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她不著痕跡的抽回手,看起來頗為大度:“李姑娘客氣了,叫我顏言就好,什么點心不點心的,姑娘的安全最重要,更何況點心即是給了太子殿下,那就是殿下的東西,怎么處置都是殿下說了算。”
旁邊的秦霄聽了這話有些不高興,她這意思怕不是要跟自己撇清關(guān)系。
今日艷陽高照,不少世家的夫人閨女們都出門了,錦繡閣這會的生意也極好,幾人就站在店中央,周圍的人都悄悄把眼神往這邊暼。
最近京中的八卦傳的滿天飛,此時八卦的三個主角都站在這了,這可是大熱鬧,眾人心里都暗戳戳期待太子會向著誰。
跟太子來的那姑娘很明顯也看上了顏言看上的那件裙子,所以太子是偏向未婚妻呢還是幫著新歡呢,這可是年度大戲啊。
“不管怎樣都是因為我,還是要給顏小姐道歉的。”
說完扭頭看向掌柜,摸了一下掌柜手里的裙子道:“這裙子真好看,我還沒見過這么漂亮的裙子呢。”
又回頭看著秦霄,眨著眼說:“殿下,我很喜歡這件裙子,真的好漂亮。”
兩人對視著,眾人只覺得兩人好似在眉目傳情,不免有些同情的看向顏言。
秦霄看了李玥幾眼,才對顏言開口:“我記得蘇州進貢了兩匹軟煙羅,顏色跟這差不多,回頭孤讓李元給你送去,這件就讓給她吧。”
眾人聽到這話心中嘖嘖兩聲,感嘆到舊愛就是不如新歡啊。
顏言聽了倒不覺有多震驚,倒沒覺得多傷心,心道果然如此,就是感覺心里多少有些澀然。
作為世家貴女,她做不出當街跟別人搶東西的事來,何況太子都發(fā)話了,還給了她不知道比這裙子面料貴重多少的軟煙羅。
若再糾纏,不僅丟人,還讓人覺得她不知好歹。
勉強擠出個笑容,:“殿下言重了,一條裙子而已,就給李姑娘吧,殿下若無事臣女就先回去了。”
秦霄沒回答,就那么看著她,外頭的日光透過門窗照進來,給她臉上蒙上了一層光暈,連臉上細小的絨毛都能瞧見。
忽然發(fā)現(xiàn),顏言看著自己時眼里的光好像沒有了,以前每次見到她,她眼睛都亮晶晶的最近每次見她雖然笑著,但總覺得那笑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在他身邊話都少了。
從前顏言話也不多,他說什么都很聽話,讓人覺得她在身邊,像個小太陽一樣。
秦霄驀然有些心慌,今日的事的確是她受了委屈,這裙子算是他幫著李玥搶來的。
顏言剛要轉(zhuǎn)身出去,秦霄急急開口。
“等等——,前幾日東宮新來個櫥子,做的菜很是一絕,母后說讓你去嘗嘗。”
秦霄用了皇后娘娘為借口。
當著這么多人面,顏言不好反對,含含糊糊答應后,帶著輕蘿就出去了。
顏言走后,眾人暗暗打量著李玥,心道這小娘子好手段,鎮(zhèn)國公府的小姐都敗在了她手下。
李玥泫然欲泣,輕輕地說:“殿下,顏小姐是不是生氣了,都怪我,我是不是給殿下惹麻煩了。”
“顏言不是那么計較的人。”
秦霄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裙子不都是你的了,你還哭什么?你自己趕緊再挑一挑,挑完回去。”
“我——,”李玥剛想說話,看著秦霄冷淡的態(tài)度,只能應了聲好。
顏言跟楊歆盈慢慢在街上走著。
太子在時,楊歆盈不好插嘴,此刻擔憂的看著顏言“言言,你沒事吧,太子殿下真是過分,那裙子明明是你先看上的。”
“盈盈,不要妄議太子,殿下怎么做是他的事,被有心人聽到不好。”
“好吧,那你別難過,等萱萱回來,我們一起去游湖。”
楊歆盈口中的萱萱是江北候的小女兒,江宜萱。江北候府在杭州,江宜萱生母早逝,但她外祖父是兵部尚書蔣松,江北候在發(fā)妻去后又娶了個填。
蔣家怕繼母苛待兩兄妹,把江繹和江宜萱接到了京城,江宜萱在長到十四歲才回候府,和顏言是手帕交,而江繹在十歲左右就回去了。
顏言笑著答應:“好,有些曬了,快回去吧。”
兩人各自回家,顏言帶著輕蘿上了馬車,正準備回去。
忽然一支利箭襲來,擦著顏言發(fā)絲,重重地插進了馬車壁上。
人群一下驚慌失措,整個街上都亂了起來。
顏言整個人僵在那里,渾身發(fā)涼,正想轉(zhuǎn)身之際,下一支箭直沖她而來,顏言緊緊的閉上眼睛。
預想中的疼痛并未到來,顏言落入一個緊實的懷抱,下一瞬騰空而起。
李玥又在錦繡閣挑了幾件衣服,搶了顏言的東西,她現(xiàn)在心情很好。
秦霄正準備帶她回去,忽然聽見外邊一陣陣騷亂,暗衛(wèi)過來回稟:“殿下,顏姑娘遇到刺客了。”
秦霄原本淡然的面龐染上了幾分焦急,立刻吩咐:“安排人送李玥回去,剩下的人跟孤走!”
顏言被摟著躲開四面八方射來的箭,刺客看顏言有人護著,絲毫未戀戰(zhàn)。
“去追!”
等秦霄帶人趕到時,顏言已經(jīng)安全了。
顏言臉色慘白,此刻還有些驚魂未定,輕蘿也被嚇壞了。
“多謝公子相救。”
那年輕公子拱手:“姑娘沒事就好。”
顏言看著他只覺眼熟,實在想不起這是誰,正想開口,旁邊跑過來一個穿黃衣的姑娘,臉色很是焦急。
“嬈嬈,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宜萱?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我剛回,剛在街口我哥忽然就沖這邊來,有沒有事?”
來人正是剛才顏言與楊歆盈說到的江北候府的江宜萱。
“我沒事,多虧江哥哥來得及時。”
秦霄急忙趕來,手心都出了冷汗,緊緊攥著她胳膊問:“顏言,怎么回事,有沒有受傷?”
顏言想抽出胳膊,奈何他攥的太緊,只能放棄。
“殿下,我沒受傷,是江公子救了我。”
秦霄這才看向江繹:“多謝江公子出手相救。”
“太子殿下言重了,顏言跟萱兒是朋友,何況我們也算一起長大,應該的。”
秦霄在話里聽出一些挑釁意味,兩人目光相交,火花四濺。
江繹率先移開目光,對顏言說:“今日受驚了,還是趕緊回府吧,巡防營的人應該馬上到了,后續(xù)會有大理寺調(diào)查。”
江宜萱感覺氣氛不太對,也開口道:“嬈嬈你今日受驚了,明天我去鎮(zhèn)國公府看你,趕快回去吧。”
江家兩兄妹離開,秦霄親自送顏言回家,兩人坐在馬車上,一路上顏言低著頭也不說話,秦霄以為她被嚇壞了。
“今日的事孤會去調(diào)查,必定不會放過背后之人,你回家好好休息,孤會派齊東在暗中保護你。”
顏言斟酌了一下才道:“嗯,多謝殿下。”
秦霄看她猶豫了一下才答應,心里有些不舒服,以前顏言遇到什么事都跑去和他說,蹭破點皮都要他給擦藥,今日遇到這么大的事,她平靜的有些過分了。
其實顏言是怕他又嫌她麻煩,但仔細想了一下,她以后總不能一直不出門,今日事發(fā)突然,等爹爹找個靠譜的人保護她,就讓齊東回去,還是答應了。
“事出突然,等我父親在我身邊安排好人,就讓齊東回殿下身邊,如此就麻煩殿下了。”
聽到麻煩這兩個字,秦霄心里不是有些不是滋味,顏言什么時候跟她說過麻煩兩個字。
向來冷冷淡淡的太子忽然意識到,自從他在江南回來,顏言就在那天去找過他一次,這么久了,她一次也沒去過東宮,也沒給他送過什么東西,這在以前從未發(fā)生過。
“你我之間就不用言謝了,先讓他在你身邊,最近有什么事嗎,都沒見你怎么進宮。”秦霄問。
他原本想問她最近怎么都沒去東宮找他,想了想,還是委婉一些。
顏言聽了這話有些詫異,不是他不讓她去的嗎,現(xiàn)在這又是什么意思。
“最近不得空,況且殿下回京不久,事務繁忙,顏言不敢打擾。”
顏言不想聊這個話題,便接著問:“殿下怎么一個人,李玥姑娘呢?”
聽她提起李玥,秦霄想到剛從她手里搶來一條裙子,又想起半月前他剛回京,在棲梧院說的那些話,莫名有些心虛。
“孤聽說你出事,連忙過去了,她幫不上什么忙,孤讓人送她回東宮了,她過幾天就搬出去了。”
顏言想,什么幫不上忙,就是怕李玥受傷吧。
盡管已經(jīng)意識到顏言可能在生氣,可向來高高在上的太子做不出解釋道歉這種事,只能干巴巴說幾句,殊不知,顏言心里更加誤會了。
顏言受了驚嚇,此刻不免有些頭疼,只敷衍了一句都聽殿下的,就不再說話。
以前兩人在一起都是顏言說,現(xiàn)在顏言沉默著,秦霄也找不出話題,一時間,馬車里安靜的有些窒息。
顏言不想看他,兀自閉著眼睛。
一路沉默著到了鎮(zhèn)國公府,季氏已經(jīng)焦急地等在門口了。
國公府的門房聽見外邊吵吵嚷嚷,略一打聽才知道街上眾人都在傳有人遇刺,好像是國公府的小姐。
門房一聽,趕緊去回稟了季氏。
季氏聽到顏言遇險嚇得心驚膽戰(zhàn),連忙吩咐人去軍營請鎮(zhèn)國公回府。
季氏著急,干脆就在門口等著。
那邊顏言跟秦霄面對面坐在馬車兩側(cè),馬車技空間狹小,兩人沉默了一路,越發(fā)尷尬。
輕蘿跟車夫坐在外頭,輕輕敲了敲車門:“殿下,姑娘,就要到國公府了。”
“殿下,那我就先回去了,多謝殿下送我回來,殿下要進去坐坐嗎?”
秦霄點頭:“好。”
顏言原本想寒暄客氣一下,誰知道他竟真的答應了,倒讓顏言愣在了那。
馬車一停,秦霄率先下去,又伸手去扶顏言。
顏言一下車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季氏,忍不住紅了眼眶,小跑著撲進季氏懷里。
“娘親!”
季氏也紅著眼,摟著她有些哽咽的問:“怎么樣,有沒有受傷,快把娘嚇死了。”
“我沒受傷,是江公子救了我。”
“江公子?”
“就是宜萱的哥哥,江繹。”
“好,明日娘親親自上門,謝謝他的救命之恩。”
季氏看著太子,行了一禮:“麻煩殿下送言兒回來,殿下進來坐坐吧,妾身已經(jīng)派人去了軍營,國公爺馬上就回來了,”
“夫人客氣了。”
這里正說著,顏承澤聽說妹妹遇刺,也告假趕了回來,翻身下馬,顧不得行禮,圍著顏言一通問,得知顏言沒事才松了一口氣。
一行人進了府,顏言剛經(jīng)歷這么大的事,后來又一直跟太子在一起,回府之前精神一直緊繃著,這會兒就格外疲憊。
季氏陪著她回了碎星院,安排丫鬟婆子服侍顏言沐浴,準備安神湯,讓她睡下,顏承澤陪著太子去了正廳。
鎮(zhèn)國公在軍營得知顏言遇刺,馬不停蹄地趕回府,聽說太子也在,立刻就去了正廳。
季氏看著顏言睡著后,也到了正廳。
太子與鎮(zhèn)國公幾人已經(jīng)討論了一會,顏言知道閨閣女子怎么會被刺殺,刺殺她有什么用呢。
“嬈嬈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或者和什么人結(jié)過仇嗎?”鎮(zhèn)國公問季氏。
季氏目光移到太子身上,不過一瞬便移開了:“她從小到大一顆心全撲到殿下身上了,哪有空去跟人結(jié)仇,何況還有陛下娘娘寵著她,倒是有幾個貴女跟嬈嬈有些不和,但那也都是小女兒家的鬧騰,斷不會鬧刺殺的地步。”
秦霄被季氏說的有些不自在,便接著說:“那國公府近來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或者以前有沒有什么仇家”
鎮(zhèn)國公和季氏想了一會都說沒有,顏承澤也沒得罪過人。
幾人一時間都摸不出頭緒,秦霄開口:“這件事孤會去查,有什么線索會告訴鎮(zhèn)國公,為了以防萬一,這段時間在顏言身邊多放些人,孤讓齊東在暗處護著她。”
鎮(zhèn)國公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顏悠然原本在后花園里,聽到路過的守門婆子議論說什么三小姐遇到刺客,可驚險嘞。
顏悠然細細盤問了一番,趕緊起身去沉香院找錢姨娘。
“姨娘,都是真的,那婆子聽見到的人說,滿天都是箭雨,可嚇人了,顏言要是死了,我不就是鎮(zhèn)國公府唯一的小姐了。”
錢姨娘握著兩只手,心中也隱隱激動,三小姐要是沒了,就是然姐兒的出頭之日了。
“姨娘已經(jīng)派人去打聽了,應該馬上就有消息了。”
錢姨娘的心腹馬婆子急匆匆進了門,錢姨娘一把抓住她:“如何?”
“三小姐無事,被人救了,是太子殿下送回來的,現(xiàn)下已經(jīng)回了碎星院,老爺和大少爺也回府了。”
顏悠然聽得失望不已,啐道:“她怎么這么好運!”
錢姨娘倒還淡然,只是也難掩失望:“既然她沒事,就不要在別人面前露出什么,等明天你跟我一起去看望三小姐,該怎么做不用我教吧。”
顏悠然趕緊收斂了神色;“姨娘我知道該怎么做。”
秦霄回到東宮,齊南已經(jīng)在崇光殿外候著了。
“啟稟殿下,卑職跟著江公子的人追過去,一個刺客服毒自殺,另一個來不及服毒,已經(jīng)被卑職關(guān)起來了,這兩人口音像是西南地區(qū)的,殿下要親自審問嗎?”
秦霄揉了揉眉心,神情略顯疲憊,聲音沙啞地說道:“西南地區(qū)?先讓許望衍去審,等晚上孤再去審一次。”
想著這幾日顏言對他冷淡的樣子,復又說道:“宮外的宅子收拾好了嗎,侍衛(wèi)都安排好,讓李玥搬過去。”
齊南立刻回復:“回殿下,已經(jīng)準備好了。”
“好,下去吧,記住,保證她的安全,讓李元進來。”
對于幫著李玥搶了顏言的裙子,雖面上不怎么顯,但是秦霄還是很心虛的。
過了一會李元推門進來:“殿下有何吩咐。”
秦霄早早地就帶著李玥出門了,是以今日的折子還未批閱,他正批著折子,聞言也沒抬頭。
直接吩咐道:“宮外的宅子已經(jīng)收拾好了,明天讓李玥住到那去,在她身邊再安排個可靠的宮女,衣食住行由你親自安排,出門也要有人跟著,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還有件事”秦霄這才抬起頭。
“孤記得庫房里還有兩匹軟煙羅和一匹月華錦,你吩咐人送去鎮(zhèn)國公府給顏言,另外還有一套紅寶石的首飾和一支海棠花的步搖,你一并給顏言。”
李元暗暗驚奇,這主子給顏姑娘的東西向來是他去準備的,除了上次那個鐲子,殿下哪上過心,這回吩咐的倒是仔細。
正要下去準備,又聽秦霄道:“對了,她今天受了驚嚇,把孤常用的安神香給她送一些,還有……算了,暫時沒有了,下去吧。”
“等等!孤讓顏言今日來東宮用午膳,她今日受了驚不用來了,你告訴她,孤明日等她。”
李元這下是真的震驚了,殿下莫不是開竅了?要不怎么如此反常。
他出門時還看了看太陽,想著今兒這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啊,殿下怎么對顏姑娘如此上心了。
秦霄在殿里靠著椅背坐著,想著顏言收到了那些東西,大約就不會對我如此冷淡了吧。
顏言受驚太過,醒來時已經(jīng)是夕陽西下,國公府已經(jīng)在準備晚膳了。
睜開眼睛,看著在窗縫里透進來的光亮,竟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之感,反應了一會才意識到她今天遇刺了,有人想殺她。
那么,是誰想置她于死地呢?
正出神想著,輕蘿推門進來,一進門便看見顏言已經(jīng)醒了。
顏言想說話,一開口聲音有些沙啞。輕蘿給她到了杯水潤潤嗓子。
“什么時辰了?”
輕蘿跟她說到了用晚膳的時辰了,下午的時候太子命人送了幾匹料子外加一些首飾,還有安神香,還說明日等姑娘去東宮用午膳。
顏言聽著有些煩,自從皇后娘娘跟她說了那番話,顏言已經(jīng)有些排斥東宮了,屬實是不想再在這些東西有什么牽扯,聞言便道:“都收下了?”
“夫人原本說太貴重了,不想收的,李公公說是殿下吩咐了,務必要交給姑娘,夫人推辭不過就收下了。”
顏言點頭,心想以前東宮送的珍貴東西也不少,待說清楚了,再一并歸還吧。
至于午膳之事,顏言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東宮
秦霄處理完當日的折子,起身去了棲梧院。
他到時,李玥沐浴完畢已經(jīng)睡下了,秦霄坐在院子里的亭子里等著丫鬟叫她起來。
坐在棲梧院里,看著略顯清冷的院子,想到了顏言,自從她到這住,這院子可謂是大變樣。
顏言怕蟲子,不喜歡在院子里種那些花花草草,是以不管是棲梧院還是碎星院,都沒有花花草草,只種了些梅花海棠的樹,墻邊豎著一架秋千,就連這涼亭都是為了方便她在院子里練字建的。
讓李玥住進棲梧院原本就是權(quán)宜之計,平陽王的暗線可能是宮中之人,但現(xiàn)在看來應該不是。是宮外之人可能性更大,但若是宮中的人,必然會想辦法出去見李玥,更容易露出破綻。
李玥在屋里出來,穿著一襲粉紅色的穿花襦裙,原本溫柔的臉又顯出一絲風流,秦霄又記起從前他來叫顏言去鳳棲宮,也是這么坐在涼亭里等她。
覺得李玥這身衣服甚是眼熟,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索性不想了。
“殿下萬安。”李玥裊裊婷婷的行禮,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
涼亭四面通風,李玥凍的一哆嗦。
秦霄皺著眉看她,冷冷的說:“自己的身體自己注意,以后莫要穿這么少。”
李玥咬著唇,低下了頭,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頸,我見猶憐,弱弱的說:“民女知道了。”
“宮外的宅子已經(jīng)收拾好了,明日你就搬進去吧,孤已經(jīng)安排好了人,你不用擔心。”
不等李玥回答,就往外走去。
原本等在院兒門口的齊南跟在秦霄后頭,幾乎要憋不住笑。
秦霄冷冷地回頭看著他,齊南不敢再笑,但又憋不住,試探著問:“殿下,你真不知道李姑娘穿成那樣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