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把自己扇成豬頭
對于蘇荷這個問題沈逸臣沒有立即回答。
他只躺在她身邊一動不動。
有那么一刻,蘇荷以為他睡著了。
她又擔心剛才的問題冒犯了他,于是,只好躺在一旁打開平板準備翻一翻,不打擾他。
她的手機在被大叔擄走的時候不知道遺落在哪個犄角旮旯了,大概率找不回來了。
“放下。”
才打開平板不到五分鐘,還沒來得及點開那奪人眼球的聳動標題——關于自己的新聞,沈逸臣就說:
“我說過不把電子產(chǎn)品帶進臥室,忘了嗎?”
聽到這話蘇荷一頭問號,說:“大哥,我昏迷才醒,你看,還在輸液呢,這玩意兒可不是我拿進來的。”
“那是姨姨?”
“我怎么知道?”
“好了,別氣嘟嘟的了。”沈逸臣翻身而上,俯視著她說:“是我錯怪你了。我只是不想和你獨處時彼此分心。”
他俯下身來,蘇荷別過頭去。
每次他一靠近,她還是無法不害羞臉紅,無法不閃躲掉他直勾勾的目光。
他當真壓著她了。那熟悉的清冷的氣息讓她渾身冰冷卻無法不著迷。
總是如此矛盾的心情。
蘇荷嘆了口氣,不懂對他為何既揪心又逃離不開。
他伸長手好似在摸索什么,夠不著卻偏要去拿,身體一下一下蹭得她心口癢癢的。
這時,他脖子上的項鏈從領口掉落到了她眼前。
那吊墜打開來,正露出里面的照片,很小,蘇荷看得不是太清。
似乎是張漂亮女人坐在中央,身旁分立兩個小男孩的彩照。
“這是?”蘇荷問:“這是婆婆嗎?”
沈逸臣臉煞白,忙把吊墜塞進了衣領,什么也沒說,隨后抬起了身子。
蘇荷頓覺輕松,剛他全身幾乎都壓在她身上,使她透不過氣。
“給你。”
他遞過來一個盒子。
原來前面他伸長手是取床頭柜里的這個禮物。
“是什么?”蘇荷拿起來搖了搖,有一定重量,猜不出里頭是什么。
“天天給我買買買不煩嗎?”
“只要你喜歡就不煩。打開看看吧。”
“ok。”拆包裹還是讓人蠻有期待感的。
特別又是彩帶,又是彩紙,包裝精美的禮物。
“老公自己動手包的?”
“是。”沈逸臣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手好巧。我就笨得手仿佛是腳。”
沈逸臣:……
蘇荷打開盒子一瞧,是兩臺手機。
一臺新的,折疊屏手機。另一臺,很熟悉,她遺落找不見的手機。
“我都不知道掉哪兒了,老公是怎么找到的?!”
手機本身并不值錢,要緊的是里面的資料——蘇荷的自拍,以及偷拍的沈逸臣的日常,還有兩人的合影。
“好些新拍的我還沒備份,沒來得及傳云端呢,不見了可就麻煩了。”
“這還是其次。如果手機被人破解,賣給狗仔就麻煩了。又是熱搜。”
“那也不怕,我里面的圖沒有那種見不得人的。咱們有名無實,沒機會拍那種呢!”
沈逸臣:……
“當然。”蘇荷朝沈逸臣眨了眨眼,說:“被人得知你的電話號碼可就完蛋了。”
“嗯。”
“老公辛苦了。”
“不是我找到的,是凱文的手下。”
“凱文老師?難怪咯。老公找他了?”
“不能對外聲張,只能拜托他。”
“老公英明,凱文老師可是處理這種事的高手。”
“看來你對凱文的評價很高。”
“我只是覺得他可以為老公所用。老公難道連凱文老師的醋都要吃?”
蘇荷現(xiàn)在算是摸清了沈逸臣的脾氣——不要當面亂夸任何雄性!
“謝謝老公來救我。”她鉆入他懷中撒嬌,“不然,我要不就是餓死在雜草堆里,要不就被大叔追上來燒死。對了,老公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說來話長。幸虧凱文幫我查到了藥的來源。我們順藤摸瓜往煉鋼廠跑。”ωωω.ΧしεωēN.CoM
“那你怎么看到步行的我的?當時烏漆麻黑的。”
“正因為周圍烏漆麻黑的,唯獨遠處有兩束光,我們才調(diào)轉(zhuǎn)車頭往那邊趕。”
“是我打開了破車的遠光燈……本來是想照一照路,哪知救了我一命。”
“所以是注定的,注定你能回到我身邊。”
沈逸臣箍緊了她,蘇荷聽到了他劇烈的心跳。
“怎么了這是?”蘇荷直起身來,直視著他,問道:“老公不舒服?”
“沒有。”
“那你心跳這么厲害?”
“我只是……”
他哽咽了。
蘇荷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唯獨相信他的擁吻足夠熱切!
他是真的后怕,怕她不會元武道,不能放倒大叔跑出來。
怕她不夠機靈,不懂得反用藥來迷暈大叔,獲得一線生機。
他還怕她當時如果不開遠光燈會與她失之交臂。
所有的所有,只要有一個細節(jié)出錯,他們可能就會交錯。
“還好,虛驚一場。”他退出唇來,發(fā)誓說:“從今往后,我再也不會把你弄丟,讓你陷入危險當中了。不然我就……”
如同上次他堵住她的唇一樣,這次換成她不讓他發(fā)毒誓了。
“可等我好一點我就得入營了,你也不可能跟過去。”
“那是封閉訓練,安全無虞,相對來說沒問題。”
“老公還以為我是小孩子,要時時刻刻看著?”
“稍微沒看,就出了這個事。”
蘇荷哼了一聲,埋怨道:“還不是你對大叔網(wǎng)開一面,他才脫身給我來了這么一出……”
蘇荷話音剛落,就聽到“啪”一聲脆響。
沈逸臣居然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這可把蘇荷嚇傻了,忙抓住他的手不讓他繼續(xù)抽。
“干嘛你這是?痛不痛啊?”
不得不說沈逸臣下手是真的狠,根本不怕自己會疼。
被抽的那臉龐已經(jīng)腫得通紅。
“打哪兒都別打臉啊!”蘇荷緊緊抓住他發(fā)瘋的手不放,豈料他抬起另一只手對著另一面臉接著又是一下。
“喂!沈逸臣,你瘋了?干嘛自虐?!”
他的確是在自虐。
他已經(jīng)不滿足于一下下抽,轉(zhuǎn)而兩手同時開弓,使勁扇,扇得嘴角流血才停。
蘇荷心疼,怎么拉他都拉不住,怎么勸他都勸不聽。
她只好舉起右手,給自己右臉同樣啪嘰一巴掌,乃至把手背的留置針都拔斷了。
“你……”
沈逸臣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蘇荷瘋起來有多不受控,但他是真心懺悔,后悔自己一時心軟差點釀成大禍!
等到司徒太太和阿媛端來早午餐,看到床上幾乎認不出來的兩個人,嚇得屁滾尿流。
“大少爺?大少奶奶?你們的臉……怎么了?”
蘇荷勉強笑了笑,問道:“是不是腫成了豬頭?”
“呃……這……這可如何是好?”
司徒太太一臉愁容。
蘇荷問道:“怎么了?”
“就是……那個……”司徒太太話說得猶猶豫豫,“那個……老太爺,他,他老人家來了。”
“啊?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