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 第二層
墓穴里這些箱子,跟杜飛之前猜的一樣。</br> 一箱箱裝的果然都是銀元,不僅僅是‘站人’,還有‘鷹洋’、‘袁大頭’、‘大清銀幣’……</br> 經(jīng)過清點,僅僅把兩個耳室和中室清理出來,就有四百多個箱子,總數(shù)將近五百萬。</br> 而這些,相比后室的箱子,還不到三分之一。</br> 也就是說,如果后室里的箱子也都裝滿了銀幣,藏在這里的銀元總數(shù)將超過一千六百萬!</br> 甚至達到一千八百萬之巨!</br> 然而,就在工兵營準備繼續(xù)清運后室的銀元時。</br> 三連長楊秀成卻小跑著過來,到龔勇面前打個敬禮,喊了一聲“報告”!</br> 這時杜飛跟龔勇站在一起。</br> 該說不說,工兵營的效率相當高!</br> 連夜建立簡易通道,從墓室內(nèi)清運銀幣,再運到山下的卡車上,分批次運回城里。</br> 這時也才半夜一點多,已經(jīng)完成了將近三分之一。</br> 如果按照這樣的進度,估計到明天天亮,就能完成任務。</br> 卻在這時楊秀成趕來,令龔勇皺了皺眉,沉聲道:“什么事?”</br> 楊秀成的身份有些特殊,是大學畢業(yè)生,學的土木工程,屬于部隊內(nèi)著重培養(yǎng)的技術(shù)人才。</br> 所以楊秀成跑來,令龔勇有種不太好的預感。</br> 果然楊秀成報告道:“營長同志,下邊有些情況,我覺著我們應該暫時停一停。”</br> 龔勇皺眉:“什么情況?”</br> 盡管千般不愿,但楊秀成的話他不能,也不敢當耳旁風。</br> 因為歷史的經(jīng)驗教訓告訴他,不聽秀成同志的話,是要出大亂子的!</br> 楊秀成看了看一旁的杜飛,猶豫了一下,沉聲道:“營長,這個墓的下面好像是空的!”</br> 杜飛和龔勇全都吃了一驚,甚至有些不可思議。</br> 楊秀成又添了一句:“根據(jù)現(xiàn)在的情況,后室的重量太大,地質(zhì)情況很不穩(wěn)定。我怕……”</br> 他沒有說怕什么,但傻子也能明白,他是怕塌方。</br> 龔勇不敢怠慢,忙問道:“那你認為該怎么辦?”</br> 楊秀成道:“馬上把人都撤下來,就留一個班作業(yè),注意輕拿輕放。”</br> 其實他沒說,現(xiàn)在最好立即停下來,把人都撤出去。</br> 但楊秀成不傻,他知道今晚上的任務有多重要,稍微晚一點,或許沒什么,卻決不能停下來。</br> 龔勇猶豫了一下,但為了戰(zhàn)士的安全,還是毅然點點頭。</br> 杜飛卻插嘴道:“同志,你說下面是空的?”</br> 楊秀成點點頭,下意識挺了挺腰桿子。</br> 他以為杜飛不同意他的觀點,想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但這是他的專業(yè),他有絕對信心。</br> 杜飛卻沒興趣跟他抬杠,他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br> 接著問道:“那你覺著,下面是被流水侵蝕的,還是本來就這樣建的?”</br> 楊秀成一點就透,沉聲道:“這……你是說,在后室的下面還有第二層?”</br> 杜飛點了點頭。</br> 也是跟剛才楊秀成的說法提醒了他。</br> 為什么這座墓里只有銀元,沒有其他的奇珍異寶?</br> 如果在后室的下面還有一間密室,別的種類的寶貝都在那里,不就說得通了!</br> 而且杜飛心里一直有一個疑惑。</br> 之前收集那么多慶王府的腰牌究竟有什么用?</br> 還有這次,棒桿兒從那具尸體上找到的黃金腰牌。</br> 之前種種線索,都能證明這些慶王府的腰牌存在著某種意義,是找到當年慶親王寶藏的關鍵。</br> 可是到現(xiàn)在,這座墓已經(jīng)被搬空了一半,卻從頭到尾都沒用到那些腰牌。</br> 如果這里還存在一間密室,而進入密室的開關就是這些王府的腰牌,豈不是十分合理!</br> 不過這些猜測實在有些想當然了。</br> 而他這次來的匆忙,也只把小紅帶來了,沒帶它的部下。</br> 要想利用小紅在附近重新招募一只老鼠軍團,這個時間可不會太短。</br> 既然指望不上,杜飛索性直接說出來,看看龔勇他們的工兵營能不能找到下面的密室入口。</br> 聽完杜飛的話,楊秀成皺著眉頭想了想道:“這種可能性也很大,不過現(xiàn)在當務之急還是把大部分人撤出來,等搬空了那些箱子,再商量這個不遲。”</br> 杜飛“嗯”了一聲,沒再多說。</br> 反正該說的他都已經(jīng)說了。</br> 杜飛跟著從里面撤下來的工兵一起回到地面。</br> 此時還在下邊的戰(zhàn)士只剩下一個排,運送的效率明顯降了下來。</br>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后室內(nèi)還有一半箱子沒有清理出來。</br> 而且越到后面,越不好弄。</br> 因為后室曾被水淹過,許多下面的箱子干脆被壓碎了,里面的銀幣全都散落出來。</br> 沒辦法,工兵只能用鐵鍬把大堆的銀幣,先鏟到土籃子里,再用扁擔挑出去。</br> 這一下效率更低了。</br> 但隨著大量銀元被搬出來,后室塌陷的危險基本解除了。</br> 在天亮之后,龔勇又加了一個排的人馬上去,力爭在中午前把這些銀幣全都轉(zhuǎn)運出去。</br> 同時,楊秀成在里面寫寫畫畫。</br> 在他的本子上,已經(jīng)畫出了整個墓穴的立體圖,并且在后室和中室標注了幾個地方。</br> 杜飛看過,都是楊秀成認為有可能是通往下面一層的入口。</br> 雖然他不知道,建造這座墓穴的人是什么路數(shù)。</br> 但僅就建筑結(jié)構(gòu)來說,這幾個地方是最經(jīng)濟的。</br> 杜飛看完卻不以為然。</br> 楊秀成的專業(yè)技術(shù)肯定沒問題,但他對慶親王這種貴族出身的豪富之家,壓根兒沒有基本認知。</br> 慶親王一脈,無論是奕劻還是載振。</br> 他們辦事什么時候需要考慮‘經(jīng)濟實惠’了?</br> 果然,在最后一批銀幣運出去之后。</br> 按照楊秀成的指示,工兵營的戰(zhàn)士開始尋找下一層的入口。</br> 不出所料,連著試了三個點,鑿開之后都是死的。</br> 這不禁令楊秀成產(chǎn)生懷疑,難道猜錯了?</br> 下面根本就沒有第二層,只是因為多年的山洪寢室,山體給掏空了?</br> 楊秀成說出自己的想法。</br> 龔勇則看向杜飛,問道:“杜飛同志,您說呢?”</br> 在他來之前,上面下令讓他找杜飛報到。</br> 等于暫時把他們的指揮權(quán)交給了杜飛,雖然杜飛沒有行使權(quán)利,卻不代表龔勇可以無視他的意見。</br> (今天有點急事,更新字數(shù)會有些影響,爭取晚上或者明天補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