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偏執(zhí)的
“我們走了。”
江半收拾好提包,沖江俞二人揮了揮手,充電器沒帶,昨天夜里手機(jī)沒電忘記充了,想到舟寧距淮城路途不遠(yuǎn),干脆就等回到了家再開機(jī)。
“系好安全帶。”賀堯瞄了她幾眼,笑問:“昨晚沒睡好?黑眼圈長下巴去了。”
江半手心搓了把臉,唉聲嘆氣:“是啊,回去得好好補(bǔ)覺。”
“怎么會睡不著?”
“失眠而已啦,經(jīng)常都這樣。”
“要開始養(yǎng)生了,瑜伽普拉提花茶心經(jīng)學(xué)起來,保你夜夜安眠。”
賀堯發(fā)動引擎,拐入主干道,幾乎是在轉(zhuǎn)角的那刻,一輛黑色奔馳從副駕駛這邊的方向交錯而過,雖然只有幾秒鐘,快如閃電,但車內(nèi)主人的側(cè)臉俊朗無雙,還有些熟悉。
賀堯見她止不住地回頭打量,問:“怎么了?”
“沒什么,可能是我眼花了。”
循跡而去,早已不見車輛蹤影,江半混混沌沌,兩指捏著眉心,繼續(xù)方才的話題:“要是學(xué)那些有用的話,世上就不會有這么多失眠的人了。”
“不試試怎么會知道?下次帶你一起去上課。”
“你不是才回國不久么?就報上健身課了啊...不打算回緬甸了?”
“近期那邊沒有安排,怎么?你不想我留在國內(nèi)?”
“那倒不是,有老朋友陪著,怎么會不想?我倒希望你永遠(yuǎn)留在淮城呢。”
“我盡力爭取。”
聊著聊著,江半來精神了,明知山有腐,偏向腐山行:“我經(jīng)常看網(wǎng)上說,健身房很多猛1猛0啊?是不是真的?你有遇到過么?”
她一直都好奇他處于什么樣的角色,按照他身材容貌上來說,偏1的可能性較大,但也說不準(zhǔn),畢竟金剛芭比也是實(shí)際存在的。
“是啊,不過也沒什么用。”賀堯心情很好,愉悅答道。
“噢...我知道了,去山城嘛,出名的遍地飄零。”
話說完,她有一丟丟的后悔,抬眼去打量他神色,看不出有什么變化,仍舊如沐春風(fēng):“我還是喜歡呆在淮城。”
江半抿了抿唇,微笑著點(diǎn)頭。
......
陳凌也找到江俞家的位置,抬手敲了敲門,出來的是位穿居家睡衣的男人,嘴里銜了半只包子,眉頭輕皺:“你是?”
他沒功夫解釋,只冷聲道:“我找江半。”
“她剛走。”許魏單手扶著門框,上下打量他:“有什么事么?”
“回淮城了?”
“嗯。”
聽到這個回答,陳凌也簡直怒火冒起三丈高,走了?他媽的走那么急趕著去投胎啊?!
許魏嚼著包子皮,正要關(guān)上門又被他攔住,對上的是一雙攻擊性極強(qiáng)的飛眸,慍怒之余盛了絲許忐忑不安:“她昨晚和賀堯一起睡的?”
雖然他去參加了婚禮,但賓客眾多,他記不清他,光看他如今的神色,陰陰沉沉,冷冷冽冽,莫名激地人一顫。
許魏清了清嗓子,兩條眉毛擰巴:“你到底是誰啊?打聽那么清楚做什么?”
“你就告訴我是或者不是。”
江俞提早去了書店開門,他也沒人可問,當(dāng)下只咽了口唾沫,含糊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啊。”
陳凌也垂在身側(cè)的五指驟然收緊,心口一陣起伏,拎著鑰匙又火急火燎驅(qū)車往回趕。
等鉆進(jìn)了車內(nèi),卻是再也忍不住,雙拳狠狠錘著方向盤,伴隨喉嚨間壓抑沉悶的低吼,聲聲入耳,暴虐乖戾。
她竟然真和他睡了!她他媽的竟然真和他睡了!!!
電話依舊打不通,微信也不回,所以她這是在干嘛?徹底跟他劃清界限,徹底不搭理他了?!
絕對不可能的,有他在就絕對不可能。
陳凌也咬著牙猛踩油門,險些撞倒過路的老大爺,油門加到底,幾乎是不要命的追逐。
可能性的輪盤果然指向了他最不愿意、最惱怒憤恨的那面,強(qiáng)烈的、偏執(zhí)的、瘋魔的占有欲在這一刻無限膨脹,充斥著他的大腦身心,引他不可控地狂躁。
他倏爾有種被背叛的感覺,加上天性的猜忌和多疑,一聯(lián)想到她在別人懷里嬌嗔涕憐,痛苦和不甘就有如蜂群,黑云壓城般席卷而來。
就算她不喜歡自己,就算她喜歡上的是那個男人,他也不會善罷甘休,她喜歡一個他就要弄死一個,得不到心,身體勉為其難。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受得住誰的攻勢。
在這樣心境逐漸變態(tài)的情況下,他一直超速,油門踩得震天響,導(dǎo)航聲音不斷提醒,他卻置若罔聞,眼眶幾近呲裂。
......
江半二人抵達(dá)淮城的時候,天外降起了瓢潑大雨,烏云密布,難露日光。
她所住的舊式小區(qū)沒有專用的停車場,兩旁街道塞了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沒有停車位,賀堯只好拐去附近酒店,泊好車,又沒帶傘,傾盆大雨將倆人澆地渾身濕透。
“把衣服換了吧。”
江半扔給他衛(wèi)滿的襯衫,覺得家里有男人的衣服真是萬幸,最起碼能應(yīng)付各種尷尬的情況。
賀堯點(diǎn)點(diǎn)頭,也沒見外:“你先去洗澡,等會兒我用。”
“嗯。”
夏日里的雨來得總是莫名其妙又不講道理,她早已難受地不行,頭發(fā)衣服黏答答貼著肌膚,還在往下滴淌著水,止不住地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賀堯體貼心細(xì),柔聲道:“你抵抗能力不太強(qiáng)啊,待會兒我給你煮碗姜湯。”
“謝謝了。”
江半揉了揉鼻子,抱著干凈的毛巾和睡衣鉆進(jìn)了洗浴室。
賀堯等她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范圍內(nèi)后,才捧起她扔給自己的襯衫,潔白綿柔,一塵不染,細(xì)嗅的話,似乎還能聞見舊人的味道。
他喜歡用蔚藍(lán)男士淡香水,同住宿舍四年,對于他,他最直觀的感受便是這款香調(diào)。
前調(diào)是飄忽不定的柑橘果香,慢慢地,薄荷和肉豆蔻巧妙地勾出一絲苦味,隨著木香的加入,溫暖而干燥,令人陶醉。
他猶不自知地用臉頰摩挲著襯衫,半闔著眼,感受心臟紊亂的悸動。
和江半不同之處就在于,她能夠重新再愛上別的什么人,而他呢?自他之后,再無旁人。
有時候他覺得上蒼真的很不公平,明明自己比她還要更愛他,可他卻選擇了她,只是因?yàn)?..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眉眼斂垂下來,鉆進(jìn)臥房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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