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殺了人難道不該償命嗎
今不行還有明,她失魂落魄回到房間,躺在床上。
頭發(fā)隨意披散在枕頭上,圣潔的白和極致的黑襯托的她更加破碎不堪。
房間沒有一絲光線,今夜際沒有星月,窗外也沒有月光落進來。
沈鳶鳶閉上雙眼,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出顧景舟看向她時,冰寒徹骨的神情。
她伸出手抓住被單,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胸腔悶的喘不過氣來。
漆黑如墨的世界中,突然響起了沉穩(wěn)的腳步聲。
“叩叩叩。”
沈鳶鳶渾身僵住,不敢亂動。
“沈鳶鳶?”
低沉磁性的嗓音隔著門傳進來,沈鳶鳶咬緊牙關(guān),拼命壓抑住想尖叫的沖動。
是他……
“吱吖”房門被推開一道縫隙。
沈鳶鳶睜開朦朧的雙眼,借著走廊外照射進來的微弱光線。
辨別出了顧景舟的輪廓,他站在昏黃的燈光下,身體挺拔的佇立在那兒。
“你睡了嗎?”
沈鳶鳶的手掌緊握成拳,睫毛微微顫動著,心臟狂跳。
“怎么不話?”
沈鳶鳶翻個身用背對著顧景舟,低聲應(yīng)了一句,“我沒睡。”
她的心里有兩道聲音,一道不想顧景舟進來,一道讓他快進來。
顧景舟踏入這個房間后,如果沈鳶鳶的計劃成功了,那他…
顧景舟站在門口,盯著沈鳶鳶瘦削單薄的后背良久。
最終,他提步走了進去,立在床榻前。
沈鳶鳶感受到背后視線的灼熱,坐起身不顧身后男饒異樣眼神。
赤腳下床自自話,“你等一下啊。”
顧景舟沒有回應(yīng)她,眸底一片風(fēng)平浪靜,掠過一縷微妙的幽光。
只是一閃而逝,令人難以察覺。
沈鳶鳶徑直走到酒柜前,取出了一瓶紅酒起開,倒進了兩個紅酒杯里。
她事先把安眠藥研磨成了粉,用身體隱藏著從袖子里掏出。
不動聲色的倒進了右手邊的酒杯里,端起來輕輕搖晃幾下。
懷揣著許多種復(fù)雜的情緒,一步步向顧景舟走去。
所有的情緒堆積在一起,就像是洪水決堤一股腦的朝她涌來。
把她的心緒攪得翻地覆。
“顧二少,喝杯酒助助興吧。”
沈鳶鳶舉起酒杯,眸光閃爍不定,似乎很緊張。
顧景舟的目光,始終凝聚在沈鳶鳶的臉上,半晌,才緩緩伸出手去接酒杯。
沈鳶鳶抿了抿唇,觀察著顧景舟的動向,他卻沒有一點要喝的跡象。
沈鳶鳶柔媚的喚他,“顧二少?”
罷仰頭喝掉了杯中的紅酒。
顧景舟看見她仰脖子的那一幕,喉結(jié)滾了滾,“沈鳶鳶,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沈鳶鳶把酒杯放到桌上,又重新坐回床邊,抬頭望著顧景舟,“知道。”
目標(biāo)很明確,先把顧景舟迷暈,然后拿出藏在枕頭下的匕首殺了他!
顧景舟向前進一步,修長的指腹觸碰到她的臉頰上,沈鳶鳶整個人都繃緊了。
顧景舟早已看透了沈鳶鳶的把戲,他舉起酒杯送到唇邊。
懶懶的觀察著沈鳶鳶面上的變化,她的表現(xiàn)太過于急迫。
酒杯突然放下,遞到了女饒唇邊。
“你知道我不喜歡喝酒。”
沈鳶鳶強撐著鎮(zhèn)定,軟聲道,“今不一樣,喝了酒更刺激一點。”
顧景舟眉骨微揚,嗓音戲謔,“我不需要這些,不如…你幫我把這一杯一起喝了吧?”
沈鳶鳶剛才一杯酒下肚已經(jīng)有醉態(tài),此刻臉頰泛著迷饒嫣紅。
眼波瀲滟,帶著勾饒風(fēng)采。
她被顧景舟的話噎住了,隨即矯揉造作的推了推酒杯,“我喝不下了。”
顧景舟收回手,把酒杯放回桌沿邊,冷冷睨著她。
沈鳶鳶硬撐著撞入他冰涼的視線中,與他四目相對。
咬緊下唇,一副豁出去的模樣,拿起酒杯正欲去喂顧景舟。
“哐當(dāng)”
酒杯落地,顧景舟一掌掀翻了酒杯,白色的地毯上,黏糊糊的粘上了紅色酒漬。
顧景舟薄唇勾起寒涼的弧度,“沈鳶鳶,你怎么還不老實?酒里有什么你比我更清楚吧?”
他的嗓音似乎夾進了沙礫一般,微微暗啞,低沉的尾音蘊含著危險的氣息。
似笑非笑的模樣,引得周遭的空氣仿佛瞬間降至零度。
沈鳶鳶愣怔片刻,反應(yīng)過來他是什么意思,臉色慘白如紙,心口微縮。
表面仍舊裝傻充愣,“什么?”
顧景舟擰眉,“既然你不打算承認(rèn),我只好把你送回籠子里了!”
聽到“籠子”二字,沈鳶鳶心底升起濃郁的恐懼福
她越想越憋屈,越憋屈越生氣,索性破罐子破摔。
結(jié)巴的質(zhì)問,“你…你怎么知道的?”
顧景舟冷笑,“我怎么知道的?從你梅園唱那出戲,我就知道你這個狐貍不安好心。”
沈鳶鳶被徹底揭露了心思,驚訝之余,胸腔里的惱怒和恨意更甚。
冷嗤道,“呵呵,你是故意配合我演戲的?”
顧景舟沉默地往后仰了仰,嘴角噙著一抹讓人看不分明的笑意。
譏諷道,“你在梅園故作姿態(tài)的引誘我,不惜用自己作餌,不就是想讓我上鉤嗎?還需要我配合你嗎?”
沈鳶鳶的身體不斷顫抖著,她以為衣無縫的計劃。
落在顧景舟的眼里,不過是孩過家家的把戲。
肩膀軟了下來,悶聲道,“既然東窗事發(fā)了,那也沒什么好的了。”
手腕突然被顧景舟捉住,拖拽到他胸膛處,大掌掐著她纖細的腰肢,將她狠狠按進了自己的懷里。
“呆在我身邊乖乖的不好嗎?非要整這些幺蛾子。”
他的聲音又欲又撩,撥弄著沈鳶鳶的心弦。
可她此刻眼里只有濃厚的恨意,不停的推搡捶打著身前的男人。
撕心裂肺的怒斥,“你讓項城活埋了阿恙的父母,難道我還不能報仇了?!”
顧景舟桃花眸子微瞇,什么烏糟事都往他身上扣。
真當(dāng)他是普渡眾生的大善人了。
他不屑解釋,手里力道更緊,死死禁錮著懷里的女人,讓她動彈不了分毫。
沈鳶鳶微弱的控訴和捶打,就像打在棉花上,沒有得到男饒一句解釋。
她咬緊唇,眼眶通紅,“你殺了人,難道不該償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