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取悅
霍文軒一味的冷笑,對葉孜不予理睬。
四肢僵硬的站在霍文軒眼前,葉孜盡力討好,縱使臉上淚痕未干,她也努力發(fā)出真心的笑容,可只能換來霍文軒厭惡的一瞥。
將葉孜當(dāng)做透明,霍文軒目光隱忍,似乎在極力克制著心里的一種沖動。
他內(nèi)心掙扎,眼瞳因充血而發(fā)紅,像一頭還未被惹惱的雄獅,隨時會嗜血發(fā)作。
不知為何,看著這樣的霍文軒,葉孜再也感覺不到親切,甚至覺得陌生、惶恐和害怕。
她想解釋當(dāng)初為何冷漠,可霍文軒根本不給她說下去的機(jī)會。
心緒煩悶,霍文軒熟稔的走到窗臺邊,從上衣口袋掏出打火機(jī)跟香煙。
點燃,眉頭終于舒緩,當(dāng)煙嘴快被送到唇邊時,卻被疾步上來的葉孜一把奪走。
“霍文軒,你生病了,別這樣作踐自己的身體。”葉孜近乎哀求的語氣,讓霍文軒眼神一滯。
回頭,看到葉孜委屈的瞳仁中水波瀲滟的那種東西,極其無辜,他就惱怒不已。
被傷的是他,心痛的也是他,困苦到無法自拔的還是他,憑什么葉孜會覺得委屈?
“你這是干嘛?關(guān)心我?”霍文軒極盡嘲弄,嘴角噙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葉孜揚起唇角,艱難的對霍文軒笑道:“我和以前一樣關(guān)心你,所以,能不能別在我面前折磨你自己?”
聞言,霍文軒嗤笑出聲,眼中氤氳著繚繞的霧氣,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滑稽搞笑的事情。
“和以前一樣關(guān)心我?這句話你也說得出口?憑什么?”
葉孜啞然,不知該如何填補(bǔ)霍文軒受傷的心。
她也并未料想到,自己激將孫茉莉的那些言語,會給霍文軒帶來毀滅性的傷害。
“霍文軒,求求你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當(dāng)時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才故意那么說。”葉孜揪住霍文軒的衣角,目光迷惘而愧疚,深不見底的悔恨,映在她黑的透亮的瞳仁中。
眸色嫌棄的拍掉葉孜的手,霍文軒依舊絕情,“拿開你的臟手,別用這種虛情假意的手段惡心我。”
盡管,霍文軒沒有大聲吼葉孜,也沒有氣急敗壞的痛斥葉孜。
然而他越是云淡風(fēng)輕,越是疏遠(yuǎn)隔絕,葉孜就越心塞。
她情愿被霍文軒罵得狗血淋頭,也受不了對方這樣的態(tài)度。
往日的情分,不允許葉孜就此離開,即使這種令人窒息的氛圍,讓她透不過氣。
面部肌肉都笑僵了,霍文軒也沒有對她露出一丁點緩和的神色。
葉孜不斷鼓勵自己,對方只是在鬧脾氣,要由著他,別再傷害他。
“你吃晚飯了嗎?”葉孜吸了吸鼻子,殷勤的望著霍文軒,可這種殷勤,真的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關(guān)懷。
霍文軒面色冰寒的撇過頭,像是沒有聽到葉孜的詢問似的。
于是,葉孜環(huán)顧周圍,視線鎖定在廚房,“我去看看能做點什么,你等等我,晚上熬夜對身體不好,一定要吃點什么的。”
葉孜不把霍文軒的冷淡放在心里,兀自去廚房找食材。
霍文軒忍到極限,已經(jīng)無法再忍下去。
他大步走過去,一把將葉孜拽回來,用一種從未有過的憎恨目光,俯視著他身前的小女人。
由于慣性,葉孜一個趔趄,可霍文軒卻松了手。
倒退幾步?jīng)]有站穩(wěn),葉孜一屁股坐在地上,大理石地板過于堅硬,她痛得皺了皺眉,抬起頭時,仍能笑靨如花的回視霍文軒。
見葉孜摔到,霍文軒的手指輕顫,眸中細(xì)微波動。
可最終,他沒有朝葉孜伸手,并且惡語相向道:“葉孜,你是不是天生犯賤?”
笑容凝固在臉上,葉孜的大腦有片刻的放空,似乎停止思考。
回過神來,她抿抿唇,嗓音沙啞,“霍文軒,我只是想跟你道歉,想關(guān)心你,你不要推開我行不行……”
言畢,葉孜緩緩垂下頭,眼神痛苦的凝著自己的鞋尖。
她沒有哭,因為她記得霍文軒不喜歡她掉淚。
“霍文軒,到底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諒我,你說,只要我辦得到!”葉孜堅定的抬起頭,目光期盼的凝視著霍文軒。
眼睫一顫,霍文軒眸子里閃過一絲動容。
可回想起今天早晨看到的畫面,他積蓄已久的占有欲和私念,便操控著他變得邪魅可惡。
“做什么你都愿意嗎?”霍文軒輕啟唇齒,終于肯正面回應(yīng)葉孜的問題。
聞聲,葉孜欣喜不已,便不停地?fù)v頭。
露出恍如隔世的笑容,霍文軒周身的戾氣忽然褪去,甚至回歸了往日的溫暖,“那就留下來陪我一夜。”
以為霍文軒所說的陪他一夜,不過是像以前那般,兩人聊天談心,葉孜輕松的淺笑,“當(dāng)然可以!”
看得出,葉孜很高興,而霍文軒也在笑,可笑容沒有發(fā)自心底。
邁步到葉孜身前,將葉孜溫柔拉起。
也許霍文軒用得力道太大,葉孜還沒準(zhǔn)備好,便一頭栽倒在對方懷里。
她身上特有的清新甜美的香氣,一絲絲鉆進(jìn)霍文軒的鼻腔,散發(fā)著致命的誘惑力。
眼神緩緩流露出一種渴望已久的眷戀和瘋狂,霍文軒抬手,想將葉孜揉進(jìn)懷里,最后卻推開了對方,“還愣著干嘛,不去洗洗嗎?”
“洗洗?”葉孜奇怪的仰視著霍文軒,不懂對方為什么如此命令她。
看出葉孜似乎把他的要求,想的太單純了,霍文軒邪惡的挑起嘴角,“你不會以為,我讓你陪我一夜,只是單純的聊天吧?”
望著極其陌生的霍文軒,葉孜慌亂的搖頭。
她認(rèn)識的霍文軒不是這樣的,這種笑容不適合霍文軒。
莫名生出一種恐懼,葉孜本能的拉遠(yuǎn)跟霍文軒的距離。
“怎么?現(xiàn)在才知道害怕?”霍文軒惡趣味的逗弄葉孜,他明明看見葉孜的身軀輕微打顫,分明是開始忌憚他了。
咬咬唇,葉孜被霍文軒貪婪的目光盯得很是不安,便帶著哭腔祈求道:“霍文軒,你能不能正常一點,不要開這種玩笑,求你了,我害怕……”
霍文軒猛地瞪視葉孜,面上哪還有絲毫笑意,“玩笑?我什么時候跟你開玩笑了?你不是揚言,為了哄我開心,做什么都愿意嗎?”
葉孜膽怯的后腿,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腦子短路了一般。
霍文軒步步逼近,眼神邪魅而輕佻,“我不過讓你用陪慕寧佑的方式陪陪我,有這么為難嗎?你跟他什么都不算,難道還要為他守身如玉?”
話題忽然轉(zhuǎn)到慕寧佑身上,葉孜清晰的捕捉到,對方提及慕寧佑時那種深惡痛絕的憎恨。
身體發(fā)涼,頭皮發(fā)麻,葉孜禁不住想逃,提起腿就要往門邊跑。
霍文軒怒極,趕到門邊,一把將葉孜提回來,死死扣在墻邊。
雙手被對方的手臂禁錮住,雖然霍文軒是個生病之人,可力氣仍舊不容小覷,尤其是心底某些東西,被觸怒的時候。
“霍文軒,你要……你要干什么?”葉孜的身體貼著冰涼的墻壁,從頭冷到腳,但完全比不過,被霍文軒睨視著的寒冷。
霍文軒壓低腦袋,逼視著葉孜驚懼的雙目,他猙獰的面孔在葉孜瞳仁里不斷放大,“我提醒過你,是你自己非要闖進(jìn)來。”
挑起唇角,露出森白的牙齒,霍文軒笑起來足矣媲美任何風(fēng)景,可這一刻,他的笑容實在毫無美感,甚至有些可怖,“既然你自己說要取悅我,那就來吧。”
低沉的調(diào)笑結(jié)束,在葉孜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霍文軒兩片薄唇順勢壓下來。
葉孜死死閉著嘴,眼眶里淌出滾燙的熱淚,她拼命掙扎,拼命搖晃腦袋,卻使得霍文軒更瘋狂的侵犯她。
嘴唇似乎被咬破,一絲甜一絲腥,混雜著無措跟呆滯,全都涌入葉孜的口舌。
霍文軒為什么這么對她?為什么?
她們是勝似親人的朋友,怎么可以這樣做?
屈辱和困惑,連帶著惱怒和難堪,全部鉆進(jìn)葉孜的心肺,她無聲嗚咽,身體不停發(fā)抖。
發(fā)現(xiàn)葉孜停止反抗,發(fā)現(xiàn)懷中的小人如此恐懼他,霍文軒懊惱的松開葉孜,抬手,面無表情的抹去嘴邊的血跡。
仿佛,他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舉動過分,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嚇壞了的葉孜。
終于逃脫霍文軒的桎梏,葉孜眸色慶幸,她慶幸霍文軒沒有徹底失去理智,盡管眼下的場景,已經(jīng)足夠令她無地自容。
來不及思考,葉孜渾渾噩噩的奪門而去,忘了哭,也忘了要請求霍文軒的原諒。
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太突兀,她一時間消化不了,也無法坦然面對,裝作什么都未曾發(fā)生過。
聽到落荒而逃的腳步聲漸遠(yuǎn),霍文軒適才轉(zhuǎn)過身,呆呆凝著那扇門。
屋內(nèi)還殘留著葉孜的氣息,他凄苦一笑,面色復(fù)雜的一拳砸向玻璃茶幾。
“嘩啦”一陣響動,霍文軒的白凈的皮膚被劃傷,茶幾也被他毀了。
可他心里仍舊郁結(jié),仍舊透不過氣,只有起伏的胸膛,在表達(dá)著他的怒和怨,不知是對葉孜,還是對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