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風(fēng)吃醋
“停!”陸清越扶著桌角顫顫巍巍地站起身,轉(zhuǎn)頭看她們二人一眼,勉強笑了一下,“二位都去忙吧,我去散步消消食。”
顧清寒轉(zhuǎn)身回到了書房,而何北陌并沒有離開,反而跟在陸清越身后,最終在一處走廊停下。
“清越,那人是陸衍的手下吧?”
何北陌自然的將手搭在陸清越肩頭,微微用力摟住她,垂眸看向懷中的人。
“是他……”陸清越無奈地揉了揉額角,抬眸看向她,“是我治人無方,府中出了叛徒,這才釀成大禍。”
“過了那么多日我都沒找到你,我還以為你都……”
何北陌蹲下了身子與她四目相對,微紅的眼眶此時飽含淚水,嗓音也顫抖起來。
“我無事,若是沒有姐姐,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呢。”陸清越露出一抹笑容,伸手擦了擦她的淚水,正欲收回手,卻被何北陌攥住了手腕。
何北陌突然站起了身,將陸清越抵在柱子上,緩慢地靠近她,曖昧又繾綣地將自己的臉貼在陸清越的頸窩處,在外人看來,二人便是正在親熱的伴侶,低聲道:“陸衍安插的眼線來了。”
“嗯……”陸清越哼了一聲,二人距離極近,潮濕溫?zé)岬臍庀⒒祀s在一起,陸清越不禁覺得有些不自在,“不必如此近……”
“他剛才聽見我們在談話,如今若是不這樣,他怕是又要告訴陸衍了。”
何北陌像是沒聽見一般,又靠近她幾分,低聲朝她解釋,濕潤的舌尖慢慢劃過陸清越的鎖骨,用牙齒輕輕廝磨著。
“表姐何必假戲真做。”
饒是陸清越這樣風(fēng)流的人也從未見過這般情景,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釘在地上,腦袋中早就變成一團漿糊,推開她便急匆匆地回了臥房。
陸清越是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剛推開屋門便與顧清寒四目相對,脖頸處的紅痕此時在她眼中十分扎眼,而陸清越感受到她那灼人的目光下意識拉了拉領(lǐng)口。
“擋什么?”顧清寒一把攥住她的手,眉頭微蹙,似是被氣笑了,俯身與她四目相對,明知故問道,“這是誰給你弄的?”
“沒有,你聽我解釋……”
“好啊,我聽你解釋。”
……
陸清越抿了抿唇,眼神飄忽不定,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就是蚊子咬的。”
“陸清越,你現(xiàn)在撒謊眼皮都不眨一下嗎?”
“我和她什么都沒有,你莫要無理取鬧……”
陸清越見解釋不出來了,索性敷衍了她幾句,推開她便要回榻上睡覺。
“狡辯不出來了?”顧清寒見她如此敷衍,伸手阻止她離開的動作,“你覺得我信嗎?”
“她說是陸衍的人來了我才由著她的,你愛信不信……唔……”
陸清越話還沒說完,便被顧清寒抵在墻上,隨著唇齒間動作愈發(fā)放肆,整個人靠在冰涼的墻面上,微微仰頭大口喘息著。
“你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
陸清越聞言瞪了她一眼,想要收回手卻又無果,又重新掀起眼皮睨她一眼:“放手。”
“不放。”
“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力氣什么時候那么大了?”
陸清越又掙了掙,可這時顧清寒在氣頭上,偏偏與她對著干,死命攥著她的手腕。
“疼……”
陸清越仰起頭與她四目相對,雖然顧清寒的手及時松開了,但手腕處還是現(xiàn)出了一條紅痕。
“給你說了疼還攥著我的手,討厭鬼!”
陸清越揉了揉自己泛紅的手腕,隨后抬眸瞪向她,舉起枕頭砸了她好幾次,便悶氣躲在被窩里。
“我錯了,別生氣了……”
顧清寒見她生氣了,也顧不得二人是誰對誰錯了,伸手想要拉開被子,卻被陸清越緊緊的拽著。
“你真的知道錯了?”
陸清越突然松開被子,只露出兩只眼睛,眼神狡黠的轉(zhuǎn)了轉(zhuǎn),卻還是一副傷心模樣。
“嗯,知道錯了。”
“行吧,那本宮就勉為其難的讓你與本宮一齊休息吧。”
陸清越往里面挪了挪位置,隨后將被子掀開一邊,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她來休息。
而顧清寒則乖乖的睡在她身旁,直到蠟燭熄滅,她腦海中才蹦出一個想法:今天晚上不是陸清越的錯嗎,怎么變成自己道歉了?
她想要詢問,轉(zhuǎn)過身看向她,卻發(fā)現(xiàn)陸清越早已睡著了,雙眼微闔著,烏黑微翹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皎皎月光照在她紅潤的唇瓣上,鬼使神差般,顧清寒竟輕吻上去。
“嗯……?”
就在二人唇瓣相觸一刻,陸清越慢慢睜開了眼,眸中還帶著點兒剛睡醒的迷茫,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
“閉眼睡覺。”
趁她還未清醒,顧清寒伸手就捂住了她的雙眼,纖長的睫毛輕輕掃過她的掌心,讓人忍不住想要收回手。
“嗯……”
陸清越又哼了一聲,伸手握住她的手,手指處因為長期練武已經(jīng)生出了薄繭,與陸清越細嫩的手指形成強烈對比。
“你干什么?”顧清寒被她攥住手指臉上浮現(xiàn)出幾分不自然,想要收回手,卻又無果,“我的手不好看,你莫要看了……”
陸清越?jīng)]有回答,反而坐起身細細摩挲著她手指處的繭子,借著月光湊近她,隨后下床在梳妝臺開始翻找著什么。
“你找什么呢?”
“玉容膏。”
陸清越突然轉(zhuǎn)過頭看向她,手里舉著一個小玉瓶,在月光下折射出光芒來。
“不必,我不需要……”顧清寒還沒說完話,陸清越便坐在床邊替她涂抹藥膏,她見狀不禁有些無奈,“這可是王公貴族都舍不得用的貴物,你給我用來涂手?此舉未免有些過于浪費。”
“只要是給姐姐用,就算不得浪費。”
而陸清越則一臉認真的盯著她的手,顧清寒的手在女子中并算不上好看,和陸清越相比就更甚了,一層層薄繭在上面重疊,皮膚因為北疆風(fēng)沙大也不及中原女子嬌嫩。
屋內(nèi)只點了一根蠟燭,昏黃的燈光照耀在二人的臉頰邊,手指輕輕在她有繭子的位置打轉(zhuǎn),動作溫柔又細膩。
“好了……”
待陸清越剛涂抹完畢,顧清寒便急不可耐的將手收回去,內(nèi)心處一直深藏著的自卑,此時不知怎的,竟都反噬過來。
愛一個人的第一反應(yīng)便是自卑,自己如今卻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