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又是一個怪人
盧志紅手上提著一個桶,里面不知裝了些什么,只見她看見蘇言之后,賊兮兮地看了蘇言幾眼,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你別以為,她認出了蘇言,就會來給蘇言開門。她只用嫌棄的眼神瞟了蘇言一眼,然后就用女人少有的粗獷的聲音向蘇言喊到,“太太不在這里,你要找她的話,就繞道到后門去吧,她在花園里弄她的那些爛花爛草!到了那邊,她興許會給你開門的!”
“你難道不能過來開一下門嗎?”蘇言回問了一句。
“不行,我沒有空。這里也沒有其他人了。只有少夫人一個人在客廳,但你不用指望那魔女會來給你開門。”
“為什么呀?好歹也算是個客人呀,你不能告訴她我是誰嗎?讓她行行好,來給我開開門吧!我全身都快要淋濕了,我淋不得雨的,一淋雨就會生病的。”蘇言盡量裝得楚楚可憐,希望能激發(fā)盧志紅的同情心,然后給自己開開門。
可蘇言又錯了,有些人,在習慣了沒有同情心之后,讓她同情一個遭遇不幸的人,就像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要他去接受他看不起的人的幫助一樣,本是一件可以很容易就做到的事,但到他們那里,就成了一件困難的事了。
“這可不關我的事,這是你自找的,誰讓你跑來這里,你以為這里是游樂園啊?想來就來的。再說了,你們的事,我才懶的管呢。要叫你就自己叫,我可沒有這般閑功夫,替你去惹那只母老虎!”說完,盧志紅把她的大腦袋一晃,便一搖一擺地往另一邊的小徑上走去了。
這時,雨越來越大了。豆大的雨珠直直地打在蘇言的臉上。蘇言慌張地朝四周望了望,希望能找到一個可以暫時避雨的地方。可這鬼地方,豪宅內(nèi)是很豪華很氣派。可外邊,又如同荒山野嶺,連一個可以避雨的地方都沒有。
就在蘇言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穿著怪誕,打扮有點嬌艷的年輕女子,用手遮住前額,面無表情地朝門這邊跑了過來。
還沒等蘇言完全反應過來,她已經(jīng)把門打開了。看蘇言愣在那里,她就用十分不耐煩的眼神瞪了蘇言一眼。蘇言連忙閃了進去。
“走吧!她等一下就回來了。”說完,那女子就首先蹬蹬地跑了起來。
蘇言用一只手遮住頭頂,也跟著她跑了起來。
有件事,讓蘇言覺得非常的蹊蹺。她進來時,明明看到大門門口的門衛(wèi)室里有一個看門人,在太師椅上懶洋洋地倚靠著。自己敲門敲了那么久,他居然一聲不吭,靜靜地在那里躺著。
“你們家的看門人怎么那么不稱職呀?我敲門敲了好半天了,他都不理我!還得麻煩你來給我開門!”蘇言一邊遣責那位不給自己開門的老人,一邊對身邊的那位年輕女子說著一些歉意的話。蘇言猜想,看她的樣子,應該是蕭弦的女兒吧,就算不是,也應該關系很近的親戚。
蘇言本以為,她會認同自己說的話。
“哼!”她冷笑了一聲,“你想指望那個獨眼龍給你開門,做夢吧!不要說你,我如果忘了帶鑰匙的話,我還得自己爬墻呢,你算是哪根蔥喲,竟想他給你開門。除了蕭弦,他是不會給第二個人開門的。”女子一邊跑一邊說,語氣里盡是刺兒。
對于她的無禮,蘇言竟也沒有太在意,因為,有一件事,更引起了她的興趣。眼前的這個女子竟然直呼蕭弦的名字,那可以肯定的是,她肯定不是蕭弦的女兒,而且,她也不見得很喜歡蕭弦。不過,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母女之間隔閡很大,以致于,連自己的孩子都直呼自己名字。以眼前這女子的穿著打扮,以及蕭弦的個性來看,第二種可能也不是完全沒有的。蘇言帶著一肚子的疑問,跟著年輕女子跑進了客廳。
不一會兒,蘇言就在沒有人引導的情況下,自覺地換好的鞋子,來到了上次蕭弦招待她的地方。
“你就在這里等一下吧,她等一下就會回來了的。”年輕女子冷冷地說道,然后轉(zhuǎn)身朝廚房方向走去了。
客廳里沒有其他的人。只有一位長得很俊俏的妙齡少女。看上去比蘇言還要小。她的美貌雖然稱不上傾國傾城,可也是少有的一個極漂亮的女人。小小的臉蛋,粉嫩,粉嫩的。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晶瑩剔透。眉毛沒有修剪過,看起來有點濃密。櫻桃兒小嘴,微微向上撅起,像是在生氣的小孩子一樣,身材苗條,曲線十分的優(yōu)美,讓蘇言這個同是女人的人看了,都忍不住要在心里感嘆一番。天然的微卷地頭發(fā)凌散地披上粉嫩的脖子上。穿的衣服有點舊,但很合身。
蘇言看見她的時候,她正半躺在沙發(fā)上,優(yōu)哉悠哉地翻閱手中的雜志。
“你好!”蘇言熱情地向她招呼道。
那少女只抬眼瞥了蘇言一眼,然后又低下頭付出繼續(xù)看她的雜志了。似乎,蘇言只是個吵著她了的過路的人。
“有錢人家的小姐都這樣,把自己看得比別人高一等!”蘇言不禁這樣想道。
沒等那女人叫自己坐下,蘇言就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蘇言想,要是等這家人中的任何一個人來請自己坐下的話,她可能得站上一個晚上。而或許,是因為蘇言坐在她的正對面,讓她覺得不自在吧。只見那女人很不滿地看了蘇言一眼,就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往沙發(fā)背上靠了靠,然后蜷宿在一側(cè)。
“外面的雨,真大!南方這邊,雨水就是充足!”待坐下后,蘇言就想用自己的熱情來化解一下這冰冷冷的局面。可換來的卻是那女人惡狠狠的一瞪。
面對她的無禮,蘇言沒有生氣,倒覺得自己是在自作多情了。
“周依依,拿碗筷!”廚房里傳來了盧志紅那粗獷的的嗓音。
原來,蘇言眼前的這位女子叫周依依。“她姓周,而這里是周家,蕭弦又是這里的主人,那么,她就是蕭弦的女兒嘍!”蘇言想道。并為自己高明的邏輯推理感到沾沾自喜,差點就拍手掌了。蘇言也很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因為她的無禮而做出任何對她不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