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殿內(nèi)風(fēng)波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準提雖然行事不擇手段,但卻是難得肯放下臉面之人。
看著準提一臉笑意,一副把自己不當(dāng)局外人的模樣白若心中不由得失笑。這位在洪荒之中做出的大事,那可以說得上是令人震驚了。也是現(xiàn)在的這幾位看在準提勉強算是圣人弟子的名分上沒有點破,不然就準提做的那些事情能讓人笑上三天三夜。
到底準提做了什么呢?這就要牽扯到西方世界了。
自從魔祖羅睺在引爆西方靈脈之后,西方世界驟然貧瘠一落成為洪荒世界之中靈氣最為稀薄的地區(qū)。許多修仙者都不愿意在西方世界修煉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沒有足夠的靈氣又怎么能讓修士自身修為有所進益呢。
所以大部分修仙者離開了西方地界,轉(zhuǎn)而在其他地方開辟洞府修煉。這可愁壞了準提、接引二人,就算他們二人是圣人弟子但要是長此以往西方難免衰落。
接引、準提二人本就出身西方,其自身大道與西方世界息息相關(guān),可以說是共存共榮只有西方氣運大興,接引、準提二人才能獲得更多助益。反之,若是西方氣運衰落則準提、接引二人修為難能寸進更怕是有隕落之危。
這就不是想不想走的問題了,而是生死榮辱皆系于一體的關(guān)系了。
而魔祖羅睺所造成的靈脈枯竭,已準提、接引現(xiàn)在的實力想解決,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便是貴為圣人的鴻鈞老祖和身為準圣巔峰的白若,幾乎也是束手無策。蓋因造成這一切的魔祖羅睺,其本身就不是一個善茬。羅睺的自爆可以說是將西方的氣運倒退了數(shù)個元會。西方根基受損,源頭就是羅睺。
現(xiàn)在羅睺是隕落了,但是這后遺癥并沒有隨著羅睺的隕落而消散,反倒是日復(fù)一日地嚴重了。如今西方人才凋敝,氣運難以聚集,這讓接引、準提大為傷感。
所以準提想了一個“陰招兒”。
以其本土菩提樹衍生出來的先天靈寶七寶妙樹,和接引的八寶功德池共同制造出靈寶出世的幻象,引得一批修者前往須彌山尋寶。然后在這些修士到達須彌山之后,以獨門秘法強行度化,讓這些修士離不開須彌山,只能待在西方世界。
準提這樣為西方世界增加人口,自然引得洪荒生靈反感。便是準提圣人弟子的名義,也是不好使的。準提整了這么一出兒,讓洪荒生靈更加小心行事,免得哪天外出不小心就被度化了。
準提的“施主與我西方有緣”這句口頭禪,也成了洪荒生靈的噩夢。凡是修為低于準提的,沒有幾個能頂住這佛法洗禮。不過在白若看來,這恐怕只能說是洗腦,根本算不上洗禮。
而這背后,天道也是不聞不問,西方日后大興,這就是苗頭。不然就憑接引、準提二人,累死他們也攢不出二人成圣時所需要的浩大功德。就算有天道給兩人走后門,最后準提成圣時,仍然后天道許下四十八道大宏愿,這才借來功德成就圣位道果。
這也是開天辟地以來,第一個向天道借功德成圣的圣人。而準提也是洪荒唯一一個,敢薅天道羊毛的圣人。要不然怎么說借錢的是大爺,準提日后要還那四十八道大宏愿的因果,可是沒少插手洪荒事物。為了功德無所不用其極,準提也不愧是號稱最無恥的圣人。
不過就算準提行為讓人不齒,但其到底也算是大羅金仙圓滿的大能修士,便是對上西王母幾人,也是有底氣的。
準提先開了口,便是禮數(shù)。就是西王母內(nèi)心并不認同準提,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掀準提的面皮。她是來聽道的,不是來和準提結(jié)仇的。
“準提道友多日不見,也是修為大進啊?!蔽魍跄干頌榕芍?,又執(zhí)掌洪荒事務(wù)數(shù)萬年,自身氣度威儀深厚,便是圣人弟子,也得給西王母面子。
準提見有人應(yīng)聲,當(dāng)下臉上笑意加深。準提素來知道自己此前行事惹人不喜,但是為了西方大興卻也是不得不為之。
還未等幾人寒暄,便見后面又進來一位。
此人面容矜貴,眉目間盡是威嚴,舉手投足之間皆是風(fēng)云雷動。周圍跟著幾位男仙,將來人拱衛(wèi)在中間,來人身份呼之欲出。
這便是男仙之首,修為臻致大羅金仙巔峰的東王公。與一元會之前相比,東王公自然是變化甚大,首先就是神色之中的威儀加重,看起來終于有了男仙之首該有的威嚴氣度。
不過,東王公神色之中除了威儀,還有那從來沒有消失的自大。時間不僅沒能讓東王公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反而愈加深厚。時光也沒能磨平東王公的尖刻,而是讓其更加尖銳。
不過白若看著東王公身邊的幾人,再看向西王母,發(fā)現(xiàn)其臉上神色凝重,隱約有幾分動怒。
這可是十分難得的,先前準提違反金規(guī)玉律擴充西方人口,也沒見西王母神色顯露半分。如今見了東王公倒是壓不住火兒,可真是稀奇。
而在東王公進來之后,原本守門的昊天、瑤池也進來了。兩人臉色十分難看,這可是稀奇事。能惹毛圣人身邊的隨侍童子,東王公也算是有本事。雖然昊天、瑤池此時尚未進入大羅境界,但這其中另有緣由。而東王公明顯不將兩人看在眼里,帶著自己的親支近派強行入宮。往小了說這是恣意妄為,往大了說是蔑視圣人威嚴。
白若心中嘆息,昊天、瑤池可是未來的天帝、天后。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昊天、瑤池可是圣人的童子,東王公不過是鴻鈞順應(yīng)天道選出來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還給老板親信甩臉子,真是沒腦子。怪不得東王公日后落得那般下場,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西王母動怒的原因在于,東王公帶了不該帶的人進來。
為什么這么說呢?鴻鈞圣人在當(dāng)初開講的時候便說過,以后聽道的只能是這三千紅塵客,其余未能到者便是無緣,縱然修為有成,也是進不得紫霄宮的,這就是規(guī)矩。
如今過了一元會,能來聽道的只剩下千余人,足足減少了三分之二。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修行一途總歸不是一帆風(fēng)順的,有人隕落在途中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而如今,東王公把第一次聽道根本沒有出現(xiàn)過的男仙帶到紫霄宮,豈不是在挑釁圣人的威嚴?偏昊天、瑤池二人修為過低,實在是攔不住東王公,這才神色難堪。
看來東王公就算是過了一元會,也是沒有多少長進的。難怪帝俊野心勃勃,要是沒有圣人親自點名,東王公早就折在帝俊手里了。
氣氛一時之間微妙起來,白若攔住想要開口的西王母,這個時候大家修為都差不多,便是西王母開口,也不見得東王公會給面子。白若好歹是個準圣巔峰,東王公還沒有糊涂到和白若為敵。
“東王公道友此來,可曾還記得圣人立下的規(guī)矩?”白若這話說得很是直白了。
白若是準圣大能,東王公就是想拿喬,也沒有多少底氣,只是臉上神色仍然是之前的樣子,“自然是記得?!?br/>
眾人神色莫名,便是準提也不由得嘴角抽搐,他只是無恥,這位可是活生生的無賴啊。就算他便是圣人記名弟子,此行前來也不敢?guī)献约彝降艿?。蓋因此前講道之時,準提收的兩個徒弟壓根就不是紫霄宮所謂的有緣之人。
“哦?”白若神色莫名,袖袍微擺。
“紫霄宮中只留有緣人,恕白若眼拙,東王公道友身邊有幾位,似乎并不是有緣人啊?!?br/>
落在后邊的昊天、瑤池見白若開口,頓時松了一口氣。他們二人修為不比殿內(nèi)諸仙,便是方才好言相勸,東王公都不把他們放在眼里?,F(xiàn)在有白若前輩開口,自然是最好不過。
昊天、瑤池職責(zé)便是迎賓守門,不讓外人進來。然而東王公是男仙之首,二人便是想攔也攔不住。真要是讓圣人看到,免不了昊天、瑤池要吃掛落。如今見得白若開口,二人自是喜不自勝。
圣人全知全能,說不得東王公還沒進紫霄宮的大門,鴻鈞圣人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了。然而圣人并沒有明旨,便是事情還在可以控制的范圍之內(nèi)。
東王公臉色有些難看,他也沒有想到第一個質(zhì)疑自己的竟然是這位僅次于鴻鈞圣人的準圣白若。東王公心里都想好了,要是其他仙人說這個話,他正好可以借機敲打,也是在眾人面前加深自己的威信,抖擻抖擻自己的威風(fēng)。竟然沒料到,這位竟然會橫插一杠子。東王公對自己的修為心知肚明,便是他成為男仙之首這一元會以來,雖然修為已經(jīng)到達大羅金仙的圓滿,但是始終穿不過那一層壁壘,那可望不可即的背后,是比大羅金仙更加強大的威能。
這也是東王公不敢在白若面前囂張的原因,他實在是打不過白若。時間越長,東王公越明白這個道理。大羅金仙和準圣之間,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便是有如圣人和準圣之間,雖然只差了一個字,但是其中的含義,可以說是天差地別了。
接引神色端凝,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準提倒是一臉興致盎然,一副看熱鬧的姿態(tài)。
其余人神色不一,都在看東王公的反應(yīng)。
東王公心里幾欲掙扎,他沒想過要對上白若,便是西王母開口,他都準備好了腹稿。這算是打了東王公一個措手不及,在東王公心里,這些和白若根本沒有關(guān)系啊。
而東王公身邊的男仙好似也意識到了氣氛的不對,連忙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好了。這會兒倒是技經(jīng)起來,可惜已經(jīng)太晚了。
東王公牙關(guān)緊咬不說話,可能是還不知道該說什么,白若索性替他說了。
“圣人講道乃是洪荒頭等大事,有多少生靈為求入道而不得其法。東王公道友貴為男仙之首,本該以身作則,而今卻明知故犯,實在有違天數(shù)?!边@已經(jīng)算是嚴厲的話了。今時今日的地位身份,能這么說他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而白若恰好是那幾人之一。
不給東王公反應(yīng)的時間,白若袖袍一揮,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幾位男仙,下一刻便消失在了原地??尚Φ氖?,他們原本來的目的是為了見到圣人,聆聽圣人講道。而今鴻鈞圣人的面兒還沒見到,自己反倒是沒了影子。
東王公似乎是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頓時臉色漲得通紅。白若這一手根本沒有給東王公反應(yīng)的時間,更不用說讓東王公還有還手的機會了。這就是大羅金仙和準圣之間的差距,勝負就在一瞬之間。
昊天、瑤池見此,總算是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后面進來的帝俊、東皇太一雖然不太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察言觀色之下不難看出這場中的情勢。
帝俊對白若和東王公起了沖突自然是樂見其成的。只要讓這兩人鬧得不可開交,他才有漁翁得利的機會。
所以看到這兩人不和,最開心的應(yīng)該就是帝俊了。而一旁的東皇太一倒是沒有想太多,不過以東皇太一的眼光來看,只怕是這位男仙之首說不得要丟些顏面了。
東王公心中怒火中燒,偏又不能做什么。白若的行為是摘不出錯的,反倒是他違背了圣人之命。他要是再鬧起來,更是顯得自己沒理,這樣才是最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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