害,可以調(diào)動地府的鬼兵鬼將,但是此法極其耗費(fèi)精元,您能施展幾次?”
劉湘香轉(zhuǎn)頭看著我,說:“要是鬼帝陛下復(fù)生,只需要一次,就能將陽叔子打入十八層地獄,永無翻身之地。”
竇燕山點(diǎn)點(diǎn)頭并不否認(rèn),卻有些怪力怪氣地說道:“那也得等到九陰日之后吧——”
“那你說怎么辦?”我不耐煩地問道。
“去找陽叔子!”竇燕山冷笑道:“那個老家伙受了重傷,又沒有了肉身,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是走不遠(yuǎn)的。他一定使用了某種法術(shù)隱藏了自己的蹤跡。我們從崖底開始找,就一定能找到他!”
我們繞過山體而來到石崖之下,竇燕山指著地上一塊烏黑的血跡說:“這里應(yīng)該就是陽叔子跌落的地點(diǎn),地上的是他掐滅體內(nèi)剩余陽火而流出的鬼血,這標(biāo)志著以后他不再是人,而是只鬼。”
說完,竇燕山轉(zhuǎn)頭四處張望,顯然有些犯難怎么樣才能找到陽叔子。就在大家都沒辦法的時候,秋水湊近我,手指捅了捅我的腰,小聲對我說:“林哥,找到那神棍對你有好處嗎?”
我點(diǎn)點(diǎn)頭,苦笑道:“沒辦法啊,要不然以后我就只能終身躲進(jìn)鬼帝陵中不出來了,否則就會被陽叔子挾恨報(bào)復(fù)。”
“那也怪他先想著害我們的,還想奪走冰冰,活該變成現(xiàn)在這樣。”秋水小聲地對我說道:“林哥,只要陽叔子離得不是太遠(yuǎn),我有辦法找到他。”
我眼睛一亮,大喜道:“你有什么辦法?”
秋水撇撇嘴,說:“別以為就劉湘香可以幫你,我也行!還記得上次我們?nèi)プ绞呈怼?br/>
說完,她跳開一旁,從兜里拿出個小巧玲瓏、古色古香的紙燈籠,對我眨了眨明媚的雙眼,又看看劉湘香,嘴角掛著一絲得意的神色。
秋水蔥管般的拇指和食指交錯在一起,在兩兩相扣,在胸前結(jié)了個古怪的道家印決。
“起!”她聚精會神地看著那只古色古香的紙燈籠,嘴里喃喃念叨:“上請仙君點(diǎn)天燈,天燈火光照四方,四方有鬼無處藏!”
念完咒,那只燈籠應(yīng)聲飛起,晃晃悠悠地漂浮在半空之中。燈籠中心升起一絲幽冥鬼火,風(fēng)吹不滅。那燈籠起先搖搖晃晃的,就像波濤洶涌的大海上的一葉孤舟。但是,隨著秋水并指豎在胸前,它變得越來越穩(wěn)。
等那魂燈穩(wěn)定下來之后,繞著秋水的身體轉(zhuǎn)了幾圈,似乎在辨認(rèn)方向。等確定方向,它開始慢悠悠地朝遠(yuǎn)處飄去。
“跟著我走!”秋水控制著魂燈,帶著我們走進(jìn)山道。
竇燕山看著前邊帶路的秋水,臉色變得有些古怪,暗中問我說:“她從哪里學(xué)來的這一招兒?”
我說:“這是她老師岳教授教的,岳教授就是北派那個長老,你們在x市區(qū)的冥器店門口見過你,那會兒他還用作法讓你走不出街道呢。”
竇燕山點(diǎn)點(diǎn)頭,臉上的疑云卻沒有散去,緊盯著秋水,然后小聲嘀咕了一句:“可這并不是北派的法術(shù)啊,看起來亦正亦邪,似乎不是什么正派的法術(shù),北派的長老怎么會這一招兒?”
到了一處山谷,魂燈突然停住不走了,在秋水的身邊上下起伏,跳動不停。
秋水指了指前面的密林,說:“那東西就在里面。”
竇燕山的眼睛里抹上一絲絲戾色,當(dāng)頭邁進(jìn)密林,拔出桃木劍,劈開攔路的荊棘,謹(jǐn)慎地觀察著四周。
但但我們走遍了整座密林,依舊不見陽叔子的蹤影。我問秋水能不能再點(diǎn)天燈,準(zhǔn)確找到陽叔子的藏身地點(diǎn)。秋水搖搖頭說不能,憑她的道行只能確定大概方向,除非要是岳教授在這里,應(yīng)該可以幫辦到。
劉湘香不耐煩地冷哼一聲,渾身散發(fā)出黑氣,等黑氣消失,她已經(jīng)換上了宮裝,頭上盤著祥云發(fā)髻,戴著金燦燦的鳳冠。
她從袖子里拿出鬼帝玉璽,冷冷地說道:“我就不行砸不出陽叔子這個老不死的!”
我連忙阻止她,按下她手里的鬼帝玉璽,說:“都說了你不能頻繁使用著鬼帝玉璽,精元損耗太大,陽叔子現(xiàn)在沒有那么厲害了,不過是多費(fèi)些時間和功夫,早晚能找到他的。”
劉湘香聽完愣了愣,然后臉上露出明艷的笑意,收回鬼帝玉璽,開心地說道:“你開始變得關(guān)心我了,看來九陰日將近,你也快復(fù)蘇了。”
秋水走到我的背后,在我腰間軟肉上重重地掐了一把,說:“還是快點(diǎn)找陽叔子吧!”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陳天站了出來。他從懷里掏出張符紙,在上面隨意填了幾筆,就要作法。我認(rèn)得這符,應(yīng)該是最簡單的火符,不知道陳天畫個普通的火符管什么用。
看陳天就要扔出火符,竇燕山臉色大變,一把拉住他,氣沖沖地說道:“你想干嘛?”
陳天白了他一眼,說:“這還看不出來,我要燒了這片林子,逼出陽叔子啊?”
劉湘香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了一轉(zhuǎn),然后有些做作地拍手贊同道:“這個辦法好!火屬陽,陽叔子這會兒最忌火,用這個辦法絕對能逼出他!”
竇燕山反對道:“不行,我不同意!這是我南派地界,你們一把火難免不會毀了我道門千年基業(yè)!這個辦法行不通,想別的!”
陳天呵呵笑了兩聲,對竇燕山笑罵道:“你是個豬腦子嗎?”
他湊到竇燕山的耳邊嘀咕一陣,竇燕山皺著的眉頭漸漸舒展開,嘴角竟然還露出一絲奸笑,暗中對陳天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陳天念了句咒,將火符丟了出去,大聲對我們喊道:“快走,這把火沒有個三天三夜,是燒不完的!”
他的話音剛落,我們腳下的土地突然變得松動,七七八八的白骨從四面八方匯集在一起,拼湊成一幅完整的骨架。
陽叔子如今的樣子十分嚇人,全身上下只剩黑色的骨架,兩只眼窩中跳躍著鬼火,看著陳天怨恨的說道:“你放火燒山,那我們就同歸于盡吧!”
陳天笑了笑,指了指扔出的火符。只見火符噗地一聲就熄滅了,只散發(fā)出絲絲黑煙,根本沒有點(diǎn)燃林子。
陽叔子自知中計(jì),鬼吼一聲,撒丫子往林中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