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又來說情
先前在一個辦公室的時候,鄭度都沒有提過只字片語,現(xiàn)在倒是緊張起來了。
不過是他自己生死相關(guān),而且喜歡操縱全局的感覺,一旦不按照他的要求來辦事情,就拿道德來壓人。
“我媽媽的事情,也不是這一時半會能夠理清楚的。再者,鄭度,你不覺得是你在跟我合作,求著我?guī)湍銌幔俊?/p>
到底是有什么立場來對她頤指氣使呢?
時雨本來對鄭度就敢管不好。
是鄭度把事情復(fù)雜化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他明明可以有很多次機(jī)會,事情不用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一步。
“或者是你直接跟孟祁然的人碰面。”
時雨給了鄭度一個方案。
但鄭度不愿意。
他必須要當(dāng)面跟時雨聊。
重點(diǎn),談話的對象必須是時雨。
而且要求是當(dāng)面聊。
可現(xiàn)在時雨就是重點(diǎn)被監(jiān)視的對象。
鄭度的堅持,說白了就是多疑。
時雨想了想,“那還是等我回來再說。”
“你不怕我半路被殺了?”
“殺你?為什么要?dú)⒛悖窟@么嚴(yán)重?”
“你別想套我的話。”
“就這樣吧,我出去一趟,也好讓他們放松一下警惕。話說回來,我覺得你這個人,也沒有那么容易被抓。當(dāng)初敢玩那么一手,沒兩把刷子,膽子能這么大?”
這話雖然是夸獎,但鄭度卻覺得不像是在夸人,反倒像是在損人。
鄭度那邊沒有再回復(fù)。
估計是默認(rèn)了時雨的說法。
他這樣堅持,倒是有幾分引起時雨的興趣。
有可能真的有掌握了什么東西。
下午的時候,江牧崢給時雨打了電話,約時雨一起吃飯。
他估計是調(diào)崗了,時雨聽江牧崢提起過。
按理來說應(yīng)該是舉辦家宴的,但現(xiàn)在江家的情況,時雨不方便去。
江牧塵兩口子幾次被帶去做調(diào)查,還牽扯到了季菲的弟弟。雖然也沒有獲取到什么東西,但聽說季菲在警局門口被人打了兩巴掌,打她的,不是別人,就是季菲的親媽。
原因是什么,沒人知道,
時雨給孟祁然打了一通電話,自己開車去了指定的餐廳。
江牧崢人已經(jīng)到了。
他坐在那里,看著窗外,有些出神的模樣,感覺他有心事。
但當(dāng)他望過來,所有的情緒都在一瞬間被收起來。
還是時雨熟悉的舅舅。
威嚴(yán)、內(nèi)斂。
“坐吧,時時。”江牧崢給時雨倒了一杯茶,放到時雨的面前。
時雨接過茶,雙手摩挲著茶杯,“舅舅,恭喜你。”
江牧崢揉了一下太陽穴的位置,對他來說不是喜事,可既然時雨這樣說,他也不好掃了時雨的面子。
“我找蘇洵問過綁架案的事情,你是覺得那件事是被章家或者是江家策劃出來的嗎?”
開門見山談這樣的話題,時雨就知道,遲早有這樣一天。
“我不知道。舅舅。我不是針對誰,一切的發(fā)展,都是不經(jīng)意挖掘出來的。我也不知道會牽扯到這兩家。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跟他們沒有關(guān)系。”
一個是時雨的外公家,一個是時雨的爺爺家,這都是時雨的親人,
說時雨如何可惡,卻沒有人想過時雨失去母親的時候,才多大,又有多無助。
“舅舅,我想不明白,大家為什么都要來指責(zé)我。我只是想要一個真相,好像我才是那個惡人,居心叵測得搞出來許多的壞事。如果他們是清白的,又怕什么呢?警方做調(diào)查,這不是走的正常流程嗎?到底是哪兒不符合規(guī)矩,難道我時雨還厲害到能夠操控一切嗎?什么時候他們變成了弱者?就因?yàn)檎录艺J(rèn)了我?我的身體里面有著江家的血緣?”
時雨都不知道,自己心里面藏著這樣多的話,一不小心竟然就說了這么多。
太多了。
可以,但沒有必要。
江牧崢看著時雨神情之中強(qiáng)行壓下去的委屈,她到底只是一個小姑娘而已。
一直以來都在承受著,她這個年紀(jì),不應(yīng)該承受的壓力。
“你真的很棒了,時時。那些人,多得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慷他人之慨。真要是輪到他們自己,我想他們絕對不是那種大度的反應(yīng)。”
江牧崢頓了一會,大概是在等時雨緩和情緒,“這件事,其實(shí)說來說去都是江柔媽媽的錯。她收了你媽媽送的禮物,這么多年都一聲不吭的。而你大舅舅和你外公不知道,他們?yōu)榱讼⑹聦幦耍蛦柲銧敔斠四菞l假項鏈過來。”
“那他們怎么知道那條假項鏈?這么貴重的東西也愿意借出來?他們這關(guān)系不錯吧,表面上還裝著一點(diǎn)都不好,細(xì)想不覺可怕嗎?這不是在隱藏著什么?”
“你外公其實(shí)也想把那條項鏈找回來,不是你媽媽留給你的遺物嗎?時時,其實(shí)你外公也沒有那么……不近人情的。他在那個位置上,有很多的不得已。”
江牧崢其實(shí)還是希望時雨能夠回到江家的。
他還記得她曾經(jīng)很失望的樣子。
可是他卻忘記了,那是過去,不是現(xiàn)在。
時雨現(xiàn)在不需要這些感情。
雖然這些話說起來好像邏輯上是那么一回事,但對時雨來說,卻覺得不對勁。
江民山會為時念做那樣的事情嗎?
一個不曾可憐過時念的人會可憐時雨嗎?
時雨不信。
那些善良,是無處安放了嗎?
“所以,寧愿幫著別人來息事寧人,也不愿意告訴我實(shí)情,也要用謊言來掩蓋。”時雨嘆口氣,“舅舅,這個話題別說了。真的,我想問你一句話,你不累嗎?”
當(dāng)年,想要把她帶回到江家,那個家里面就沒有一個人想要認(rèn)她。
現(xiàn)在又來替江家人說情。
就像狼來了的故事,時雨真的聽了太多太多了。
所以現(xiàn)在對江家,不會再信任。
“舅舅,不說這些了。這是慶祝你回來的飯局。”
江牧崢看時雨的態(tài)度,也是情理之中,卻也覺得頗為意外的。
想了想,終于明白,是他在這里多管閑事了。
感情本來就很脆弱,血緣也不是原諒一切的借口。
這一頓飯,時雨后面跟他聊的,都是生活和工作上的事情,關(guān)于江家,是一個字沒有再提起。
江牧崢沒有開車過來,時雨便送他一段。
江牧崢現(xiàn)在也不住在家里,而是自己買了一套房子,住在離工作近的地方。
江牧崢工作這么多年,沒有考慮自己感情上的事,也沒有需要花錢的地方,投資倒是不少,都拿去買房子了。
車上,江牧崢接了一個電話,是同事打過來的,說在他家門口,做了餃子送過來。
“不用了,我已經(jīng)在外面吃過了。不,是跟我外甥女。不用了,謝謝你,小藍(lán)。”
待江牧崢掛電話,發(fā)現(xiàn)時雨在笑。
“你笑什么?”
“舅舅,小藍(lán)是個女同事吧。”
“你怎么知道?”
“是不是比你年紀(jì)小還沒有男朋友的那種女同事?”
“沒有注意過。”
“肯定是。”
“她是不是經(jīng)常關(guān)心你?”
“還好吧,畢竟住的很近,上下樓。”
“舅舅,要是人不錯的話,考慮一下啊。”
“瞎說。人小姑娘一個。”
不過,江牧崢心跳卻莫名快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