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無所從來
他該不會也是刻意不想叫她看到他“發(fā)+情”的失態(tài)……?</br> 嗯,就是發(fā)Q,黃清若很故意地將他泄露出的生理欲求稱之為發(fā)Q,他這種偽裝神明的惡魔,和這種形容才是對應的。</br> 黃清若正打算開口羞辱他兩句,耳朵里忽然捕捉到熟悉的劃船的動靜。</br> “這么快又來了?”她問梁京白確認。</br> 梁京白回了她一個似有若無的“嗯”。</br> 一回生二回熟,現(xiàn)在面臨第三回,黃清若連“羞恥”是什么東西都已經(jīng)拋諸腦后了,咿咿呀呀地又開始了。</br> 事實證明她應該相信自己的學習能力,這么快就適應了。</br> 或許一開始她光著身體人在洗澡桶里被他盯著看,是她放不開的最大的原因。</br> 但這回喊了一會兒,黃清若漸漸地察覺到不對勁。</br> 一個是……梁京白沒有再把木板床弄出動靜,只有她唱獨角戲一般的干嚎。</br> 另一個是……梁京白杵到她了。</br> ……說他發(fā)Q他還真給發(fā)了……</br> 因為她的聲音?黃清若立馬停止自己的獨角戲,并推搡身上的男人:“梁京白你騙我?”</br> 回應她的是,梁京白的胸膛默不作聲地貼合她的胸口。</br> 同時貼合上來的還有梁京白的唇。</br> 他的唇一上來就以令她難以招架的入侵困住了她的呼吸。</br> 同樣被困住的還有黃清若的手腳。</br> 她掙脫不開他。</br> 只是在她的扭動中,蓋在她臉上的大紅被子移位了,黃清若的兩只眼睛能瞧見他了。</br> 清清楚楚瞧見了之前她所不確定的他眼睛里濃烈得快翻天的欲求。</br> 在此之前,黃清若有過一次最為深刻的記憶,便是她曾經(jīng)給他下過一次藥。</br> 那次被她下了藥的他,雙眼猩紅如魔鬼一般。</br> 然后呢?還有一點記憶,就是發(fā)生在燃香狀況下,她在他疑似欲求的眼神中還產(chǎn)生了錯覺。</br> 產(chǎn)生了他好像喜歡她的錯覺。</br> 因為梁京白,黃清若推翻了一句話,一句叫做“眼神會泄露愛意”的話。</br> 他這暴烈地掠奪她的架勢,可以和那會兒在山洞里的相提并論。</br> 不過那會兒在山洞里的時候黑漆漆的,她什么也看不見,也就無法比較彼時他的眼神是否也如現(xiàn)在這般。</br> 如現(xiàn)在這般,在他沒被下藥、沒有燃香作用、他也沒發(fā)燒的情況下,黃清若重新在他的眼神里產(chǎn)生了錯覺。</br> 產(chǎn)生了……他好像確實很喜歡她的錯覺。</br> 明明篤定了是錯覺,黃清若仍舊有些愕然,有些愕然地怔愣,怔愣地跌落在他的“喜歡”之中。</br> 梁京白雖然沒有再遮住她的眼睛,但他自己閉上了眼睛。</br> 黃清若又什么都看不見了。</br> 彼此身體的感覺則越來越顯著。</br> 他的兩只手扣著她的兩只手在她的身體兩側(cè),手指一根一根地交扣。</br> 他們的腳在方才她的掙扎中也纏在了一塊,并于反復的摩擦中散發(fā)出了熱量。</br> 但一如既往的,梁京白渾身上下只有一個地方是有熱量的,熱得滾燙。</br> 黃清若也被杵得越來越難受。</br> 終于有了唇舌分開的喘息時間,黃清若鬧心地將自己先前來不及出口的嘲諷補上:“你怎么越來越崩人設(shè)了?”</br> “我什么人設(shè)?”梁京白的身軀如同一座山,重重地壓制著她。</br> 他的腦袋仍舊埋著,抵著她的額頭。</br> 與她親昵得很。</br> 黃清若受不了這種情人般的耳鬢廝磨。</br> 她想說“高山白雪修禪悟道的神佛”人設(shè)。</br> 梁京白先一步道:“‘情婦’和‘情夫’,不是應該這樣?”</br> 黃清若很難想象他真的把“情夫”的頭銜冠給了他自己。</br> 可她反感就是反感。</br> “你喜歡當情夫,我還不愿意當情婦。”黃清若冷笑,往下瞥了一眼,極盡嘲諷,“梁京白,你現(xiàn)在饑渴到連一個寡婦都甘之如飴?”</br> 在她的預想之內(nèi),雖然梁京白不一定會因此放過她,但應該會生氣,會因為遭到她的羞辱而生氣。</br> 然后生氣的梁京白應該會反過來羞辱她。</br> 結(jié)果沒有。</br> 梁京白很平靜地注視著她,很平靜地接茬承認:“是,我現(xiàn)在想要你。”</br> “寡婦又怎樣?”他的雙眸黑得很,黑得仿佛重新流出了他的陰暗與瘋狂,要吞噬掉她的一切,“論先來后到,我比路昂早睡的你。論親密度,你給我生過孩子。”</br> 又提路昂!又提路昂!他總是知道怎么刺激到她!黃清若一瞬間目露兇光。</br> 梁京白的臉又貼近了她一些,嘴唇蹭了蹭她的嘴唇:“你不是都一清二楚嗎?我不是神佛,黃清若,我不是無欲無求的神佛。”</br> “我是你說的魔鬼、瘋子。”</br> “我也是,一個普通的男人。”</br> 最后一個字的尾音,吞沒在了梁京白對她有些失控的掠奪之中。</br> “……”黃清若都不做徒勞無功的反抗了。</br> 她就等著她的應激反應發(fā)作。</br> 應激反應發(fā)作的話,他還能繼續(xù),算他狠,他就真真正正地背負上強J犯的標簽。</br> 可是……</br> 梁京白遲遲沒到刺激到她應激反應發(fā)作的地步。</br> 他在剖腹產(chǎn)的疤痕上親得太久了。</br> 這個疤痕的太特殊,各種意義附加在上面,使得它已經(jīng)成了如今黃清若身上最為敏感的地方。</br> 黃清若太煎熬了。</br> “梁京白,那是路昂的孩子。小路隨是路昂的孩子。”她試圖制止梁京白故意為之的折磨。</br> 顯然梁京白就是故意的,故意要她這般難受。黃清若看透了他的惡毒。</br> 梁京白看穿她的目的:“小七,你這么說話,只會適得其反。”</br> 聽起來他并沒有否認,他確實在故意折磨她。黃清若特別想拿回自己雙手的自由,左右手都分別掄他一記耳光。</br> “你不管外面的巡邏船了?”黃清若換了一種方法,“還是你從頭到尾都是騙我的?根本就沒有人巡邏?”</br> 梁京白說:“如果他們因為沒有聽到動靜找上來,看見我們現(xiàn)在的樣子,他們也不會懷疑。你要是擔心他們找上來,就不要忍著,像之前那樣喊一喊。現(xiàn)在你可能會喊得比之前更真實。”</br> 黃清若:“……”</br> 她已經(jīng)分不清楚,是梁京白變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還是她又見到了另一面全新的梁京白,在她面前徹底褪去神明外衣的惡魔的真實形象。</br> “梁京白……”黃清若現(xiàn)在的聲音已經(jīng)無法維持硬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