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那我就叫你小麗吧
他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外面的地面上,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一看到黎慕晨,原本發(fā)瘋的在那兒摔東西的張洛雅立刻就安靜了下來,她一臉無辜又柔弱的表情坐在病床上,一雙秀眉緊緊地皺在一起,雙唇顫抖的說道,“阿晨,我以為你們都不理我了。”
黎慕晨走了過去,吩咐著一旁的護工,“把地上收拾一下。”
“好的,黎先生。”
“阿晨。”待黎慕晨走到了床邊,張洛雅立刻伸手緊緊地抱著黎慕晨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口上,渾身顫抖的就像是寒風(fēng)中的一片樹葉,“阿晨,我剛才又做噩夢了,我夢到我們的孩子哭得好慘啊。他問爸爸、媽媽為什么沒有保護好他,為什么不要他了?他還那么小,他好可憐啊。”
黎慕晨那雙英挺的眉間緩緩蓄起了沉痛,他輕輕地攬著她的肩,低聲安慰道,“別想了,都過去了,這只是一個意外。”
張洛雅在他懷里拼命地?fù)u頭,“不,不,這不是意外!是夏槿之,是她,都是她害的!要不是她推我,我們的孩子怎么可能會死掉?”
“阿晨。”她抬起頭,紅腫的雙眼直愣愣的盯著他說道,“你一定要為我們的孩子報仇!那個夏槿之,她就是不想要看你過的幸福,所以才故意要來害我的孩子的。你知道那天她跟我說什么了嗎?她說你明明知道那個吳曦文喜歡的是景慕琛,卻依然對她用情至深,對她體貼入微,還說你根本就不愛我,你只是剛巧需要一個女人替你生孩子罷了。阿晨,她都是胡說八道的對不對?她就是為了想要刺激我,刺激到我生氣,然后就故意再把我推倒在地上,好故意讓我流產(chǎn)!”
“別胡思亂想了。”黎慕晨拉開一旁的被子,想要將她放回到床上,“你剛剛才流過產(chǎn),身體還很虛弱,先好好臥床休息吧。”
張洛雅一把拉住了他的大手,繼續(xù)說道,“阿晨,我們的孩子是被她害死的啊,你為什么一點都不生氣?你為什么這么地冷靜?難道你一點兒也不傷心嗎?我們的孩子,他是一個男孩兒,都已經(jīng)五個月大了,我都能看到他的小手小腳了。”
黎慕晨看著她,眼神沉痛,面容隱忍,然而卻什么話都沒有說。
“對了,夏槿之那個惡毒的女人呢?你為什么不叫人把她給抓起來?阿晨,我要讓她去坐牢!我要讓她為我們死去的孩子去抵罪啊!”張洛雅突然又魔怔的大叫起來,她兩只手緊緊地抓著黎慕晨的大手,試圖要打動他。
黎慕晨聽著她的瘋言瘋語,眉頭皺的更緊,聲音也突然變得有些嚴(yán)厲,“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以后,夏槿之不會再來找你了,而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先養(yǎng)好身體,不要情緒激動,也不要胡思亂想。”
“什么意思?”張洛雅瞬間安靜下來了,她緊緊地咬著唇,半天后,才不可置信的開口問道,“阿晨,難道你就打算這么放過夏槿之了?她親手殺死了你的孩子,你卻這么輕易地就要放過他?”
黎慕晨心中嘆了口氣,不打算就這個問題再繼續(xù)糾纏,轉(zhuǎn)而開口問道,“肚子餓不餓?我去下面給你買點兒吃的。”
“我不吃!我吃不下!”張洛雅瘋了般的猛砸著床板,“我的孩子都沒了,你還要讓我放過那個殺人兇手?你可是孩子的爸爸啊,為什么你卻不能為他去討回個公道?爸媽呢,還有爺爺呢,他們也不打算追究這件事嗎?我不信,我不信!你讓他們過來,我要找他們談!”
“爺爺年紀(jì)大了,爸媽昨天晚上也受累了,你有什么話就就和我說吧。”黎慕晨看著她,語氣異常地冷靜。
張洛雅頓時整個人都呆住了,她一瞬不瞬地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認(rèn)識過他似的。
慢慢的,她的眼眶里流下了兩行淚水,順著她蒼白而憔悴的臉頰直落而下。
過了好久好久,她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好,那我就等他們過來,什么時候過來,我什么時候和他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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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景邵帆和黎曼婷來到了VIP病房里。
他們身后還跟著慧姨,手上提著一個大大的保溫壺,里面裝著昨晚上燉了一夜的紅參雞湯。
“洛雅,媽來了。怎么樣,昨晚休息的好不好,今天身體是不是感覺舒服一點兒了?”黎曼婷走到病床邊,心疼的看著張洛雅那張愈發(fā)憔悴的臉,問道。
“媽。”張洛雅伸手握住了黎曼婷的手,邊搖頭,邊語帶哽咽的說道,“我難受,我的身體也一點兒都不舒服。”
“怎么了?”黎曼婷睜大眼,回頭看了一眼黎慕晨,“阿晨,有沒有找醫(yī)生過來看一下?”
還不待黎慕晨張口,張洛雅就說道,“媽,我昨天一晚上都沒有睡好,我一直在做噩夢,夢到我的孩子在那兒哭著叫我去救他,他還問我爸爸媽媽為什么沒有保護好他,讓他那么小就離開了這個世界。媽,我這心里好難過啊,媽……嗚嗚嗚嗚嗚。”說著,她紅腫的雙眼里又流出了酸楚的淚水。
黎曼婷聽著張洛雅如泣如訴的哭聲,她眼圈一紅,趕緊擦著眼淚,安慰道,“洛雅,好孩子,別難過了,孩子沒了咱可以再生,可你千萬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啊,還有,孩子他不會怪你的,因為這是意外啊,誰也不想看到意外發(fā)生的……”
“那不是意外!我都說了多少次了,是夏槿之那個女人故意去推我的。”張洛雅邊哭邊搶白說道,“媽,你一定要相信我啊,夏槿之那個女人害得你沒了孫子,害的景家失去了一個孩子,媽,難道你們一點兒都不難受嗎?你們難道就打算這么放過她嗎?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洛雅,你先冷靜一下,聽媽跟你說。”黎曼婷拿著紙巾擦著張洛雅臉上的淚水,說道,“這個事情,夏槿之還有她的哥哥,都已經(jīng)親自跑過來跟我們道過歉了,夏槿之也再三表示,這的確是一場意外,她并不是存心想要讓你失去孩子的,她也很為你感到難過。而且在六年前,正是夏家的大力出手相助,才使得我們景家能夠順利渡過難關(guān),擁有今天的這一番事業(yè)。雖然曦文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世五年多了,但是我們兩家依然還是有聯(lián)姻和親家的這一份情面在的,不管怎么說,我們也不能鬧上法庭,影響兩家的關(guān)系……所以,這一件事情,洛雅,你就聽媽的話,就這樣私下里和解了吧。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保重你的身體,你們還年輕,身體也很好,媽相信,很快的,你就會和阿晨再懷上一個孩子的。”
“……”張洛雅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黎曼婷,“媽,你的意思……就這么放過夏槿之,讓我的孩子就這么無辜的犧牲掉?”
“不是,洛雅,你聽我說,……”黎曼婷還想再解釋。
張洛雅憋著嘴,狠狠地甩開黎曼婷的手,她的臉上滿是痛苦和不甘,嘴角卻突然詭異的露出了一抹笑,“呵,我知道了,原來在你們眼底,景家的面子才是最重要的,一個死去的大兒媳婦,也比我這個活著的兒媳婦更重要,對不對?”
一聽到這話,黎曼婷臉色微變。
身后的景邵帆則死死地皺著雙眉,臉上的那兩道法令紋,凜冽而又嚴(yán)肅。
“我知道了。”張洛雅低下頭,聲音低低的說道,“我累了,我想先睡一會兒。”
說著,她一臉平靜的躺了下來,拉過被子蓋在身上,雙眼也閉上了。
黎曼婷看著張洛雅那慘白的臉色,低低的嘆了口氣。
她輕輕地從病床邊上起身,拉了拉一旁的黎慕晨,指了指小屋子,抬腳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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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被關(guān)上了,黎曼婷這才一臉頭疼的說道,“阿晨,你也別怪洛雅,她突然沒了孩子,這心里面一定比我們要難過的多,這心里的坎,一時半會兒肯定也過不去。這樣吧,你這幾天就在這里好好地陪她,有工作的話就帶過來這里做,等她身體徹底好了可以出院了,你再回去公司里上班。回頭,我也跟你爺爺說一聲。”
“好,我知道了。”黎慕晨說道。
“唉。”景邵帆則嘆了口氣,也說道,“心病還須心藥醫(yī)。阿晨,這一陣子,洛雅如果心情不好,向你發(fā)脾氣的話,你也多擔(dān)待著點,體諒體諒她,啊?”
“爸,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做的。”黎慕晨一一允諾道。
兩個老人紛紛點了點頭,臉上,卻依然一片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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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里,張洛雅似乎已經(jīng)接受了孩子沒了的事實,她每天都按時按點的吃飯和睡覺,積極配合著醫(yī)生的檢查和治療。
到周五這一天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能下床走動了。
護工給她披上了外套,陪著她站在窗邊,看著外面冬日里蕭索的街景。
身后,黎慕晨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開著視訊會議,他表情嚴(yán)肅,眼神專注,偶而會對下屬所做的陳述提出一些疑問或意見。
工作時候的黎慕晨,有一種運籌帷幄的氣質(zhì),更有一種成熟男人的穩(wěn)重而內(nèi)斂的魅力。
若是在以往,張洛雅可能也會看的芳心大動,可是此刻,她卻越看越刺眼,越看越悲痛。
因為這個男人,似乎真的就從來都沒有屬于過她。
就算吳曦文已經(jīng)死了五年多了,可她在黎慕晨的心底,卻始終占據(jù)著那一塊最重要的位置。
她也曾經(jīng)以為,沒有必要去和一個死人爭位置,可時至今日她卻才明白,正因為吳曦文死了,所以她才爭不得,也根本爭不過,這一場女人的戰(zhàn)爭,在沒開始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輸了。
張洛雅伸手摸了摸已然平坦的肚子,眼底迸射出尖銳而深刻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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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慕晨的視訊會議終于開完了。
張洛雅看著他關(guān)上了電腦屏幕,開口就喊道,“阿晨。”
黎慕晨起身,邁著長腿走近她,關(guān)切的問道,“怎么了?”
張洛雅抬頭看著他,“你能幫我給爸爸打個電話嗎?”
她的手機一直被丟在事發(fā)的臥室,這幾天也沒有人幫她拿過來,根本無法與外界聯(lián)系。
“做什么?”黎慕晨問道,一手拿出了手機。
“我的身體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醫(yī)生也說了可以回家去休養(yǎng)了,所以,我想回去住一陣子。”張洛雅平靜的說道。
“回去?回哪里?”黎慕晨微微挑起一邊的眉毛,看著她。
“回我自己的家。你放心,我會跟爸爸說我是沒注意摔倒流產(chǎn)的。”張洛雅說道,“還有,我不會再胡思亂想了,我都已經(jīng)想開了。只是,我想回家陪我爸爸過一陣子,等過幾天后我再回來,可以嗎?”
黎慕晨瞇著眼看著她,半天后,才開口說了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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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慕晨給張福虎打了電話,然后,他就去住院部給張洛雅辦了出院手續(xù)。
再回來后,張洛雅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行李也都被收拾好了。
不一會兒,張福虎直接從公司里風(fēng)塵仆仆地趕過來了,跟隨他一起來的還有張嘯魜。
張洛雅一看到他們二人就哭了起來,“爸,哥。”
張福虎憨態(tài)可掬的朝著黎慕晨點點頭,匆忙走了過去,“洛雅,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怎么摔的啊?”
張洛雅搖了搖頭,趴在張福虎的懷里,哭得像一個淚人兒。
張嘯魜一雙狹長的雙眸陰郁而深沉的看著張洛雅,臉上的表情始終諱莫如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晨啊,那……我就先帶洛雅回去住幾天了,到時候我再把她送回去。”張福虎攙著張洛雅走過來說道。
黎慕晨點點頭,“爸,我送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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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門口,看著那一輛黑色歐陸在眼前漸漸地消失,黎慕晨瞇了下眼,轉(zhuǎn)身往回走。
車?yán)铮瑥垏[魜在前面開著車,張福虎則坐在后車位座上陪著張洛雅。
“爸。”張洛雅擦干了眼淚,問道,“最近大成怎么樣?”
張福虎說道,“挺好的,你啊就別擔(dān)心了,自從你哥哥回來以后,這公司的業(yè)績是越來越好了,估計我很快也就可以退休回家咯。”
張洛雅點了點頭,說道,“爸,下周我就回去公司去上班吧。”
“嘎?”張福虎一臉訝異的看著她,“你這剛流完產(chǎn),身體吃得消嗎?再歇幾天吧,反正,有你哥在呢。”
張洛雅抬頭看了一眼張嘯魜,誰知,卻剛好與他在后視鏡里的眼神不期而遇。
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移開了視線,輕聲說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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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宅。
黎慕晨回到家里,便將張洛雅已經(jīng)出院的事情告訴了三位老人。
眾人一時都陷入了沉默。
半天后,黎曼婷才嘆了口氣說道,“這樣也好,讓親家公多陪陪她,這心底啊應(yīng)該會好過一些。”
景老爺子坐在太師椅上,點了點頭,“這明天的生日宴,我看也就算了吧,發(fā)生了這種事情,我實在沒有過生日的興致了。”
黎曼婷忙開口說道,“爸,那哪行呢?您這可是80大壽,是大生日,還是要過的。”
“算了算了,不過了。”景老爺子摸著手里的龍頭拐杖,臉上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原本他還想搞的特別一點兒,所以才特意說讓黎慕晨去設(shè)計一下生日主題,只是沒想到臨時發(fā)生了意外,黎慕晨沒時間,也沒心思去籌劃,而眾人的心情也都很沉重,他又哪里還有過生日的心情?
“這樣吧。”黎曼婷想了想便說道,“時間也來不及了,也就不大肆鋪張的過了。明天就把阿琛還有阿萱叫回來,我們一家人一起,吃一頓生日宴,這樣總行了吧。”
“是啊爸。”景邵帆也開口勸道,“您今年八十大壽,這再怎么沒心情,一家人也要在一起吃頓飯的,您說對吧?”
“好,那我就打個電話給阿琛,讓他今晚就別過來了,明天再過來一起給爺爺過生日。”黎曼婷說道。
景老爺子只好點了點頭,也算是答應(yī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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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民醫(yī)院。
趙夏麗這兩天果然有事沒事地,就往吳麗麗的病房里跑。
不僅如此,每次她過去都還要帶著營養(yǎng)搭配均衡的飯菜啊,粥啊,燉品啊之類的,不然就是一些進口的水果,牛奶,營養(yǎng)品等。
而每次吳麗麗推三阻四的時候,若是飯菜的話她就會說,“我家晏晏太挑食了,家里的廚師只好每頓都做好幾樣菜,剛好多了就送過來給你嘗嘗。”
而若是其他補品之類的話,她就會說,“這些都是公司客戶來探望晏晏的時候送的,太多了,病房都擺不下了,也不值得再往家里搬,扔了又浪費,不吃又壞了,所以啊就送過來讓你幫忙解決一下。”
如此情況之下,導(dǎo)致吳爸爸和吳媽媽后來再也不送飯了,每次就空著手過來,免得帶了飯也是放在那兒,根本就吃不完。
在接連吃了幾天趙夏麗送來的飯菜后,吳麗麗內(nèi)心實在有些過意不去了。
再怎么說,上官晏是因為自己欺騙他才會出車禍?zhǔn)軅≡旱模宜F(xiàn)在畢竟也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她還是得去探望他一下的。
而她腳上的傷其實已經(jīng)好利索了,在病床上躺了兩天后就可以下床且活動自如了,可是醫(yī)生說她胎像還有些不穩(wěn),所以只好再住幾天。
周五這一天,吳爸爸和吳媽媽還沒有過來,她吃完了趙夏麗送來的午飯后,看著趙夏麗將飯盒裝了回去,揭開被子就說道,“伯母,我現(xiàn)在腳傷已經(jīng)好了,我跟你去樓下探望一下總裁吧?”
一聽到這話,趙夏麗的臉上頓時溢滿了開心的笑容,“好啊好啊,來,小心點,我扶著你走。”
吳麗麗本想說不用了,可是看著她那一副熱絡(luò)又興奮的模樣,只好笑了笑,在她的攙扶下,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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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病房后,趙夏麗直接帶她來到了電梯外面,按了向下的標(biāo)志。
“額,伯母,其實就一層樓的話,我們走樓梯就可以了。”吳麗麗看著久久不來的電梯,開口提議道。
“欸,那哪行呢,你現(xiàn)在情況特殊,還是小心點兒比較好。”趙夏麗大喇喇的說道。
吳麗麗愣愣的看著她,“伯母,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啊?”
難道她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了?吳麗麗心里一咯噔。
“啊?哦,我的意思是說,你現(xiàn)在腳傷雖然好了,但是啊還是要小心點兒比較好。”趙夏麗急忙解釋道。
吳麗麗心中松了一口氣,她點了點頭,剛好,這時候電梯也來了,兩人便一起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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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2號VIP病房。
上官晏的左腿還打著石膏,絲毫不能動彈,每天就只能躺在床上。
百無聊賴之際,他便將景彥希的英雄聯(lián)盟賬號要了過來,幫小屁孩玩玩排位賽晉晉級,不到兩天的工夫,便已經(jīng)從白銀升到了鉑金段位,而就在這一局升往鉆石的晉級賽賽點的時候,趙夏麗帶著吳麗麗過來了。
“晏晏,快,快看誰來了?”趙夏麗推開門,興高采烈的說道。
上官晏皺著眉抬頭,一看到吳麗麗,他趕緊將面前的筆記本電腦連同移動餐桌都往后推,不顧里面隊友的咒罵和呼喊,果斷蓋上了電腦屏幕。
“麗麗。”他喜出望外的就要起身,誰知卻“嘶”地一聲,動作太大牽扯到了打石膏的左腿,疼的他整個人都有些齜牙咧嘴的。
趙夏麗嚇得趕緊走了過去,“怎么了?是不是碰到腿了?唉你這孩子,你說你急什么啊?麗麗在這兒又不會跑。”
吳麗麗也被上官晏那一副傷勢慘重的模樣嚇了一大跳,再一聽到趙夏麗那充滿曖昧的話,她臉上浮現(xiàn)了一絲的尬,輕咳了兩聲后,無視上官晏臉上熱切而欣喜的表情,客套而疏離的開口說道,“總裁,您的傷好嚴(yán)重啊,您還是好好躺著吧,不然,伯母可是會擔(dān)心的。”
趙夏麗檢查了一番固定住的石膏,瞪了上官晏一眼,轉(zhuǎn)身走過去拉著吳麗麗道,“來,麗麗,你啊剛好幫我在這里陪陪晏晏,我呢得下樓去一趟,突然想起來有點兒急事得去處理。”
“呃。”吳麗麗被她拉的坐在了病床邊上,她抬頭看向趙夏麗,為難的說道,“伯母,待會兒我爸媽可能就要過來了,我馬上就得上去的,不然他們發(fā)現(xiàn)我不在病房里面會擔(dān)心的。”
“這樣啊。”趙夏麗腦筋一動,喊道,“周嬸。”
周嬸兩手還滴著水地從小廚房里走了出來,聽著趙曉麗在那吩咐著,“你去樓上的1901號病房里面候著,如果麗麗的父母來了,你就和他們說麗麗在晏晏這兒呢。”
“好的,太太。”周嬸擦了把手就走出了病房。
吳麗麗:“……”
“麗麗啊。”趙夏麗又笑瞇瞇地對吳麗麗說道,“晏晏他一個人在這兒,這腿還不方便,伯母啊又必須得下樓一趟,所以就麻煩你幫我照顧他一會兒行嗎?”
吳麗麗皺了皺眉,想站起身,趙夏麗忙把她又按坐了回去,說道,“你放心吧,我就去一會兒,大概……”她假模假樣的伸出左腕看了一眼時間,“也就不到20分鐘吧,我肯定就會回來了。”
說著,她拿起包,沖著吳麗麗揮了揮手,轉(zhuǎn)身就快步走了出去,還把門也給關(guān)上了。
吳麗麗兩眼驚訝的看著被關(guān)上的房門,抿了抿唇,剛轉(zhuǎn)過頭來,就一下子看進了上官晏那一雙漆黑而又深情的眼眸里。
她被他那種深情似海的眼神嚇了一跳,眨了眨眼,快速的移開了視線。
上官晏也不說話,只是面容沉靜的看著她,直到她的臉上浮現(xiàn)了兩朵可疑的紅暈,惱羞成怒的抬頭瞪著他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狗眼挖出來!”
反正趙夏麗也不在這里了,她也就無需再對他客氣什么了。
上官晏一聽到她粗魯?shù)迷捳Z,英挺的劍眉皺了一下,開口就說道,“女孩子家家的,說話要文雅一點。”
“切!”吳麗麗望天翻了個白眼,隨即說道,“上官晏,我可告訴你,別以為你撞斷了一條腿,我就會原諒你,跟你的這點小痛苦比起來,我失去孩子的痛苦比你要痛上一千倍,一萬倍!”
上官晏不為所動的笑了,他微微地勾著唇角,突然溫柔的喊了一句,“麗麗。”
吳麗麗被他那一聲肉麻的叫喚叫的頭皮發(fā)麻,閉了下眼,忍住情緒的爆發(fā),一字一句的開口警告道,“我說了多少遍了,不準(zhǔn)叫我麗麗!”
“好。”上官晏眼里的笑意更濃,整個人笑的人畜無害的,“那我就叫你小麗吧。”
吳麗麗瞪著他那一副傻白甜的無辜俊臉,嘴角抽了抽,決定不說話,徹底無視他!
反正趙夏麗20分鐘后就會回來了,她也只說讓自己幫忙照顧上官晏,又沒說讓自己一定要陪著他聊天,所以只要在這里呆上20分鐘,一會兒就可以離開了。
吳麗麗這么打算著,可誰知上官晏卻絲毫不愿意放過她,馬上又開口叫道,“小麗啊。”
吳麗麗氣得“蹭”地一聲站了起來,“我走了!”
“等等。”上官晏一把抓住了她身側(cè)的右手。
吳麗麗心里一驚,猛地就將手往后縮,誰知上官晏死死地拉著她那一只手,就是不讓她抽回去,吳麗麗氣得伸出另一只手直接往他受傷的左腿上一戳。
“嘶!”上官晏快疼哭了,這個女人,謀殺親夫啊!下手真的是好狠啊!
吳麗麗本以為他疼的會松手,誰知他咬牙切齒的在那兒忍著痛,手上的力道卻一點兒都沒有減。
“你放手!”吳麗麗喊道。
她身高一米六八,也不是那種江南的小骨架類型美女,可是當(dāng)她的手被上官晏那只大手就那么抓在手里的時候,就顯得自己的那只手特別纖小和柔弱……這種對比讓她很不安,也開始有點慌張了起來。
“不放!”上官晏索性將另一只手也伸過去拉住,兩手一用力,吳麗麗一個重心不穩(wěn),就朝著他的身上跌去。
“啊!”吳麗麗尖叫,同時下意識的伸出左手去護住腹部。
在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手上的鉗制突然消失了,肩膀的兩側(cè)卻瞬間又被抓住,恰好的止住了她下沖的力道。
只是,停頓只有一秒,隨即很快的,她的肩上一沉,整個人就被上官晏霸道又強勢地?fù)碓诹藨牙铩?br/>
他是半躺著的姿勢,而吳麗麗是趴臥在他的懷里的,她的臉被摟的緊貼在他的胸口,一股干凈而又好聞的男性氣息,混雜著些許消毒水的味道,迅速而兇猛的進入了她的鼻端。
吳麗麗心里一慌,使勁的推著身下那一堵胸膛,“上官晏,你瘋了嗎?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