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友誼恢復(fù)
夏云森很快就回來了,手上多了幾樣傷口消毒用品。
這時,我才知道剛剛外賣小哥撞倒我的時候,額頭不知是蹭到哪里,留下幾條細小的血痕,這會已經(jīng)凝固了。
夏云森讓我坐在餐桌旁,取出消毒棉簽替我擦試著傷口,很專注,手上的動作也很輕柔。
其實根本不嚴(yán)重,而且一點也不疼,但此時,我覺得自己應(yīng)該要疼一下。
于是,我“嘶”了口涼氣,果然,夏云森下手更加溫柔,不過嘴上還是冷冷地說:“忍著。”
處理好之后,夏云森在我對面坐了下來,面無表情地問:“怎么回事?”
“我下車的時候被一個外賣員撞倒了。”我誠實地交待,然后又擼起褲角,想將膝蓋上的紅腫給夏云森瞧,博幾分同情。只是擼起來才發(fā)現(xiàn),膝蓋已經(jīng)沒事了,不紅也不腫,我只能尷尬地放下褲角。
苦肉計,苦了個寂寞。
夏云森掃了我一眼:“需要看醫(yī)生嗎?”
“不、不用了。”我忙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
夏云森的表情依舊看不出情緒:“下午找我什么事?”
“我、我就是想……”我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掉成了一種習(xí)慣。
我在別人面前雖不算能說會道,但至少也算口齒伶俐,為什么在夏云森面前,就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夏云森起身:“沒什么事,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他居然……對我下了逐客令!
我險些窒息,以往就算我們沒做到相親相愛,至少還沒被他掃地出門過。一時之間,委屈像海嘯一般向我劈頭蓋臉拍過來。
我“蹭”一下站起來,心想: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
只是一站起來,我便意識到,自己不是來賭氣的,是來求和的。
求和不得要端正自己的態(tài)度嗎?
我糾結(jié)片刻,開口:“我下午找你是因為……因為我……想你了。”
說完,我跟夏云森同時滯住,尤其是夏云森,這應(yīng)該是我這輩子對夏云森說過的最羞恥的話了。
奇怪的是,說出來之后,我反而也不尷尬了,真的就像那句話說的:只要我不尷尬,我管別人尷不尷尬!
我抬頭看著夏云森,他輕抿著唇,卻看不出他到底是喜還是怒?
奶奶的,我現(xiàn)在只恨自己沒有戀愛經(jīng)驗,如果我身經(jīng)百戰(zhàn),對男人游刃有余,也不至于如此不著調(diào)!
或者勇敢一點,我直接把他推墻上強吻,這件事是不是就能翻篇了呢?夏少爺是不是就不生我氣了呢?
想到這里,我覺得自己可以試試。又一想,強吻夏云森這個計劃,首先身高條件就不允許,身邊也沒梯子。
又尬在這里。
見夏云森不說話,我決定努力一把。既然條件不允許,咱就創(chuàng)造一下條件。
于是,我對夏云森建議:“麻煩你坐下……”
夏云森疑惑地看著我,卻并沒配合。我抬手搭在他的肩上,他這才坐了下來。
他眉頭輕蹙看著我,一副“我倒要看看你搞什么鬼”的表情。
夏云森剛一坐下,我就抓住時機,湊過去吻他,可就在我離他還有不到一公分遠的時候,他突然摁住了我。但是我并未氣餒,努力往前湊。他雖然沒用什么力氣,偏偏我就怎么也無法縮短那幾公分的距離。
此情此景,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像那只叫做排插的舔狗,而且,我還沒有那只缺心眼兒力氣大。
最終,不得不放棄。
鑒于我們倆體力和身形上的懸殊,事實證明,強吻計劃并不可行!
突然間,有點想笑,我發(fā)覺自己這臉皮真的是突飛猛進地增厚。今天的我一直被他刻意忽視,還冷酷拒絕我的示好,而我卻一點也不在意。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我在夏云森面前不再唯唯諾諾,或許,我開始慢慢了解他了,我知道他冷漠的外表下,可能裝著一個異常溫柔的靈魂。
而這種溫柔,似乎只有我能窺探得到,多么奇妙。
我看著夏云森近在咫尺的臉,無計可施,很是懊惱。
要不,再努力一次吧,最后一次。
想到這里,就趁著他放松戒備的時候,我猛得撲過去,直接跨坐在他的腿上,動作一氣呵成。由于我的動作太急,重心不穩(wěn),差點整個人后仰翻過去,而夏云森的雙手很及時扶在了我腰的兩側(cè),將我身體穩(wěn)住,而我抓住機會忙抬胳膊用力摟住他的脖頸。
然后,我給夏云森扯出一個得逞后的得意笑容。
這次,他沒再推開我。
我嘟囔著說:“人家今天都受傷了,身上疼死了,你還欺負我?”不夸張地說,我被自己肉麻到汗毛都豎了起來,差一點吐了。
顯然,撒嬌這種事情也是不怎么適合我的。
夏云森唇角似乎有上揚的趨勢,但是依舊故意冷冷地問我:“哪疼?”
“哪哪都疼……”我認真地回答。
夏云森終于是露出了笑容,說:“我看你上竄下跳的,不像哪哪都疼。”
我故意將臉湊近他,壓低聲音說:“不信,你檢查一下。”
我們的呼吸離彼此很近很近,我只要稍一低頭就可以吻上他的唇,可我偏偏不這么干。
夏云森比我更能沉住氣,低低地說:“那我應(yīng)該先檢查哪里?”
我挑眉:“看你喜歡,我都可以。”
如此曖昧的姿勢,挑\\逗的話語,夏云森依舊坐懷不亂。我想著,要不算了吧,我又不在行,就這么半桶水哐當(dāng)?shù)乃剑疾恢来藭r此刻夏云森在心里怎么笑話我呢。
這么想著,我松開手臂打算起身。
“別動……”夏云森的聲音輕到我?guī)缀趼牪磺澹澳阍僬f一次,下午為什么找我?”
我很聽話地重復(fù):“我下午找你,因為我想你了。”
果然我說得更順暢了,肉麻也是可以習(xí)慣成自然的。
“再說一次……”夏云森看著我,眼神像是有一種情緒溢出,那是什么,我卻又說不上來。
“我想你了。”我說,“我特別想你,真的。”
其實這不是單純地討好他,我從上次和他在酒店分別之后,就在機場匆匆一面,半路上又分道揚鑣,我連夏少爺?shù)氖侄紱]摸上,我承認,自己真的想他了。
想他就是想他,說出來好像也不丟人。
我看著夏云森的眼睛,莫名,我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心疼,心疼或許不準(zhǔn)確,更像是涌出一種憐愛。眼前這個男人,什么事情都裝在心里,他習(xí)慣性隱藏著自己的情緒,而我,迫切地想對他敞開心扉,還貪婪地想得到他更多的回應(yīng),我想讓那個真實的他展示在我的面前。
我知道,這需要很長的時間,但是我愿意等,多久都愿意。
“奚連山的事,我以后會慢慢跟你說。”我將雙手放在他的臉頰,溫柔地說,“還有,我從來沒有對別的男人動心過,你相信我……”
夏云森并沒有說話,可是我卻明顯感覺到他的手掌在我的腰側(cè)不自覺用力,那種不大不小的力量仿佛一點一點地滲透到我的身體里,我甚至感覺到了一絲疼痛。
我忍不住動了一下:“你弄疼我了……”
腰間的力量陡然縮小,我松了口氣。
夏云森依舊沒有說話,好像我一個人開著單機版。
于是,我決定再給他投一個炸彈,湊到他耳旁,低聲說:“帶我回房間。”
這回,夏云森確實有了反應(yīng),他的反應(yīng)是把我這張狗皮膏藥從他身上拎開。
這是彈藥下得太猛,起副作用了嗎?
我疑惑地看著他,他站了起來,說了一句讓我險些斷氣的話:“你今天是不是把腦子撞壞了?”
我:“……”
這樣的發(fā)展還真是我始料未及的,我撓了撓頭,人生中第一次勇敢告白,被人家當(dāng)成是腦子壞了,有這么不解風(fēng)情的嗎?
看來今天也不是一個適合表白的好日子。
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既然人家今天不領(lǐng)情,算了,我就……換個日子再來吧。
“我該說和想說的,都說完了,我現(xiàn)在下樓去看看喬。”
說完,我轉(zhuǎn)身欲走,手臂卻突然被拉用。慣性讓我重新?lián)溥M了夏云森的懷里,他沒有容我反應(yīng),低頭吻上了我。
不是霸道地索取,而是綿綿春雨般輕柔地慰藉,更像是在溫柔地訴說,而我,似乎聽得懂。
不知是不是擔(dān)心我墊著腳太辛苦,夏云森將我抱坐在了餐桌上,我胳膊纏著他,竭力地配合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松開幾乎喘不上氣的我。
夏云森低頭看著我,眸中隱隱有笑意。抬手用指肚輕輕撫上我的下唇,那里酥酥麻麻,甚至有點疼,估計是腫了。
“還想去看喬嗎?”夏云森問。
我搖頭:“太晚了,估計他已經(jīng)睡了。”
“那你呢?”夏云森又問。
我掏出自己屏幕碎裂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我、我得回去了,明天上午有個會議,我還要回去好好準(zhǔn)備。”
夏云森點頭,將我從餐桌上牽下來。
我腳一落地,便想往外走,夏云森突然說:“你想不想……住我這里?”
我說:“不行,我的材料都在家里,今晚我一定得回去,明天還要起大早呢。”
夏云森頓了頓,說:“我不是說今晚,我是說……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