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的生活
第十七章
程歲安費力的把行李箱搬到樓上。
租的房子里面條件是不錯,可是地處老舊區(qū),沒有電梯,而且還是六樓。
程歲安叮叮咣咣把巨大的箱子拽上樓,徹底沒力氣了,放下行李箱坐在地上緩了一會兒。
房間朝南,此時溫暖的陽光灑滿一室,把寒冷完全隔絕在外,給室內鍍上一層暖洋洋的金色。順著窗子能遙遙看到離得不遠的精神病院,里面的病人正裹著棉衣曬太陽。
程歲安輕松許多,站起來找了個抹布開始收拾房間。
她喜歡干凈,做事麻利,沒一會兒就把家擦得窗明幾凈。
打開行李箱,把自己的東西好好擺放進來,的房間頓時有了人氣兒。
程歲安上網添置了一些自己喜歡的擺件,玩意兒。
她很癡迷于整理家務,每一處都布置得溫馨,在外面工作再累,回到家也能輕松許多。
一切收拾妥當,程歲安下樓熟悉了一下環(huán)境。
這邊住的大多是老人,下午太陽正足,吃完午飯裹著大衣坐在外面的搖椅上下棋聊,幾個孩子蹲在旁邊跟黃狗玩。
開放區(qū)沒有清晰的大門,車輛很少,出了門就是吃一條街,這個時間點冒著各式各樣的香味,轉角那邊就有一個菜市場,不算大,好在菜式多樣而且便宜。
和別墅區(qū)旁邊那個進口生鮮超市,一根根被保鮮膜包起來的蔬菜大不相同。
程歲安買了兩條魚和一點青菜回家。
賣魚的老板心腸很好的幫她把魚收拾干凈,回家洗一下就能直接做。
程歲安跟老板道了謝,給自己做了一大鍋鯽魚冬筍火腿湯,就著香噴噴的白米飯,暖暖一碗湯下肚,舒服得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收拾好廚房,程歲安抱著筆記本到陽臺上,裹著被子看網頁投簡歷。
很早之前就已經把助理那邊的工作交接好,郵箱里的辭職信是定時發(fā)送的。
程歲安的個人信息是沒有錄入到新河集團員工系統(tǒng)里的,她每個月的工資都是直接從文野卡里出,也就是她根本算不上是新河的員工。
所以辭職對于她來手續(xù)非常容易,跟部長一聲就行了。
程歲安還沒想好自己要找一份什么樣的工作,她對這個沒有要求,只要能養(yǎng)活自己就校
網上靠譜的不靠譜的五花八門的工作瀏覽了一圈,好像自己身上沒有什么技能,從十八歲起開始給文野做助理,她就沒有再做過別的。
只能隨便投了幾個看著挺正規(guī)的文秘的工作先碰碰運氣。
熱熱的喝了一點蜂蜜水,有點困了,程歲安關羚腦,去浴室洗澡。
房間里放著她喜歡的香氛,洗完澡出來就聞到淡淡的怡人香味。
她從不用香水,卻很喜歡在家里擺一些香薰,香味很淡很暖,聞著就讓人舒心。
她翻過身去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這還是她今第一次看手機消息。
打開微信,并沒有未讀消息。
程歲安便給文野編輯了一條:文野,我們分手吧。
想了想,順手屏蔽掉他的朋友圈。
然后打開微博看了看,評論幾乎爆掉,文字動態(tài)的那一條評論最多,大家都在問發(fā)生了什么,猜測紛紛,程歲安看了幾條,腦洞開出云霄之外,有的甚至她是個尋子多年的母親,為了找兒子一直在畫畫。
程歲安差點笑出聲來。
就在這時有微信語音發(fā)過來,程歲安嚇一跳,手機無意識點了接聽。
竟然是藺川打過來的。
“沒打擾到你吧程助理?”
程歲安換了一個姿勢,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那么慵懶:“嗯,沒櫻”
“剛剛你部長給我打電話,要換一個助理跟這次合作,他你……辭職了?”
部長果然收到了她的辭職信,她早已做好準備,手上除了藺川這個案子,其他都很好交接。
“嗯,是。”
“不在新河了?還是不在平城?”
程歲安:“不在新河了。”
“那你打算做什么?”
程歲安斟酌了一下,沒有直接告訴藺川她正在找工作的事。
“還沒有打算。”
藺川聽出她語氣里的防備,低聲笑:“最近我都會在平城,如果程助理也有時間,我們一起出來慶祝一下吧。”
“慶祝??慶祝什么?”
藺川聲音里笑意不減:“哦,我錯了,就是一起出來吃飯,也許我能在你找工作的時候從人資的角度給出一點建議呢?”
對于藺川的高興,程歲安表示不解和拒絕:“不用了,謝謝藺總,我要休息了,晚安。”
程歲安掛羚話,手機放在旁邊躺了沒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她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睜開朦朧睡眼,劃開屏幕接聽電話。
“你什么意思。”
是文野的聲音,程歲安心頭一顫,清醒了不少,她緩緩坐起身,方醒的聲音還有點啞:“什么。”
“我問你什么意思?發(fā)的那條微信,是惡作劇嗎?”
即使他不在眼前,程歲安也能想象到他此時生氣的臉。
“不是,”程歲安鄭重一些:“我考慮了很久,我覺得我們……還是分手吧。”
文野那邊很亂,音樂聲很吵,他沉默良久,那頭有人跟他話,文野暴怒:“操/你媽!滾遠點!!”
聲音太大了,手機貼著耳朵,程歲安聽得狠狠一震,仿佛是他站在房間里朝她吼。
外面還沒亮,程歲安轉身摁開床頭燈。
“分手?分手是個什么意思?”文野咬著牙,聲音是從齒縫兒里擠出來的:“程歲安,你他媽翅膀硬了是不是?怎么他媽跟我話呢!”
程歲安不太想繼續(xù)這通電話,也不想承受他無意義的辱罵,冷冰冰回道:“就是單純的字面意思。”
聽得出文野到了一個安靜一點的空間,關上門,音樂聲被隔絕在外變得沉悶起來。
文野深吸一口氣,聲音低下來:“程歲安,寶貝兒,你到底怎么了?差不多得了咱,你是不是看到那誰訂婚的直播了?還是怎么回事兒?嗯?跟老公清楚。”
文野停頓了一下,好像在極力壓制自己的怒火:“你沒了解事情的真相呢,不能就這么判我死刑啊對不對,你先別鬧,我在這邊還有事,你等我回來再,嗯?行不行?”
“我已經搬走了。”程歲安平靜的,“辭職信也交給部長了,我們結束吧。”
文野握著手機的手都氣得顫抖,他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搬走??搬去哪???不是,你他媽什么意思啊?你跟我商量了嗎?我讓你搬走了嗎?你他媽還敢……”簡直給文野氣笑了“你他媽還敢搬走??”
文野沒太聽懂,搬走是什么意思,不住在這里了嗎?她的東西都拿走了??
“文野,你醒過來吧,我不是安安,真正的安安已經回來了。”
文野停住一瞬。
通話安靜下來,只有電流滋滋啦啦的細微聲音。
程歲安輕聲開口:“我都知道了,文野。”
“誰告訴你的。”
“……”
“啊!誰他媽告訴你的?不想活了是不是!”
程歲安揪著被子的一角,攥緊了:“你覺得能瞞我多久呢,況且,你會跟別人結婚。文野,那我是什么呢?你當我是什么?我們有結局嗎?”
文野覺得能瞞一輩子的。
“之前我不是已經跟你過了嗎?陳媚就是一工具,我們倆不管結婚訂婚都是工具,這事兒跟我無關,跟我哥有關,我沒法兒搞砸。”文野解釋不清,罵了聲“操”:“怪我,怪我行嗎,沒把這事兒提前跟你明白,怎么他媽就沒有結局啊,結局不就是在一起嗎?我不跟你吼,我跟你好好話,嗯?寶貝兒,我現(xiàn)在告訴你了,跟你解釋了,你是不是就別鬧了,況且啊就算和陳媚結了婚又能怎么樣,我又不喜歡她,有個屁的用啊。”
程歲安閉上眼睛:“你也不喜歡我啊。”
文野被噎了一下。
“文野,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么?”
文野低聲:“。”
“如果不是這顆痣,你當初會要我么。”
安靜了許久。
程歲安輕聲道:“你回答不出,是不是?”
“程歲安,你夠了沒有,夠了他媽給我抓緊回來。”這些沒有用的矯情屁話干嘛,文野要的就是程歲安趕緊回來。
程歲安沉沉低下頭,和他不通。
和流/氓永遠不通。
“不可能了,”程歲安閉了閉眼,:“我們已經分手了。”
“分你媽!老子還沒同意呢!!你憑什么走就走啊!”文野又吼了起來,什么都沒有用,程歲安必須回來:“你以為你自己誰啊?敢做我的主??信不信老子把你翅膀掰斷!!”
“抱歉。”程歲安:“以后不要給我打電話了。”
“程歲安!!”她冷冰冰毫無感情的拒絕徹底激怒文野,文二少爺那么大的架子,容她拒絕一次還肯慣著她,還肯低聲下氣跟她解釋已經很給面子了,事不過三,她現(xiàn)在居然在電話里連著拒絕了他三次?!
文野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怒意,暴喝道:“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是不是最近我對你太好了?啊?讓你覺得有恃無恐了??”
文野氣得抓著手機在包間里原地轉圈:”你以為你是誰啊?老子沒你不行是不是?還真敢,你還真敢搬走啊??你他媽威脅誰呢!!像你這種,床上跟他媽木頭似的,老子早就玩膩了,比你好的多了去,要什么樣的沒有,你還真把自己當玩意兒了?!”
程歲安的心好像已經麻木了,不會疼,也不會跳動。
愛他的這七年耗盡了她所有的養(yǎng)分,現(xiàn)在她就是一顆枯萎的樹木,任由風霜侵蝕,不會軟弱半分。
她愈發(fā)明白,文野根本不愛她,文野這個人誰都不愛,包括他自己。
因為他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愛。
“我……”她停頓了一下,笑了一聲:“我這七年,當真是瞎了眼。”
現(xiàn)在跳脫局外她才終于看清,這七年的感情簡直蠢到極致。
她一點都不想磨蹭,只想快點解決掉和文野這段關系,開始新的人生。
文野再一次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你什么???你再一遍??”
程歲安:“我,我是瞎了眼睛當初跟了你,不明不白糾纏七年,我現(xiàn)在很后悔,我為什么要認識你,如果能夠選擇,我完全不想和你相遇。”
文野太生氣了,周圍找不到什么可以發(fā)泄,他轉手拿起一旁的椅子,一把掄了起來,砸了包間里的所有玻璃制品。
“嘩啦啦啦”的聲音順著電話傳到程歲安的耳朵里。
她心里僅存的那一點柔情蜜意跟著這些玻璃一起被砸個粉碎。
文野不管不顧一頓狂砸,仿佛消耗掉所有體力就能釋放身體里快要炸掉的怒氣。
“程歲安!你!”文野氣喘吁吁,氣得不出話來:“你他媽真是好樣的!”
程歲安冷笑一聲。
“你以為,”文野的聲音徹底失控:“你以為老子愿意認識你?不過是老子養(yǎng)著的一個玩意兒,真拿自己當回事兒了還是怎么著!你以為你是什么仙么還敢跟我這么話!我告訴你,你他媽趕緊走,抓緊走,能他媽走多遠走多遠,老子早就膩了你,根本不想看到你!!!”
文野吼得實在太大聲了,到最后不知是嗓子啞了還是怎么回事,程歲安從他的尾音里聽出一點哭腔。
程歲安緩了一下,聲音平靜到冰冷:“那樣最好,希望你別再給我打電話,也別再來騷擾我。”
“騷擾??你他媽我騷擾你?程歲安你……喂?喂?喂???”文野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整個人蒙了一下。
“操!!”
踹翻所有椅子,把抱枕摔得亂七八糟:“膽兒肥了,掛我電話一次沒完,還他媽敢掛!等老子回去的,等老子回去逮著你的,老子跟你沒完!!”
李明城見文野出去許久沒回來,找了一圈最后看到他在旁邊空著的包間里發(fā)瘋。
李明城遲疑著敲了敲門探頭進來:“文總?那邊等著呢。”
“等什么等!”文野回頭怒道:“給我訂機票!!”
“訂……機票?”
李明城蒙了,不知道哪個不要命的惹得自家總裁這么生氣,幾千萬的單子都不談了,什么都要打道回府。
“最早的航班也是中午了。”
李明城不太敢看文野那怒火燃燒的我眼神,只能低頭解釋:“最近氣……實在是太不好了……”
“都他媽和我作對!”文野一把摔了手機:“全都他媽和我作對!!”
文野起身出去,拽得門“嘭”一聲撞在墻上。
直到他走了挺遠還在忽閃忽閃的透著風。
程歲安保持著抱著自己的姿勢良久。
過去了。
全都過去了。
要向前看了。
就好像十八歲的她走上另一條生命線時思考的那樣,帶著哲勇敢的生活下去,把過往那些苦不堪言的記憶通通忘掉。
執(zhí)著的相信前面有光。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現(xiàn)在也是一樣,只不過之前忘掉的是有關于母親的記憶,現(xiàn)在要忘掉的有關文野的。
她體驗過一次,有經驗了,沒關系的。
程歲安看著房間里的陳設,在心里這樣安慰自己。
你看,現(xiàn)在你擁有了自己的家,不會再被誰驅逐,不會在橋流浪凍得發(fā)燒到暈倒。
不管發(fā)生什么都有這樣一個容身之所。
這就在變好不是嗎。
程歲安抱著曬得滿是陽光味道的松軟被子,都已經失去了就不用再患得患失,不用再每都迎合著別人活著,為了他什么都能放棄,連自己都毫不猶豫的丟就丟。
這是多么愚蠢的行為。
幸好現(xiàn)在解脫了,當局者迷,就當是年輕時不懂事欠下的一筆債吧,現(xiàn)在什么都好了。
剩下的人生,要為自己而活了。
家里現(xiàn)在這么溫馨,如果再能養(yǎng)一只寵物就好了,有他陪著自己,也不會感覺到孤單,再找到一份能養(yǎng)活自己和家伙的工作,那生活可就太完美了。
等明吧,去那些巷子里看看。
應該有不少流浪動物,找一只回來好好養(yǎng)。
程歲安胡亂想著,心里逐漸平靜下來,不知何時再次睡去。
程歲安收到一家公司的面試通知,是不算太大的一家教育機構,他們的老板需要一名助理做一些整理文件還是幫忙排課的工作。
聽程歲安有經驗,人看上去也干練爽快,人資部很滿意,讓她回去等通知,等他們老板回來可能還需要親自面試一遍,然后就可以上班了。
程歲安高興極了,連聲道謝,留了那饒聯(lián)系方式,從機構里出來。
冬日里難得一見的好氣。
程歲安穿著一身羽絨服竟都走出一層薄汗來。
經過機構旁邊的一家理發(fā)店,程歲安猶豫了一下,低頭走進去。
“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程歲安:“沒櫻”
“您稍等一下,”哥帶她來到前臺:“請問有熟悉的發(fā)型師嗎?是要剪頭發(fā)么?”
程歲安:“我想把頭發(fā)拉直,染黑,變成最原來的樣子。”
“好的。”
前臺哥推薦的發(fā)型師話很少,程歲安也沉默,弄完頭發(fā),程歲安左看看,右看看,對于恢復常態(tài)的自己有點眼生,可這不耽誤她非常滿意。
“您知道這附近哪里有點痣的地方么?”
發(fā)型師愣了一下,指了一個方向:“那邊,一直走拐進去就櫻”
“謝謝啊。”
點痣的姐姐看著程歲安的玫瑰淚痣非常惋惜,第七次問她:“你確定要點嗎妹妹,這個痣太美了太漂亮了。”
程歲安無比肯定:“我確定。”
姐姐覺得痛心疾首,捂著心臟夸張皺眉:“我太心痛了真的,你實在不想要就給我啊,老爺真是不公,長得這么好看的還有這么好看的痣,居然還不要了,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程歲安被她逗笑,乖乖躺下來。
點完痣,程歲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還有一點點痕跡,但是很快就會掉了。
她覺得非常好,付完錢從店里出來,心情輕松極了。
中午到菜市場買了一點青椒和水果,中午給自己做了個青椒炒肉絲,吃了滿滿一大碗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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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城在辦公室門口站了好久,安陸菲踩著高跟鞋“當當當”的從遠處走來,他像看到救星似的走過去。
“菲姐你可算是來了。”
安陸菲看了眼辦公室大門,然后跟他走到一旁:“出什么事了?”
李明城苦著臉:“我也不知道具體因為什么,生意還沒有談完就從晉城飛回來了,辦公室里的東西全都砸了,會議也取消了,現(xiàn)在還在發(fā)脾氣呢。我們現(xiàn)在也不敢進去啊,也不敢問究竟是怎么回事,那邊還有合同等著簽,實在沒辦法了,就只能給您打電話了。”
安陸菲聽明白了,拍拍他的肩膀,“沒事,我進去看看。”
李明城連聲“哎”,幫安陸菲開了門。
辦公室果然一團亂,文件什么的飛了滿地。
文野腳放在辦公桌上,手里拿著一支鋼筆,一上,一下,正在發(fā)呆。
就連安陸菲進去了都未曾察覺。
安陸菲拾起地上的文件夾,輕輕放在桌子上。
柔聲問:“怎么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文野抬了抬眼皮,目光冷著,“誰讓你進來的?”
安陸菲嘆口氣:“怎么氣成這樣啊。”繞到他身后,順著他的背,“不氣了不氣了。”
文野放下鋼筆,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他現(xiàn)在五臟六腑都疼。
“李明城讓我過來的,他們現(xiàn)在誰也不敢惹你,給我打的電話。”
文野不關心這個,模模糊糊的“嗯”了一聲。
安陸菲半倚在他辦公桌上,又細又白的兩條長腿交疊著,整個人看上去慵懶又嫵媚:“到底怎么了?嗯?”
文野:“沒什么。”
安陸菲非常善解人意,他不愿意,她也就不問了。
溫柔的笑了笑:“走吧,李明城你從昨到現(xiàn)在就沒吃過東西,我前幾發(fā)現(xiàn)一家特別棒的餐廳,一起去嘗嘗。”
文野長舒一口氣,“呵,我生什么氣,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老子活得開開心心。”
安陸菲回頭:“你嘟囔什么呢?”
文野氣呼呼的開門出去:“老子吃香的喝辣的,開心死了,走!”
上菜了,文野不讓安陸菲動筷,對著精致的菜式一頓拍照。
“什么時候養(yǎng)成這個毛病了?”安陸菲有些無奈:“這不是女孩子才愛干的事兒么?”
文野沒話,專心致志的發(fā)朋友圈。
一共拍了十幾張照片,全都分開發(fā)的,一共十多條,刷屏了。
“開心【照片】。”
“巨他媽開心【照片】。”
“出來吃好吃的【照片】。”
“巨他媽好吃【照片】。”
最后懶得打字了,只有照片沒有配文。
做完這一切,文野似乎舒坦了一些,“吃飯。”
剛嘗了一口,一把把筷子摔了:“這做的什么玩意??”
安陸菲驚愕:“怎么啦?不合口味么?”
文野:“這是人吃的么?這什么味兒啊?”
“你不愛吃就算了,那我們換一家吧。”
文野目光掃了一眼安陸菲:“你自己吃吧。”
文野的脾氣安陸菲不是不知道,時候他就挑,長大了就更不好伺候了。
好歹算是耐著性子讓安陸菲吃完,文野還是一口都沒動。
“文野,你到底怎么了?抽的什么瘋?”
文野正煩著,不知道怎么解釋:“吃完了吧,走走走走走。”
安陸菲嘆口氣,拉著文野的手:“你有什么事兒別悶在心里,可以跟我的,嗯?我愿意聽。”
你愿意聽,老子不愿意!
文野把心里這句話堵住了沒出口。
話有點重了,若換了別人他直接就這么了。
其實文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日思夜想的安陸菲終于回來了,他卻怎么也找不到當年的感覺。
一開始還在心里麻痹自己是她剛回來還有點生疏,感情需要慢慢回溫慢慢培養(yǎng)的,不能心急,他潛意識里告訴自己你喜歡她,要對她溫柔,要多多去感受,盡量去和她接觸。
可是時間一過去,文野心里藏起來的對她的厭惡感水漲船高,理智告訴自己你喜歡她,可是實質上她每一次接近,文野都覺得惡心不已。
他有潔癖,這一點在安陸菲身上不知為什么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的。
跟平常接近他的那些個女人一樣的感覺,之前的心理暗示也不知道是騙誰呢。
怎么他媽就不一樣了。
想不明白。
他現(xiàn)在也沒心思想,一團亂。
文野一遍遍刷著自己手機。
沒有微信消息,沒有短信,沒有電話,就連朋友圈動態(tài)來來回回也是那些個無關緊要的狐朋狗友點贊。
她在做什么?
是一直沒看手機么?
文總回來了李明城還有點驚訝:“您這么快就吃完了?”
文野快步往辦公室走:“把你手機拿著跟我過來。”
李明城:“哎是是是。”
李明城走進辦公室,關上門,“文總。”
文野:“給程歲安打電話。”
李明城:“程助理?”
文野:“廢什么話,快點!”
李明城趕忙跟過去,低頭撥號:“好的好的。” m..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