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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е鴬y晨與繡夜起身離去。臨下樓的一瞬間我扭頭望去,只見碧桃正小聲地勸慰著她什么,而她只是一徑地望著窗外發(fā)怔,單薄的身影,清秀的側臉這樣望去是那么的孤單、寂寥,令人心疼。
作者有話要說:某洛(很酷地乜著眾位讀者SAMA):急啥急啥?拓跋馬上就出來了,瞧乃們一個個急乎乎的傻樣。
讀者SAMA集體將某洛PIA飛:你剛才說啥?再說一遍?
某洛(揉著被T成饅頭的屁股,狗腿地蹲在墻角畫圈):人家說,人家就是說,拓跋童鞋馬上就出來了嘛,眾位大人們就再耐著性子等一等,某洛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米有交代嘛……何況乃們之前不是把拓跋罵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么,為毛又突然想他了?乃們都是人格分裂……
讀者SAMA(明察秋毫地乜著某洛):你最后一句說啥?再說一遍?
某洛:……我人格分裂……
第三十九章 更與何人說(上)
出了茶坊,我盈盈立于滴雨檐下,但見得天際已是烏濛濛一片,細雨如絲,潺潺而落,青石板的街道被雨水沖洗過,愈發(fā)的透亮了起來。
妝晨眼見雨勢不小,忍不住勸道:“小姐,不如還是在這茶坊小坐一會,等雨停了再走罷?”
原先遠遠跟著我進了茶坊,在一樓圍了張桌子的那五名侍從此時已有人冒雨去買了傘來,小心翼翼地湊近前來道:“公——呃小姐,請用傘。”
裹了黃油布的山水紙傘,翠骨青青,我伸手接過抖展開來,“你們在這小坐片刻,我一個人出去走走。”
“小姐!”妝晨與繡夜齊聲喚道,“那怎么可以!”
“有何不可?”我不以為意,手指在微微粗糙的傘柄上輕輕摩挲,“你們買了幾枝傘?”
那侍從顯是不知我為何有此一問,有些惶恐,垂首道:“回小姐的話,只買了一枝。”
“真是小氣。”我莞爾一笑,“再去買上一枝,記得挑個精致剔透些的。”
“是,小姐。”那侍從臉上一白,顯然是以為我嫌棄他之前買的那枝傘太過粗糙了,一時很是不安,抬腿便要出去。
望著他急乎乎的背影,我淡淡加了一句。“等下若是二樓的董家小姐下來了,記得給她送去。”
“是、是!”他連聲應著,悶著頭邊沖進了雨中。
繡夜眼見我跟著便往出走去,忙追著走了幾步,道:“小姐小姐,您真的不要奴婢們跟著么?”
我搖頭道:“不必,你們便在此處等我,我只是心血來潮,想到河堤走走,不必跟著了。”我說著便轉身走了出去。
雨勢并不很大,這純江南的和風細雨,便是偶爾挾著風勢撲到面上,也是淡淡的沁涼,只在皮膚上濕滑糾纏,并不入骨。沿著青石板的街道緩緩而行,只不一會,鞋面便漸漸的有些濡濕了。因著這場春雨,街上行人寥寥無幾,街邊的生意人也早就互相幫襯著將攤子都撤了,推著小車在滴雨檐下找好了避雨之處。我撐著紙傘慢慢走著,說是去河堤,其實也并沒想好定要去那里,只是突然覺得壓抑而不快,很想一個人走走,靜靜。
走出這條街,離著河堤也便不遠了。金粉樓臺,鱗次櫛比,畫舫凌波,絲毫未受這突來的雨勢影響而少了歌聲舞影。堤岸上滿栽著楊柳青青,在和風輕拂下便如伸展了肢體款款起舞的舞姬,輕攏慢捻,皆是風情。
四月乍暖還寒時候,十里秦淮,流觴曲水,便連那靜默的河水也似添了清雅的心思,映照著胭脂香濃,清歌曼舞,不管是添香弄琴,賭書潑茶,還是青絲煮酒,總少不了公子多情,佳人如玉,兩相意合。
我獨自立于河岸之旁,任雨絲輾轉輕拂,望水面澹澹生煙。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我不慣是個總喜愛傷春悲秋之人,便是彼時被強命和親,亦是順應了大局,并未為此多感不公,扭捏掙扎。然而此時回到舊家鄉(xiāng),站在這碧波蕩漾的十里秦淮,心頭最深處那一處綿軟卻不知怎地,忽而便被勾起了愁思。
街邊的酒坊里,執(zhí)著紅牙板的清秀女子正曼聲清唱,聲動梁塵,便如黃鶯出谷,乳燕歸巢。“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換了只手執(zhí)傘,不由輕笑。好曲,此番唱來雖不應景,卻是應情。略一恍惚的時分,又聽得閣樓里有女子脆聲輕吟。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語音輕慢,似有無限落寞。我正悠悠凝思,便見一對燕兒低低地擦著河面飛過,倒真是應了那句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只是對于燕兒來說,王謝堂前也好,尋常百姓也罷,它所祈求的不過只是那一巢安寧,何苦牽扯上那世人的攀高畏低,登高跌重后的顛沛流離?
且住。我暗暗生悔,早知這雨中漫步會勾起如此愁思,真不該任性妄為。如今已是萬般不由人,諸事皆在弦,那容得我竟有閑心在此感春悲秋,聽詩弄詞。一念既起,我悠悠轉身便上了河堤,往來時路上走去。不經意地一個抬眸,卻見臨街酒樓二樓臨窗處一個天青色的身影,一手舉杯,正獨斟獨飲。
隔地遠了,便有些瞧不清楚,卻也因著瞧不清楚,竟恍惚覺得他似極了某人。
一般寬厚的肩膀,一般高大的腰身,甚至,一般的發(fā)烏如墨,側臉如削。我緩緩搖頭,心中暗自好笑。原以為總能瞞過他人,瞞過自己,可我終究是這俗世中的女子,初初扎入心頭的那根刺,永生無法拔除,便是強拔了去,也是扯起一片血肉淋漓,畢生難愈的傷痕。
怎么可能是那個人呢?思念至此,竟是連眼睛也信不過了。
“衛(wèi)兒,你慢點跑,小心摔跤!”
正行處,不提防一個小小的身影驀地竄到身前,只悶著頭一撞,我這壁廂尚未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只“呀”得一聲驚叫,便連人帶傘摔到了地上,濺起一片淋漓。
“這位小姐,這位小姐你沒事罷!”口喚衛(wèi)兒的年輕婦人疾步奔到我身邊伸手將我扶了起來,一疊聲地問道。
好像摔痛了膝蓋與手肘。我暗想,不過無傷大雅,只是衣裳沾了泥濘有些丟臉,不過那也無妨,反正這街上行人甚少,便是偶有如我一般漫步雨中的,此時也不過是匆匆一眼,轉瞬即逝。我起身撿起紙傘,拍了拍紙上的泥濘,在那少婦牽著那頑皮小童在我身前站定之前,微笑開口。“無妨。”
“衛(wèi)兒快給這位姊姊道歉!”那少婦正低頭訓斥稚兒,聞言顯是吃了一驚,好半晌才回味過來,露出喜色。“多謝小姐寬宏大量!多謝小姐!”
那小童覷眼瞧我,一臉的不以為然,但終究是在母親的敦促下說了句:“姊姊對不起。”末了還沖我吐了吐舌,以示不服。
望著他頑皮活潑的模樣,一霎時惇兒的形貌登時在心頭轉了幾轉。心頭有絲絲徒然的鈍痛,我探手撫了撫他烏墨墨的頭頂心,沒多說什么,轉身便走。
這一場鬧劇倒也不算沒有收獲,那五名尾巴見我摔在路上,登時放棄了隱藏,全部現(xiàn)身。在我轉身走開兩步后,個個淋地落湯雞般在不遠處一個滴雨檐下杵著,緊張兮兮地看著我。
好丟臉。這是我唯一的想法,我只當是沒有相干的人看到自己的倒霉樣,卻不想連這點小小的心愿也不能如愿。正欲開口,卻驀地驚覺后腦有些不自在的灼熱,仿佛正被不知誰人死死地盯視一般。于是霍然轉身,四處望了望,卻只見滿目的風、雨,三兩行人,此外并無異常。輕嘆,只覺自這五名尾巴現(xiàn)身后未免過于多心了,又暗暗唾棄了自己一番,這才收拾情緒,提著濕潮的裙袂率先往回走去,耳畔飄來曼聲清吟:
“若問閑情都幾許。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很好。應情應景。
作者有話要說:深夜辛勤碼字,卻被寂寂天涯的不知名寂寞男子連發(fā)四次窗口抖動。我很驚詫,看他的IP明明是湖南某地,難道四川小震對其亦有震感?收拾情緒問他想要干嘛,他氣沉丹田,落指有聲,片刻后打過來一行字:美女,能跟我粿聊么?你什么也不用做,看著我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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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認我一點也不清高,但!我發(fā)誓,我對一個剝光了的陌生男人絕對產生不了除了惡心之外的多余情緒。于是我郁卒了,為什么,為什么,這一切都是為了什么?為什么要選擇我?難道我的QQ名字看起來很不純潔么?天知道我只是用了狗寶花的學名而已!
憤而飚了一句臟話:滾XX。
下線,喝水,洗臉,繼續(xù)碼字。
不速之客一向都是不請自來的。
某洛:蚊子SAMA,乃可以放過我么?我天天熬夜,還愛喝點小酒,抽根小煙,我的血液一定味道不好,為了乃的健康計,乃可以考慮我對門那位白白圓圓的姐姐。
蚊子SAMA:我靠,那姐姐每天不到凌晨不見人,乃想餓死我么?
某洛:……私以為寧缺毋濫的道理,SAMA也是懂得的。
蚊子SAMA:乃不用多說,本SAMA就看上你了,AB型的多重人格糾結型患者血液,味道很正點。
某洛:……乃看,窗外有只好帥的男蚊子!
蚊子SAMA:哪里哪里?
啪!
這就是好色的下場。深夜無聊YY,與眾位讀者SAMA共勉。
第三十九章 更與何人說(中)
出門時是瀟灑地走出來的,可回去時就不得不感嘆尾巴的好處了,至少,他們弄來了軟轎。雨勢纏纏綿綿,一時半會是停不了了,我鉆進軟轎內坐定,任憑妝晨與繡夜輪番地在我耳邊數(shù)叨不已,只是不肯做聲,直到她二人都說得累了,我才動了動唇。
“阿嚏!”
她二人面色登時變了。不是預想中我不耐煩的敷衍,亦非被數(shù)叨后心煩意亂的責難,我開了口,卻爭如沒開這個口。于我,其實只是一時口鼻作癢,于是緊忙以袖掩面,卻沒掩住這個噴嚏。于她二人,卻是面面相覷,爾后異口同聲:“小姐,您著了風寒了!”
“沒那么嚴重。”我緩過勁來,拉了拉身上確是有些單薄,此番還受了連累濕透了的衣裳,我有些底氣不足,但仍是堅持己見。“不要大驚小怪。”
繡夜嚷道:“這要是叫老爺知道,可了不得了!”
我伸手捂住離她近的那只耳朵,登時頭大如斗,笑容卻是燦若春花。“繡夜,你會保密的罷?”
“小姐!”繡夜有些氣惱,亦有些心疼,一時竟囁嚅難言。
妝晨伸手拉下我捂著耳朵的手,闔在掌心,嘆道:“不管如何,湯藥總是須得飲的。”
我支頤想了想,“湯藥就不必了,繡夜悄悄去小廚房熬晚姜湯,我飲了也便罷了。”
妝晨微笑道:“也好。”
繡夜望望我,又往往妝晨,這才點頭道:“是……”
回了府,所幸爹爹不在,我才得以全身而退,緊忙跑回屋中傳令沐浴,然后換了干凈溫暖的衣裳,飲了繡夜端來的熱騰騰的姜湯,才算是告一段落了。稍后無話,不多時天色已漸暗,爹爹回來后便立即吩咐傳膳,因次日便要返鄉(xiāng)祭祖,用過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