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高舜今天挺輕松,因為改造□□的事兒,他已經(jīng)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了。而改裝完的槍,那些槍主人,一個個都收到了都不住地贊嘆,同時,豐厚的報酬便也就到了帳。
直到接到袁立劃出的第一筆報酬,高舜才知道,原來高于市價的兩倍是這個數(shù),這真他媽是個來錢的行當。
他一邊估算著等這次改造的事情結(jié)束了,到賬的錢夠他花多久,一邊又盤算著,是不是想辦法再接點類似的活兒。畢竟,經(jīng)過這次的事,他對自己花錢的能力不再那么低估了。
尤其是,他現(xiàn)在幾乎變相地養(yǎng)著一只小獸崽兒——定時投喂,還得偷摸著進行,想想,也挺他媽憋屈,但是高舜卻做得樂此不疲。
所以,對錢的危機感,高舜是空前的敏感。光棍的時候,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現(xiàn)在嘛,總要留足了喂養(yǎng)的資金才好。
于是,高舜也不矯情,眼看著手邊的□□要改造完另,找了個空檔就直接問袁立,他們?nèi)ψ永镞€有沒有人像改造□□的。
袁立聽了有些驚訝,像是沒想到高舜會問這個。從這段時間高舜所露的這一手高端技能來看,袁立對高舜做了不少揣摩。
經(jīng)過這段時間從旁觀摩高舜改造□□,袁立對高舜的本事和技藝基本是服得透透的,但袁立自己內(nèi)心深處一直自嘆不如的卻不是這些技藝,而是高舜的這個心胸。
高舜這人吧,看體格,看說話,看處事,甚至看他改造槍的那一手嫻熟的本事,大概誰都想不到他還是不滿十八周歲的未成年,但袁立知道,這還真就是個在讀書的高中生。
而就是這樣的高中生,硬是在不少方面把他們這批大男人給比了下去。
有高舜這手本事的人,圈子里也有。但能像高舜這樣,知道自己對這個感興趣,就不遮不掩地在自己面前改造,讓自己光明正大的偷師的人。除了高舜,他沒聽過有第二個。
直到今天,袁立都覺得,要不是自己當初硬著頭皮找上了高舜,大概高舜永遠不稀罕幫別人改造□□,因為他的心思不在這上頭,袁立能感覺得到。
改造完了,自己和隊友們給他轉(zhuǎn)賬的時候,他連價都沒問過。還是他們自己守規(guī)矩,全部都按照市價的兩倍結(jié)的賬。所以今天聽高舜這么乍提起這茬,袁立還有些想不明白,高舜這是改造改出了癮了?
對于袁立的好奇和驚訝,高舜倒是挺淡定,“我缺錢。”
“啊?啊!”袁立先一愣,然后又一點頭。到底是真明白了還是假明白了,只有他自己知道。
雖然,從私心里,袁立并不希望將高舜介紹給其他人,畢竟,哪個隊不想有個私人武器設備整改師呢?這無形中就是一種戰(zhàn)力儲備。
但沖著高舜讓他偷師這點,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拒絕高舜的這個要求,更何況,這段時間處下來,袁立也早就將高舜當自己人了,于是,也就不矯情,當下便也直接回道:
“咱們h市里玩這個不是特別多,而且,這次比賽是地域出局賽,我可不想給哪個對手送你這么個人才過去。不過近期因為咱們這里舉辦比賽,來參賽的人挺多的。就我所知,有好幾個隊在比賽中途都有想提升武器和裝備的意圖,不知道落實了沒,我下次幫你問問。”
“謝了。”高舜點頭。
袁立辦事也確實有效率,在高舜所有的改造任務完工的那天,他就給高舜聯(lián)系到了兩個參賽隊,都是外省的,一個首都那邊的,一個鄰省的。
袁立牽頭,劉凱盛調(diào)度,兩個參賽隊分別和高舜見了一面,鄰省那支隊伍一看高舜的模樣和年紀,便打起了退堂鼓的意思。袁立和劉凱盛本來還準備從中斡旋,幫高舜證實證實能力,但高舜看對方不情愿的樣子,也懶得勉強。雙方喝了幾杯茶就散了。
第二隊是來自首都的,因為第一隊的教訓在前,袁立知道讓完全沒見識過高舜本事的人,僅憑他們幾句話和吹噓就相信高舜的技術,實在太難。可這一時半會,也沒有什么辦法能解決,高舜那張臉和年紀就擺在那兒,難道讓高舜出場的時候罩塊黑布?
差點準備讓高舜蒙著臉出場算了。但幸好,高舜自己是個有辦法的人,第二隊的人來得時候,高舜特地拆了一把□□在桌子上,一邊和他們聊天,一邊眼也不眨地就把槍給組裝起來了。
那一手玩的,看得第二隊的幾個人一愣一愣的。
第二隊領頭的隊長也是個有魄力的人,看高舜露得這一手,什么唧唧歪歪的懷疑抱怨都咽了下去,雙方愉快地談定了改造槍支的事情。
工作臺定在了這隊人住的賓館里,這意味著,高舜的工作模式和在袁立家里一模一樣,對方全權提供高舜需要的東西。順便,可以全程圍觀自己的武器改造全過程,甚至,能在中途提出新想法,直接改一把合乎自己心意的□□出來,當然,對喜愛此道的一些人來說,還可以順便偷師。
于是,眾人便只見袁立在一旁聽得心癢難耐,但礙于行規(guī),又不能說光明正大地去參觀他們小隊的武器改造。只不停地用一種哀怨的眼神告訴對方的幾人“你們占了大便宜”。
只可惜,雙方還沒有達到心靈默契的水準,對方表示,完全看不懂袁立的小媚眼是個什么意思。
當然,這不懂也就維持了三天,三天后,當高舜站在工作臺前,留下第一把需要改造的槍的主人,讓他全程觀看,甚至中途可以提出新意見和想法時,他才明白袁立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將信將疑地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后,等到了中午的時候,心里已經(jīng)一個勁地大呼,他們這次賺到了!
午餐時候,參與了改造槍支的那位隊員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樂暈暈的。
眾人一看他出來,都圍上去,“怎么樣?怎么樣?那小子到底有沒有兩把刷子?不行,我們就趕緊找下家,我家寶貝可不能隨便給人拆著玩兒!”
他暈乎乎地擺手,“自己看,自己看,我得下去給人家買中飯。對了,這附近哪家飯菜最好?算了算了,你們知道什么,我下去問前臺。”
說完,一陣風一樣刮走了。
眾人面面相覷,“這才多大會兒,居然還巴結(jié)上了那小子?!”
為了不砸自己的招牌,高舜這次比給袁立他們更上了點心,于是進度也沒有那么快,而且他白天要上課,放學要訓練,只能將周末空出來做這事兒。
所以個周末過去,也就弄好了兩把槍,但這一隊人也已經(jīng)對高舜心服口服了。就算時間慢,這支隊伍也表示愿意等。主要是因為他們也才剛剛打完了一場比賽,得到了晉級權,離下一場比賽的時間充裕的很,他們也需要調(diào)整新戰(zhàn)術,所以根本不急。
他們不急,但是高舜本來就緊湊的作息卻依舊變得更緊張了。只是這么忙的情況下,他依舊堅持每天去給汪洋投喂。
只是不知怎么,汪洋又變得忸怩了,又經(jīng)常遇不上人了,一連兩周,首都那支隊伍的武器都改造的七七八八了,而汪洋卻一面都沒見上。
高舜心里涌起一些莫名的不爽,有種忽然找不見常用物的煩悶。
這天,因為是課堂隨測,他特地早早交了試卷,翻墻躍出了學校,背著書包溜達到汪洋的學校——也是當?shù)刂囊凰鶢€學校。
他到的時候,學校還沒有放學,大門鎖的嚴嚴實實,高舜晃了一圈,恰巧遇上墻壁上一群翻墻的小子,對方幾人也剛好看到高舜。騎在墻頭上的那位在看清了高舜胸前別著的校徽和名牌時,不由吹了聲口哨,“喲,一中的好學生怎么混到我們這兒來了?來找咱們學校哪個小姑娘,要不要哥哥我?guī)湍憬幸宦暎俊?br/>
高舜瞇了瞇眼,一彈一縱,人便輕輕松松地蹲在了墻上,他微微撇頭,側(cè)目看著還騎在墻頭上的那個少年一眼,“汪洋認不認識?在哪個班?”
“在……高一(4)班,那棟樓的二樓。”騎在墻頭上的少年傻愣愣地回到。
“謝了。”話音剛落,高舜輕巧地跳了下去。
下面一伙人并著騎在墻頭上的那位少年已經(jīng)全部傻掉,好半天,他們才想起來,“剛剛那人……怎么上來的?你們看清了嗎?”
眾人搖頭,忽然,有人期期艾艾地問道:“他剛剛找的是不是四班的汪洋?”
“好像是。”眾人忽視一眼,忽然變得有些振奮。
“我去,那個囂張的小子居然惹上了這么個人物,他死定了!干!走,今天不出去樂了,看熱鬧去。”說著,騎在墻頭的少年又躍回了墻內(nèi)。
就在這群少年猥瑣而艱難地駕著人梯繼續(xù)往回翻的時候,高舜已經(jīng)順著墻腳摸到了教學區(qū)了,他小跑地上了二樓,一路連只鳥都沒碰上。
汪洋所在的高一(4)班剛好在樓梯口旁邊,高舜一上到二樓就看到了班級的標牌,他半隱在墻根處,透過窗戶朝里看,發(fā)現(xiàn)教室里嗡嗡的,一個中年禿頭的男人在上面上課,下面的學生,前兩排勉強算是聽課,后面五排干什么的都有。
高舜一圈掃下來,只在角落里看到二木抱頭呼呼大睡,汪洋連個影兒都沒看到。
高舜想了想,卷了個小紙團,砸到二木的腦袋上,引起二木的注意后,讓他想辦法溜出來。
二木隔著窗戶看到高舜時,瞪得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他弓腰縮背,猥瑣十足地從后門溜了出來,“舜哥,你怎么在這兒?”
高舜看他一眼,不答反問:“汪洋呢?沒來上課?”
二木聽高舜這么一問,臉上露出一種奇特的神情,“他今天倒是來了……”
“那人呢?翹了?”
“不是……被我們班主任叫辦公室喝茶去了。”二木很平常地道。
“他犯什么錯了?”
“沒啊,這事兒常有。喏,汪洋前段時間又翹了一周多的課,老班不是按常例叫他過去給他一頓排頭嘛!”二木點頭表示一直如此。
“翹了一周多的課,他干嘛去了?”高舜蹙眉,心里有些陰云飄來。
“好像是回家了一趟,他每次回家后,都要有好長一段時間不來上課,大概心情不好。”二木含糊地答。
高舜聽完,卻一震,隱隱約約知道為什么汪洋回一次家就一周多不來上課,大概不是不想來,而是不想帶著一身傷來。
“他在哪?帶我去!”高舜拽過二木的胳膊要求。
“哈?你去干什么?”二木摸不著頭腦地看著他,“他馬上就回來了,每次都這樣,無非就是先給一頓排頭,踢兩腳,然后拍著桌子讓叫家長。反正汪洋也從來不聽,沒事沒事兒!”
“喂喂,走道上那位,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吧?我們這兒還沒放學呢,你是干什么的?從哪兒跑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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