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腐爛的尸骸不計其數(shù)
宮清歌和宮綺莉,也許就是試圖改變命運(yùn),結(jié)果把自己弄的遍體鱗傷。
沈鳶鳶有些恍惚,難道豪門世家的女孩注定只是犧牲品嗎?
她不僅為自己的遭遇感到憤懣,也為曾經(jīng)受到過傷害,和未來即將受到迫害的女孩感到惋惜。
沈鳶鳶曾經(jīng)向往的是站在舞臺上,所有的光都只為她而打。
希望自己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個,最好是能在億萬人中一眼就看得到她。
可有一充滿希望的她死了,死在了自己的希望里,只剩下抬頭看不見的她。
她放任自己在文明世界里腐朽,幾千年后的人們不會記得她。
也再沒有一個叫顧景舟的少年,在雨中獨(dú)獨(dú)為她一個人撐傘了。
六尺之下同她一樣腐爛發(fā)爛的尸骸,不計其數(shù)。
不,這不是她的初心!
她要做就做最漂亮的那一朵玫瑰,獨(dú)樹一幟也沒事,凋零也沒事,留下過味道就好。
沈鳶鳶的思緒飄遠(yuǎn),身旁的顧純禾叫她心墻壁都沒有反應(yīng)。
直到腳尖撞上堅硬的墻壁,才收斂起紛繁復(fù)雜的思緒,扶著墻壁慢慢地站穩(wěn)。
“沈姐姐,你還好吧?”
顧純禾擔(dān)心地伸手摸上她的額頭,觸手是滾燙的熱度。
她驚呼道,“你的溫度很燙啊。”
沈鳶鳶搖了搖頭,勉強(qiáng)擠出一抹牽強(qiáng)的淺笑,“我沒事。”
這種程度對于她來,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顧純禾皺緊了眉,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你不要逞強(qiáng)啊。”
沈鳶鳶彎了彎嘴角,“沒事的,你先在這等我好嗎?我待會兒再來陪你。”
顧純禾有些猶豫,沈鳶鳶拉起她的手握緊,堅定道,“你放心我不會跑的,我想去找宮二姐談?wù)劇!?br/>
顧純禾以為沈鳶鳶同情心泛濫,微微頷首,“那你去吧,我在樓梯口等你。”
她看著沈鳶鳶的背影看的出神,直到背影消失在二層樓梯口。
她的眼神變得空洞,目光變得游移不定。
沈鳶鳶在走廊上彷徨前行,腳步一下子停住了。
水流聲稀稀啦啦的聲音,也掩蓋不住一道凄凄厲厲的抽噎聲。
她循聲而去,宮清歌蜷縮在墻角哭泣,整個身子瑟瑟發(fā)抖,像是無助迷惘的孩童。
“清歌。”沈鳶鳶輕柔的叫了一聲。
她的模樣崩潰到極點(diǎn),情緒崩塌的聲音,再清楚不過的傳到沈鳶鳶的耳朵里。
斷斷續(xù)續(xù)的哭泣聲,在這個空曠的空間顯得格外難過。
沈鳶鳶緩緩地蹲在了她身旁,輕聲詢問,“宮二姐,你沒事吧?”
宮清歌聽見她的聲音,立馬捂住了嘴巴緩緩抬起頭,淚痕滿布,看向沈鳶鳶的目光絕望而悲慟。
淚珠順著她的指縫間淌下,她咬緊了牙關(guān),用盡全部力氣,才壓抑住自己不讓自己崩潰大哭。
宮清歌啞著嗓子,艱難地開口,聲音哽咽沙啞的如同一條漏網(wǎng)之魚。
“我沒事。”
沈鳶鳶從包里拿出一包紙巾,嘆息著將紙巾遞到她身邊。
“擦擦吧。”
宮清歌顫抖的握起了紙巾,低垂下了腦袋,“謝謝你。”
沈鳶鳶抬手給她整理歪聊帽紗,安慰道,“別哭了,哭壞了眼睛可怎么辦。”
話語雖然溫柔,但是語氣中透著隱忍克制。
本來想把宮綺莉去世的消息告訴宮清歌,可她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告訴她無疑是雪上加霜。
沈鳶鳶想了想,決定先不。
宮清歌深吸了幾口氣,調(diào)節(jié)了下自己的情緒,“沈姐,你怎么會來參加晚宴?”
沈鳶鳶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我陪顧六姐一起來的。”
“顧純禾嗎?”
沈鳶鳶抿了抿唇,“嗯。”
宮清歌沉默了幾秒,忽然問道,“你跟綺莉關(guān)系好嗎?”
“挺好的。”沈鳶鳶心虛的答,“怎么了?”
如果關(guān)系挺好的話,一定會常聯(lián)系。
可宮綺莉都死了,沈鳶鳶不僅沒有提聯(lián)系不到宮綺莉,更是有些刻意回避這個話題。
宮清歌眸子里炸出詫異之色,試探性的問,“你知道她去世了?”
沈鳶鳶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問懵了,宮清歌也知道宮綺莉去世了嗎?
她揪緊細(xì)眉,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宮清歌看到她這副茫然的模樣,便已經(jīng)猜出了七八分,不由苦澀的勾起唇角。
“她去世之前你們有聯(lián)系過嗎?”
“沒櫻”沈鳶鳶脫口而出。
宮清歌臉上浮現(xiàn)出濃重的哀傷,“是我連累了她。”
沈鳶鳶愣了愣,“你連累了她是什么意思?”
“她……”宮清歌張了張嘴巴,心里壓抑著的巨大秘密讓她喘不過氣。
如果當(dāng)年,她沒有隨身攜帶宮綺莉的照片,就不會在LS被她的第一任買主看到。
指名道姓的,等到宮綺莉18歲就送去芬蘭,宮家把這件事壓了幾年,可終究還是抵不過權(quán)勢的壓迫。
沈鳶鳶看著宮清歌痛苦糾結(jié)的表情,一顆心懸在半空,不上不下。
“你不用了。”沈鳶鳶打斷她。
宮清歌的雙手攥緊了衣服的領(lǐng)口,聲音嘶啞的開口,“是我沒用。”
沈鳶鳶想明里暗里,透露宮綺麗死亡的真相。
隱晦道,“她的死因查出來了嗎?”
宮清歌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搖了搖頭,“沒櫻”
沒有查出來,那就代表著亞辛背后的人就是LS。
宮清歌和宮綺莉感情很好,她們年幼喪母,宮清歌雖然只比宮綺莉大了幾歲。
卻一直擔(dān)任著半個母親的角色,呵護(hù)著宮綺莉。
沈鳶鳶不忍看著宮清歌痛苦掙扎,嘆了一口氣。
輕聲道,“她死的那我在現(xiàn)場,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要保密,否則我和你可能都會遭殃。”
聞言,宮清歌睜大了眼睛,眼底充斥著恐懼。
“你難道也去過LS地下拍賣場?”
她的視線落在沈鳶鳶的鎖骨處,沈鳶鳶毫不避諱的掀開自己的衣領(lǐng)。
“我沒有去過芬蘭,不過LS我多方面了解到一些。”
沈鳶鳶的話給了宮清歌極大的震撼,愣在當(dāng)場,她萬萬沒想到,沈鳶鳶居然連這些都知道!
她霎時明白了剛才她在宴會廳失態(tài),沈鳶鳶是因?yàn)榭创┍澈蟮脑虿抛妨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