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宮中鬧劇
按理說東王公執(zhí)掌洪荒元會之久這養(yǎng)氣功夫怎么說也應(yīng)該練出來了??煽礀|王公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似乎和當(dāng)初尚未掌權(quán)的時候沒有半分不同。反倒是比之昔年,更加盛氣凌人了。
看東王公的臉色白若就知道他心中已經(jīng)開始猶豫了。東王公就是這樣,旦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預(yù)估,便會拿別人來頂缸。
白若淺笑聲給了東王公一個臺階下“幾位道友先前并未在紫霄宮聽道,許是東王公道友愛才心切時忘記也是有的。只是這畢竟是圣人定下來的規(guī)矩還望幾位道友海涵?!币园兹艚駮r今日的地位能說出這些,已經(jīng)是很給東王公面子了。畢竟東王公現(xiàn)在還是男仙之首,打他的臉何嘗不是削鴻鈞圣人的面子。這也是鴻鈞圣人他老人家方才為何沒有出面的原因總不能讓圣人打自己臉面吧?
而白若這么做恰好是為了維護鴻鈞圣人的顏面。不然真的在紫霄宮里鬧起來,圣人的臉面往哪里放?縱然鴻鈞圣人心里未嘗能看得上東王公,但是旁人若是在紫霄宮內(nèi)蹬鼻子上臉抓著東王公不放鴻鈞圣人少不得得回護東王公一番。自己選的男仙之首,便是東王公真是蠢笨到無可救藥,鴻鈞圣人也得扶他把至少要到此次講道結(jié)束。下元會如何便要看個人本事了。
聽白若這么說,東王公臉色便有些緩和,他是恣意拿喬,又不是沒有腦子,話還是能聽出來好壞的。想到這里,東王公心里又有些自得便是你白若是準(zhǔn)圣又如何,還不是得看在自己男仙之首的身份上給他面子,圣人當(dāng)初可是欽點的他。
看來東王公自己也知道,要不是沒有他男仙之首那個頭銜護著,早不知道在帝俊手里死了多少回了。不過東王公只是沉浸在自己男仙之首的身份上,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周圍早已危機四伏,只是現(xiàn)在還不是十分明顯而已。
“那你等?”東王公順著白若的話往下說,他還是比較顧惜顏面的,這個話不能從他嘴里說出來。
“圣人之命不可違,請尊上準(zhǔn)許屬下告退”看來也是跟了東王公時間挺長的元老,不然怎么會這么順嘴就接下東王公的言外之意了呢。
東王公滿意點頭,幾位男仙順勢退了出去。
后面的昊天、瑤池面上松了口氣,總算是沒有他們的事了。不然真的鬧僵了,最后受罰的還是他們。
旁的帝俊滿臉不屑,他就知道東王公是這個德行,要不是仗著男仙之首的身份,他能耀武揚威這么長時間?本來帝俊對白若會出手教訓(xùn)東王公一事就不太抱希望,在帝俊看來,以白若那個奸滑的性子,未必會把東王公怎么樣。如今看,果然是這樣。只是這么想著,帝俊心中還是有些微不滿,白若和東王公終究是自己的絆腳石。既然奈何不了白若,那就只能先解決東王公了。
帝俊先前礙于東王公男仙之首的身份有頗多掣肘,但是最近帝俊冥冥之中感悟到了些許天機,東王公得意的日子過不了多久了。
這便是天道給帝俊提示了,東王公的時代即將過去,洪荒該有新的勢力登場了。
帝俊有感覺,他要是抓不住這次機會,以后若是想要把東王公拉下馬來,那可就難了。大羅之后的境界,帝俊不是沒有領(lǐng)教過,那個時候要是想要解決東王公,那可就難了。帝俊暗自下定決心,定要在突破大羅之前除掉東王公!
其他人的反應(yīng)不,女媧坐在蒲團上,回頭和西王母臉笑意,三清神色淡然,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東王公臉色回轉(zhuǎn),笑著走到西王母身旁坐定。如今他是男仙之首,西王母又是女仙之首,合該他坐在第二排。第一排是圣人弟子的位置,便是東王公有心想與幾人并列,也要看人家?guī)孜淮饝?yīng)不答應(yīng)。旁人不說,便是三清聯(lián)手,東王公也吃不消。
這柿子得挑軟的捏,東王公果然深諳其道。而且人家西王母都沒有自大到要坐在第排,他貿(mào)然間上去,不是平白承擔(dān)太多火力??粗⑴诺募t云等人,東王公不知不覺皺起了眉頭。白若修為高絕,她坐在第二排東王公自然沒話說,可紅云、鎮(zhèn)元子等人,有哪個可以和他比肩?
東王公還是被自己男仙之首的身份迷了心,陷進去了。當(dāng)年祖龍和始麒麟為了爭個虛無的名分,也是鬧得不可開交。不過最后人家兩位也想明白了,與其爭個虛名,還不如把自家治理好來得實在一點。
等過了會兒,鯤鵬、冥河等人也陸陸續(xù)續(xù)得來了。許是因為白若的關(guān)系,這兩位倒是沒有靠前來做,而是坐在了中間位置。
這兩位也是和白若大有淵源的人。感覺到身后熟悉的氣息,白若不由回眸一笑,生生將鯤鵬、冥河嚇出一身冷汗。兩人還以為白若要怎么樣呢,都是大羅金仙后期的人物了,竟然還沒有從以前的陰影里走出來。
這就是白若積威所在,便是元鳳此時來了,這里在場所有人都是這個反應(yīng)。蓋因元鳳稱霸洪荒之時,在場的諸位仙人有的還沒誕生呢。而三族稱霸洪荒又何止區(qū)區(qū)一個元會?這些人心底里的陰影是不會這么輕易就散凈的。便是如今元鳳受困不得走出天南步,那人家也是實打?qū)嵉臏?zhǔn)圣修為。敢到不死火山去撒潑?那純粹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而只有這個時候,眾人才會依稀記得,原來白若竟然還是從三族時期直存在到如今的老古董了。有了祖龍、元鳳和始麒麟三位做對比,有些人心里才會擺正自己的位置。
又過了片刻,漸漸地不再有人進來。紫霄宮的大門緩緩關(guān)閉。眾人心中明了,這便是能到場的所有人了。
遙記當(dāng)年宮中三千紅塵客,把紫霄宮擠得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人聲何止鼎沸。如今再看,只不過剩下千余人了。也不知等到第三次講道之時,這紫霄宮中還能剩下多少人。
修行途便是如此,能走到最后,自然會青史留名、萬古長存。若是途中身隕,便是生前再大的威能,也會漸漸遺落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這才過了將將元會,已經(jīng)鮮少有人記得當(dāng)年那個威震四海的祖龍和定鼎山岳的始麒麟了。
只有白若和元鳳以及龍鳳二族的遺老遺少,再加上始麒麟之子四不像會時不時緬懷番,旁的,便再也難能聽到祖龍、始麒麟之名了。
紫霄宮落了鎖,那便昭示著圣人即將出現(xiàn)。眾仙屏息,靜靜等待。這便是圣人的威能,即便沒有出現(xiàn),卻還在諸位仙人考慮的第一位上。
過了片刻,只見昊天、瑤池高聲宣道:“圣人駕臨!”
頓時諸位仙人神識震,俱都清醒過來。
祥云彌漫,流光漫天。
待到異象散去,只見鴻鈞圣人端坐云臺,面容慈悲而威嚴自成。這就是圣人的氣勢,這就是圣人的威嚴。
“弟子晚輩拜見老師圣人!”第一排的三清、女媧等人自然可以稱鴻鈞圣人為老師,這是他們身為弟子的特權(quán),其他人若是再喊老師,未免有攀附之嫌。在鴻鈞圣人未收弟子之時,這么稱呼還顯得親近番。但若是圣人有了自己的弟子,還要這么來的話,未免就有些不識大體了。
“爾等平身?!笔ト说穆曇舨患膊恍?,似乎元會以來從未變過。眼中的神色還是透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玄機,至今讓人猜不透圣人心里的想法。
“謝老師圣人!”眾仙坐起。
圣人還是那個圣人,眉目之中自有威嚴,但是又讓人感覺十分和氣。
“爾等歷經(jīng)一元會,俱證得大羅果位。本位甚為欣慰,甚為欣慰?!笔ト诉B說了兩遍甚為欣慰,其中深意,仍然讓人捉摸不透。
然而白若卻并不在這群人之中。者白若本就是比大羅金仙更高層的準(zhǔn)圣,二者白若自誕生之日起,就已然超脫大羅了。這話若是讓旁的準(zhǔn)圣聽了,還只當(dāng)是圣人看他們不順眼呢。
不過白若并不以為意,相比之下,她這個準(zhǔn)圣好像才是這紫霄宮中的異類。
“全賴老師圣人教誨!”眾人又是齊聲道。
圣人頷首,隨后對此前元會之事做出總結(jié)。
“自西王母、東王公執(zhí)掌洪荒以來,洪荒諸事完備,兩位甚為勤苦?!笔ト说穆曇舨淮?,但也能傳到每位的耳中。
諸人反應(yīng)不,西王母臉上謙虛:“分內(nèi)之事,不敢居功?!倍鴸|王公臉上露出驕矜之色,倏爾之間又斂去了?!懊凰?,理所應(yīng)當(dāng)?!睎|王公也學(xué)聰明了,在西王母沒有冒頭之時,他是不會爭功的。
帝俊臉上露出不屑之色,東王公有多大能耐他是知道的,要不是依靠金規(guī)玉律約束洪荒生靈,依著東王公那可有可無的能力,洪荒早就亂套了。
然而想起金規(guī)玉律,帝俊就又想起了在這之后的白若,頓時心情不是多么美妙。其實二人之間并沒有什么生死大仇,但帝俊就是放不下對白若的厭惡,好似白若生來就擋了他的道。
圣人接著說道,“然在此之間,白若道友也出力頗多,本位甚為感懷,洪荒生靈有幸,金規(guī)玉律其功不小?!眴慰吹烙逊Q,便能看出白若在鴻鈞心里,是有不樣的地位的。這也是在肯定白若的功績,雖然鴻鈞沒有直說,但是天道那里,就不能無視白若的付出,這份功德,最終還是要落在白若身上的。
“蒙圣人之言,為洪荒略盡綿薄之力,白若亦感榮幸。”客套話還是要說的,二者白若確實從中獲得了好處,做人還是要謙虛點的。白若都不用回頭,便知道某些人看自己的目光里,已然有欲除之而后快的意思了。
圣人道:“此一元會,天道自鑒?!?br/>
鴻鈞話音剛落,便見浩大功德落下,其中四成在西王母,三成在東王公,白若得兩成,余下成為在座仙人共有。
便是天道再有所不甘,也得把這份功德給白若,最多就是把原有的三成變?yōu)閮沙?。多的那一成給了東王公,以東王公所做之事所為之人,其實很難說有三成功德的,不過誰讓人家是圣人欽點的男仙之首,拿三成也是顧全了圣人的面子。
在座仙人齊齊稽首,并不做聲。
這就好像是公司年終大會,大老板做總結(jié)性報告,然后大家根據(jù)業(yè)績,分潤獎金。不過在洪荒,大家分潤的東西變成了功德而已,其本質(zhì)是不變的。
功德之力已于白若助力不大,遂白若將其收在了蘊靈葫蘆之中,留待后用。
待眾人平靜下來之后,圣人方才言道:“此間功過已然揭過,不可再過后追究。”圣人說這話時,目光所過之處,恰好就是東王公與帝俊二人。
“謹遵圣人教誨?!北娤稍俅螒?yīng)道。
帝俊雖然心中不甘,但是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和圣人叫板,遂也只能應(yīng)下不提。他和東王公的恩怨,又豈是圣人句話就能抹除的。
而東王公倒是沒有多少感觸,這位根本就沒聽出來圣人是在說他和帝俊之事。在東王公心里,帝俊受他管轄,哪里容得了其放肆。出手教訓(xùn)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之事,帝俊就不該心有怨懟。
難為圣人用心良苦,竟是扶了塊朽木上來。
東王公本來是沒有多大問題的,只是驟然上位,有些飄了而已。圣人原本想的是經(jīng)過元會的歷練,東王公便能長進了。誰成想這位還是那個樣子,甚至以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下便是圣人也難以挽回了。
這下東王公是死是活,可就和圣人沒有關(guān)系了。
說了這么長時間,終于進入了諸仙都想聽的領(lǐng)域,那便是如何突破大羅進入準(zhǔn)圣。畢竟有如三清,已然進入大羅圓滿多年了,自然是想進入更高層的境界。
“大羅之上,是為準(zhǔn)圣,非大毅力者不可入也。而準(zhǔn)圣之上則為圣人,也就是混元大羅金仙之境。準(zhǔn)圣與圣人,不過差之字,其境界卻有如萬里之隔。圣人不死不滅,圣人之下,便如螻蟻?!兵欌x圣人的話很直白,說得就是事實。到了鴻鈞圣人這個境界,已經(jīng)不需要說些為自己增光添彩,而去特意貶低旁人的話了。因為這些根本不需要,圣人手段不需要這些去維持自己的地位。
倘若要靠貶低別人以此來抬高自己的地位,那樣的人還是所處之地不夠高,至少沒有超然物外的圣人高。站到了圣人的位置上,已經(jīng)不需要其他手段了。單單圣人二字,便是星河萬里,威嚴本身所在。
“準(zhǔn)圣只是成為圣人之前的個過程,所以準(zhǔn)圣又稱亞圣。圣人之下,最高便是亞圣?!边@便是給準(zhǔn)圣一個明確的稱號。在此之前,洪荒雖然有比大羅金仙更高的修為,但是大家又不知道那到底是一個什么境界,只能去模糊地描述。而白若、祖龍等人雖然明白自身境界,但是鮮少告知旁人。
“若從細論之,本無亞圣之位,只是大羅金仙去往那圣人之路,而未能進入之前的階段?!笔ト诉@話的意思就是,本來是沒有準(zhǔn)圣這個階段的,從大羅金仙便可以成為圣人,只是沒有走到那個極致之前,但是又比大羅金仙高的,那便是準(zhǔn)圣之境。
之前未能成圣的鴻鈞便是這樣,過了大羅之后,大家都在尋找成圣之法,為的就是一舉成圣。然而成圣又是頗為艱難的。自盤古開天地以來,整個洪荒也就出了鴻鈞這么位圣人。而準(zhǔn)圣也是一個巴掌就數(shù)過來了,其中有三位還不能自由活動,更是只有準(zhǔn)圣之名,而無準(zhǔn)圣之能。
過了大羅,但又不是圣人,所以便只能稱其為準(zhǔn)圣。
三清何等聰慧之輩啊,當(dāng)即叩首道:“弟子求老師垂憐,賜下成圣之法!”
隨后女媧、接引和準(zhǔn)提也拜倒。
紫霄宮就像燒熱的油鍋樣,整個翻騰起來了。
眾生之相,覽無遺。
本來大家都以為圣人這次講道也只是講到準(zhǔn)圣境界而已,但是話是這么說,但是三清等人卻聽出了圣人的弦外之音。準(zhǔn)圣不過是過程,而圣人才是終極目標(biāo)。
試問,誰人不想成圣,成為和鴻鈞圣人般的存在?
所以三清下就明悟了,只有求了成圣之法,才能經(jīng)過準(zhǔn)圣之境。
這也讓人不得不想起白若,原來這位是距離圣人最近的存在。連這位都不得其法,足可見成圣之艱難了。
白若不是不知道方法,而是鴻鈞講道之前,天道不會允許洪荒再出一位圣人。
祖龍、元鳳與始麒麟繁衍三族數(shù)個元會,積攢下來的功德何止海量,即便是那樣也沒能觸摸到圣人的邊緣。這才有了之后的三族大戰(zhàn),即便沒有魔祖羅睺在旁挑撥,三族之爭也是遲早的事。將其余兩族消滅,便可以盡得其氣運。與此相比,這其中造下的殺孽,便顯得十分微不足道了。
鴻鈞之后,圣人始出。
也只有鴻鈞才能開啟諸仙成圣的大門。這也是天道的要求,而鴻鈞超脫的地位,也不會受到日后圣人齊出的影響。
看著諸仙頻頻苦求,鴻鈞不由輕笑道:“爾等莫急,成圣之法自然會傳授爾等,不過日后能走到哪一步,全看爾等各自的造化了。”這話才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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