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聲東擊西好算計
“原來是個江湖郎中!”蒙面大漢嗤笑一聲,彎腰將地上的手機(jī)撿起來,重新再拔了一次。
見他還要湊近顧禮,秦淺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急忙再次阻攔道:“大哥,他這個,跟他大哥關(guān)系不好,我跟你說吧,這個癱子,他的女人,被他大哥給睡了,就是戴綠帽子了,你要他跟他大哥求助,有點羞辱人了,還是我來說吧。”
“哈哈,有錢人真會玩兒!”蒙面大漢被秦淺逗樂,將手機(jī)遞到了她耳邊。
“喂——”電話剛好被接通,顧西闌略帶焦急的聲音傳來。
“顧先生,我是秦淺。我跟顧禮,被綁架了,兩位大哥說了,要你準(zhǔn)備一千萬的現(xiàn)金,不然我跟顧禮就有危險了,求你行行好吧,趕緊把錢準(zhǔn)備好了,送到——”
“送到哪里來著?大哥——”秦淺抬起頭看著蒙面大漢。
“讓他一個人開車來岐山公園。”大漢見她上道,粗聲粗氣地說道。
“讓你一個人帶著錢,開車到岐山公園。什么?你有沒有搞錯,岐山公園啊!你不認(rèn)識——你到底是不是本地人!”秦淺爆了句粗。
“大哥,這附近有沒有什么標(biāo)志性的建筑,他說他從來沒有自己開過車,要不讓他帶過司機(jī)?”
“不行!就他一個人!這里有個王母廟!”大漢以為顧西闌是趁機(jī)多帶人手,毫不設(shè)防地說道。
“好了,顧先生,這里有個王母廟!我求求你千萬別報警,我不想死啊——”秦淺神色凄楚地哀求了一句。
綁匪一把將手機(jī)挪來,放到了口袋里。
“大哥大哥,能不能賞口水啊,渴死了。”秦淺見他們要走,再次開口。
那個蒙面的男人給同伴打了個眼色,另外一個人拿進(jìn)來一瓶礦泉水,扔給了秦淺。
“大哥大哥——”秦淺哀嚎,“松松綁吧,我一個弱質(zhì)女流,也跑不了,讓我喝口水吧。”
“你這個娘們事兒怎么這么多!”大漢爆了句粗,抽出刀把綁著秦淺的手上的繩子給砍了,隨后拉上了門,離開了。
秦淺舒了一口氣,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然后將腳上的繩子也給解開了,擰開了瓶蓋,給顧禮喂了口水。
“給我解開。”顧禮聲音陰沉的命令道。
“不解。”秦淺擦了擦瓶口,灌了一口水,淡淡地說道,“綁匪的主要目標(biāo)是你,綁著你他們會覺得心安,放松對我的戒備。”
顧禮冷哼了一聲, 眼底浮起深深的自嘲:“所以你打算扔下我,自己逃出去?”
秦淺擰緊瓶蓋,直言不諱:“有這個打算。”
她站起來四處張望,可惜這個房子幾乎是個死房間,只有一個天窗。
那個窗子太高,秦淺又爬不上去。她溜達(dá)了一圈,靠在墻上,有些喪氣。
“怎么樣?顧西闌上鉤了嗎?”她緊緊貼著墻,外面響起了一道陰測測的聲音。
“上鉤了,應(yīng)該趕過來了。”是剛才那個男人。
“他平時保鏢云集,現(xiàn)在趕過去設(shè)好陷阱,這一次,我要讓他又來沒回!”
“那這兩個——”
“明天會有游客上山,讓他們自生自滅!”
隨后,秦淺便聽到一陣汽車發(fā)動的聲音。
“顧禮!不好了!他們的目標(biāo)根本不是錢,是你哥!”秦淺一蹦起來,沖到顧禮身邊一陣亂摸,解開了他手上的繩子。
“完了完了,手機(jī)也沒有了,沒法通知你哥,我剛才聽見他們說,要你哥有來沒回!”
顧禮卻不為所動,反而懶懶地躺在輪椅上,悠哉悠哉道:“這不是正好嗎?好解我心頭之恨。”
秦淺眼底浮起了一種不可置信的神色,聲音有些顫抖:“你——真冷血啊!”
顧禮瞥了她一眼,眼底浮起一絲嗤笑:“你跟他才認(rèn)識幾天?這么關(guān)心他?是不是忘了他威脅你的事了?”
秦淺被他逼問得一陣窘迫,臉上的神色都轉(zhuǎn)換了幾次,好半響,她才緩緩攥緊了手心,提高聲音道:“我不管你說什么,這是人命關(guān)天的事情。”
她細(xì)細(xì)地打量了一番這個破房間,里面有不少殘斷的鐵塊利器,看來應(yīng)該是郊區(qū)的一些廢舊倉庫。
她皺了皺眉頭,忽然抄起了一塊比較沉重的鐵塊,狠狠地開始砸門鎖。
顧禮不動聲色地看著她這番舉動,菲薄的唇瓣勾出一絲諷笑,看了好一會,見秦淺還是沒有什么進(jìn)展,竟然合上眼睛躺在輪椅上,閉目養(yǎng)神起來。
秦淺喘氣的間隙看到這一幕,差點兒氣得半死!
這個二世祖,還當(dāng)他是來度假的啊!
就算不為顧西闌,也要自救啊!困在這荒山野嶺的,就一瓶水,不嚇?biāo)酪部仕溃?/p>
“顧禮!”秦淺怒極攻心,猛地出聲吼了他一聲。
顧禮仍然不為所動,不慌不忙地張開眼,神色淡靜:“難道你還指望我一個殘廢幫忙嗎?”
“你——”秦淺怒極反笑,忽然改口道,“我怎么會指望你呢?畢竟我也沒想過帶你出去。”
“正好,反正我也不想活了。”顧禮這次連眼皮都沒抬,悠哉悠哉地說道。
秦淺差點氣得吐血,手下砸著門鎖的動作憋足了勁兒,哐當(dāng)一聲,年久失修的鐵鏈有些松動。
她喜從中來,不再跟顧禮抬杠,用勁狠狠地砸著斷隙處。
咔嚓一聲,終于還是開了。秦淺大舒一口氣,拉開了殘斷的鐵鏈鎖,推開了吱吱呀呀的鐵門。
她迫不及待地沖出去,走廊盡頭還有一扇門,是個破木門。
這倒是好辦,秦淺又隨地抄起了一塊大石頭,對著鎖上的位置狠狠地砸了幾下。
咔嚓一聲,鎖壞了,她動作利落地,一腳踹開了門。
門外幾步后,是個蜿蜒陰暗的樓梯。這還是個地下倉庫。
秦淺皺了皺眉,折身回到剛才的房間,將顧禮推了出來。
“秦醫(yī)生這是做什么?不是要讓我自生自滅嗎?”顧禮驀地睜開眼睛,居然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
秦淺氣得不打一處來,冷冷地剜了他一眼,惡狠狠地說道:“你給我閉嘴!”
她拾起地上那瓶水,仰頭灌了兩口,然后擦了擦瓶口,遞給了顧禮。
顧禮眼底幽冷,接過水瓶,將剩下的水喝完了。
秦淺這才推動輪椅,將顧禮推出了房間,穿過走廊,來到了樓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