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一章 她、她和她(五)
難道剛剛擁有的溫存又要失去了么?這就是自己的命運?</br> 這次沉默持續(xù)的時間很長,很長。長的足以讓唐云感到有一枚針正在刺痛自己的心。</br> “唐云,我愛你。我知道自己搶不過水雁,在這份感情面前,為了你,我寧愿承受不公。但......”</br> “但我要你用伊瑞星的力量扶植東湖杜氏,重新振興我的家族。作為交換,我會接受伊瑞星的習俗,接受你同時擁有水雁,可以么?”</br> ......</br> “杜潤,你不必交換什么。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重振東湖杜氏。你知道,我不可能拒絕你!這跟你我的感情無關!”</br> “不!請你把這些當作交易吧。讓我覺得自己是為了家族的利益才愿意退讓,擁有一個不夠?qū)G榈膼矍椋∵@種足夠厚重的價碼也能給我留點臉面,讓我內(nèi)心平衡一些。就算我是柯米婭送到伊瑞星的神女,我畢竟是聯(lián)邦人。聯(lián)邦女人嫁給一個擁有其他女人的男人總要有些理由......不是嗎?”</br> 唐云沒有再說話,只是把摟著杜潤的手臂彎的更緊了些。</br> ......</br> ......</br> 天亮了,依據(jù)傳統(tǒng),在圣子沒有做出具體安排之前,杜潤依舊住回了原罪修道院。慶祝圣子回歸的慶典需要持續(xù)三天,今天只是第二天。沒了太多需要自己走的過場,但唐云依舊很忙。他必須盡快商討出一個實際可行的方案來結束該死的狗屁圣戰(zhàn)。戰(zhàn)爭不是小孩子打架,就算自己已經(jīng)成了圣子,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大手一揮就結束這一切。他需要先穩(wěn)住伊瑞星內(nèi)部的各種關系,然后用一個合適的方案,去同聯(lián)邦、百約和柯米婭星域談判。</br> 唐云還要盡快收攏自己在教廷中的權利,一點點架空傀儡教皇。把事關生死的一切全部壓在強制腦控儀這么個小設備上是很愚蠢的,這不是處理政#治問題的常規(guī)流程。</br> 教皇、皇室、貴族......明面上的會議,</br> 班尼迪克特、羅密奇歐斯、姚景天、劉澤......暗地里的計謀。</br> 山下是熱烈的慶典,山上則是一次次的洽談、磋商。</br> 這是一整天的口水戰(zhàn)和絞盡腦汁的水深火熱。畢竟戰(zhàn)爭多持續(xù)一天就會有無辜的人因此而死,唐云不敢大意。他希望在兩周時間內(nèi)將一切都處理好,在新歷193年,10月,2日準時踏上歸途。</br> 可即便如此,他的心里還是在一直惦念著杜潤。開始期待,期待夜里還能見到她。除了一述衷腸以外,還能......嗯,還能再重復一次昨晚剛剛做過的事情。原諒唐云這位初#嘗#禁#果的可憐年輕人吧。年近二十歲的初#哥,沉溺于濃情的烈酒之中,人之常情,不值取笑。</br> 24顆月亮緩緩升起,擠掉了無私釋放著溫暖的大太陽。忙碌而漫長的一天終于過去了,在鐘表的時針劃過零時之際,唐云才終于滿懷期待的返回自己寢宮。</br> 他仔細的洗了澡,特意讓神女替自己準備了一件看起來還挺“FASHION”的睡袍。又點燃了寢宮燭臺上的幾支蠟燭,盡可能將氣氛烘托的浪漫、溫馨一些。吩咐人送了些茶點,這才坐在大窗下的茶桌前,搓著有些冰涼的雙手,忐忑的期待著自己的幸福。</br> 某種情感和欲#望相互交融的火焰灼燒著年輕人的心,融化著他本就沒多少的神性。鐘表秒針每跳過一格,似乎都是一種煎熬。</br> 在一聲拖著長長尾音的鐘聲以后,依舊沒有敲門聲,一名神女小心的推開了寢宮的門。</br> “圣子大人,您還沒有休息?”</br> “啊!哦......嗯,是,我還有些事情得處理一下。嗯,有,有事嗎?”唐云裝模作樣的問著,心頭卻越來越期待。他哪還有什么事情要處理,不就是等待自己的心上人么。一整天的思念,杜潤那張清麗脫俗的面容似乎都要在心中凝聚成實體了。</br> “那......圣子大人,我安排侍#寢的神女來照顧您吧?她不會打擾您工作的。聽說您來自Z0星門的那一邊,可能還不太了解圣城的環(huán)境。即使夏天,這里的夜晚還是有些冷。尤其圣殿峰海拔很高,夜風有些硬。讓神女照顧一下您的起居,也好保證您圣體安泰。”</br> ......</br> “哦,這樣啊。好的,那就辛苦你了。”唐云還在裝模作樣的說著話,試圖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小期待。</br> “服侍圣子就是我們的責任,請您不要這樣說。”這名神女低下頭,用略微小了一點的聲音補充道。“當然,如果您需要的話......您只要提前一點告訴我,讓我在圣像前完成禱告就好了......我也可以為您侍#寢。”</br> 還不等唐云尷尬的回復她些什么,這名神女已經(jīng)略微低頭鞠躬,轉身走出了寢宮。</br> 再然后......</br> 另外兩名神女引著一名頭戴白色面紗,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子進入寢宮。隨后鞠躬,重新走出屋子,關好房門。杜潤平時喜歡穿白色長裙,期待了一天的唐云完全沒有任何懷疑,趕緊站起身迎了過去。</br> “杜潤,嗯......你,你今天過得還好嗎?”唐云面對杜潤時一直都不同于面對秦水雁,沒有那種特別舒適自如的感覺。一時間有些緊張,不知道說些什么,所以他沒話找話的繼續(xù)叨咕著。“我打算在新歷2號帶你回聯(lián)邦,需要準備些什么特產(chǎn)帶回去嗎?杜鋒現(xiàn)在怎么樣,星宇大哥應該會照顧他吧?”</br> 女人沒有回話,只是低著頭循聲向唐云的方向走了過來。直到這時唐云才發(fā)現(xiàn)事情的發(fā)展有些......有些穩(wěn)不住了。這女人雖然穿著白裙,但身形比杜潤高挑了一些,身材也更妖嬈、豐#滿,或者說有些矯健的感覺。</br> “你......你是?”唐云有點懵了,難不成是百約的質(zhì)女?雖然搞不清對方身份,但唐云非常確定,自己絕對不能再“推#倒”另一名神女了。不要說沒法處理類似的關系,單純說道德上的內(nèi)疚就足夠把這位懦弱的老好人給壓趴下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