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水火不容
周依依只是朝廚房那邊望了望,并沒有起身前往的意思,也沒有要回答的意思。仿佛,剛剛叫的那個人不是她,或剛剛根本就沒有人在叫她。只見她把手中的雜志放在了沙發(fā)上,伸手到面前的那盤瓜子里,但是由于手有點短,夠不著。臉色也因為身體扭曲的難受而顯得很難看。
蘇言正想著,自己要用什么辦法才能接近自己和她之間的距離,想不到機會就來了。蘇言想,在她有需要幫助時,出其不意地幫她一把,那她就算不會感激自己,也不會再冷漠了吧。這樣想了之后,蘇言便動了動手,準(zhǔn)備把那盤東西移到她的面前。
但那女人好像能看出蘇言的心思似的,蘇言的手還沒有伸出去呢,她就大吼道,“不用你幫忙,我自己能夠得著!”看她一副像小孩子怕別人搶走她玩具的模樣,蘇言就忍不住想笑。雖然忍得有點難受,但蘇言還是不敢笑出來的。
她始終摸不著那盤瓜子,直到她把蜷縮在沙發(fā)上的那兩只腳踩到了地上,她才拿到了她想要的東西。她用力一抓,就抓了滿滿的一手,然后就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旁若無人地啃起瓜子來。
“死丫頭,還不趕快進來拿碗筷!,是不是不想吃飯了?還死賴在那里干什么,等死啊!”廚房那邊再次傳來了鬼哭狼嚎般的叫聲。
蘇言實在不能不替這位小姐感到生氣。作為這個家里的一個小主人,竟遭到一個下人的如此對待,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蘇言正想著,接下來這位小姐將會如何處置她的那位沒有教養(yǎng)的廚娘里,只見周伊伊小姐站了起來,把手上的吃剩的瓜子放回到盤子里,然后拍了拍手上的塵屑,低聲咒罵了一句,“臭婆娘,等一下會死啊!是不是遲一點就會沒有飯吃了!”周伊伊小姐一邊嘰哩咕嚕地咒罵,一邊很不情愿地朝廚房走去了。
不一會兒,蘇言看見她拿著一副碗筷,站在飯桌旁對著蘇言喊話。但因為她們之間站得太遠(yuǎn)了,蘇言聽不清楚,然后不得不起身走進了飯廳。
“喂,她有沒有說要留你下來吃飯的。”周伊伊看也不看蘇言,只顧埋頭在弄她的手指甲,毫無待客的熱情。
“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當(dāng)然愿意和你們一起共進晚餐!”蘇言微笑答道。蘇言怎么會不想在這里吃飯呢。一來,自己可以節(jié)省一頓飯了,不用自己回去煮了或跑到外面去吃一些垃圾食品了。二來,飯桌也是一張增進不熟悉的兩個人之間的情感的很好的平臺,或許,一起吃了頓飯,自己和蕭弦之間的距離又能拉近一步了。還有的是,蘇言也想看一看,一個大戶人家的晚飯與她們這些平凡人家的飯菜有什么不一樣。
“那她到底有沒有叫你留下來吃飯啊!”這次,周伊伊小姐抬起頭了,但語氣里盡是不耐煩。
“沒有,我還沒有見。”
蘇言話還沒有講完,她又把話搶了過去了。
“那就是沒有嘍!”
接著,她就把手中的碗筷重重地丟進碗柜里,然后一屁股坐在飯桌旁的椅子上,撅起小嘴,好像被人欺負(fù)了一般。
蘇言本還想說些好話來,緩解一下氣氛,可一看她那副見誰都是仇人的模樣,蘇言就把到了嘴邊的話,都統(tǒng)統(tǒng)吞回到肚子里了。
大概過了十分鐘,蕭弦就回來了,那位年輕的女子也跟在她的屁股后面走了進來。
“董事長!”一看到蕭弦,蘇言就裝出一副很高興的樣子,大老遠(yuǎn)地就扯開嗓門,熱情的向蕭弦喊道。
出乎蘇言意料,蕭弦沒有因為蘇言的到來,而顯現(xiàn)出絲毫的快樂。相比蘇言的熱情,她見到蘇言卻是另一種表情。蕭弦一看到蘇言,那兩道彎彎的眉毛,頓時皺得都能夾住蚊子了。或許這樣講有點夸張了,不過,她確實沒有一點高興的跡象。
“外面的雨下得可真大啊!看來,我不得不在你這里多呆一會兒了。”待蕭弦走到自己跟前,蘇言又善意地搭訕道。希望能引起蕭弦跟自己講話的欲望。
“呵呵!”蕭弦譏笑道,“你可真會挑選日子啊,下這么大雨,又閃電又打雷的,你還敢跑來我這里啊!你不會在別的時候來的嗎?”
對于別人尖酸刻薄的話或者冷嘲熱諷之類的,蘇言已經(jīng)練成了百毒不侵的功力了。在她看來,臉皮不厚點的話,在這個每個人隨時都會對毫無準(zhǔn)備的你進行語言攻擊的社會里,別說生活,就算是生存也會成為一個問題。因此,當(dāng)別人挖苦,說一些以為自己聽不懂的難聽的話時,最好當(dāng)作沒有聽見。蘇言至信,左耳與右耳之所以會相通,就是為了讓人們把一些不該記住的話,讓它從左耳進來后,就直接從右耳出來。
“你不去多拿一副碗筷嗎?”年輕女子對伊伊小姐喊道。
“她也在這里吃飯嗎?”伊伊小姐沒有回答,轉(zhuǎn)向蕭弦,向她請示道。
“你還不去拿,坐在這里干什么,等吃啊?”蕭弦一陣狂吼。這舉動實在是讓蘇言著實一驚,蘇言實在難以理解,她怎么可以對自己的女兒那么兇呢?
“來,過來吃飯吧!餓著你了,我可賠不起!”蕭弦向蘇言招呼道,看她像是在開玩笑,又像在抱怨蘇言的冒昧打擾。
她的這句話,并沒有讓蘇言感受到被邀請的感覺,倒感覺像是自己在苦苦哀求之后,得到了一個過路人的施舍。
雖然心里十分的不開心,但蘇言還是乖乖地坐了下去。
待蘇言坐下后,伊伊小姐放了一副碗筷在她面前。錯了,不應(yīng)該說是放,只能說是扔。蘇言很想知道,她們家的碗到底是用什么做的,經(jīng)她這樣扔了,居然也沒有損掉一厘一毫。
而蕭弦并沒有因為蘇言受到了伊伊小姐的無禮對待,而出聲對她的女兒責(zé)備幾句。
那位年輕的女子也在蘇言旁邊坐了下來。吃飯過程中,沒有一個人吱出聲音,每個人都在‘埋頭苦干’,蕭弦和伊伊小姐吃得還算優(yōu)雅,倒是蘇言身邊的那位女子,竟旁若無人地大口大口地扒著飯,口中還不時地發(fā)出嚼飯的“嘖嘖”地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