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我們完了
打開窗子,任冷風(fēng)喧囂而進,霍文軒渾濁的雙眼,逐漸變得清明。
突然,門鈴急促的響起,仿佛按響門鈴的人,已然進入抓狂狀態(tài)。
霍文軒愣了愣,以為葉孜還敢回來。
遲遲沒有去開門,霍文軒深邃的眼眸中,刻著無法釋懷的痛苦。
他不敢開門,如果葉孜再次送上門,他不確定自己還不會獸性大發(fā)。
可門外的人過于執(zhí)著,不停的用門鈴刺激的霍文軒衰弱的神經(jīng)。
當(dāng)霍文軒煩亂的蹙起眉頭,實在忍受不了這種吵鬧時,他最終還是向門口走去。
轉(zhuǎn)動門把手的手指輕微戰(zhàn)栗,見立在門外的,是面上殺氣騰騰的孫茉莉,他懸著的心,適才放回去。
孫茉莉直視著霍文軒的眼睛,眼中刻著愛恨交織的復(fù)雜內(nèi)容,且?guī)в幸唤z質(zhì)問的味道。
由于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對方的眸子上,所以她忽視了霍文軒正在流血的手。
不客氣的沖進屋內(nèi),孫茉莉像正室捉小三般,嗅覺敏銳,怒不可遏。
進進出出好幾個來回,都沒能發(fā)現(xiàn)葉孜的身影,她目光頹廢的看向霍文軒,“葉孜呢?你們剛剛字在干嘛?”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緒,在發(fā)現(xiàn)被孫茉莉監(jiān)視后,再次暗波涌動。
眸色陰暗的俯視著面前這個嬌小卻憤怒的女人,霍文軒冷冷反問道:“你監(jiān)視我?”
語塞,孫茉莉心虛的垂下眼睫,可恍惚間她又猛地抬頭,“霍文軒,明明做錯事的人是你。我們還沒有離婚,離婚協(xié)議書我沒簽字,你怎么可以背著我跟別的女人親吻!”
天知道,當(dāng)她不放心的調(diào)出監(jiān)控畫面,想看看霍文軒是否入睡時,葉孜跟霍文軒貼在一起的嘴唇,讓她全身的血液都在怒燒,灼得心口劇痛。
于是,她完全喪失理智,恨不得殺了葉孜。
馬不停蹄的趕過來,可勾起她怒火的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
這口悶氣便憋在胸腔里,上不來也下不去。
“茉莉,在我看來,我們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你不愿意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字,怨不得我。”霍文軒天生的優(yōu)雅從容,讓他說出這番殘忍的話時,更加顯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冷漠和寡毒。
沒有愈合的傷疤再次裂開口子,孫茉莉感覺自己的心臟,已經(jīng)汨汨的往外流血。
自嘲般笑了笑,孫茉莉心想她現(xiàn)在一定像個滑稽的瘋婆子。
無意間垂眸,眼神掃過霍文軒流血不止的傷口,她認(rèn)命般闔上眼目,淚水無意識的滑落。
胡亂抹了把淚,本是來問責(zé)的孫茉莉,又態(tài)度卑微,甚至犯賤的將霍文軒按在沙發(fā)上,匆匆去找醫(yī)藥箱。
“霍文軒,我求你別再為那個女人折磨自己,我求你了行嗎?”凄楚的抬眸,盈盈水光泛濫成災(zāi)。
霍文軒淡淡的瞥了對方一眼,不置可否。
挫敗的垂下頭,孫茉莉暗罵自己太傻,才會愛上這個根本不會對她動情的男人。
甚至,無論她傷的有多痛,對方連起碼的關(guān)心和同情都吝嗇的不會給予她了。
沒辦法,她認(rèn)了,誰讓她死心塌地的愛著這個不愛她的男人。
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凈,孫茉莉俯身,給了坐在沙發(fā)上雕塑般的霍文軒一個晚安吻,“早點睡,我走了。”
早就不愿再抗?fàn)幜耍詫O茉莉壓根兒沒有留下的想法。
她是人,不是動物,她也需要找個安靜的交于舔舐傷口。
所以,給彼此留出空間,才是他們最趨于和平的相處方式。
回到車內(nèi),孫茉莉秀拳緊握,繼而狠狠砸在方向盤上,“葉孜!你傷我可以,傷他,就等著下地獄吧……”
經(jīng)過昨晚的事情,葉孜第二天去上班,顯得魂不守舍,老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或許是受的刺激太意想不到,導(dǎo)致她敏感的有些過頭。
注意到葉孜的不對勁,慕寧佑皺眉來到她桌前,輕敲桌面示意他的存在。
只是一聲輕微的響動,葉孜便像受驚的小鹿一般,驚恐的抬眸,惶惶無措的看向慕寧佑。
眉頭緊鎖,慕寧佑心神不寧的詢問道:“葉孜,你有點不對,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慌亂的低下頭,怕慕寧佑從她眼中窺探到什么,葉孜急忙否認(rèn)道:“沒有啊,可能昨天沒睡好。”
慕寧佑眸色晦暗,沒有戳穿葉孜的謊言,只深深凝了眼對方的頭頂,便回到自己的座位,“那就行,注意休息。”
敷衍般點點頭,葉孜伸手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暗暗告誡自己說:葉孜,別多想了,也許昨天霍文軒行為過激,只是心情不好,他是病人,你得寬容一點,忍讓一點。
這么自我麻醉完畢,葉孜的心情舒緩不少,開始認(rèn)真投入自己的工作。
中午十二點,如夢敲開辦公室的門,“慕總,有您的急件。”
慕寧佑微微頷首算作回應(yīng),如夢便款款走向她。
這份急件很是奇怪,沒有封口,如夢疑惑的同時,眼神劃過一抹狡詐。
“哎呀,慕總對不起!”如夢故意一個趔趄,正好她手中的東西,文件口朝外,里面的相片便悉數(shù)灑落在地。
如夢歉疚的立馬蹲在地上,想要將急件拾起來。
可當(dāng)她看清相片后,訝異的叫道:“天吶!這、這、這……”
如夢的結(jié)結(jié)巴巴,終于引起葉孜的關(guān)注。
慕寧佑跟葉孜同時將迷惑的眼神投向如夢,可如夢卻只是意味深長的凝向葉孜。
隨意掃了眼照片,發(fā)覺照片上的女人跟葉孜很像,慕寧佑面色一變,催促道:“拿過來。”
如夢自然不敢違背,而葉孜離得太遠,不知道相片上是她和霍文軒昨夜激吻的抓拍鏡頭,因此便一臉迷霧。
當(dāng)慕寧佑從如夢手中接過照片,一張張仔細仔細過目后,臉色便陰郁的不像話,一雙黝黑的眼瞳也忽明忽暗。
由于照片已經(jīng)被如夢看到,所以再將如夢打發(fā)走,也無濟于事,慕寧佑便聲音低沉的吩道:“如夢,去把門關(guān)上。”
直至此時,葉孜才隱隱感覺,急件里有和她相關(guān)的東西,可她怎么也不會想到,昨天那件諱莫如深的事情,會被搬到慕寧佑眼前。
如夢給了葉孜一個眼神,那表情仿佛在說:葉孜,自求多福吧。
“過來。”慕寧佑定睛看向葉孜,暴怒的氣息在他身上發(fā)酵。
被慕寧佑強悍的氣場震懾住,葉孜不自覺的乖乖起身,朝慕寧佑走過去。
人還未到眼前,慕寧佑便一把將照片朝葉孜的胸口砸去,“你自己看看!”
不懂慕寧佑為何火氣如此大,葉孜模糊的感到不安,而后才去撿照片。
欠下身子,當(dāng)葉孜看到照片上的她,被霍文軒摁在墻上,兩人正唇齒交纏的時候,昨夜的那種羞憤和難堪再次涌了上來。
她小臉煞白,緊咬著唇,膽怯的抬眸,去窺探慕寧佑的臉色。
可她剛一起身,慕寧佑的怒火就再也克制不住了,縱使是當(dāng)著如夢的面。
揪著葉孜的領(lǐng)口,慕寧佑粗魯?shù)膶⑷~孜拉到近前,凜冽的雙眼直勾勾鎖視著葉孜,“你不是說你不喜歡他嗎?對他只有感激嗎?”
“我……”葉孜欲言又止,只因被慕寧佑要吃人的瞳仁給嚇到。
骨節(jié)泛白,葉孜膽戰(zhàn)心驚的瞥了眼慕寧佑揪著她衣領(lǐng)的手,無法想象如果對方抓的是她手臂或脖子,只怕早就斷了。
“你們昨天都干了什么?嗯?”慕寧佑壓抑的低吼,雙眼開始充血。
葉孜難以啟齒,即便僅僅是碰到了嘴唇,她自己也心虛的不行。
因為她從來都光明磊落,從來都沒有越軌,更沒有做過對不起慕寧佑的事,或者產(chǎn)生過愧對這份感情的行為。
但就在昨天,霍文軒失控了,所以事情就變成這樣了。
察覺到葉孜的心虛,又見葉孜根本無法解釋。
素來不可一世的慕寧佑,哪里忍得了這樣的窩囊氣,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染指,他們到底都做過些什么?慕寧佑不敢想,一想就恨不能捏死霍文軒。
“說不出來?”慕寧佑手中力道加重,又往前提了一把,導(dǎo)致他和葉孜的距離更近,兩人的鼻尖都碰到了一起。
視線偶然掠過葉孜那兩瓣嬌艷欲滴、誘人犯罪的唇,慕寧佑便不禁想起霍文軒昨夜狠狠侵占了這塊他專屬的地盤。
心里肆意增長的狂躁跟憋悶,讓慕寧佑再也沉穩(wěn)不起來,他就像一個普通的男人,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背著他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懲罰般狠狠貼了上去,慕寧佑近乎啃噬的蹂躪著葉孜的嘴唇。
“慕……唔!”葉孜的驚叫戛然而止,這種一點也不甜蜜,甚至帶著侮辱性的吻,讓她很疼。
不僅嘴唇疼,心里也疼,可她知道慕寧佑心里有氣是應(yīng)該的,便無助而絕望的任由慕寧佑發(fā)泄。
一直旁觀著這一幕的如夢,不禁酸溜溜的斜睨著兩人,且故意向葉孜投去充滿敵意跟輕視的眼神。
葉孜從對方的表情里,捕捉到的信息是:葉孜,你前陣子不還罵我下作嗎?你自己不是一樣?
漫長的折磨過后,慕寧佑終于離開葉孜紅腫的唇。
葉孜大口呼氣,剛想開口跟對方解釋,事情不是慕寧佑想象的那樣。
“葉孜,我們徹底完了。”慕寧佑眸子很暗,暗的葉孜觸目驚心,似乎是對她失望透頂?shù)男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