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艷壓群芳
“不太好吧?”
到底魏錦珠是主人家,嫁進門來了便是弟媳,她這個做大嫂的怎好欺負她?
但白紫英的關注點素來不同,她聽了之后反而道:“也就是說,你箱子里有比她頭面更能撐場子的?”
被她這么盯著,宋幼棠只好點頭。
“快拿出來瞧瞧,”白紫英道:“好東西壓箱底放著可就太過分了!”
她拉著她的手進去,一邊道:“魏錦珠不是個善茬,又有申氏在,早晚得跟你成敵人爭個你死我活的,還不如現在贏個痛快!”
宋幼棠深覺她說得有理。
于是翌日赴宴的宋幼棠花了十二分心思裝扮。
裙子依舊是嚴玥玥店鋪里的新款,而且是再過十來天才會上的新款,全京師現在只有宋幼棠身上這套。
頭發(fā)由白紫英親自動手給她梳了個繁復的發(fā)髻,而后戴上名貴的發(fā)飾。
名家之作,原料珍貴程度力壓藍寶。
“你一現身便贏定了。”
白紫英鼓掌,十分滿意道:“縱然我沒出現,但也參與了氣死魏錦珠。”
不錯,高手都是躲在簾幕之后的。
宋幼棠失笑,白紫英送她上了馬車。
看著馬車逐漸遠去,白紫英伸了個懶腰,已經好幾日未出過宣平侯府了,她慢悠悠的迎著朝陽走在長街之上。
忽的一匹馬從遠處疾馳而來,白紫英抬眸看去,但見一匹棗紅馬恍若踏風而行,馬上人月色衣裳恍若寧靜一泓安靜的月光。
且那人眉眼清俊,去年幫她送信時眉眼之間屬于少年人的江湖俠氣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同高寄一般的多思內斂。
莊晏從她面前打馬而過,白紫英幽幽一聲嘆氣。
為那個已經消失的江湖俠客,為莊晏曾無憂的少年時代。
她知道,高寄離開,京師許多事情就落在了莊晏身上。志在江湖的少年,終究做回了籠中雀鳥。
她心里有些發(fā)酸,而后雙手抬起抱著后腦勺,哼著家鄉(xiāng)的歌謠踏著碎金一般的日光遠去。
宋幼棠到的時候已經來了許多人,她們各個妝容精致衣飾華麗,但在看到宋幼棠眼中之中眼中都閃過一絲驚艷,而后便是復雜的眸光。
或是嫉妒或是不屑,也有少量的欣賞。
很少有女人會喜歡比自己漂亮的女人。
魏錦珠看得宋幼棠緩步而入,如云一般堆砌的青絲上點綴寶石珍珠,一身墨綠與淺綠相配的衣裳,繡工精致,將宋幼棠襯得好似白玉化人。
自長廊走來,碎金之光透過樹葉浮隙落在她衣裙之上,好似沐著一層金光。
“郡主。”
宋幼棠已至近前,魏錦珠尚未與高瀾成親,自然得以郡主稱呼。
魏錦珠回神道:“不必多禮。”
今日沒有那些噱頭,就是簡單吃喝。
同魏錦珠不是第一次見面,但魏錦珠的玲瓏還是令宋幼棠感嘆。
魏錦珠能與沈玉鳳相比了,一場宴上各色人都有,但魏錦珠與她們攀談談笑風生還游刃有余。
但魏錦珠的身份可比沈玉鳳高多了,她很巧妙的拿捏著分寸,既同她們親近又不自降身份還將人哄高興了。
如此手段,宋幼棠自問便是換了自己來也未必能做得到魏錦珠這樣。
魏錦珠一陣談話之后借口換衣裳去了后面,過了一會兒有個丫鬟來請她。
宋幼棠思忖,這是有話跟她說。
丫鬟將她帶到了魏錦珠的院子,魏錦珠的院子幾乎是全府最好的,花團錦簇,處處精致,半點兒辦不出王府的衰敗。
“長姐,你看看畫得可像?”
宋幼棠踏著男童的聲音踏入院中。
一個六歲左右模樣乖巧的男童正拿著一幅畫給魏錦珠看。Xιèωèи.CoM
魏錦珠已經換了一身衣裳,她拿過畫仔仔細細的看了之后道:“睿兒的畫工越發(fā)好了。”
男童聞言大松一口氣,眉眼舒展開來道:“長姐喜歡就好,睿兒畫工不好之前都不敢為長姐畫像,生怕玷污了長姐。”
魏錦珠笑著將他抱了抱而后道:“只要是睿兒畫的長姐都喜歡。”
看得出,男童對魏錦珠是很依賴。
經丫鬟提醒魏錦珠見宋幼棠來了,她放開男童道:“睿兒再進去看兩頁書好不好?”
頓了頓她又道:“看過兩頁書之后,長姐就讓蕓娘給你拿點心吃,再去后院練習射箭一個時辰。”
“好。”
男童滿口答應,而后恭敬行禮道:“睿兒告退。”
魏錦珠笑著看男童離去。
這個男童并非魏錦珠的親弟弟,但卻在親娘死后養(yǎng)在了魏錦珠的身邊,并且對魏錦珠言聽計從。
宋幼棠不禁猜想,他的娘親是怎么死的?
走神之間魏錦珠已經笑著對她道:“我們要不了多久就是一家人了,原不用生分,只不過當著諸多外人的面,我只好先顧著王府的體面。”
宋幼棠忙道:“郡主言重了,郡主原本就是萬金之軀……”
“說起來若是我過門,還需喚你一聲大嫂,你又何須同我客氣?”
她掃了一眼,丫鬟會意給宋幼棠倒上一杯茶。
“夫人,請坐。”
丫鬟上前道。
宋幼棠微微欠身后放才落座。
魏錦珠待他坐定了才道:“我就是想同你說說話,沒旁的什么,不必緊張。”
宋幼棠頷首。
魏錦珠又滿懷愁緒道:“我母親去得早,自小沒人在身邊同我說女兒家的心事。”
“如今要嫁人了,更沒人在身邊提點……”
宋幼棠柔聲寬慰一番,魏錦珠將高腳蓮花碗里的荷花酥夾了一塊到她面前的蓮花碟里道:“幸好今后有你這位嫂嫂,嫂嫂可能與我講講宣平侯府,也好撫撫我心中的擔憂煩惱。”
一段話無數個陷阱。
宋幼棠心中過了一遍之后才回魏錦珠的話。
一段話盡數都是說宣平侯府、申氏、高舒音好話的。
只不過任誰聽了都覺得是假話。
“聽嫂嫂如此說,那我就放心了。”
魏錦珠笑道。
不知為何宋幼棠看她如此笑著卻覺得心里有些發(fā)毛。
果不其然下一刻魏錦珠道:“那嫂嫂呢?不知嫂嫂今后會不會與我妯娌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