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每天跟我告白的女人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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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后,張洛雅被送到了市婦產科醫(yī)院。
手術室外,景老爺子拄著拐杖,蒼老的臉上滿是焦慮和不安,而一旁的周叔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染成了紅色,那都是從張洛雅身上流下來的血。
夏槿之渾身發(fā)抖的坐在他們身后的座椅上,她兩眼空洞,臉色發(fā)白,心里充斥著強烈的不安,緊張和害怕。
事發(fā)現場只有她和張洛雅兩個人,盡管她并不是有意的,但是萬一張洛雅和孩子有個三長兩短,她知道,自己根本就脫不了干系!
過了一會兒,景邵帆和黎曼婷匆忙的趕過來了。
“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洛雅,洛雅她怎么會突然摔倒呢?”黎曼婷喘著氣,著急的問道。
景老爺子皺著眉,眼神不悅的向后看了一眼。
黎曼婷隨著他的視線往后一看,驚訝道,“夏槿之?你怎么在這兒?”
夏槿之抬起頭,她站起身來,張了張嘴,又不知從何說起。
景邵帆看了一眼夏槿之,又看向了景老爺子,“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景老爺子嘆了口氣,便將夏槿之下午來家里說要找張洛雅談事情,然后兩個人去了樓上,直到突然發(fā)生意外……都詳細的講了一遍。
黎曼婷剛一聽完,氣得沖著夏槿之就大叫道,“你到底怎么一回事啊?你不知道洛雅她懷了五個月的身孕嗎?你怎么能不小心一點兒呢?到底怎么發(fā)生的意外?”
夏槿之忙開口解釋道,“是她先推的我,我只不過就順手拉了一下,誰知道她就剛好摔在肚子上了。”
“剛好?”黎曼婷氣得要沖上去,卻被景邵帆很快的拉住了,她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她為什么推你?無緣無故的,她不可能隨隨便便跟你起沖突!”
夏槿之皺著眉,“我哪知道她脾氣那么大,我不過就是跟她談了一些我女兒之前的事情。”
“夏槿之!曦文都已經過世五年了,為什么你就是不能放開?”黎曼婷伸手指著她,“我告訴你,如果洛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三長兩短的話,我絕不會饒過你的!”
夏槿之咬了下唇,沒有說話。
這時,黎慕晨從電梯里走了出來,他穿著一身黑色大衣,身高腿長的快步走了過來,臉上的表情沉肅而壓抑。
“阿晨。”黎曼婷看著眼前卓然挺立的大兒子,心里滿是愧疚和心疼,如果今天自己沒有出門的話,洛雅應該就不會出事的,阿晨也不會有可能再失去他的第二個兒子……
“媽,洛雅的情況怎么樣?”黎慕晨反手握住黎曼婷的手臂,開口問道。
黎曼婷眼圈一紅,眼淚就掉了下來,她搖了搖頭,說不出話來。
景邵帆嘆了口氣,說道,“洛雅還在里面做急救手術,阿晨,你先別急,坐下來等吧。”
話雖如此,卻沒有一個人肯坐下來,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眾人的心也焦灼不安著,時間在每一分每一秒中艱難地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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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手術室的燈熄滅了,房門打開后,主治醫(yī)生走了出來,“誰是孕婦的家屬?”
一行人忙走上前去,黎曼婷心急的問道,“醫(yī)生,我的兒媳婦怎么樣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能保住嗎?”
主治醫(yī)生語氣平淡,“孕婦的肚子里面是一個男孩,已經成型了,只是孕婦在摔倒的時候正好碰到了腹部……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啊……”黎曼婷一聽到這話,眼前一黑,身子一歪,整個人差點兒就要暈過去了。
景邵帆一把抱住她,又聽到醫(yī)生繼續(xù)在那說道,“孕婦失血過多,又剛剛做了刮宮手術,現在的身體非常虛弱,等她清醒后你們注意安慰她的情緒,千萬不要再刺激到她,否則對母體的恢復很不利。”
這時,張洛雅躺在手術推車上被護士推了出來,她雙眼緊閉,面如死灰,整個人憔悴的就像是一個沒有生氣的紙娃娃。
黎曼婷一看到她這幅樣子,又想到那成型的男嬰,眼淚唰的就流了出來,趴在景邵帆的懷里哭的不能自己。
夏槿之在他們身后,小聲地開口說道,“對不起。”
黎曼婷一聽到她的聲音猛然抬頭,她咬牙切齒的就想要沖過去,“你現在滿意了吧?自己的女兒死了,就想讓阿晨也斷子絕孫,你怎么能這么狠心啊?如果曦文在天上知道阿晨沒了自己孩子的話,你以為她的心里就能開心嗎?”
景邵帆死死地抱著她,“曼婷,曼婷你冷靜一點。”
“我又不是故意的。”夏槿之委屈的不行,“誰讓她先推的我啊,我哪知道她那么脆弱。”
“你!”黎曼婷氣得想沖上去打她。
“親家母。”景邵帆只好開口,語氣帶著悲痛和無奈,“我們失去了一個孫子已經夠難受了,如果你沒有什么其他事情的話,拜托你先離開吧。”
夏槿之緊了緊手中的包帶,剛想要離開,黎曼婷一把就扯住了她挎包的袋子,“不準走,你把我的孫子還給我!”
夏槿之嚇得花容失色,她慘白著一張臉看著黎曼婷,景邵帆也往后拉著黎曼婷的手,“曼婷,曼婷你先放手。”
正在三人互相拉扯之際,一旁始終沉默不語的黎慕晨開口道,“媽,讓她走吧。”
黎曼婷一愣,夏槿之奪回包帶,匆匆地就轉身離開了。
“阿晨。”黎曼婷的臉上滿是悲傷,失去一個孩子她固然痛苦,可她更心疼的是自己的兒子,他今年才三十五歲,卻已經是第二次失去自己的親生骨肉……“阿晨,都怪媽,是媽不好,媽對不起你,沒能夠照顧好洛雅,沒能保住你的孩子。”
黎慕晨走了過去,強忍著悲痛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媽,這不是你的錯,這只是意外。”
黎曼婷趴在兒子的懷里,哭得更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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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槿之離開了婦產科醫(yī)院,匆匆忙忙地打車回到了夏宅,她本想走回自己的房間換衣服,卻沒想到一進客廳就見夏成霖和厲雨兩個人正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上播放的電影畫面。
夏成霖聽到動靜后回頭,下一秒卻被夏槿之身上的血跡驚住了,他站起身走了過去,問道,“槿之,你這身上哪來的這么多血?”
夏槿之低頭一看,白色大衣的下擺處有一大片觸目驚心的血漬,是之前在張洛雅房間里摔倒的時候被沾上的。
“槿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說話啊?”夏成霖皺著眉,聲音愈發(fā)嚴厲的追問著。
身后的厲雨也站了起來,她看著夏槿之身上的血漬,臉上疑慮重重。
“大哥。”夏槿之這時才后怕的哭出了聲,“怎么辦,黎慕晨的兒子沒了。”
“兒子沒了?什么意思?”
“我去找黎慕晨的媳婦談事情,誰知道她突然生氣了,就伸手推了我一把,我當時也沒有注意,就隨手拉了一下,誰知道她就跟著我一起摔在地上了……她在那兒一直喊疼,還流了好多好多的血……送到醫(yī)院以后,醫(yī)生說孩子已經死了……大哥,怎么辦?這一次你一定要幫我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夏槿之邊哭邊說道。
“你先別慌。槿之,你告訴我,當時的現場除了你們倆人,還有其他人在場嗎?”夏成霖沉穩(wěn)的問道。
“沒有沒有。”夏槿之邊哭邊搖著頭,“我們倆在樓上的臥室,當時就我們兩個人在場。”
夏成霖又問道,“那他們現在哪一家醫(yī)院,還有你是怎么回來的?”
“他們在婦產科醫(yī)院。我打車回來的,黎曼婷不讓我走,但是景邵帆讓我離開的。”夏槿之老老實實的交代道。
“這樣,你先去換一身衣服,我馬上帶你再過去一趟。”夏成霖思忖了一下,隨即說道。
夏槿之搖了搖頭,“我不要!我又不是故意的,待會兒如果那個張洛雅醒來以后,萬一再一口咬定我是故意推她的,死咬住我不放怎么辦?”
明明是一個年過半百的大學教授,此刻卻好像個小姑娘似的那么慌亂無措,夏成霖看在眼里,無奈又覺得心疼。
“槿之。”他看著夏槿之,一字一句的說道,“不管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既然因為你發(fā)生了意外,我作為大哥就必須帶著你一起去向人家賠禮道歉。這不是一件小事情,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為了不鬧上法庭,不破壞我們兩家的關系,槿之,你今天必須得跟我再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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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晚下班的時候,走出外交大廈卻沒有看到那一輛銀灰色攬勝。
她站在路口等了一會兒就接到了景慕琛的電話,“待會兒常德會去接你們先回家,我有點兒事情要去處理。”
蘇若晚輕輕地“嗯”了一聲,隨口就問了一句,“有什么事情呀,那你晚上還回來吃飯嗎?”
“大嫂肚子里的孩子流產了,現在婦產科醫(yī)院里做手術,我得過去看看。”
蘇若晚嚇了一跳,“大嫂流產了?怎么會這樣?”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等我到了那兒看了再和你說,今晚,我可能會晚點兒再回去。”景慕琛解釋道。
“那我待會兒要不要也過去一趟啊?我想去看看她。”蘇若晚開口問道。
雖然她和張洛雅連話都沒有說過幾句,張洛雅也貌似很不喜歡自己,但是流產這種事情,對一個女人來說肯定是很痛苦的。
她是一個母親,她也能感同身受,不管怎么說,蘇若晚覺得作為妯娌,也應該去看看張洛雅。
“不用,你還是帶孩子們先回家。大嫂剛剛流產,情緒肯定很不穩(wěn)定,我怕到時會嚇到孩子。”景慕琛說道。
“嗯。”蘇若晚想想也覺得對,只好叮囑道,“那你小心點兒開車,我在家里等你回來。”
“好。”景慕琛笑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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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產科醫(yī)院,VIP病房。
夏成霖帶著夏槿之剛走到病房的門口,就聽到里面?zhèn)鱽韽埪逖判沟桌锏目蘼暎昂⒆樱铱蓱z的孩子啊……”
“洛雅,你別太難過了,你和阿晨都還年輕呢,孩子沒了可以再生啊,現在最重要的是保重好你的身體。”黎曼婷在一旁勸著。
“阿晨。”張洛雅哭著看向了黎慕晨,“阿晨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黎曼婷趕緊走過去把黎慕晨拉了過來,讓他坐在了床邊上,這才對張洛雅說道,“洛雅,阿晨在這呢,你放心吧,他不會怪你的,這不是你的錯,這只是一個意外啊。”
“這不是意外!”張洛雅在枕頭上邊搖頭邊大叫道,“是夏槿之那個女人,都是她害的!她的女兒和孫子死了,她不想讓阿晨過的幸福,所以就想要來報復我,讓我也一樣沒有了孩子!媽,阿晨,你們不知道她有多惡毒,明明知道我懷孕了,還在那說話刺激我,還故意把我推倒在地上,讓我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媽,阿晨,你們要幫我做主啊!”
景老爺子坐在椅子上,他兩手拄著拐杖,眉頭深鎖,蒼老的臉上沉重又帶著悲痛。
一旁的景慕萱看著張洛雅這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樣,她的眼圈也紅了,靠在丈夫的懷里,難過的說不出話來。
而屋外的夏槿之一聽到張洛雅的這一番話,臉上迅速閃過了一絲不安,轉身就想要走。
夏成霖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槿之,你做什么?”
“大哥。”夏槿之皺著眉,“我,我想……”
背后突然傳來了一道低沉的男聲,“二位在這里做什么?”
夏槿之抬頭,就看進了一雙漆黑如深壑般的眼眸里。
景慕琛穿著一身深灰色的羊絨大衣,里面是同樣深灰色的羊絨衫,英俊疏朗的五官線條仿若刀刻斧鑿,而稍稍凹陷的眼窩,使得他的眼神愈加犀利深邃,整個人光是看著就讓人倍感壓力。
夏槿之無端響起了他之前警告她的那一番話,眼神一動,迅速移開了視線。
“阿琛,你來啦。”身旁的夏成霖開口招呼道。
“伯父。既然來了,怎么不進去說話?”景慕琛聲音很平靜,這話明明是對著夏成霖說的,可夏槿之卻覺得如芒在刺。
“哦,這正要進去。”夏成霖解釋道,“槿之,走,進去吧。”
夏槿之無奈,只好被夏成霖拉著,推開虛掩的房門走進了病房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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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豪華的VIP病房里,張洛雅還躺在床上不停的哭泣著,她的右手緊緊的抓著黎慕晨的大手,哭得幾乎上氣不接下氣,而整個屋子里也始終彌漫著一股凝重悲傷的氛圍。
聽到開門聲響后,眾人紛紛轉過頭來。
夏成霖沉穩(wěn)地主動開口說道,“景老先生,景先生,景夫人,還有阿晨,對不起,我?guī)е戎畞斫o你們賠禮道歉了,由于舍妹的不小心,導致了這一場意外的發(fā)生,使你們失去了……”
“她不是不小心!”張洛雅在枕頭上轉過頭來,左手奮力的抬起指著夏槿之,怒目圓瞪的說道,“她跑過來說要找我談事情,還說不能在人多的場合!我跟她一起在樓上的臥室里談話,誰知她突然就出言刺激我,還把我推倒在了地上,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不想要看我生下孩子,不想讓我霸占她女兒的位置!阿晨,爸媽,爺爺,你們可一定要幫我做主啊,她這個女人好狠毒啊!她是殺人兇手,她殺了你們的子孫,你們快報警抓她啊!”
一聽到“殺人兇手”這四個字,夏槿之氣得渾身直發(fā)抖,忍不住反駁道,“胡說,明明是你先推的我!我只是不小心拉到你了,你自己重心不穩(wěn)才跌倒在地上的,你不能把責任全部都賴到我的頭上啊!”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張洛雅一口咬定,“你特意挑了一個爸媽不在家的時候過來,知道爺爺身子也不方便,所以你就可以和我單獨在樓上談,好方便你對我下毒手!”
說著,她又看向了黎曼婷,苦苦哀求著說道,“媽,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我好愛好愛阿晨,我一直都夢想著要為他生下一個可愛的寶寶。你知道嗎?前幾天孕檢的時候,我都看到寶寶的小手和小腳了,他是那么地可愛,那么地健康,可是現在……都是夏槿之這個女人!她為了她的女兒,就跑過來報復我,讓我現在也沒有了我的孩子……”
夏槿之這下是真的后悔了,早知道張洛雅這個女人會這么反咬一口,她當時就不應該去找她,就算找也不應該單獨談話,現在她百口莫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還要落得個“殺人兇手”的下場。
黎曼婷看張洛雅那么激動,生怕她再傷到了身子,忙在一旁連聲安撫道,“洛雅,你先別激動,這一件事情,我們一定會替你做主的,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不能再傷到身子了知道了嗎?”
張洛雅的眼淚流個不停,可是一雙眼睛卻一直怨恨的死死盯在夏槿之的身上。
都已經五個多月的孩子了啊,就這么突然沒有了,讓她的滿心期待一下子全部落了空,這讓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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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婷費了好一番唇舌才讓張洛雅繼續(xù)躺在了病床上,留下了景慕萱和歐陽律在那兒陪著她,其他人則一起走到了里間的小屋子里談話。
房門一關,夏槿之開口就說道,“不管你們信或不信,我真的沒有要害她的意思。雖然之前我也曾想過,不想讓黎慕晨過的那么逍遙快活,可我頂多也就是想刺激一下她而已……意外發(fā)生了我也很難過,我也感到很抱歉,但是我真的不是她所說的那樣、是故意去推倒她的。”
黎曼婷深吸一口氣,“既然你說你只是想要刺激她,那么我請問你,你要刺激她做什么?曦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走了我們都很難過,而其中最難過的就是阿晨,他現在好不容易從五年前的事情中走出來了,現在也終于擁有了自己的新生活,你作為他曾經的婆婆,作為一個長輩,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心疼這個女婿嗎?非要他繼續(xù)孤身一人才算對得起曦文?為什么你不愿意放下過去?為什么你就不能祝福他?反而還要來一次次的破壞他安靜的生活!”
“祝福他?”夏槿之覺得可笑,“好,既然你說讓我放下過去,那我們就來把過去當年的事情都一次性說個清楚!”
她低頭拉開挎包,將那一個粉紅色的信封拿了出來,將之遞到了黎曼婷的面前,“這個是我女兒當年大學的時候,寫給景慕琛的情書,你看看吧!”
黎曼婷臉上一愣,她看了一眼一旁始終沉默不語的景慕琛,半天后才伸手接了過來。
景老爺子一聽到這話,眉頭也皺的更緊了。
黎曼婷和景邵帆掃了幾眼信件開頭的內容,就將信紙折了回去塞在了信封里面。
夏槿之看著他們的動作,鼻子里冷“哼”了一聲,“當年你們景家遭遇財政危機的時候,若不是我父親答應投資,你們景家早就宣布破產了,哪里還有如今D市第一商界龍頭企業(yè)的地位?可當初你們是怎樣獲得這一筆投資的,你們自己心知肚明!分明就是利用曦文的感情,騙她說是景家兒子和她結婚,誰知婚禮上,新郎卻不是景慕琛,而是黎慕晨!”
黎曼婷將信封遞還給她,開口說道,“曦文喜歡阿琛的事情,我們在聯(lián)姻的時候確實都不是很確定。而當時爸提出來要和夏家聯(lián)姻的時候,阿琛是直接開口就反對的,而阿晨是同意的,所以我們才會答應這一場聯(lián)姻,讓阿晨和曦文完婚。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你所說的利用曦文感情這回事。”
“而且,在曦文嫁進我們景家以后,我自認作為一個婆婆,我從不曾在任何一個方面虧待過她。她嫁進來不久以后就懷孕了,我們全家都很高興,阿晨提出要帶著她出去單獨住,我們雖然心中不舍,但也選擇尊重曦文的意見。我和邵帆在那以后更是隔三差五就會去黎宅看她,各類營養(yǎng)品,補品從不曾少過。阿晨對曦文的好,我們也都看在了眼里,相信你作為曦文的母親,她肯定也沒少和你說過阿晨對她的體貼關愛吧?難道這些,你也都會懷疑嗎?”黎曼婷說道。
夏槿之冷笑,“我女兒的為人如何,我作為母親最為清楚,不勞你來提醒。我現在就想來追究一個問題,那就是你的兒子景慕琛,當年明明就知道曦文喜歡她,所以才利用她的喜歡,來達成聯(lián)姻的事實!也就是說,你的兩個兒子是串通好了的。你們景家的這種行為,和詐騙沒有什么不同!就算是到了法庭上,那也是要判罪的!”
此話一出,除了黎慕晨和景慕琛,眾人都紛紛臉色微變。
景老爺子顫悠悠的開口,“你錯了,當年,阿琛根本就不知道曦文喜歡他的事情。是我,都是我,我為了保住景家的事業(yè),所以才跟你父親說,兩個孫子任由挑選。只是后來,阿琛一口就拒絕了,而阿晨卻答應聯(lián)姻,所以才會發(fā)生后面的那一系列事情。”
“不是這樣的。”黎慕晨突然開口,“整件事情和爺爺沒有關系。至于阿琛,他當年的確也不知道曦文喜歡他,而我確實是因為喜歡曦文才會答應聯(lián)姻的。曦文喜歡阿琛的事情,我也是在她過世以后,無意中從她的日記里才發(fā)現的。你如果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太喜歡曦文了,卻沒有顧及曦文的感受,自私霸道的娶了她……”
“阿晨,你別說了。”黎曼婷心疼的握著黎慕晨的胳膊,她回頭看著夏槿之,眼里滿是悲痛,“夏槿之,你夠了沒有,曦文都走了五年了,你到現在還來翻這些舊賬做什么?就算你真的要討一個公道,好,現在洛雅的孩子也沒有了,阿晨已經連續(xù)失去兩個心愛的女人為他孕育的親生骨肉了,難道,這樣的痛苦和折磨還不夠他承受嗎?”
“不,不,我不信!”夏槿之一直在那搖頭,猛地,她又抬頭看向了一旁的景慕琛,“景慕琛!你說,你明明很早就知道曦文喜歡你了對不對?”
景慕琛微微凝眉,“這個事情,我之前已經說過多次,如果你實在仍不相信,那我也無話可說。”
“我不信,我就是不信!”夏槿之瘋了一般的大喊著,“你們明明在同一所大學,她還給你寫過情書,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可能?”
“每天跑來跟我告白的女人多了去了,難道我每一個都要記著?”景慕琛微微勾起一邊的唇角,冷言冷語的回道。
夏槿之的身體不禁晃了晃,她伸手按在太陽穴上,整個人都有些恍恍惚惚起來。
事已至此,夏成霖嘆了口氣,伸手握住夏槿之的兩只胳膊,抱歉的開口說道,“不好意思了各位,我先帶舍妹回去,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很抱歉,對不起。”說完,他推開門,帶著夏槿之就離開了。
“唉。”黎曼婷也深深嘆了口氣,“好了,這件事情就這樣吧,我們進去吧。”
景邵帆扶著景老爺子回屋,黎曼婷也跟著走了回去。
小屋里,只剩下景慕琛和黎慕晨站在那兒。
黎慕晨伸手從衣兜里掏出香煙和打火機,遞了一根到景慕琛的面前。
景慕琛看了一眼黎慕晨,伸手接過那一支煙。
不一會兒,整個屋子里便泛起了層層裊裊的煙,兄弟兩人微微低頭,沉默的在那抽著煙,半天都沒有人開口說話。
終于,在抽完了一根煙后,黎慕晨低低地開口說道,“現在知道我當年為什么針對你了吧?”
煙霧繚繞中,景慕琛微微瞇著眼,沒有回話。
“呵。”黎慕晨笑了一聲,“大哥很可笑吧,直到她死了,我才知道,其實她愛的是你。”
景慕琛嘆了口氣,終于開口說了一句,“大哥,對不起。”
“沒什么對不起的。”黎慕晨又點起了一根煙,他狠狠的低頭抽了一口,邊吐煙圈邊幽幽地說道,“一切,都只是個誤會而已。”
“誤會?”景慕琛眼中帶著一絲疑慮。
“對,都是誤會。”黎慕晨諱莫如深地笑了笑,將煙掐滅在煙灰缸里,抬腳往門邊走去,“你早點兒回去吧,別讓弟妹和孩子們擔心了。”
景慕琛看著他落寞的身影,喊了一句,“大哥。”
黎慕晨站住,卻沒有回頭。
“我相信,大嫂她最后愛上的人,一定是你。”景慕琛的聲音低低的,卻仿若大提琴般的深刻。
背對著他的黎慕晨,臉上微微笑了下,然后他伸手擰開了門把,走了出去。
景慕琛在屋里,一直將最后的一口煙抽完,最后,他皺了下眉,抬腳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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儷園。
蘇若晚坐在桌子面前看著玖玖那一張已經完成一半的彩筆畫,邊看邊微微笑著。
“媽咪,怎么辦哪?時間快來不及了,我怕我畫不完。”玖玖皺著小眉毛,白嫩嫩的小臉蛋上滿是愁容。
“沒關系啊寶寶,你只要努力了,到時候太爺爺看到一定也會很開心的。”蘇若晚安慰著她。
玖玖嘟著小嘴,說道,“可是,我才把爸爸,媽咪還有彥彥哥哥畫上去,太爺爺,爺爺和奶奶我還都沒有畫呢,還有大伯,大伯母,姑姑……”
聽到“大伯母”這三個字,蘇若晚不禁又想到了景慕琛的話。
張洛雅現在也不知道怎么樣了?她看了眼時鐘,已經是晚上的9點多鐘了。
“好了寶寶,今天我們就先到這兒吧,來,媽咪帶你去洗香香。”蘇若晚牽著玖玖的小手,走進了衛(wèi)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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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兩個小祖宗伺候到了床上又哄睡著,蘇若晚熄滅燈,關上小房間的門,走回了主臥。
她拿起手機撥打了景慕琛的手機號,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了,“喂。”
電話那頭傳來了他低沉又磁性的聲音,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蘇若晚突然覺得他的聲音似乎有點兒低落。
難道是張洛雅的情況很不好?
“老公。”蘇若晚開口,卻只問了一個問題,“你什么時候回來?”
“我到樓下了。”景慕琛看了一眼時間,“孩子們都睡了吧?”
“嗯,都洗好澡睡覺了。”蘇若晚回道,隨即甜甜的說道,“那不說了,你快上來吧,我掛了。”
“呵。”景慕琛笑了一聲,心情突然好轉,“這么急?”
蘇若晚無奈的抿了下唇,“誰急啦?我掛了。”
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拿起睡衣走進了衛(wèi)浴室,想了想,又把衛(wèi)浴室的門給反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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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慕琛停好車,低頭在自己的衣服上聞了聞,隨即他微微皺著眉頭,推門下車。
走出電梯后,拿著鑰匙開門,推門而入,玄關處一處頂上的燈正暈黃的亮著,他勾了勾唇角,帶上房門,低頭換上室內拖鞋。
將大衣脫了扔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他走到主臥推門走了進去。
衛(wèi)浴室里傳來一陣水流唰唰的聲音,景慕琛走過去一擰,果然,門被反鎖了。
他倒也不急,走到室內的沙發(fā)那坐下,拿起一旁的財經雜志看著。
過了一會兒,衛(wèi)浴室里的水聲消失了,“嗒”的一聲響后,房門被打開了,蘇若晚頭上頂著毛巾,身上一套粉紅色棉睡衣走了出來。
“老公,你回來啦。”蘇若晚笑瞇瞇的走了過來,白凈的小臉因為蒸汽變得粉紅,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粉嫩。
景慕琛將雜志放在一旁,伸手說道,“過來,讓我抱抱。”
蘇若晚的臉變得更紅了,她一手還壓在頭上,另一只手伸進了他的大手上,下一秒,整個人就被他一下子拉了過去。
景慕琛兩手摟著她,雖然外面包著一層棉質睡衣,但是依然顯得纖腰不堪一握。
蘇若晚秀眉微蹙,看著他就說道,“老公,你又抽煙啦?”
自從她說過不喜歡他抽煙以后,她確實已經很久沒有在他的身上聞過煙味了,可是今天,一靠近之下,煙味特別的濃,絕對不止一根。
景慕琛嘆了口氣,將手松開,“我先去洗個澡。”
蘇若晚站了起來,拿著干毛巾揉著濕發(fā),看著他走進了衛(wèi)浴室里,卻沒有關門。
“老婆。”突然,衛(wèi)浴室里里面?zhèn)鱽砹怂慕新暋?br/>
蘇若晚內心一震,又帶著點兒的甜蜜,回道,“干嘛啊?”
景慕琛其實很少叫她老婆,最多也就是在兩人私下里,或者做那種事的時候才會叫她,每次他叫她老婆的時候,都是特別想要使壞的時候,所以他這冷不防的一聲叫,多少讓她有些害怕又期待,感覺非常的微妙。
“我的浴巾怎么不見了?”景慕琛問道。
“啊?”蘇若晚將干毛巾丟在一旁,不疑有他的快速走了進去,“我剛才洗澡的時候還看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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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再回到臥室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的事情了。
蘇若晚這才開口問道,“老公,大嫂的情況怎么樣?”
景慕琛說道,“孩子沒了,大哥挺難受的。”
“唉。”蘇若晚低頭,聽著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幽幽的說道,“大哥好可憐,第二個孩子也沒有了。”
景慕琛抿著薄唇,幽深的黑眸微微瞇在了一起。
原本稍稍平靜的心情,再度又有些沉悶起來。
“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好多,吳姐懷孕了,上官晏受傷了,現在,大嫂也流產了……”蘇若晚開口說道。
景慕琛伸手握住她的手,“沒事,都會過去的。過陣子你休個假,我?guī)愫秃⒆觽儯ヒ獯罄⑸⑿摹!?br/>
“真的嗎?”蘇若晚兩眼發(fā)亮的看著他,隨即又嘆了口氣道,“可是不行,家里出了這么多事,還有吳姐和上官的事情也沒有解決呢,這樣吧,等這些事情都過去了,我們再找時間去吧。”
景慕琛點了點頭,說道,“睡吧。”
他伸手將臺燈關滅,拉過被子,兩人抱在一起安穩(wěn)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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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洛雅哭累了以后就睡著了,黎曼婷看著她蒼白憔悴的臉,嘆了口氣道,“阿晨,你今晚留在這兒還是跟我們回去?”
黎慕晨說道,“爸,媽,爺爺,你們回去休息吧,我在這兒陪著她。”
“嗯。還有啊……”黎曼婷又不放心的看著張洛雅,“洛雅流產的事情,張家還不知道呢,你看……”
“那就暫時先不告訴吧。”黎慕晨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讓洛雅度過這一段時間再說。”
“好。阿晨,今晚你就辛苦一下照顧洛雅,我們先走了。”
三位老人相攜離開了,黎慕晨關上房門,在里面的小屋里湊合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外面一陣噼里啪啦的摔東西聲驚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