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小王八蛋
“嘖,你還別吼我,我說他就是監(jiān)視你,你信不信。”秦淺知道顧西闌在A市手眼通天,要查明那天綁架她的人是不是他,絕對不容易,所以她只暫且利用利用顧禮了。
“我一個殘廢,他監(jiān)視我做什么?”顧禮自嘲地笑了笑,聲音陰沉。
“你們家里人的事,我怎么知道呢?”秦淺將顧禮推上了車子,“不過想驗(yàn)證一下,倒是有辦法的。”
正要開車,顧禮的手機(jī)卻突然響了起來。
顧禮對她打了個手勢,滑動了手機(jī)接聽。
“阿禮,聽說你哥又給你換了主治醫(yī)生,怎么樣?效果怎樣?”是顧母。
顧禮本來就冷淡的神色,瞬間蒙上了一層不耐,他聲音冷漠道:“她在這里,你想問什么就跟她說。”
話音落下,他便將手機(jī)一把塞給了秦淺,面色冷淡地看向了窗外。
秦淺點(diǎn)了一下免提,隨即拿起了手機(jī):“你好,我是秦淺。”
“秦醫(yī)生,聽西闌說你很專業(yè),怎么樣?我們家顧禮的腿,還能治好嗎?”顧母的聲音有點(diǎn)激動。
“按照他的情況來說,是有機(jī)會治好的。”秦淺語氣幽幽地開口后,又忙不迭地轉(zhuǎn)了個彎,“不過——”
“不過什么?是不是錢不夠,錢不夠你跟我說,要多少有多少!醫(yī)生你盡管治——”顧母拔高了聲音。
“不是,是顧禮先生不太配合治療方案,并不是錢的問題。”秦淺掠了一眼顧禮,嘆了口氣,“其實(shí)如果他配合治療,能有七成治愈的幾率的,再不濟(jì)也能恢復(fù)知覺,慢慢走上幾步,可惜他不配合啊,所以我也沒有辦法。”
“為什么?他為什么不配合啊——”顧母一著急,聲音都帶了哭腔。
“叔叔不聽話,不乖!”一道軟糯糯的聲音在那頭響起,令秦淺的心尖頓時跳了幾下。
“果果聽話,奶奶不哭,叔叔不聽話,果果要爺爺打他屁屁。”甜萌的嗓音再次響起,令秦淺幾乎是下意識的喉頭一緊。
“爺爺打你屁屁,才不打我!你個小王八蛋!”顧禮一把搶過了秦淺手里的手機(jī),沒好氣地對著手機(jī)回懟道,聲音卻帶著一絲軟和。
“叔叔不聽話,果果聽話,叔叔是大王八蛋!”那頭的小人也較起勁來。
“你是小王八蛋,你爸才是大王八蛋!”顧禮微微勾起一絲笑意,聲音卻刻意帶上了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
“阿禮,果果還小,你別生氣啊。”秦母急忙出聲阻止。
“知道了,就這樣,掛了。”顧禮本來才浮現(xiàn)出一絲愉悅的眉目瞬間又沉了下來,冷著聲音掛了電話。
秦淺看著他,忽然嘆了口氣,不怕死地開口道:“其實(shí)你根本沒有那么恨他們,為什么要裝出這副樣子呢?”
顧禮陰沉的神色更暗了,幽冷地瞥了秦淺一眼:“你知道什么?閉嘴!開車!”
在對待病人這件事上,秦淺的心理素質(zhì)那是無庸質(zhì)疑的,輕描淡寫地聳了聳肩,下了車,從另一邊回到駕駛座上,發(fā)動車子,慢悠悠地開著回到了顧家。
然而,秦淺的車子還沒有開出二十分鐘,對面的路口卻忽然沖出來一輛失控的車子,直挺挺地朝著她沖了過來。
秦淺急忙往另一邊狂打方向盤,可最后,那輛車還是狠狠地撞上了車子的一側(cè)。
嘭的一聲震動,然后是嘩啦一聲,玻璃碎掉的聲音。
秦淺嚇得魂飛魄散,顧不得清理自己身上的玻璃碎渣,急忙下車奔到后面,打開了顧禮的車門,出聲問道:“顧禮!顧禮!你沒事吧!”
顧禮坐的是特別定制的安全座椅,連震動都比秦淺受的少,他掃了一眼慌張的秦淺,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秦淺松了一口氣,將顧禮從車上推下來,打算給顧西闌打電話。
可是她剛剛拔通手機(jī),后頸便被重重一擊,她只覺得兩眼一黑,便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是臥槽!她又被綁架了!
看來她跟這個城市八字不合啊!
“顧禮!顧禮!你在嗎?”秦淺試探性地出聲。
“咳咳咳——”
秦淺順著聲音,回頭一看,只見顧禮坐在輪椅上,也被綁了雙手,本來就蒼白的面色此刻更是毫無血色。
“你還好嗎?”秦淺緊緊地皺起眉,聲音有些沙啞。
“我要水——”顧禮舔了舔唇,聲音更是沉啞。
秦淺為難地看著他,使勁動了動自己被綁著的雙手,拔高聲音大喊道:“有人嗎!有人嗎!”
她話音剛落,外面就響起了吱呀一聲,像是年久失修的破門被拉開的聲音。
“大呼小叫干什么!”兩個蒙著面的黑衣男人出現(xiàn),狠狠地瞪了一眼秦淺。
兇神惡煞還拿著刀,看來這跟上次綁她的不是一伙人啊!
秦淺的腿肚子一軟,苦哈哈地看著蒙面男,小心翼翼地開口地道:“大哥,能不能賞口水喝?”
蒙面男別了她一眼,沒有搭理她,反而當(dāng)著他們的面打了個電話。
“顧西闌,你那個殘廢弟弟在我手上!要是不想他死!就準(zhǔn)備一千萬現(xiàn)金!”
隨后他將手機(jī)湊到了顧禮耳側(cè),惡聲惡氣道:“癱子,說句話吧!”
顧禮緊緊抿著唇,面色冷峻,并沒有出聲。
“死癱子,讓你說句話你沒聽見是吧!”綁匪沒有耐心,狠狠地對著顧禮的腹部就是一拳。
顧禮面色慘白地悶哼了一聲,忽然出其不意地一把摔落了他的手機(jī)。
“哎喲,你個死癱子,還來勁了是吧,好,你不是癱子嗎?不是沒有知覺嗎?我倒是看看把你這廢腿砍了你會不會痛!”綁匪冷哼了一聲,舉起了手里的刀。
秦淺一聽慌了,趕緊開口道:“大哥大哥!別!別!你別砍!他這腿可是我的命根,你別亂來!”
綁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硬是將秦淺看得頭皮發(fā)麻。
“是這樣的,我是他的主治醫(yī)生來著,他這個腿吧,其實(shí)不會好了,不過你知道吧,大家就是混口飯吃,你要是砍了他的腿,那我不失業(yè)了嗎?你也是求財(cái),大家都是求財(cái),別這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