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你敢開槍嗎?
傅敬業(yè)的耳光扇過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想到他會二話不說,就朝著寧也扇過來,寧也根本來不及躲。
“啪!”的一聲脆響傳過來。
哪怕寧也后面的人幾乎是下意識的,將寧也往后拉了一把,但是依舊沒能避免,傅敬業(yè)的耳光狠狠的落在了她臉上。
寧也被這力道帶得,整個人跌落在了地上。
半天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等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她只覺得,她的心,都跟著一起碎了。
傅敬業(yè)說:“傅悅呢!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寧也手撐在地上,跟在她身后的人,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將她給護(hù)住。
寧也看著傅敬業(yè),她眼眶紅得要命,半邊臉都跟著發(fā)麻。
她站起來的時候,首先是有些擔(dān)心自己的耳朵,但是幸好,她剛剛被后面的人拉了一下,傅敬業(yè)這一巴掌,并沒有扇到她的耳朵,只是扇到了她的臉上。
寧也慢慢放松下來,她看著傅敬業(yè),耳朵里都有些嗡嗡作響,心里也亂得不行。
她的指甲幾乎要扣進(jìn)肉里,才讓自己能夠鎮(zhèn)定,寧也說:“爸爸,你是不是也知道,我媽媽她還活著。”
傅敬業(yè)想說,寧舒瑤早就已經(jīng)死了!
讓她不要再癡心妄想,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但是很快,他就冷靜下來。
他要是這樣說,就等于將傅悅置于死地。
傅敬業(yè)再次問:“你把傅悅弄到哪里去了!”
寧也小聲的說:“我說了,我要見到我媽媽!”
傅稷剛剛一直在車上,他雙手握著方向盤,從車子的擋風(fēng)鏡看著外面。
這會兒,他從車上下來,將后座的車門拉開,手上拿著槍,他將槍口對準(zhǔn)了車?yán)锏呐恕?br/>
傅稷說:“寧也,我要是再看不到人,我就讓她成為真正的死人!”
寧也一眼晃到睡在車?yán)锏呐耍@慌的說:“不要!”
但是很快,她就又冷靜下來,寧也說:“我沒有辦法確認(rèn),她到底是不是我媽媽。”
“那你可以賭。”
寧也盯著他手里的槍,她想要往前走兩步,可是很快的,她又害怕的往后退過去。
剛剛下車的時候,蕭梁提醒過她的。
他說:“寧也,寧舒瑤在傅家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可是傅悅在你手上,卻是百分之百,哪怕那真的是寧舒瑤,他們也不敢動你。”
他要寧也和傅家的人,打心理戰(zhàn)。
可是即便是這樣,寧也依舊緊張的盯著傅稷手上的槍。
寧也還是很禮貌的叫他哥哥,她從小到大,并沒有叫過他和傅悅,總是躲著他們,害怕讓他們因為自己爭吵,害怕自己的存在又引起不必要的風(fēng)暴。妙書齋
害怕唯一對她好的傅敬業(yè)厭煩她,對她失望。
她總是在傅家人吵起來之前,就很乖的做出退讓。
寧也說:“哥哥,你手上的槍開出去,傅悅就會死。”
她將電話拿出來,撥通一個語音通話。
通話那邊很快便被接通,而一接通,便傳來了傅悅的聲音。
“讓開!你們快點讓開!”緊隨起后的,便是傅悅的尖叫聲!
“悅悅!”陳素失控的朝著電話那頭叫了一聲:“你對悅悅做了什么!”
但是很快,寧也便將手機(jī)給掛斷了!
她說:“哥哥,你敢開槍嗎?”
傅敬業(yè)說:“寧也!”
陳素激動的朝著寧也說:“小也!你為什么要這樣!悅悅她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你要這樣對待她!你到底把她怎么樣了!”
可是,寧也想,她又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呢?
從小到大,陳素恨她,恨寧舒瑤,她都知道。
可是她從小也知道,自己是小三生出來的小孩,出生本身,就是給人帶著傷害的。
是她和寧舒瑤的存在,破壞了這個家庭。
所以哪怕陳素再怎么陰她,她都沒有半句怨言,承受著她所有的恨意與惡行。
寧舒瑤的過錯,可以讓她來承受,為什么傅家人的過錯,卻不可以讓傅悅來背負(fù)。
寧也說:“那我媽媽她就活該成為活死人,要被傅家這樣折磨嗎!我只是想要你們把她交給我而已,是你們一直不肯把她交出來!”
陳素說:“我們已經(jīng)把寧舒瑤帶過來了,可是傅悅呢?你把她藏在哪里!”
寧也說:“讓我媽媽出來,我要確認(rèn)到底是不是本人,并且,是不是活人。”
傅稷卻已經(jīng)完全失去耐心,他手里握著槍,將槍推槍上膛,他說:“寧也,你是真的覺得我不敢是不是?”
寧也說:“你不要動她!”
傅稷說:“我再問你一遍,傅悅在哪里!”
氣氛緊繃到了極點。
傅稷將車?yán)锏呐艘话淹舷聛恚屗湓诹说厣希厣系呐瞬恢朗遣皇菚灹诉^去,半點聲息也無。
寧也叫了一聲:“媽媽!”
但是沒有人回應(yīng)她。
傅稷說:“給我把她綁起來!”
只要人在他手里,他不信撬不開她的嘴。
很快,便有人朝著這邊過來。
大概有十來個人。
寧也看著那些人,轉(zhuǎn)頭朝著傅敬業(yè)看過去,她說:“爸爸,你帶著人過來,是想要我的命,是嗎?”
傅敬業(yè)說:“你把悅悅交出來,什么事情都不會有!”
寧也卻笑了,不會的,不會什么事情都沒有的,傅稷首先會要了她的命。
而很快的,那幾個人就朝著這邊逼近。
寧也想要往后退,但是傅稷用槍對著的女人,讓她根本不敢退
她甚至,不自覺的,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可是沒走兩步,她又害怕的,頓住了,寧也又不安的喊了一聲:“媽媽!”
但是地上的人依舊沒有回應(yīng)。
而這時候,傅稷那邊的人,已經(jīng)快要到這邊,將寧也和她的人,給圍住。
傅稷手上的槍,對準(zhǔn)了寧也的額頭。
寧也卻抬起眼,看著他,然后,她朝著傅稷走近了,她要看一看那是不是寧舒瑤。
但是還沒等她徹底走近,傅敬業(yè)的手機(jī)響了起來,傅敬業(yè)將電話接了起來:“喂?”
電話那頭,有人開了口:“傅總,他們帶了人,將這邊給圍了起來!”午后時分,慵懶的夏風(fēng)混著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畢業(yè)答辯臺上,慢聲細(xì)語陳述著自己的畢業(yè)論文。
軟綿綿的女聲舒緩輕柔,猶如催眠小曲,臺下三個評委老師眼皮沉重,不住地點頭啄米。
封窈當(dāng)然知道這是一天之中人最懶乏困倦的時段。正因如此,在決定答辯順序的時候,她刻意選了這個時間。
糊弄學(xué)資深弄弄子,從不放過任何糊弄過關(guān)的機(jī)會。
果然,困成狗的評委完全起不了刁難的心思,強(qiáng)打精神提了兩個問題,就放水給她高分通過了。
封窈禮貌地向老師們鞠躬致謝。
本科生涯落幕,不過她和慶大的緣分還未盡。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將來拿到博士學(xué)位,她還打算留校任教。
慶北大學(xué)作為一流高校,教師待遇極好,研究經(jīng)費(fèi)充足,寒暑節(jié)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樣,阿姨從不顛勺——
世間還有比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適合賴上一輩子的地方嗎?
封窈腳步輕快走下講臺,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優(yōu)癱咸魚躺,做一個吃了睡睡了吃的快樂廢人……
“——臥槽!快看對面天臺!”
才剛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頃刻間,走廊上本來在排隊等待答辯的學(xué)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護(hù)欄。
本樓相隔二三十米遠(yuǎn),正對著美院的昌茂樓。大企業(yè)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樓,全國各地不少學(xué)校都有。
大太陽刺眼,封窈瞇眸眺去。只見對面樓頂上,赫然有個男生坐在天臺邊沿,雙腿懸在外面。
好危險。
網(wǎng)頁版章節(jié)內(nèi)容慢,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最新內(nèi)容
“不會吧這哥們兒不會是要跳樓吧?”
“偶買噶,學(xué)校又逼瘋了一個……”
眾生嗡嗡議論,緊張中隱隱透著莫名的亢奮。樓下漸漸聚起了人,仰頭張望。
有人試著喊話:“同學(xué),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兒,你別想不開啊!”
封窈收回目光,轉(zhuǎn)身不打算繼續(xù)看下去。
她既不認(rèn)識這位同學(xué),又不懂心理學(xué),愛莫能助。有老師和這么多熱心的同學(xué)在,相信不會出事的。
“——哎,封窈!”
還沒走出兩步,同宿舍的馮璐璐瞧見了封窈,沖過來拉住她,“正找你呢!那個,不是劉東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腳步。“劉東旭?”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聽過?”
馮璐璐瞪圓了眼睛,“他追過你的呀!你忘啦?新國國立美院來的交換生,在表白墻上狂刷告白,說你是他的繆斯女神,還在咱們宿舍樓下拉過小提琴……被你罵了的那個?”
封窈恍然,“噢!”
那還是開春的時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長了張美艷的臉,皮膚雪白,一雙細(xì)長微挑的狐貍眼風(fēng)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園里從來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懶散,談戀愛這種弄不好輕則勞心傷神、重則全家爬山的麻煩事,在她看來不是很必要。
通常對于追求者,她都是禮貌婉拒,能避則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緊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時,有人非要擾人清夢,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氣難免稍微有點大。
當(dāng)時她推開窗,對樓下拉琴拉得如癡如醉的男生說了句:“同學(xué),你這把鋸,有點鈍了。”
“沒有罵人哦。”封窈糾正道。
馮璐璐側(cè)眼瞟過舍友這張過于嫵媚的臉,壓低聲音,“你說,他該不會是因為你吧?”
“有這么長的反射弧嗎?”
“……也是。”
馮璐璐忽然想起來,“哦對!我好像聽誰說過他后來交了女朋友來著?”
就說嘛。
樓上樓下烏泱泱擠滿了伸長脖子的人,老師領(lǐng)導(dǎo)們很快趕到了對面天臺上,開始展開溝通勸說。
封窈把胳膊從馮璐璐手中抽出來,“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學(xué)院的封窈說話!”
這時劉東旭似乎是在勸說下開口了。
一聲干啞發(fā)顫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進(jìn)了沸騰的油鍋里,現(xiàn)場瞬時炸開了鍋。
馮璐璐下意識地再次拽住封窈,張著嘴巴瞪住她。周圍認(rèn)識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燈,爭相照了過來。
慶大雖大,學(xué)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學(xué)院的封窈”,指向精確。
馬上便見主持答辯的徐教授快步奔來,手機(jī)貼著耳朵,“對對她在這兒……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來,趕緊勸他下來!”徐教授招手。
眾生像摩西分紅海一樣讓出了路,封窈從懵圈中回神,很為難:“可是,我基本上不認(rèn)識這位同學(xué),不知道怎么勸啊。”
萬一勸不好,不會還賴她吧?
“不認(rèn)識他為什么指名找你?”別說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顯都不信,不少人自認(rèn)懂了——準(zhǔn)是感情糾紛沒跑了!
網(wǎng)站即將關(guān)閉,下載愛閱app免費(fèi)看最新內(nèi)容
“行了,你先過來!”事態(tài)緊急,徐教授沒空跟她掰扯,“人命關(guān)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應(yīng),總之先把人勸下來再說!”
人命關(guān)天的大帽子壓下來,封窈沒得選,只能挪到曬得發(fā)燙的護(hù)欄前,清了清嗓子。
“同學(xué)——”
她才剛開口,對面劉東旭猛地坐直,身形搖晃,驚起一片呼聲,嚇得封窈的心也直顫,“……小心。”
“窈窈!你終于肯見我了!”劉東旭的嘶喊如泣如訴,“我以為我失去你了……”
請退出轉(zhuǎn)碼頁面,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最新章節(jié)。
驕陽如火炙烤著大地,熱浪蒸騰,空氣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鏡,將男生深情款款的臉折射得扭曲變形。
封窈一陣惡寒。
這是精神病吧?
“同學(xué),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涼一笑,“我什么都聽你的,你不想公開,我不敢把我們交往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暴曬下的水泥板燙屁股,強(qiáng)光混著汗水流進(jìn)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劉東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臺邊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開什么玩笑!他是要成為當(dāng)代羅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貴重,怎么可能為個有眼無珠拒絕他的女人跳樓?
只是有人出的價碼實在太誘人,要他在今天上演這么一出大戲。
按對方的要求,他最好卡著封窈答辯的時候上來,順便毀了她的畢業(yè)答辯。
只是以為這樓看著不高,劉東旭上來后才感覺到怕。抖著腿直打退堂鼓,念著那人許諾他回國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橫下了心來。
些微耽擱而已,她的答辯肯定還沒完成……
劉東旭想象不久的將來,比眼前多百倍千倍關(guān)注聚焦于他、膜拜他,興奮如電流竄上脊背,他的聲音顫抖變形,倒真像極了為情絕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紅,要包包,我都給你買了。你說討厭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說你愛我,可你為什么不理我了?”
wap.xbiqug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