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不是自己的,怎么惦記都沒用
等禾麥走后,苗苗這才咬著村楚楚可憐的看著楊六郎,怯怯問:“楊大哥,方才我是不是說錯話啦?姐姐該不會是生氣吃醋了罷?要不……我去找姐姐解釋一下?”
“不必。”六郎的神色顯得有些冷淡,看也沒看她一眼。
“楊大哥,你怪我了?”苗苗神色惶恐的問。
“沒。”六郎低頭吃喝,不愿再多說一個字。
苗苗顯得十分不安,手拉住楊六郎的胳膊,愧聲道:“都是我不好,嘴笨,說錯了話!楊大哥,如果害你和姐姐有了隔閡,那我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一會兒,一會兒讓我和姐姐去解釋一下罷?”
楊六郎掙開苗苗的手,神色隱有不悅,淡淡吐出兩個字:“隨便!”
禾麥正在樓上收拾了東西,昨日采買的那些貨品,還有昨晚替換下來的鞋襪,打包整齊裝在一起。
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隨后,苗苗走了進來。
苗苗見到禾麥正在收拾行李,忙上前來,急說:“姐姐,楊大哥的衣裳我洗好了,約莫一會兒工夫就能干,咱們等晌午收拾整齊了再走多好?”
禾麥溫溫的笑著看了她一眼,說:“不必這般麻煩,苗姑娘受累了。那衣裳本就是我家六郎穿舊的,昨日大雨那么一泡,上面也不知染了什么氣味,難聞的很。我本就不打算要了,咱們這就準(zhǔn)備準(zhǔn)備上路吧,早點走,也能早點到家歇息不是?”
苗苗微訝,“可我都洗干凈了……”
禾麥徑自越過她的身旁,不再去理會她,出門看到正上樓的六郎,含笑喊道:“六郎,行李我收拾好了,咱們這就準(zhǔn)備回家罷?”
看到禾麥的笑臉,六郎的眉頭舒展開來,笑著回:“好,回家。”
六郎牽了驢出來,臉色平靜,等出了客棧門口,他沖禾麥伸出手,示意讓她上驢背。
六郎體貼的照顧禾麥上了驢背,苗苗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微微的抿了抿嘴,眼中掠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清蘆村距離小青村不過五里地的路程,若是平日六郎跟禾麥走上半個時辰便也到了。可今日,隨兩人一起走的還有苗姑娘,這路程,便不是一般的慢了。
禾麥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苗姑娘泛著委屈的表情的臉,忽然問:“苗姑娘,我瞧你走了許久也累了,不如你上驢背來坐?”
苗苗輕輕的搖了搖頭,聲音溫婉而輕和的道:“那怎能行?你們帶著我本來就是帶著拖累,若我還要上驢背和姐姐爭搶位置,這不是得寸進尺么?謝過姐姐的關(guān)心啦,苗苗身子還受得住呢。”
說著,她那張楚楚動人的面龐上閃過了一絲愧色,又輕柔的向楊六郎處投去了一個婉轉(zhuǎn)的目光。
禾麥淡淡笑了,眼神輕輕瞥向遠方,“苗姑娘這說的是哪里話,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旁人就算動心又能如何,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更何況我坐的這個位置并沒什么稀罕,苗姑娘想得太多了。”
說著她翻身下驢背,微微笑著,“苗姑娘體質(zhì)不如我,還是莫跟我推讓,趕緊上去罷。”
苗苗似是猶豫了一會兒,咬著唇,低頭詢問楊六郎的意思,“楊大哥,那、那我上去?”
楊六郎眼神動了動,“既然你身子骨不好,便莫強撐了。”他轉(zhuǎn)頭望向禾麥,“禾麥,扶她上去罷?”
禾麥清晰的看見苗苗眼中燃起的那簇火苗忽的熄滅了,低著頭一張臉委委屈屈的還泛著些不甘。
她走過去,淡笑著托住苗姑娘的身體,將要給她扶上驢背。
可誰知這時,小毛驢也不知怎么忽然撂起了蹶子,蹄子一翻一個倒栽蔥就要把背上的人掀翻過去。
禾麥眼看著苗苗在驢背上被嚇得花容失色,咂咂舌,連忙往后縮了幾步。
這頭小毛驢平日乖順的和,怎的回發(fā)起瘋來?
她也是第一次見,也不知如何管制,是以還是小心著些離她遠點,免得波及到自己才是。
“楊大哥救我!!!”
苗苗驚呼一聲,就大頭向下的栽了下去。
楊六郎走在兩人的前面,這一切發(fā)生的突然,他即便轉(zhuǎn)過身來親眼見到這一幕,也來不及出手相助。
苗苗穩(wěn)穩(wěn)的栽到了地上,小臉痛的皺在了一起。
六郎穩(wěn)住小毛驢,禾麥又去瞧苗苗的傷勢。
好在這只是一頭小毛驢,她并沒有什么大礙。若是換成高大的騾子馬匹,怕是就不好說了。
苗苗哼哼唧唧的從地上被扶起來,身上的衣裳已經(jīng)臟兮兮的了。
“楊大哥……”苗苗素凈的小臉皺成了苦瓜,“好痛……”
“只是磕碰的外傷,筋骨骨頭都沒事。”楊六郎檢查了一番道。
“可……”她委委屈屈的向禾麥掃了一眼,“剛才姐姐若是扶我一把,我便不會掉下來了。”
禾麥驚異的挑了挑眉頭,“你這說的什么話?苗姑娘,若是我上前扶你,怕是咱們兩個都好不了啦。你自己摔了不要緊,還要拉上一個墊背的才罷休么?”
“我不是那個意思!”苗苗連忙搖頭,“我就是……”
“罷了,莫多說話,既然沒什么事兒一會兒咱們接著趕路吧。”六郎打斷了苗苗的解釋。
苗苗委屈的埋下頭,一副受了欺負的可憐模樣。
再趕路時,苗苗便怎么都不肯上這驢背了。
禾麥輕快的翻身上去,摸了摸小毛驢的耳朵,笑道:“我家這毛驢買來的時日也不長,不過,竟然也認主了。苗姑娘,方才真是對不住,好在你沒什么事兒,以后可千萬要小心著些,甭管什么東西,有了主,不光別碰,想想都不行。”
苗苗的臉色一白,“姐姐,你……”
禾麥向前邁了兩步,虛扶住她的手,溫笑道:“你既喚我一聲姐姐,我又年長你幾歲,與你說些道理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模俣嘌裕笥夷阄医袢找粍e,想來也不會相見,我多勸你一句,妹妹,不是自己個的,怎么惦記也沒用。”
面面臉色煞白,聽了禾麥說這句話,臉上卻漸漸浮起一個莫名難辨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