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情絲不斷
“我知道了,姐姐。”她淺淺的向禾麥綻出了一個笑,避開了禾麥逼人的眼神。
禾麥淡淡掃了她一眼,心中升起一絲厭惡。
這女子的小心思,她何嘗看不出來。
昨日六郎將她從地痞的手下救出來,這女子怕是對六郎一見傾心了。
以六郎如今這般高大偉岸的容貌身姿,身手厲害為人正派,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這姑娘即便對六郎動心也合乎情理,禾麥至多便是心里有氣罷了。
可這女子遠沒有自知之明,明面上對自己喚一聲姐姐,純凈潔白的如一朵蓮花,可背地里卻揪著六郎言笑晏晏,絲毫沒有避嫌的自覺!甚至言語之間還擠兌她林禾麥,這成什么了?
難道她跟六郎僅有一面之緣,還要擠走她這個正牌夫人不成!
這樣恩將仇報的女子,實在令人憎惡!也不得不讓禾麥生起提防之心!
禾麥今早旁敲側(cè)擊的幾句,這女子都當成了耳旁風。那方才從驢背上跌下來,這苦頭吃的如何?
禾麥輕輕瞥了苗苗一眼,眼神清冷。
再上路時,苗苗果真吃了教訓安分多了,一直到了小青村外,再也沒生什么旁枝末節(jié)。
“苗姑娘,告辭。”六郎沖苗苗點了點頭,便準備離開去追前面的禾麥,卻被苗苗叫住。
“楊大哥!”
苗苗低低喚了一句,快步走到六郎身旁。
“還有什么事?”楊六郎皺起了眉。
苗苗紅臉的瞄了眼楊六郎俊逸的側(cè)臉,柔聲道:“楊大哥,昨日的救命恩情苗苗放在心里,他日,一定會去謝謝楊大哥……”
“不必。”楊六郎直白的搖頭,“男女有別,何況我已是有婦之夫。苗姑娘從此還是自己保重,我們沒有再見的必要。”
說罷,他再也不顧苗苗的低聲呼喊挽留,邁著大步追禾麥了去。
苗苗跺著腳,又急又氣的看著快步跑開的楊六郎,心里滿是不甘。
楊大哥,你可知你應(yīng)當是我的夫君,而不是那個女人的?
如果你知道我才應(yīng)當是你的妻子,你還會都不正眼瞧我一眼嗎?
楊大哥……楊大哥……
……
……
禾麥知六郎被苗苗叫住,卻偏偏不肯回頭,心里又氣楊六郎這般容易被那女人叫住,心中很不悅意。
這會兒楊六郎快步追上來,“禾麥,禾麥?等等我!”
“等你做什么?”禾麥甩掉楊六郎拉過來的手臂,“不是和苗姑娘聊得很好么?”
楊六郎仔細瞧了瞧禾麥平和卻泛著不悅的臉色,忽的一笑,“禾麥,你該不是吃醋了罷?”
“誰吃醋了?”禾麥惱怒的掃了楊六郎一眼,“你別胡說!”
六郎無聲的勾了勾唇角,眼角含笑的望著禾麥那張漲紅的面頰,安靜的走在她的身旁。
過了一會兒,似是見禾麥平息下火氣,六郎才開了口。
“這姑娘你應(yīng)當是認得的,就是上次在田園酒樓扔了把巴豆的姑娘。”六郎說。
禾麥驚住,驀地回頭看六郎平和無波的神色,訝道:“你怎會知道?”
六郎溫和的看了她一眼,“你忘了我當時在屋里和宋采辦說話?再和宋采辦見面的時候我便問起這事兒,宋采辦說已經(jīng)查到了人是誰,但被酒樓的少東家壓下去了。”
禾麥反應(yīng)了一會兒,皺眉問道:“酒樓的少東家知道這事兒,為什么還要包庇她?”
六郎沉吟了一下,說:“可能心生憐惜,亦或是理解她的一時沖動罷。”他忽的舒朗一笑,“我知你不放心,怕苗姑娘將心機用在我的身上,是不是?”
被六郎說破心事,禾麥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卻不知反駁些什么,便只紅著臉輕哼了一聲。
六郎輕輕笑了兩聲,“你把我想的太傻!禾麥,這世上比我聰明的人或許有很多,但我可以肯定,這世上比我看人還要精準的眼睛卻不會有幾雙。”
他的步子慢下來,捉住禾麥的小手,“我最會看人,找到的,一定是最好的。”
禾麥的心怦怦跳的厲害,凝視著六郎平靜而神情的臉龐,心口似乎簇起了一團熄不滅的溫火。
“回家吧,”她輕舒一口氣,回捏著六郎的手,握緊,“我做飯給你吃。”
“嗯。”六郎舒心的展開了眉頭,“回家。”
兩人本以為,這位自稱叫苗苗的姑娘是他們?nèi)松信既坏囊坏啦迩袢者^后再也不會有交集。
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沒過兩日,這位苗苗不僅找到了楊家院里,更揭開了她真實的身份。
那日恰逢老太太生日前夕,禾麥與山草一道從南樹林經(jīng)過,卻見到林家門前停著一輛馬車。
山草訝道:“喲,該不會是林禾苗那丫頭回來了罷?”
“林禾苗?”禾麥訝了訝,“她回來是稀罕事兒么,竟然還租上了馬車?”
山草見她不知情,便道:“這丫頭在咱們村兒是沒什么稀罕,可在林二嬸的娘家那邊,可是千金哩!”
她細細給禾麥講道:“原來林禾苗的舅舅在鎮(zhèn)上當差,沒什么職位,后來這林禾苗在鎮(zhèn)上也不知認識了哪家的大少爺,竟然讓那家大少爺找關(guān)系給她舅舅升了職,她舅舅現(xiàn)在混的風生水起,每逢林禾苗回鄉(xiāng),總要接回姥娘家住一陣子,再用馬車送回來。”
禾麥聽了也沒覺得有什么在意,只是道:“那她還是她舅舅的恩人!不過,這林禾苗也算有些手段,倒也厲害。”
山草嗤笑道:“是!這林禾苗不過和咱們一樣大的年紀,在鎮(zhèn)上就已經(jīng)混的風生水起了。我聽長新說,林禾苗在鎮(zhèn)上可從來不和咱村的人多接觸,都是和鎮(zhèn)上那些大少爺大小姐相交呢!這叫什么?擺明的勢利眼么!”
禾麥笑了,“也不能這么說。畢竟人各有志,接觸什么朋友是自己的本事,也是自己的自由。”
聽禾麥這么說,山草也閉上了嘴巴。
又過了一會兒,兩人走過了南樹林,山草又道:“不過,林禾苗回來,林奶奶一定是高興壞了!往年林奶奶最疼林禾苗這丫頭了!那時候林叔還在,每次禾苗回來也都跟林奶奶很親,不知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