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戰(zhàn)
待得議事完畢,諸位陰帥各自回去安排事宜,謝必安和范無救也是回了無常殿。白玖和黑拾正在整理從凡界各處拘回的鬼魂的信息,見范謝二人回來,便要站起行禮。
謝必安擺了擺手,免了那無所謂的禮數(shù)。白玖的歡脫性子即使大戰(zhàn)將臨也掩不住,當(dāng)即從案前蹦跶著到范謝二人面前,問道:“七爺、八爺,你們回來了。議事議得如何?我和小拾該做什么?”
黑拾緊跟著走過來,揉了揉白玖的頭,“急什么,若有什么需要我們做的,不需你問,七爺八爺也會說的。跑那么快若是摔著怎么辦。”
“小拾你擔(dān)心太多了,我就算摔著也不會怎樣的啊。這地板還抵不過我本身的靈氣護體結(jié)實呢~”說著,白玖就要摔一個給黑拾看看,黑拾趕緊將他攬到懷里摁著。就算摔不壞白玖,砸壞了無常殿的地板也是頭疼。
謝必安看著自家副官,心想這么個性子被黑拾拐了真不冤。
玩笑歸玩笑,正事不容耽擱,謝必安將議事的結(jié)果同白玖黑拾大致說了一遍,又將出兵的計劃囑咐下去,具體的細(xì)節(jié)交由黑拾把控,然后詢問起凡界鬼魂的情況。
白玖苦著臉拿來之前處理的信息,“中元節(jié)去往凡界的鬼魂有千千萬萬,分部在凡界的各處,如今也不過是帶回了距離冥凡兩界通道較近的那些鬼魂,只占總數(shù)的一成。越往后,離通道越越遠(yuǎn),耗費的時間便要越長,效率也會越低。沒了鬼門,我們也無法對鬼魂定位,要耗費神識去尋找他們,明日的這個時候,效率只怕要降成今日的十分之一。”這樣下去的后果白玖沒說,不過謝必安和范無救明白的很,太多的孤魂野鬼會使得凡界陰陽失衡,十日之內(nèi)若是不能解決,只怕要出現(xiàn)許多天災(zāi)人禍。凡界是集大氣運的,若是凡界出了問題,其余五界都會跟著衰弱,真到了那個時候,這份因果有一半是要算在地府和無常身上的。六界動亂,這份因果地府有平心圣人護佑,也許能承受的住,可無常們是承不住的,到時,只怕又要重演當(dāng)年那些事了。
“天道,你想要我死,又何必牽扯我無常殿其他人的性命。”謝必安心中憤然不已。
察覺到謝必安情緒變化,范無救伸手牽住他,說道:“必安,不是沒有法子。我們先去找穆奚。”
穆奚是這些年來謝必安和范無救見過的修為最高的魅,魅是天地之氣凝聚而成,對各種氣息的波動最是敏感,對于穆奚來說,尋找那些鬼魂易如反掌。而且冥界兵將數(shù)目眾多,即便魅極難誕生,卻還是有上一些的。謝必安和范無救奔走幾趟,便請來了穆奚在內(nèi)的十幾只魅。
至于距離的問題,無非是因為來回運輸神魂不方便,如果可以省去這個來回的過程必然可以節(jié)省出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范無救捏出一道傳音法決,過了一會兒,白希樂呵呵地拉著黑休過來了。“七爺,八爺,您們找我和阿休,可是要帶著我們上戰(zhàn)場,打敗那個大壞蛋?”
“......”謝必安想知道白希是怎么在攤上無常命格的情況下還能活到二十歲的。
“小白希啊,你這修為,去見了...嗯...大壞蛋大約只需一個照面便成了渣渣吧,若是想上戰(zhàn)場,還是去苦練修為吧。”謝必安笑瞇瞇地給白·好戰(zhàn)分子·希潑了一盆冷水,白希頓時蔫了下來。黑休在一旁表情復(fù)雜,這么蠢的搭檔真不是他的。
謝必安原本沉重的心情瞬間松快了不少,也不再逗白希而是說起正事。“好了,叫你來是有其他的事情,論重要程度不比打倒大壞蛋差。”
一句話,又讓白希瞬間精神抖擻,一張臉上寫滿了義不容辭,“什么事情呀?”與之相對,黑休一臉生無可戀。
“我?guī)资昵敖o你的那面銅鏡可還在?”謝必安問道。那面銅鏡有著傳輸神魂的作用,雖然不比鬼門,在眼下這種情況卻是能派上大用處的。省去不斷往返的時間,十日之內(nèi),足夠?qū)⒎步绲钠胶饣謴?fù)了。
***
算是解決了一樁大/麻煩,謝必安打著哈欠和范無救回了寢殿。今日十足是勞心勞力,明日便要前往妖界去尋援助,今晚要好好歇息,明兒才有精力討價還價。
只是到了床上,謝必安計劃的好好歇息便泡了湯。“無救,明日還要去妖界,我...啊...”
范無救手上動作不停,通過撫觸將魂力一點點和謝必安的融合起來,嘴上說道:“比起睡眠,雙修不是更能養(yǎng)足魂力?”
“唔...少找...理由。”在陰陽交泰的魂力的作用下,謝必安說句完整的話都不容易。
“我可沒找理由,不過是實話實說”范無救俯身親吻謝必安,一吻完畢,他附在謝必安耳邊說:“再說了,之前是誰說晚上要幫我除一下心魔來著,可要說話算話。”
謝必安聚起力氣踢了范無救一下,“你現(xiàn)在可是好得很。”
范無救順勢伸手將謝必安的腿攬在自己腰上,另一只手則在謝必安某處抬頭的物什上揉捏一下。壞笑著問道:“那你是不愿意了?”
謝必安一口氣噎在嗓子里,這人從哪里學(xué)來的這些把戲,怎么越發(fā)不正經(jīng)了。范無救使壞讓魂力從手掌處傳出,融進(jìn)謝必安體內(nèi),謝必安只覺得酥酥麻麻,難耐得緊。他從來也不是什么面皮薄的人,既然箭都在弦上了,索性另一條腿也搭上范無救的腰,迎合起來。
“必安,”范無救喚道。
“嗯?啊啊~”謝必安意識不清地應(yīng)著。
謝必安聽見范無救說:“我會...周全。”。
“啊?”謝必安沒有聽清。
范無救說:“我愛你。”
剛剛聽到的不是這句,不過因為范無救突然加快的頻率,謝必安很快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后。
***
第二天一早,謝必安就在范無救的陪同下前往妖界。抵達(dá)時冥妖兩界通道時,便看見白洛南早早等在那里。“父王聽聞冥界出了事情后就派我來這里等候冥界來使,沒想到來的會是你們二位。”
“妖王讓你來的?”謝必安瞇起眼睛,看來這次求援會輕松不少。
“是啊。父王早就將事務(wù)幾乎全部交給大姐處理,也不知道怎的這次突然親自出面了。我去問過大姐,大姐不愿意告訴我,不知道二位陰帥可能為我解惑?”白洛南露出一副好奇的神情。
范無救直接拒絕:“事關(guān)重大,不是我等可以妄議的。”黑臉總是由他來扮。
“活無常~”白洛南不死心。
謝必安在面具后給了一個微笑,“說不得。”昨日就連和白玖和黑拾都沒有講清全部,神荼郁壘的來歷更是半分沒提。有些事情只有最高位的人知道便好,地位不夠,知道得多了便是喝了催命藥。就連陰帥們,若不是事關(guān)冥界興亡,他們也恨不得將昨兒的記憶全忘掉。
白洛南沒探聽到情報,身為妖界的諜報組織的頭目,他表示自己十分沮喪。謝必安看出他還沒有死心,看在算是相熟的份上提醒了一句:“若是你想知道,自己坐上妖界儲君的位置便行了。”也就只有謝必安能把這種誅心之言當(dāng)提醒說出來了。
“咳,”白洛南顯然也是被驚著了,慌忙截住謝必安的話,“這可是妖族的地界了,活無常陰帥說話也不要太坦率了。”
“知我本性的人里,說我坦率的,二王子還是第一個。”謝必安本來也就沒打算再多說什么,順著白洛南的話偏了話題。
去往妖界王宮的途中,謝必安和白洛南一路插科打諢,范無救就在一旁聽著并不插話,先前的話題就這么跳了過去,白洛南也沒有絲毫再提的意思。謝必安把話說到那個份上,他要是理解不了也別做什么諜報了,削去王族身份,去凡界哪個荒山野嶺窩著比較容易活命。
“你同陸川如何了?”謝必安好奇問了一下。
白洛南苦了一張臉,道“別提了,自他回了神界就在閉關(guān)。我尋機會去了兩次神界,都沒能見到他。”
“閉關(guān)啊。”謝必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面具,“聽聞陸川身為戰(zhàn)將甚為驍勇,若是能將他請來支援冥界......”
“不要想!”白洛南直接變了顏色。雖說有些事情他不清楚,卻也明白現(xiàn)在的冥界絕對是趟渾水,一個不小心便是身死道消的下場。他如何能放心陸川摻和進(jìn)去,所幸陸川一直在閉關(guān),應(yīng)當(dāng)能避過這樁事。
“二王子,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當(dāng)然,我也做不了主,還得看天帝的意思和陸川本人的意愿。。”謝必安壞笑著說,“要不然我們來打個賭?我就賭等我去神界的時候,陸川會出關(guān),并且自請前往冥界參戰(zhàn)。”
“你這是什么意思?”白洛南驚出一身冷汗,他知道謝必安不會毫無把握地亂說話,既然謝必安這般說了,至少有五成可能。
恰好到了妖族王宮,謝必安整理了一下衣衫,往宮門走去,同時笑瞇瞇地對白洛南說出四個字:“當(dāng)局者迷。”
范無救同他并肩進(jìn)了王宮,心想幾時謝必安也能在感情一事上說別人“當(dāng)局者迷”了,放在百年前真是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