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魄蕩魂消的滋味
窗子微微開著,月光從窗縫中擠進來,在屋內(nèi)灑下一片潔白。
床上的人兒似是感到了熟悉的床鋪,翻了個身,挪動著找到了她平日習慣睡下的那處地方,緊貼著窗沿尋找冰涼。
六郎不知心里是何滋味,輕輕上前抓住禾麥的手,附到自己的唇邊,低語道:“是我沒保護好你……若你怪我,等你醒來時,便好好打我一頓出出氣,無論你說什么,我都不會還手。禾麥……這輩子,我都會好好對你的……”
他眼見禾麥的耳朵里不斷的向外流出血絲,已然心疼的厲害。
望著那張渾噩滾燙的臉頰,六郎伸出舌尖舔了下自己的嘴唇,忍住心頭的躁動,慢慢吻了上去。
他的唇已經(jīng)無數(shù)次碰到過禾麥的唇,甚是熟悉兩唇相貼時的觸感與心中的悸動,可這一次,禾麥的唇除過較之以往的柔軟之外,平添了七分的滾燙、三分的渴望。
禾麥早已被那藥燒的糊糊涂涂,這一晚上,強忍著焚身般的灼痛,也不知再等待著什么。
而在六郎來了之后,她勉強恢復(fù)了一些神智,瞧到眼前的服侍照顧自己的便是他,一顆心終于落到肚子里,可以徹底地糊涂過去了。
此時,她感到了那兩瓣熟悉而冰冷微顫的唇,就如同一口能止了她這欲渴的冰泉一般,恨不能將口舌一并用上,好好汲取那冰泉中能讓她舒暢的涼意。
她果真用上了牙兒,在六郎的唇瓣上或輕或重的咬舐著,一連串的低吟細語從她的口中迸發(fā)出來,如同夜里從所未聞的黃鶯婉轉(zhuǎn)啼叫。
六郎何曾見過如此熱情如火的禾麥,在她或猛烈或嬌憨的口舌沖撞下,一身理智早已潰不成軍,捧住禾麥的腦袋,深吻個不停。
他感覺自己也如同中了媚藥一般,渾身如同燒著一把難滅的烈火,非得禾麥才能解了這火不行。
當衣衫漸褪,他看著身下如同珍珠般純潔無瑕而又熱情如火的禾麥,恨不能將她掰碎了揉進自己的懷里。
楊柳般美好窈窕的腰肢,一切如同難以抵擋的激流一般讓六郎失去理智冷靜。
一槳一浪,猶似魄蕩魂消,此種滋味,直待綠暗紅飛,方雨收云散。
兩人皆是初嘗人事,奈何禾麥身上這把烈火,足讓細碎的月光在六郎的背上蕩了個把時辰有余。
直待禾麥的身上臉上恢復(fù)了正常的體溫,六郎才重重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去外打水收拾。
此時天光漸漸明亮起來,六郎去燒了一盆的熱水,給禾麥仔細擦拭了一番,又依照先前徐姜的囑咐,取了紗布棉花沾了熱水,給禾麥的耳朵和鼻腔之中清潔了一番,擦去殘血。
望著床中心那抹紅漬,六郎不禁臉紅了下,卻又有些喜歡。
收拾好一切,雞已啼了三遍。
見禾麥還在沉沉睡著,六郎輕手輕腳回了床上,將禾麥軟軟的身子摟在懷里,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可愛的睡顏,直至他也盯得雙眼發(fā)直,困倦意上頭,復(fù)沉沉睡去了。
待到禾麥蘇醒的時候,略一動作,卻感覺渾身如散了架似的疼痛。
睜開雙眼,入眼地卻是六郎光裸精壯的胸膛。
禾麥嚇了一跳,顧不得渾身的酸痛,直從床上蹦起來。
六郎被驚醒,看到禾麥猶如見了鬼似的看著自己,他的目光卻暗了又暗。
面前的小人兒的身上不著寸縷,胸口頸上皆是昨夜歡愛留下的青紫。昨夜夜深看不到什么,而此時一看,猶如一把燃著火的茅草,重新點燃了六郎身上的某一處。
見六郎眼神古怪不已,禾麥遲鈍地低頭,這才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樣。
‘
她慌得忙用被子抱住自己,卻看六郎的眼睛還直勾勾地盯著她,羞憤的一個巴掌甩在了六郎的臉上,“你看什么!?”
她那巴掌輕飄飄地,猶如一片鵝毛似的落在六郎臉上,六郎不覺得疼痛,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昨夜下口重了些,現(xiàn)在還痛不痛?”
他看禾麥一臉茫然驚恐的樣子,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時的她,應(yīng)當是什么都聽不見了,忙取她的手過來,用手指寫道:“別怕,你聽不到是媚藥的后遺癥。下晝?nèi)バ旖莾海o你開幾服藥就好了。”
見禾麥還呆滯著,六郎繼續(xù)寫:“你身子還難不難受?”
禾麥捂住耳朵,用力掏了掏,還是聽不到一點聲音。
她環(huán)著被坐在床上,有點可憐,盯著六郎問:“我記得我跑到當鋪去了,我是怎么回來的?”
六郎給她寫:“我去了清蘆村,帶你回來找的徐姜。此藥無法可解,只能……”
他吞了口口水,目光下移到禾麥露出的光潔的肩頭上,想起昨日肌膚相親時美好的觸感,眼神又暗了兩分。
禾麥呆呆地坐在窗邊,回憶起昨晚發(fā)生的事情來,只得一些片面的模糊的印象。
她記得她好像是回到了自家的床上,也不知怎么尋到了一口冰涼的冰泉,所以……
一切發(fā)生的自然而然,而這一切又像是被等待了許久似的,禾麥看到床上那抹殷紅的痕跡,登時臉熱,又羞愧還有些難過,將一旁的被子蒙到六郎的臉上,自己也鉆進了被子里去,委屈地落下淚來。
六郎見禾麥傷心哭泣,心中百個千個欲望都散的沒了,一心只想著先將禾麥給哄好。
“禾麥,禾麥?”他輕搖著她的手臂,又想起來她此刻是聽不見的,只得用力將那倔強的小人兒扳過來。
只見禾麥哭得滿臉是淚,委屈極了,此刻又羞于見他,便一個勁兒地往被窩里鉆,想將自己藏起來似的。
她躲,他便執(zhí)意要將她捉出來。她越躲越深,倒叫六郎倒吸了一口氣。
“禾麥……”他聲音沙啞地叫了一聲,強行將她從被窩里捉出來,無奈地看了眼她小小的身子,將被子給她蓋好,在她手心寫道:“你若還亂動,我怕是要忍不住再吃你一次的。”
禾麥傻了傻,明白過來他是什么意思,憋屈的滿眼淚花,直叫六郎不停地為她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