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人工飼養(yǎng)
    杜飛直接坐車去公社打電話,說是立即跟京城那邊匯報。</br>  這令秦淮柔有些擔心,棒桿兒拿了這塊金牌會不會有什么說法?</br>  而且,她認準一點,甭管到什么時候,杜飛絕不會讓她吃虧就是了。</br>  所以在見到杜飛之后,毅然找個機會把這塊金牌拿了出來。</br>  杜飛倒是有些詫異。</br>  他早知道棒桿兒拿到這塊金牌。</br>  本來還尋思著,回頭找個機會拿來看一看。</br>  沒想到秦淮柔這么上道兒,竟先給送來了。</br>  杜飛把金牌握在手里,翻來覆去看了看,倒是跟他之前見過那些銅鎏金的差不多。</br>  不過根據(jù)入手的重量,基本可以判斷,這應(yīng)該是純金的。</br>  秦淮柔則有些患得患失。</br>  要說她愛不愛金子,肯定想也不用想,誰能不愛金閃閃呢!</br>  所以,雖然選擇把金牌給了杜飛,秦淮柔心里卻有些七上八下的,問道:“這個牌子有什么用嗎?”</br>  杜飛倒是沒那么多想法,直接把金牌揣進自個兜里,笑呵呵道:“這個你就別管了,等回去我陪你一根大黃魚。”</br>  秦淮柔聽了,頓時眼睛一亮。</br>  上次杜飛給她那根大黃魚,即便到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忍不住心蹦蹦直跳。</br>  那東西仿佛有魔力!</br>  而眼下這塊金牌,雖然分量不輕,但秦淮柔估計,應(yīng)該沒有十兩。</br>  而且她在廠里聽人說過,一些金首飾為了讓金屬更容易塑形,會在金子里添加別的。</br>  這塊腰牌,邊上又是花紋,還有彎彎曲曲的符號文字,不知道是不是也跟金首飾一樣要加入了別的金屬。</br>  這讓秦淮柔想當然的認為,棒桿兒帶回來的金牌不如實打?qū)嵉拇簏S魚值錢。</br>  至于說杜飛說話不算,她根本不擔心。</br>  至少杜飛答應(yīng)她的事,最后一件一件全做到了。</br>  所以,眼看著杜飛把金牌揣進兜里,秦淮柔仍若無其事,反而有些擔心棒桿兒:“哎~你說,棒桿兒這次沒事兒吧?”</br>  杜飛詫異的看著她:“什么沒事兒?棒桿兒不好好的嗎?”</br>  秦淮柔解釋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棒桿兒掉到那個……那個里頭,會不會對他有啥影響?”</br>  杜飛這才聽明白,不由笑道:“瞎尋思什么!這次棒桿兒不僅立功了,還立了大功了!等回頭我找人把他們仨的事跡寫出來,登到報紙上,樹立個典型。”</br>  “真噠!”秦淮柔眼睛一亮。</br>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br>  如果棒桿兒真能上報紙,被樹立成典型,對他將來發(fā)展,絕對是一筆巨大的財富。</br>  喜出望外的秦淮柔正想再說下去,卻在這時外邊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br>  杜飛聽出來的人不少,直接撩開門簾迎了出去。</br>  果然,從秦淮柔家的院門外走進來十來個人。</br>  除了村里的秦書記和婦女主任,還有好幾個穿著軍裝的軍官,汪大成也跟在其中。</br>  其中一個中年漢子,一看就是領(lǐng)頭的。</br>  他明顯認識杜飛,應(yīng)該是見過照片,徑直走過來,立正敬禮,高聲道:“杜飛同志,5056部隊,第4工兵營向您報到,營長龔勇,全營應(yīng)道451人,實到451人……”</br>  杜飛有些懵逼。</br>  心說這都哪兒跟哪兒呀!</br>  但他大概也能猜出來,應(yīng)該是因為朱爸。</br>  杜飛不敢拿大,連忙緊了兩步,伸出手與對方握手:“同志,可算把你們等來了!”</br>  一番寒暄之后,杜飛跟著眾人再次回到大羊山的山腳下。</br>  這時已經(jīng)快九點了,但在山下往上一看,卻是一片燈火通明!</br>  等杜飛來到墓道口一看。</br>  好家伙!</br>  周圍一共布置了四盞強光探照燈。</br>  這才叫真的照如白晝一樣。</br>  之前留在這里的民兵和村民都已經(jīng)換成了精神抖擻,全副武裝的解放軍戰(zhàn)士。</br>  在山的側(cè)面,有一批戰(zhàn)士已經(jīng)開始砍樹清障。</br>  這里雖然不是山頂,但距離山下的道路也有幾十米落差。</br>  要想把墓里的大量銀元運到山下的卡車上,非得修一條簡易道路。</br>  杜飛也明白了,上邊為什么會派工兵過來。</br>  不過在杜飛和龔勇回來之前,這邊卻沒有一個人進入墓穴。</br>  畢竟涉及到一大筆錢,誰也不敢掉以輕心。</br>  萬一出什么岔子,就必須保證在程序上沒有任何瑕疵。</br>  杜飛不由得看了龔勇一眼。</br>  這位龔營長看著皮膚黝黑,一臉粗豪的樣子,卻也粗中有細。</br>  隨后,杜飛、村里的秦書記,公社的趙書記,外加這位龔營長,一共四方在場,一起進入墓中。</br>  除了他們,還跟著幾個打強光手電,掛著照相機的戰(zhàn)士。</br>  跟在后邊,“咔咔咔”的連續(xù)按下快門兒,把墓里的情況記錄下來。</br>  這一次,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下,整個陵寢的墓室徹底展現(xiàn)出來。</br>  那些貼著墻擺放的各式各樣的箱子尤為顯眼。</br>  中室之后,又來到有尸體的那間耳室。</br>  “小張、小吳,檢查一下。”龔勇指了指那具尸骨。</br>  兩名戰(zhàn)士應(yīng)了一聲,立即從兜里掏出口罩和手套戴上。</br>  兩人動作嫻熟,一看就是老手兒。</br>  然而,就在兩人俯下身,準備去動那尸骨的時候。</br>  卻是突然“嗚”的一聲,那個白森森的骷髏頭竟然一下飛了起來!</br>  在場眾人無不大吃一驚!</br>  不過軍人的膽氣足,氣血壯,況且手上有槍,并不懼怕怪力亂神。</br>  如果槍不行,還有手榴彈,手榴彈不行,還有迫擊炮,還有火焰噴射器……</br>  管你什么東西,都得服服帖帖。</br>  除此外,秦家屯的秦書記明顯也不是常人,聽到動靜,反應(yīng)極快。</br>  有些渾濁的雙眼一瞪,猛的悶哼一聲,肚子好像充氣了,一下就鼓起來。</br>  整個人則跟壓縮的彈簧一樣,隨時能暴起攻擊。</br>  公社的趙書記雖然沒有這些變化,卻也絲毫沒有懼色。</br>  身上的氣勢與周圍的戰(zhàn)士有過之而無不及,讓杜飛一下聯(lián)想到了街道辦的馮大爺。</br>  這位趙書記很可能也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戰(zhàn)斗英雄。</br>  另外就是杜飛,似乎是所有人中最弱的。</br>  那個飛起的骷髏頭仿佛也這樣認為,竟然一躍而起,直沖杜飛撞來。</br>  杜飛卻動也不動,仿佛被驚呆了。</br>  “孽障,住手!”</br>  最先反應(yīng)的是秦書記,他是練武之人,反應(yīng)最快。</br>  之前他雖然看出杜飛有些不凡,卻沒見過杜飛出手,更不知道他的實力。</br>  此時也來不及多想,眼看那骷髏頭向杜飛撲去,手臂好像一條鞭子甩出去。</br>  上臂發(fā)力的時候雖然不快,但當力道順著手肘、手腕,一直延伸到指尖的時候。</br>  秦書記的手速度已經(jīng)極快,甚至甩出了破空聲!</br>  “好漂亮的通背拳!”</br>  杜飛不由贊了一聲。</br>  同時“砰”的一聲,那個骷髏頭被秦書記指尖點中。</br>  本來人的頭骨十分堅硬,但這骷髏畢竟年頭多了,再加上秦書記這是實打?qū)嵉恼婀Ψ颉?lt;/br>  千鈞一發(fā)之際,那骷髏頭當場被打落,頭頂?shù)奈恢蒙淮虺鲆粋€窟窿。</br>  隨即掉在地上,又是“咔”的一聲,摔得四分五裂。</br>  也露出了里面的玄機。</br>  在骷髏頭的碎片中,赫然趴著一只黃鼠狼。</br>  剛才秦書記那一下非同小可,不僅直接打穿頭骨,力量還透下氣,擊中了黃鼠狼。</br>  此時這只黃鼠狼渾身抽抽兩下,嘔出一口血,便不動了。</br>  杜飛見狀,立即道一聲“謝”。</br>  雖然以他的身手,就算秦書記沒出手也沒什么,但從結(jié)果上看就是秦書記幫他解了圍。</br>  而且,在農(nóng)村弄死黃鼠狼是比較晦氣的事兒。</br>  秦書記也沒想到里邊是這東西,臉色有些難看。</br>  龔勇的神情同樣不大好看,蹲下伸手拎起那只黃鼠狼,看了看后頸的位置。</br>  杜飛也跟著看了一眼。</br>  發(fā)現(xiàn)這只黃鼠狼后頸的毛有些雜亂稀疏,頓時就明白了。</br>  這只黃鼠狼十有八九是人工飼養(yǎng)的,后頸的毛就是經(jīng)常被人捏拽,才形成了這種記號。</br>  杜飛心里立即想到了兩個人。</br>  其中一個就是小紅原先的主人。</br>  當初糧庫鬧耗子,最后發(fā)現(xiàn)竟然是人為造成的。</br>  那人叫張鵬程,杜飛還端了他老巢,從里邊發(fā)現(xiàn)了一塊慶親王府的腰牌。</br>  既然老鼠能馴養(yǎng),黃鼠狼自然也可以。</br>  緊跟著,杜飛又想到了上次謝部長和楚紅軍帶來的那位催眠專家——馬教授!</br>  說是東北的出馬弟子。</br>  東北的出馬弟子擅長御使五仙。</br>  黃鼠狼恰恰是‘狐黃白柳灰’五大仙中的‘黃大仙’。</br>  不過這些念頭在杜飛腦中也只一閃。</br>  前者的張鵬程早就歇菜了,后者的馬教授逼格太高,應(yīng)該也不會跟這種事兒扯上關(guān)系。</br>  很可能是其他的,能夠馴養(yǎng)操控黃鼠狼的奇人異士。</br>  接下來,兩名戰(zhàn)士繼續(xù)檢查骸骨。</br>  沒再出現(xiàn)異常,但也沒在這具骸骨上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信息。</br>  即便是那個同款的皮兜子也是空的。</br>  不過這具骸骨,還有那只黃鼠狼,都是小插曲。</br>  杜飛他們真正要緊的事,仍是盡快確認這里的銀元數(shù)量,然后登記造冊,拿卡車拉回去。</br>  然而,實際情況,卻比杜飛預(yù)想的更復(fù)雜。</br>  在墓室中巡視一圈,全都拍照之后,開始讓人進來,往外搬箱子。</br>  卻在這時,竟又出了意外!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