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心意
第二,文淵帶著蕓清又來到了何府。他先讓玉珠把蕓清帶去玩,自己徑直去了蕓書的房里。
蕓書聽見門外有急匆匆的腳步聲,心中一跳。還沒等來人走到門前,她便忙不迭地走過去打開了門。果然,文淵正朝著自己的屋子走來。他看見蕓書站在門邊那疲倦單薄的身影,笑了一下,加快腳步走上前去。
“蕓清呢?”蕓書等他進屋后,一邊關(guān)上門,一邊問道。
“我讓玉珠帶她去玩了。”文淵道,“好些了嗎?”
蕓書不知如何作答,只好低低地“嗯”了一聲,轉(zhuǎn)而又問起別的來,“你昨帶著蕓清,回趙家了嗎?”
文淵苦笑著搖搖頭,“我不想再回去了。就當(dāng)趙家沒有我這個大少爺。”
“什么叫你不想再回去了?你接下來要怎么辦?你要去哪里?”一聽這話,蕓書頓時緊張起來,連連問道。
“我想,”文淵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了這句話,“讓你跟我走。”
蕓書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發(fā)出聲音,文淵就不由分地握起蕓書的手腕,俯身向前,靠近蕓書的臉龐,專注地盯著她,道,“你先別急著拒絕我。我并不是一時沖動。這是我深思熟慮的結(jié)果。我之前以為,我可以甘心放下你,認(rèn)了命。所以,就在幾個月前,我去了源清寺,剃了度,拜了師。當(dāng)我置身在那個環(huán)境之中,我才能真正靜下心來思考我想要的是什么。也就是在那段時間里我明白,我想要的,就是你,只有你。我不再渴望看破紅塵普度人間了。只要你在這人間,我永遠(yuǎn)都做不到這一點。所以我回來了,帶著蕓清。我只希望,你能夠待在我身邊。”
即使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蕓書依舊怔住了,任由自己的手腕被他溫?zé)岬氖中木o緊包裹著,大腦一片空白,微張的嘴也忘記了合上。
她并不是震驚,只是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本以為自己會一口拒絕他,可是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沒有辦法出拒絕的話來,即使那些話已經(jīng)在嘴邊徘徊,她卻難以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內(nèi)心深處冒出的一個聲音,不斷地徘徊耳畔,勸著自己跟他走。
她好像,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了。
而且昨,她見到文淵時,那油然而生的激動與欣喜,濃烈得像是一杯猛然灌入心頭的酒,讓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她咬著嘴唇,垂下了眼,眉心微蹙。
“你在想何銘均,是嗎?”文淵松開了她的手,重新站直來。
“不是。”蕓書不自覺地用另一只手,握住剛剛被他捏在掌心里的那只手腕,指尖摩挲著還有他溫度的肌膚,輕輕地?fù)u了一下頭,“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對你,對銘均是怎么想的……”
“沒事,沒事。”文淵著,伸出手來,撫摸著她已長了一些、波浪卷也變得有些松散的頭發(fā),故作輕松地寬慰道,“換作是三年前,你可能二話不地就拒絕我了。但是現(xiàn)在……”文淵灑脫地笑著,“沒事的,你需要時間,我就給你時間。但是蕓書,”文淵止住聲音,收回了手,微微低下了頭,像是在對著地板話,語氣里竟有些許不像他的低微,“我希望你不要讓我等太久。”
蕓書苦笑了一下,沒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