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沈少哪里學(xué)的土味情話?
周遭烏漆麻黑一片。
人跡罕至的市郊,黑下來真的連一點(diǎn)光都沒有,唯有星光掛在天空上,一閃一閃。
遠(yuǎn)處有鳥兒啼鳴,近處有蛇蟲鼠蟻在雜草中爬行而弄出來的窸窸窣窣聲,除此,沒有半點(diǎn)人聲。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人心。
好比大叔,把自己的不幸妄圖加注在別人身上,其心可誅。
想到這兒,蘇荷不知大叔醒了會不會往這邊繼續(xù)追。總之,此地不宜久留。
蘇荷打開遠(yuǎn)光燈,讓破車幫她最后一程。
她沿著光照的道路筆直著走,仿佛這燈光的盡頭就是出口,可以讓她進(jìn)入他溫暖的懷抱,讓她不再在黑暗中瑀瑀獨(dú)行。
她想著想著、走著走著,不知過了多久,她已經(jīng)迷離迷糊、疲憊不堪了,場景卻仍是在光波中。
“這夢……什么時候醒?”
蘇荷口干舌燥。
“醒了我要先來杯幽蘭拿鐵,然后是金桔檸檬茶,蜂蜜柚子茶……”
想一想,也解渴。
還是繼續(xù)走……
可燈光,黃色的、白色的燈光仍舊亮著,照著她的去路。
怎么可能?
破車子怎么可能一直為她亮堂著?
蘇荷肚里空空,暈頭轉(zhuǎn)向,分不清身處在夢境里還是現(xiàn)實中。
她只知道無論如何兩腿不能停,即便它們已經(jīng)快斷了,但是路,必須一步步走。
蘇荷覺得自己這般踉踉蹌蹌像個行尸走肉。
也好,放空自己也就不會那么害怕不會那么累了。
她瞇著眼,渾身泥濘,帶著東一個西一個的血口子、血印子朝著“光明”而去。
半晌,她發(fā)現(xiàn)那并非光明,而是遠(yuǎn)光燈。
咦?遠(yuǎn)光燈不是在身后嗎?怎么跑到前面來了?蘇荷一頭霧水。
過后,一個念頭閃過后,她恐懼不已!
不會這地方不干凈,鬼打墻了吧?
頓時妖風(fēng)起,嗚嗚嗚,像極了誰人在哭泣,驚得遠(yuǎn)處鳥兒飛上了天際,撲棱得翅膀與樹葉子呼啦呼啦響,嚇得蘇荷蹲在地上抱臂顫抖著。
“不要不要!我要回家!”她大哭,“我要回家……”
她唯有這么一句。
“蘇蘇,是你嗎?”
她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被風(fēng)帶來,又被風(fēng)掠走了。
老公?!
蘇荷轉(zhuǎn)念不可能。
荒郊野外,如何相遇?又不是偶像劇!
她繼續(xù)哭泣……
“寶寶,是你嗎?”
接著又來一句。
蘇荷認(rèn)為是幻聽。她抬起頭來還看到了“幻象”——
一個身形修長的影子出現(xiàn)在遠(yuǎn)光燈的光束里,而且,正緩緩向她靠近!
是夢吧?蘇荷不敢相信。
“寶寶……”他與她四目相對了,眼中全是心疼。
他溫暖的大手扶住她顫抖的肩膀,他溫?zé)岬臍庀涿娑鴣怼?br/>
是他嗎?蘇荷有點(diǎn)不相信。
他的臉,他的整個人,如夢似幻。
她眼前一黑,再次墮入進(jìn)黑暗的深淵,來不及與他說:“老公,我不好。”
……
睜眼,映入眼簾的是窗外的樹枝因為生長太旺而伸進(jìn)來的枝條,綠油油的,抽新芽了。
“該修剪了。”他的聲音突然入耳,“姨姨說會叫園丁來修剪。”
姨姨?司徒太太?這兒是……
“寶寶,歡迎回家,你受苦了。”
他迎著光,讓陽光灑滿一臉,代替掉沒有笑容的冰冷,讓她感覺暖暖的,很貼心。
那前面……在黑暗里的獨(dú)行……
“是真的還是假的?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
蘇荷才說一句話,聲音就像一把刀子在她嗓子里割來割去,疼極了。
他端來一杯水。
“一定要多喝水,溫水。”他一臉關(guān)心。
蘇荷噗嗤一笑,抽得臉痛,可還是說:“想不到老公也逃脫不了溫水定律。”
他一本正經(jīng)忙解釋:“是吳叔交代的。你一醒就要喝水。”
“吳叔?他來看過我了?我到底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還好,我以為是三天三夜。”
“那你就會是在醫(yī)院里醒來,而不是家里了。”
“家?我們真要搬過來?”
“好了。”沈逸臣接過水杯,替她掖好被子,說:“這些勞神的事兒你別想了,一切有我。好好睡吧。”
“不。”蘇荷坐起身來,精神奕奕,“我不睡,我要……”
“你要什么?”
“要親親,要抱抱,要舉高高。”
沈逸臣:……
“怎么?你不愿意?我可差點(diǎn)死了。”蘇荷滿臉不高興,問道:“對了,大叔呢?我那啥他了……他沒死吧?”
“你怎么把他手給折斷了?”
蘇荷沒回話,只可憐兮兮地對手指。
“幸虧……”沈逸臣說著就從坐在床邊改換成躺在床上了。
“你干什么?”蘇荷裹緊小被子,一臉羞怯。
他沒理她的詢問,脫了外衣外褲就鉆進(jìn)了被子里。
蘇荷:???
“這也是我的床,我累了,躺一躺。”
他大喇喇“登堂入室”,還把幾個枕頭墊在了她背后,摟住她。
蘇荷:???
“是你說要抱要……”
他話還未說完,嘴已經(jīng)被她的堵住了。
她的紅唇q彈軟弱,仿若果凍,除了在他嘴上、舌上跳躍,還在他的胸膛起舞,最后連六塊腹肌、馬甲線都不放過。
這怎么成?
后面的情感交流因為有了冰涼且彈力十足的“果凍”撩撥,一切順理成章、水到渠成,該有的都有了,自然,一如既往的,還是止步于最后一步。
“好吧,睡覺。”蘇荷側(cè)過身去,生氣。
沈逸臣:……
咕嚕咕嚕,她氣得肚皮空空。
“我真糊涂。”沈逸臣這才想起,自己一個勁兒地享用可餐“秀色”,卻忘了蘇荷打了一天營養(yǎng)液,該進(jìn)食了!
“幸虧那天你把我當(dāng)豬喂,不然,我恐怕堅持不了黑夜獨(dú)行那么長時間。也可能沒力氣打敗大叔逃出生天。”
“確實。”
“所以人啊,有得吃就趕緊吃……”
經(jīng)歷一番生死,蘇荷似乎看透了不少人與事。ωωω.ΧしεωēN.CoM
沈逸臣這時告訴她:“大叔沒死,算在保外就醫(yī)吧。”
“哦,就醫(yī)肯定要的,不過,他那手算是廢了。這次老公不打算放他走了吧?”
“是,上次是我大意了,放虎歸山,差點(diǎn)害了你……”
“他打算燒死我。”
“什么?!”沈逸臣大吃一驚,他一直以為大叔擄走蘇荷只是為了讓他用巨款去贖。
蘇荷搖了搖頭,輕笑道:“準(zhǔn)確地說,他是打算與我一同赴死。燒了那個他曾經(jīng)工作的車間,讓我陪他灰飛煙滅。”
“真是個瘋子!”沈逸臣后怕不已。
他不敢想,如果不是蘇荷自強(qiáng)自立,又有元武道的功底在身,沒逃出來會是怎么一番情景?
“大叔唯一說對的就是我會為你瘋。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會去黃泉路上找你,會去忘川彼岸等你,還會在三生石上寫下我倆的名字……”
“等等,老公你等等。”蘇荷突然叫停。
“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好奇你哪里學(xué)的這些土味情話?”
沈逸臣:……
“還有,你對大叔女兒究竟做了什么?如果只是普通粉絲,為什么大叔會要置你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