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隨軍出征
見她強(qiáng)顏歡笑,高寄心中一梗。
方才同莊晏說話時的灑脫蕩然無存,只化作了兒女之情密密匝匝的纏在他的心口。
她的笑容好似化作了千萬根鋼針密密匝匝的刺在他心口,眼眶逐漸濕潤。
但他怎能在宋幼棠面前落淚?
他上前一部將宋幼棠攬入懷中,鼻端是她清新的發(fā)香,他將頭埋入她的頸脖之中。
柔軟細(xì)膩的肌膚令他久久舍不得離開。
宋幼棠心中一酸,她輕輕推開高寄,四目相對之間,勝過千言萬語的傾訴。
泛起水光的眸子只看他一眼便有淚水滑落,高寄為她拭淚之時她踮起腳吻上了他的唇。
香軟的唇不知道在夜里吻過多少次,但卻次次令他舍不得移開。
白嫩的小手解開他的衣帶,將他的衣衫一件件脫下,恍若這半世的煩惱、驚恐、擔(dān)憂,以及對明日的迷茫。
這一刻,他們忘卻了所有,只做高寄與宋幼棠。
盛開著一簇簇海棠的小帳垂下,逼真的海棠花緩緩盛開徹底放下之時好似簌簌而落一地花瓣。
若非海棠無香,此時應(yīng)是花香醉人。
帳內(nèi),冷肌玉膚被玉山壓住,嬌媚的喘息聲婉轉(zhuǎn)于耳,令人不能自持。
這一夜高寄發(fā)了狠,像是余生最后一次歡好一般。
但往常受不住的宋幼棠卻是生生受下他狂風(fēng)暴雨一般的寵愛,眼角的淚珠兒只為將要到來的別離。
但誰也沒料到別離會來得如此之快。
高寄剛從她的身體里離開,長慶便敲響了房門。
“大人,曹將軍身邊的副將來接您了。”
帳中宋幼棠的肌膚被青色的錦被襯成了一段雪。
高寄低頭在她眉心紅痣上烙下一吻,而后緩緩起身。
眼看著人要離了帳子,宋幼棠忽的淚水奪眶而出,她不顧光溜溜的身子從身后抱住高寄,顫聲道:“妾在家中等公子回來,公子一定要回來。”
男人的寬闊的后背感覺兩點濕潤。
因這兩點淚,高寄心中也生出萬千柔腸來。
他淡淡“嗯”了一聲,而后宋幼棠重重抱了他一下后松開手。
高寄沒有再回頭看她,出里間到外面穿衣,而后他在屏風(fēng)后停了片刻,看屏風(fēng)上怒放的西府海棠。
燈亮起,宋幼棠的影子倒映在海棠屏風(fēng)之上,他不舍的抬手觸摸屏風(fēng),也不知是在摸人影還是在摸那海棠花。
他若回頭,便不舍得走了。
明知道她在看這邊,高寄一狠心還是走了。
打開門外面的寒氣爭先恐后的沖進(jìn)來,將他身上殘存的錦被暖意,宋幼棠身上的幽香悉數(shù)吹盡。
“大人。”
高寄看一眼長慶道:“走。”
大軍夜里出發(fā)代表戰(zhàn)事急,宋幼棠自高寄走后便沒再睡著。
睡不著她干脆起床看書,書沒看幾頁她又就著高寄前些日下的殘局下棋,下了沒幾子她又坐不住的起來在屋中走來走去。
今夜是明羽當(dāng)值,她見宋幼棠坐臥難安的寬慰道:“少夫人放心,大人定能平安歸來的。”
明羽不知戰(zhàn)場艱險,更不知隨曹將軍出征原本便是萬般兇險。
宋幼棠想說卻又難以開口,她默了半晌道:“去開箱子將留著今年冬天做衣裳的皮子找出來。”
邊關(guān)苦寒,比京師冷上不少。軍中過得沒那么仔細(xì),她便給高寄做衣裳吧。
于是這個夜晚宋幼棠便是靠做衣裳熬過去的。
翌日宋幼棠和白紫音都收到了嚴(yán)玥玥的信件,說她已經(jīng)平安到家,到家之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雙親都病重纏綿病榻,又聽聞林婉噩耗,她照料雙親抽不開身,請宋幼棠和白紫英幫她上一柱香,等她雙親病好她在上京親自祭拜林婉……M.XζéwéN.℃ōΜ
言語中可見嚴(yán)玥玥對林婉之事的惋惜傷痛之意。
兩人湊在一起看完了書信,之后沉默的收好。
京師已經(jīng)入了秋,今年的秋天卻更冷一些。
此時門外下著淅淅瀝瀝的秋雨,寒氣鉆入房中。
白紫英自病了一場之后身子還沒恢復(fù),此時有些禁不住寒意,宋幼棠讓青霜找了一件她的披風(fēng)給她裹著才覺得暖和些。
“我仿佛看到我們年老的時候,也是這樣擁著披風(fēng)靜靜聽雨。”
白紫英有些惆悵道:“幼棠,我們這一生,還需面對許多別離。”
宋幼棠擔(dān)憂高寄很容易便陷入悲傷情緒,聽得白紫英這么說更是覺得心上難受。
張媽媽見兩人興致都不高,叫廚房的朱媽媽做了麻辣鍋子給她們吃,刻意放辣了一些。
如此一來兩人吃著流汗,直呼辣,到比先前看著要高興一些。
秋雨下了一整天,白紫英也懶得回自己府上就歇在溶月院和宋幼棠睡一個被窩。
高瀾八日后繼世子位,申氏多年夙愿得成,整日眉眼帶笑,一派得意之狀。
宋幼棠懶得出去看她熱鬧,便與白紫英躲在溶月院將可玩兒得都玩兒了消磨時間。
但她沒想到自己會收到華原郡主魏錦珠的請?zhí)?br/>
只單獨給宋幼棠一人,沒有白紫英的。
“華原啊。”
白紫英哼笑,“看著端莊大氣明艷,實際上心高氣傲,心比天高,錙銖必較。”
她拿過請?zhí)S意翻看道:“她的未婚夫高瀾要繼位世子,她則開宴請客,就差把目的都寫在請?zhí)狭恕!?br/>
宋幼棠也忍不住笑道:“這位郡主的性子倒是與夫人很像。”
高瀾要成為名正言順宣平侯府的主人了,她這個未婚妻就開宴,是要昭告全京師的閨秀,他高瀾是她魏錦珠的人,別打他的主意。
同時也是告訴素日瞧不起他們昌平王府的人,當(dāng)家大姑娘嫁入宣平侯府,昌平王府有人撐腰了。
很會抓住機(jī)會,是個手腕能力出眾的。
“既是未來的弟妹,沒有不去的道理。”
宋幼棠道:“明日備上份兒禮去一趟便是。”
可惜白紫英去不了,她需要獨自面對漫長而無聊的宴會。
“既然要去,就得艷壓群芳。”
白紫英做回憶狀道:“我記得她之前得過一套名貴的藍(lán)寶石頭面,明日她肯定要穿戴那一套。走走走,咱們找一套將她死死壓住的,叫她知道風(fēng)頭不是那么好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