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章 她、她和她(四)
愛情......愛情?我可以一下子愛兩個?</br> 我......可是......</br> 柔軟、溫暖。對于一個男人最最美好的事物就擺在自己面前,簡直唾手可得......</br> 可......可......</br> 我怎么能這么做?</br> 我不是渣男,我不是!我是......我好像也不是什么好東西......</br> 就在這時,敏銳的杜潤也發(fā)現(xiàn)了唐云的一些“小”變化。她用遮面的面紗伸手蘸了蘸唐云腦門上的細汗,輕輕的問道,“唐云,你怎么了?不舒服......”就在收回手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又看到了某個黑色的“小#帳#篷”......她一下子抬手掩住嘴,吹彈可破的白凈面孔上現(xiàn)出一片紅暈。手足無措的撫弄起了自己的頭發(fā)。</br> 尷尬,事情的發(fā)展已經(jīng)尷尬到無法形容的程度了。兩個人都未經(jīng)人事,要不是事情有個前因后果,杜潤甚至無法接受唐云眼下的“衣冠不整”。但......</br> 打破尷尬的是另一件更為尷尬的事。</br> 擁有野獸般強悍身體的唐云竟然流鼻血了......</br> 一方遮臉的紗剛剛充當過擦汗的手帕,這會兒又不得不當作止血的紗布。被唐云握在手里,狼狽的捂著鼻子。</br> “我真的有那么......那么誘人么?”杜潤微低著頭,她不敢看唐云的臉,聲音也壓得越發(fā)的低,低的只有兩個人可以聽到。</br>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你不知道,是班尼迪克特他,他......這個是有原因的,我......我是個好人,你了解我,我其實,我......”</br> 唐云那顛三倒四的解釋沒能說完,因為杜潤再一次用吻堵住了他的嘴。</br> 唐云看到了杜潤緊閉的雙眼。他從杜潤眼角的淚痕看到了某種自己非常熟悉的情感,堅持,固執(zhí)。在杜潤的愛情戰(zhàn)爭之中,眼下就是她最后的堅持了。對女人來說,在愛情的博弈中,女人的#身#體就是最后的一記殺招。這是一顆炸#彈,不,這是一顆核#彈。它足夠轟碎一個男人心中的最后壁壘。</br> 杜潤贏了。</br> 杜潤輕撫著唐云身上、背上各式各樣的傷疤。灼傷的凹坑,刀砍的傷痕......唐云的手掌也不受控制的游走于杜潤身體的凹凸曲線上,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從金燦燦的大窗滾向地上繡著金線的床墊和被褥。</br> 窗外蟬鳴壓下了幸福二人的嘆#息#聲、喘#息#聲。月光依舊清冷冷的,似乎早就看慣了眼下這種程度的熱情,更看透了人世間的悲歡離合。</br> ......</br> 唐云一直堅持到聽到了機械鐘表代表已過凌晨三點的一聲“當”才忙完了自己的“成人禮”。沒有像大多數(shù)男孩那樣,因為過度“興奮”而留下某種自卑的心理陰影。他對自己的表現(xiàn)相當滿意。但他并不知道,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斯博又悄悄的做了許多“工作”。他只是個喝多了也吐,挨打也疼的大男孩罷了。</br> 二人都靜靜的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依偎在一起。聽著蟬鳴,看著月色。</br> 當那座漂亮鐘表發(fā)出了代表凌晨四點的,一聲拖著長長尾音的鐘聲時,杜潤才又輕輕的開了口。</br> “我知道你愛我,告訴我,我沒有錯。”</br> “是的,我愛你......很久了。”</br> “那......你會怎么處理你和水雁間的關(guān)系?或者說,怎么處理我和水雁之間的關(guān)系?”</br> ......</br> 雖然語氣很平靜,但這句話落在唐云耳中卻成為了一個炸雷。他覺得這是自己今天接到的第二個“核#彈”。棘手程度甚至要高過自己同徐征間的圣子對決。</br> 蟬鳴聲漸漸小了,窗外的花香和杜潤的體香混合在一起,輕撫著唐云的嗅覺。唐云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說。某種道德感和本就不高的情商限制了他的思維能力,唐云的確不具備處理這種事情的能力。偏偏他又根本不可能放棄秦水雁,他愛杜潤,這是真的。他愛秦水雁也是真的。而且,如果非要用個數(shù)據(jù)將這些關(guān)系擺在面前的話,唐云愛秦水雁多過杜潤。雖然只有一點點,但對于愛情來說,五十步和百步之間,這一點點情感上的差距也擁有足夠的力量。</br> 唐云愈發(fā)覺得自己是個渣男了,他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為對杜潤是一種傷害。某種莫名的自責浮上心頭,令他有些痛苦。</br> 又沉默了很久,打破沉默的依舊是杜潤。</br> “我明白了......在你心里,我依舊不如她......”</br>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只是覺得,我......”</br> “你只是放不下她,對么?而且是無論如何都放不下?”</br> ......</br> 唐云再一次沉默了,每當面對杜潤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眸子時,他都會有種挫敗感。就像自己沒有穿遮體的衣服似的。更何況,他現(xiàn)在的確沒什么衣服遮羞。就連那條擁有防火功能的短#褲都不知道被丟到什么地方去了。</br> “你打算像伊瑞星人一樣生活?”</br> 唐云沒有聽懂這句話的意思,只是把摟著杜潤的手小心的緊了緊。</br> “我修習過《原罪教典》,我知道這里的風俗。我是說,伊瑞星的男人可以娶很多女人,圣子和教皇更是可以擁有成百上千的神女。你是打算過那樣的生活嗎?”</br> “不!當然不!你了解我,我是聯(lián)邦人,我不會變成那樣!”</br> “但你希望同時擁有我和水雁,不是嗎?”</br> 唐云再一次沉默了,對他來說,這的確是最完美的結(jié)局,是一個男人意#淫出來的美夢。但他知道,秦水雁和杜潤都是聯(lián)邦人,這是不可能的。杜潤是柯米婭星域送到伊瑞星,代表和平的質(zhì)女。唐云知道杜潤別無選擇,只要自己愿意,杜潤就沒辦法離開,沒有選擇。但唐云絕對不會那么做,他是圣子,也還是以前的唐云,不是尼祿那樣的禽獸。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