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六)
(二十六)
在這個世界上,人們總愛崇拜那些能夠預測未來,占卜兇吉的“大師”們。原因在于他們能人所不能,還能夠給你帶來玄妙的刺激。其實殊不知我們每個人也是可以有預感的,只不過我們當時沒有意識到而已。就說邱月吧,過去任教授有過多次出差、出國的經(jīng)歷,甚至教授曾邀請過她為自己或接或送,然而邱月都以各種理由婉言回避了。記得十二年前,任教授第一次做出國學術考察,回來之前,他從深圳打電話給邱月,問她能否去機場接他。而邱月以一個“忙”字,回避了。為了不至使對方太尷尬,便說等教授回京后為他接風。那次兩人在吃飯的時候,任教授拿出了兩件專門為邱月準備的禮物——一條純金項鏈,一枚銀質(zhì)胸針。
“老師,你這是?......”邱月心里雖然明白是送給自己的,但她仍然要詢問,因為在她看來,這兩件禮物價值不菲,那么含義也絕非一般。
“送給你的,送給美麗的公主。”任教授不無深情地望著邱月。
盡管有些肉麻,但一經(jīng)教授那富有磁性的男中音說出來,便透著那么動人心弦。邱月臉一紅低下頭說:“老師,別這么說。”
“為什么不呢?我是在說我的感受哇。”教授雙眼仍直視著邱月。
“太夸張了,夸張的有點過了。都孩子媽那么多年了,哪兒還找什么‘公主’呀。”
“唉,我說的‘公主’不在于她的年齡,而在于她的形象與氣質(zhì)。況且,‘西施’與否,是觀者眼中的作品。”任教授此時特地引出了“西施”一詞。
“說到‘西施’二字,那就更不對了,或者說更‘過’了,您說是不是呀老師?”邱月特地把老師二字說得很重。
“好了,是我用詞不當。”任教授發(fā)覺苗頭不對,只好作罷“不過,這兩件禮物還是配得上你的。”
“不行啊老師,這禮物太貴重了,我承受不起。”
“這算什么呢?小意思啦。”
“也許在老師的眼里,這不算什么,可在我看來這樣的禮物太重了。況且,昨天在辦公室,我和同事們已經(jīng)接受了您給我們帶來的禮物了。”
“咳,那是禮節(jié)性的,普遍性的。咱倆的關系總還有著特殊性吧?”
“.........”邱月無話說了,是呀。她與任教授的關系無論怎么說也有著一定程度的“特殊”性。她不可能否認這一點。可這也不足以成為讓她接受如此貴重,如此具有深意物品的理由哇。邱月只好低下頭一口接一口的吃飯,不再說話。
教授看到場面陷入尷尬,于是嘆了口氣:“咳,好吧。兩件禮物你‘二選一’這總可以了吧?”
邱月覺得再別扭下去有些不盡人情了,只好選了那枚銀質(zhì)的,幽蘭葉形的胸針。
而這一次,邱月卻主動地并且是執(zhí)拗地要去送教授,這在任教授看來多少有些反常,莫非她知道了什么?莫非她是在和自己做最后的訣別?教授不愿這樣想,也不敢再往下想。
可在邱月心里則是另外一種想法,看到任教授疲倦、憔悴的病態(tài)面孔,她實在感到心痛。她覺得怎么說也與自己多少有些關系,她想利用這次機會,做一些安撫,調(diào)整或者是修復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