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因為嫉妒
如此受挫的慕寧佑,極其罕見,讓葉孜害怕對方真的就這樣不由分說的判她死刑。
“慕寧佑你聽我說,我跟霍……”急的眼淚都快溢出眼眶,葉孜面色焦灼,語速極快。
“如夢,你不是喜歡我嗎?我們交往吧?”慕寧佑甚至沒讓葉孜將霍文軒的名字說完整,便對一旁的如夢拋去橄欖枝。
葉孜怔住,癡癡傻傻的望著故意忽視她的慕寧佑。
她委屈的說不出話,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又被死死堵住口一樣難受。
“慕總,您沒跟我開玩笑吧?”如夢受寵若驚,眼中流光溢彩。
看到如夢欣喜又不知所措的樣子,葉孜死死咬著薄唇,淡淡的血絲劃進(jìn)口中,心里疼得一陣陣酸麻。
可她不愿意就此離開,她知道慕寧佑在故意氣她,因為吃醋因為生氣,所以她相信,只要她解釋清楚,慕寧佑是不會跟如夢開戰(zhàn)戀情的。
明明昨天,對方還把她當(dāng)寶貝一般,倍加呵護(hù)與疼惜,怎么會說變心就變心呢?不會的。
聽到如夢的詢問,慕寧佑淡淡的勾起唇角,旁若無人的托起如夢的下巴,仿佛辦公室內(nèi)只有他跟如夢兩個人,“你不愿意?”
聞言,如夢急忙搖頭,生怕一個遲疑,慕寧佑就會反悔。
從她不怎么感動的眼神里,能看出她知道慕寧佑不過是為了做給葉孜看,可這仍使她心滿意足,大度的令人意外。
“慕總,你終于肯接受我了,我就知道,我的努力是不會白費的。”如夢將臉蛋前傾,兩片殷紅的薄唇,緩緩貼上了慕寧佑的。她聲音嬌媚,酥的人心里發(fā)癢。
慕寧佑身體僵硬,愣了一秒,似是沒料到如夢這般大膽。
看到這一幕,葉孜的臉上已經(jīng)毫無血色,她不斷在心里悶聲祈求:慕寧佑,快推開她,推開她啊,你真的喜歡她嗎?為什么一動不動的任她親吻你?
注意到葉孜一眨不眨的望著他跟如夢親熱,慕寧佑抬手?jǐn)堊∪鐗舻哪X袋,以一種更加曖昧繾綣的姿勢表演給葉孜看。
他線條硬朗的后背,擋住了葉孜的視線,導(dǎo)致葉孜根本沒看到,其實慕寧佑依舊沒有回應(yīng)如夢熱切的索吻,眼神甚至沒有一絲溫度,只是用這種令人想入非非的姿勢,在暗示著什么。
“慕寧佑……”葉孜囈語般喃喃道,聲音輕飄飄的,就像棉花在耳邊撓了一下。
慕寧佑眉頭一蹙,覆在如夢腰上的大掌,更加用力,扣得對方不禁嚶嚀一聲。
這樣的刺激,讓葉孜實屬待不下去了,她倉皇轉(zhuǎn)身,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躲到衛(wèi)生間,葉孜沖進(jìn)隔間鎖上門,嚎啕大哭。
“為什么不愿意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葉孜嗚咽的責(zé)問,仿佛一頭在囚籠里掙扎的困獸,壓抑而絕望。
辦公室里,葉孜前腳踏出門,慕寧佑便迅速推開了如夢,清冽的眼瞳里,隱隱透出一絲嫌惡。
嘴上沾到了甜得發(fā)膩、香的刺鼻的唇彩,慕寧佑厭惡的皺眉,繼而抬手擦掉,然后將那抹靚麗的顏色,抹到紙巾上,毫不留戀的丟到垃圾桶,動作一氣呵成。
如夢毫無反應(yīng)的看著,一點也不氣惱,并且笑靨如花,“不喜歡這個牌子的口紅嗎?”
慕寧佑不語,看也不看如夢,便心煩意亂的敷衍道:“出去工作吧。”
如夢不依,上前挽住慕寧佑的衣袖,好脾氣的說:“我知道你是慪氣葉孜背叛你才那么做,可我永遠(yuǎn)不會背叛你,別對我那么冷淡嘛,我可是個很懂事的女人,只要你討厭的,我都不會做!”
邪肆的揚唇,慕寧佑低眉,面上是深奧和探究的表情。
端詳了如夢數(shù)秒,慕寧佑氣息沉沉的回道:“是嗎?那你就好好表現(xiàn),不要讓我失望。”
如夢甜甜一笑,眼神嫵媚而迷離,那不勝涼風(fēng)的嬌羞,也會讓男人見了就腿軟,可慕寧佑的眸色并不灼熱。
出辦公室前,如夢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回過頭來,風(fēng)情萬種的歪著腦袋問:“慕總,需要我去看看葉孜嗎?她剛剛那樣子,你不怕她出事嗎?”
慕寧佑清冷的抬眸,虛瞇著雙眼,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管她做什么?忙你的去吧。”
“好吧。”如夢乖巧的答應(yīng),眼底是安心的神色。
如夢走后,慕寧佑煩躁的合上筆記本,目光悠遠(yuǎn)的凝著葉孜的座位許久。
半小時后,葉孜還未回來,慕寧佑坐立難安的起身,來回在屋內(nèi)踱步。
正當(dāng)他沉著臉準(zhǔn)備出去找人的時候,葉孜回來了,眼睛腫的像桃子,眼神也渾濁的令人心疼。
唇色發(fā)白的望了葉孜一眼,慕寧佑什么都沒說,便回到座位,跟葉孜各忙各的。
晚上,霍文軒獨自立在落地窗邊,視線凝結(jié)的方向,依舊是葉孜的住處。
看到彼處燈火明亮,他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門鈴聲響起,打斷了他沉甸甸的思緒,霍文軒轉(zhuǎn)身去開門,不想門外站著的人,是面色極度冰寒的慕寧佑。
也不管霍文軒是不是愿意請他進(jìn)來,慕寧佑徑自走進(jìn)來,將今天收到的快件,一股腦拍在客廳的茶幾上。
云淡風(fēng)輕的掃了眼,霍文軒看清照片里的景象后,眉頭不自覺的皺起。
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衣領(lǐng)被慕寧佑驀地揪住。
慕寧佑眼神陰郁的逼視著對方,幽幽的從嘴里吐出一句質(zhì)問:“霍文軒,你想干什么?”
霍文軒輕笑出聲,面色輕佻,他云吞吞的撥開慕寧佑無禮的手,閑適的整理衣衫,“想干你對葉孜干過的事情咯。”
慕寧佑瞳仁緊縮,難以置信的罵道:“你瘋了?”
霍文軒沒有反駁,嗤笑道:“對啊,我就是瘋了。”
慕寧佑無奈的握緊拳頭,咬著牙,眼里是難以理解的神色,“為什么?”
霍文軒舉止優(yōu)雅的坐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隨后仰頭,眉清目明的看向慕寧佑,“因為嫉妒,這個理由充分嗎?”
慕寧佑冷聲一笑,面目猙獰的警告道:“霍文軒,我不管你丫受了什么刺激,但如果你敢干傷害葉孜的事情,老子才不管你是不是垂死之人!”
霍文軒不甚在意的瞥了情緒激動的慕寧佑一眼,挑釁般回道:“試試看咯。”
聽著對方無所謂的口氣,慕寧佑不明白原本那么受不得葉孜傷心的人,眨眼間為何變得如此下作惡劣,“霍文軒,你消費葉孜的同情心可以,但不要以為你得了病,全世界都欠你什么!”
聞言,霍文軒怔了一怔,隨后自嘲般牽起嘴角,笑得淚花都快溢出來,“同情心?哈哈……”
慕寧佑莫名其妙的望著笑得開懷的霍文軒,大約猜到對方是因為什么而介懷。
當(dāng)然,他也知道寄這份快件給他的不是霍文軒,而是孫茉莉。
他動怒的根本,是因為照片上葉孜驚厥的眼神,讓他心里一直憋著口悶氣。
他看出葉孜當(dāng)時是被強迫的,見到照片時那種失去理智的憤怒也是真實的,至于給如夢拋出橄欖枝,只不過借題發(fā)揮而已。
“霍文軒,我聽說了葉孜跟孫茉莉之間的秘密交易,她或許說了些言不由衷的話,可那也是不得已。可你一個男人,心胸狹隘到這種程度,我真替她對你這么關(guān)心感到不值!”
霍文軒臉上的笑意慢慢收回,眸子也越來越冷,冷得仿佛要凍住這片空氣,“是嗎?或許我原本就心胸狹隘,你能拿我怎樣?我霍文軒不需要她的同情不需要她的憐憫!我要的是她愛我!你想讓我不要動她,就讓她愛我,辦不到,就別怪我用自己的方式得到她。”
說到最后,霍文軒的聲音越來越輕,激憤的情緒也消失不見。
仿佛溺死之人慢慢選擇認(rèn)命,自甘墮落一般融進(jìn)心里那片深不見底的黑暗中。
手背上青筋暴起,慕寧佑頹然而無奈的最后一次問道:“這么說,你是不打算放手,就算茍延殘喘,也要讓所有人都跟著你一起痛苦?”
霍文軒淺淺一笑,煞是好看,但他眼里洶涌的罪惡光彩,卻給他清俊無雙的笑容,憑添了幾分詭異。
“天不憐我,我為什么要犧牲自己成全別人?”冷靜的給出答復(fù),霍文軒似乎心意已決,不管前路是血泊還是曙光,他都不想停下來了。
斜睨著眼前這個腹黑而陰騭的男人,慕寧佑毫不留情的諷刺道:“如果今天你不是病人,你會死在我手上。”
面色隱忍的朝大門走去,慕寧佑又陡然停住,“霍文軒,如果你覺得葉孜欠你一條命,我可以賠給你,別碰她。”
言畢,慕寧佑大步流星的往前。
霍文軒的眼神凝滯片刻,回過神后才笑容清苦的回道:“慕寧佑,愿意為她去死的人不止你一個,憑什么老天那么厚愛你,憑什么呢……”
可惜霍文軒的嘆息慕寧佑已經(jīng)聽不到,也就不知道在霍文軒心中,對方對葉孜執(zhí)著的愛,比恨多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