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獲救
必須在天亮之前找個地方落腳,否則天一亮,就容易被發(fā)現(xiàn),如荼很是清楚,便讓劉力可等人一刻都不停歇的趕路。</br> 終于在走了三個時辰左右,天微微亮的時候找到一些人家的小村落,如荼便讓侍衛(wèi)拿了錢去討些水和干糧,繼續(xù)走。</br> 老百姓家中有的也只是雜糧,可見日子之艱難,如荼心想,西周百姓的日子并不好過,比起來大楚的百姓還稍微好點,因為和韃靼通商,南北貿(mào)易興旺,敢闖的百姓也帶富了不少人,至少上次她們一行從燕京到樊州,雖然遇到不少窮人,但是沒有西周百姓這般窮困。</br> “夫人,這是剛剛蒸好的雜糧饅頭,您先吃點吧。”</br> 顏矜先接了過來,他對如荼點了點頭,這個意思是饅頭上沒毒,如荼才拿了過來,又和侍衛(wèi)們道:“你們先吃,吃完了,我們趕緊趕路吧。”</br> 劉力可正準備吃,卻聽到地下在微微震動,習(xí)武之人一般都耳力過人,他丟下饅頭,對如荼道:“娘娘,怕是休息不成了,標下聽到不少馬蹄聲。”</br> 如荼心一緊,“看起來必定是有人追過來了,走吧,我們快些走。”</br> 顏矜也來不及多吃,拼命往前跑去,因為跑的太快,馬兒又沒有得到足夠休息,此時若非是劉力可控制住馬車,恐怕連人帶車都要從馬車上甩出去。</br> “圣上是萬金之軀,爾等定要將圣上護好才行。”</br> 如荼對劉力可道。</br> “是。”</br> 劉力可臉上也冒著汗。</br> 方才是他不用心了,畢竟皇上睡著,皇后娘娘看起來柔弱不堪,他倒是拿大了。</br> 重新把馬車套好之后,如荼對劉力可道:“咱們這樣走,實在是太招人眼了,不如分出一半來。”</br> “可他們的人就要趕過來了。”</br> 如荼還是道,“趕過來也別怕,聽我的,兵分兩路,你們一部分人拖著這個馬車走,再有一部分人背著皇上,我們往小路上走。”</br> 小路上荊棘重生,除非長了透視眼,否則根本沒人看到。</br> 劉力可還要說什么,只見顏矜道:“娘娘如何說,你們?nèi)绾巫霰闶恰!?lt;/br> 他一個大夫都看不過去了,但是如荼知道,這到底是因為肅雍沒醒過來,他們天然的瞧不起女人罷了。</br> “分五個人給我就夠了,一個人背著皇上,三個人護著,另一人專門抹平腳下足跡,快些吧。”</br> 劉力可見如荼神情堅定,咬咬牙便也同意了。</br> 一夜都沒怎么休息,如荼只覺得頭暈?zāi)X脹,但此時根本就不是頭暈?zāi)X脹的時候。</br> 她跟著幾個侍衛(wèi)跑著,顏矜身體比她好一點,但顏矜也是起氣喘吁吁的,另外一邊劉力可讓一個侍衛(wèi)進去馬車里,給了個眼神。</br> 那侍衛(wèi)道:“標下清楚,若有人掀開簾子,標下便用傷人。”</br> 果然葉龍親自帶著人過來時看到馬車的痕跡,他玩味一笑:“肅賊恐怕病重的很,只能坐著馬車,往這邊走,我要親自追人。”</br> 追兵們躍躍欲試,這可是千載難逢的立功的機會,誰知道葉龍卻道:“這邊也跟我發(fā)點人去,帶好肅雍的畫像,可不要搞錯了。”</br> “標下遵命。”</br>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們一行人又經(jīng)過了一個山頭,這個山頭是真的矮,下面住著幾戶人家,看起來像是獵戶,有幾個小孩子在外面跑著,一下就看到他們了。</br> 如荼的手的都是小傷,腳卻長滿了血泡,若不好好歇息,恐怕也走不了多久,更遑論她把干糧都丟在馬車上輕車出行,所以現(xiàn)在一行人肚子還是餓的,她餓倒也罷了,只是肅雍雖然躺著,但還是要喂些流食,這樣不至于醒過來就有氣無力的。</br> 想到這里,如荼擠出了笑臉,對那幾個小孩招招手,鄉(xiāng)下人的孩子都是散養(yǎng)的,這些孩子們也是,看到如荼招手,都連忙過來。</br> “孩子們,你們是住這兒的嗎?”</br> 這些孩子們還沒有見過這么多生人,都有點羞澀,如荼從腰間掏出幾個銅子兒出來,“來,給你們拿著。”</br> 有了錢,就好說話了,尤其是握住銅子兒的那孩子跟他們道:“俺們這兒是綠水村,這里樹木多,我爹爹娘親每年都要砍伐好些柴到大戶人家去賣。”</br> “是嗎?</br> 那些樹你們不能賣嗎?”</br> 如荼覺著奇怪。</br> 小孩連忙擺手:“種在山上的樹每年都是官府的人過來伐木,我們是不能夠砍的。”</br> 這孩子和其他的小孩子穿的可不太一樣,別的孩子身上補丁多的都不能看,有的大冬天還赤腳,他卻穿的干干凈凈的,衣服上也不過才一個小補丁,比旁的人好多了。</br> “這樣啊,你爹娘現(xiàn)在在家嗎?”</br> 她說完又蹲下來道,“我們要去醫(yī)館,一路趕到現(xiàn)在,如果你把你爹娘找來,喏,這銀子就是你的了。”</br> 別小看小孩子,窮人的孩子早當家。</br> 那孩子定睛一看,眼睛都綠了,他撓了撓臉,“這是真的嗎?”</br> 如荼笑道:“我還騙你不成,你看我穿的衣服也比你們好,就知道我不會騙你,若非是這附近沒人,我也不會來這兒的。</br> 你瞧,這錢,能讓你們買好些好吃的了,這個冬天,你們不用愁了。”</br> 孩子蹬蹬蹬的跑回家去,顏矜不免問道:“您怎么不跟著他家去?”</br> 如荼搖頭:“我方才聽他言語中好似說起賣柴,這附近肯定有鎮(zhèn)或者市集,這個山頭是很容易找來的,如果我們找到鎮(zhèn)了,有了馬車,我們這些人也就輕便多了。”</br> 很快這孩子帶了他爹娘過來,如荼跟他們要了地兒蒸了不少干糧,又問起去城鎮(zhèn)的路,到他們家拿了褥子后,便給了銀子:“我們今夜就去城鎮(zhèn)。”</br> 顏矜吃到熱乎乎的蒸糕也不再說什么了,如荼把米湯喂到了肅雍的嘴里,這才讓侍衛(wèi)們輪番背著肅雍到了平地,竟然有座廟宇,興許是快要過年了,這里不少祭祀之物,如荼在廟外拜了拜,不管怎么樣,希望自己和肅雍能夠順順利利的。</br> “娘娘,您看廟宇旁邊是不是有個小屋子,應(yīng)該是廟祝住過的地方,要不要在此安歇一晚。”</br> 有人睡的地方肯定還是暖和的,但是如荼搖頭,“不可,咱們必須趁著天黑趕路到鎮(zhèn)上,辛苦你們了。”</br> 那些侍衛(wèi)害羞一笑,“標下們不辛苦。”</br> 如荼看了看他們,這些人最大的也不過二十多歲,年齡并不大,為了肅家為了楚國,常年埋伏在其他國家,實屬難得。</br> 她又安撫了幾句:“怎么不辛苦,你們是太辛苦了,等皇上醒來,我一定要告訴他。</br> 讓他好好賞賜你們。”</br> 那些侍衛(wèi)們聽了都很激動,走路都走的快些了,只是苦了顏矜和如荼二人,顏矜腳上雖然沒有打血泡,但是他已經(jīng)筋疲力盡,如荼腳上全部是血泡不說,腿僵硬的不行,但是她想只要肅雍安穩(wěn)度過這一個月她就沒問題了。</br> 晚上,只能聽到呼嘯而過的風(fēng),走了二十里路才到了鎮(zhèn)上,這個鎮(zhèn)并不大,如荼讓一個侍衛(wèi)先拿著銀子去探探,最好找一家不是那么正規(guī)的店住著,沒想到還真的找到了。</br> 這個鎮(zhèn)統(tǒng)共也就幾間客棧,店家難得來幾個客人,殷勤備至,如荼讓人把肅雍放在床上,她讓店家送了熱水過來,先幫肅雍擦拭了一下身子,又自己洗漱了一番,可她到底不敢大意,還是涂上了黃色的粉末。</br> 這粉末對皮膚其實是有一定的傷害的,尤其是對長期涂著,只是如荼不敢大意,她的容貌太過于出色,如果露出真容,到處都矚目。</br> 涂完之后,她才安心歇下,這是她這么幾天來頭一次睡個飽覺,心情舒暢太多了。</br> 雞叫一聲,如荼便醒來,她的頭發(fā)亂糟糟的,也來不及打理,就喊人背了肅雍下去,把他放在馬車上,如荼上了馬車人才清醒不少。</br> 打探的侍衛(wèi)道:“娘娘,只要往這里再走一百里左右,咱們就到了。”</br> 一百里?</br> 如荼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那可真是太好了。”</br> 只是事情從來都沒有這么順利,葉龍親自帶人來追,追到山下的村落時,幾乎把全村人喊過來問,確定有個病人昏睡著時,他立馬道:“讓人把鎮(zhèn)封了。”</br> 所以在如荼她們要出鎮(zhèn)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人在盤查,顏矜瞧著不好,“娘娘,怎么辦?”</br> “還有一百里,我們絕對是要出去的,盤查的事兒先塞錢,不塞錢,我會看著辦的。”</br> 如荼知道現(xiàn)在沒辦法再躲藏了,在這兒待的越久就越不成。</br> 顏矜和如荼扮成倆姐妹要出城,顏矜捏著嗓子道:“我們家的麥子最后一次賣了,如若不能到府城去,今年恐怕年都過不成,各位軍爺行行好吧。”</br> 他塞了錢,那些人卻一定要把板車上的麻袋全部挑開,如荼手里握著一顆圓的,眼看就要投擲下去,卻見有人的馬車過來了,那些守城的人方才還人五人六的,現(xiàn)在卻卑躬屈膝的喊著方爺。</br> 如荼望過去,竟然真的是認識的人,她還未開口,就見那位方爺指著她道:“表嫂,你們怎么還堵在這兒,走吧。”</br> 那守城門的人也不敢有異議?,如荼對后面的人招了招手,表面上看起來運糧食的車,順利的出了城,一出城,那位方爺便走了過來。</br> “三嫂,是三嫂吧……”如荼點頭:“是啊,是我。”</br> 她見方爺激動的很,便看了他一眼,“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br> 這方爺分明就是以前肅家三房的那個私生子肅善,如荼還記得他們后面不見了,肅雍的三嬸楊氏還找了許久。</br> 肅善是此地最大的富豪,屋里也是仆從甚多,如荼進來見到田氏的時候,簡直是仿若隔世,田氏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前的田氏從來都是唯唯諾諾的,從來不敢高聲說話,現(xiàn)在卻精明能干的很。</br> 如荼別的不擔心,只擔心肅雍的安危,她跟肅善道:“不知道從這里回到楚國要多久?”</br> 肅善想了想,“從這里到楚國倒是不遠,可是您要知道,現(xiàn)下關(guān)卡很嚴,這個小鎮(zhèn)上我有辦法,但是府城,我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除非等雍三哥自己醒過來。”</br> 田氏從不敢忘記肅雍和如荼的恩情,所以懇求道:“不若嫂子留在我們這里養(yǎng)著,我們這里的下人輕易不得出去,也不敢隨意在外說什么,只安安心心的在我們這兒等著便是。”</br> “是啊,三哥這個樣子,即便回到楚國,也并非是好事。”</br> 君主暈倒,人事不省,不知道多少人盯著,露出一點馬腳,就讓人趁虛而入。</br> 別忘了,此時肅家子孫并不少,如荼當了皇后之后,接見的宗親們都不知道凡幾,但凡有人傳一個消息出去,就不得了。</br> 如荼略微想了一下,便答應(yīng)了,“好,一個月也不算太長,只是會不會牽累你們?”</br> 想也知道這倆人來到這里深耕至此,肯定不知道多艱難,若是打破了他們平靜的生活,倒是她的不是了。</br> 肅善連忙擺手:“我和田氏一心記掛著你們,早就想著要報恩,只是我去打探過,說三哥如今已經(jīng)是大楚的皇帝了,真心為三哥高興,現(xiàn)在倒好了,有機會報答你們,倒是我們的福氣了。”</br> 她夫妻二人如此誠心,如荼倒是卸下了心防,只是無論在哪兒,她都深知自己不能離開肅雍半步,于是對她夫妻二人道,“我?guī)淼氖绦l(wèi)倒也罷了,只我自個兒是萬萬不能出房門的,送飯什么的,還得麻煩你們了。”</br> 田氏點頭,“很該如此。”</br> 于是如荼這邊放心住了下來,葉龍自然是不滿,追捕了半天什么都沒追到,被虞家人狠狠嘲笑了一頓,他的面子不知道往哪里擱。</br> 但是他心想,這肅雍到底是不是在西周,只要放出話給大楚,肅雍的那些兄弟不撕了他才怪,想到這里,他便讓細作傳了消息過去,如果屬實,讓大楚內(nèi)亂也是好的,如果不屬實,哼,那也影響不了什么。</br> 死一兩個細作,于他而言也沒什么。</br> 這消息不到十天就傳了過去,西周在大楚的細作是哥御史言官,他得到這一消息,便開始偷偷讓人散步,說什么新皇遭到偷襲,已經(jīng)病故云云。</br> 他一開腔,倒是被蕭洛當場下了大獄,但是燕京最不缺的是小道消息,尤其是燕京可是還有一位皇上的兄弟。</br> 雖然河間王和江安王不發(fā)一言,況且這兩人一個在寧州,一個在江安,所以在燕京留下唯一的皇帝的親弟弟,雖然是庶出,但是他也是唯一嫡系。</br> 蕭洛剛回府,就拿到了帖子,虞氏也稀奇道:“這安秀郡王平日里裝的跟老鼠一樣,不聲不響的,他倒是想出頭呢。”</br> 蕭洛不在意道:“不過是些跳梁小丑罷了,有我在,我是斷斷不會讓他打什么主意的,若是皇上在,這樣的人哪里配窺探帝蹤。”</br> 他不在意,但是那安秀郡王可就不這么想的,他是庶出,上邊以前四個嫡出哥哥,后來江夫人的兒子死了一個,后來上邊三個哥哥為了皇位打的不可開交,這個想頭原本對于他來說是一點都沒有的。</br> 可是這個小道消息讓他心動起來,如果,如果肅雍真的出了問題,那么他不就是皇帝了嗎?</br> 但是他的膽子小,這樣的事情也只敢想想,但是現(xiàn)在他這里居然門庭若市起來,以前可是冷冰冰的,壓根都沒什么人來,尤其是他的王妃娘家姚家犯事之后,他更是縮著脖子。</br> 沒曾想,他竟然也有這一天。</br> 反正他這么想著,自己問問也是好的,若是肅雍真的不在,說不準他還真的可以榮登大寶呢?</br> 放在以前真的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現(xiàn)在竟然發(fā)生了,他的心都在顫抖著。</br> “王爺,這是高麗進貢的人參,妾身給您燉了湯,這冬日里喝些參湯最是滋補不過了。”</br> 秀安郡王妃姚氏生的十分端麗,性格也謹慎老實,這也是孟太后當初選擇她的原因,秀安郡王平素也就收攏了兩個妾放在身邊,對這位王妃倒是多加關(guān)照。m.</br> 他對她招手,“過來坐下說話。”</br> “是。”</br> 姚氏慢慢坐下。</br> 秀安郡王便道:“這些日子你也累了吧,可真是有趣兒,一個個的倒是往我這里跑了。”</br> 姚氏當然知道自家王爺,平素看著老實安份,不敢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可到底是肅家的血脈,骨子里的不安分那是注定了的。</br> 她連忙奉承著:“那還不是看著皇上不在燕京,這群人便胡來,您到底是圣上的親弟弟,別看這些人平日里不怎么和咱們往來,但是他們也知道王爺您的分量。”</br> “你明兒去蕭家看看,我今兒送了貼子過去,那蕭洛竟然毫不理會。”</br> 秀安郡王撇嘴。</br> 姚氏卻突然福至心靈,“您想,若是皇上真的沒事,蕭洛指不定還得讓您安份些,可他什么話都沒說,只是壓下這事兒,說不準還真的是跟您示好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