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一線生機(jī)
劉璋的話,讓王旭真是又憤怒、又無奈,不只是他,就連文質(zhì)彬彬的郭嘉,都有拔劍殺人的沖動。
經(jīng)過反復(fù)詢問確認(rèn),他也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shí),凡是接觸過那個制毒方士,并且與毒藥沾過邊的趙韙、李異、龐樂,都已經(jīng)光榮地向閻王爺報道,而且按劉璋所言,似乎就連這三人,恐怕也不知道解藥之法,至于那方士,早已完全不知所蹤。
無奈之下,劉璋提議說,可細(xì)細(xì)盤問下益州在外的細(xì)作,看他們是否有人跟過這人,從而查出蛛絲馬跡。
王旭盡管惱怒地想殺人,但如今殺了劉璋也無用,找不到方士,就找不到配置那毒的主要毒草黑櫻子所在,自然也無法尋到其周圍伴生的相克之物,哪怕將劉璋剁成肉醬還是不頂用,所以并未急著問罪。
至于劉璋更是心急火燎,幫著出謀劃策,心中也后悔到死,他心里很清楚,現(xiàn)在雖然逃過一劫,但只要王旭真的快死那一刻,他整個宗族都必然會隨之陪葬。
接下來沒多久,當(dāng)荊州文武喜氣洋洋,大擺慶功宴的時候,王旭卻慌了,徐淑慌了,張仲景、華佗、郭嘉、典韋、黃敘等知情人都慌了,這種急迫,很快便被更多細(xì)心的高層所察覺。
很快,益州細(xì)作們接連回報,并沒有人跟蹤過方士那條線,而且那方士很可能再次脫離世俗社會,跑到不知名的深山老林里獨(dú)自生活,這令尋找的幾率無限接近于零。
這種方外之人。不比俗世內(nèi)的人。他們孤身一人。無親無故,無任何社會接觸,脫離了世俗社會,又具備孤身一人的生存能力,只要其人沒冒頭,根本沒法找。
事態(tài)也隨之越來越嚴(yán)重,此時距離當(dāng)初中毒,已整整一年半有余。王旭體內(nèi)的毒素日漸加重,再有半年,就是命絕之時。
這一切,甚至都讓他來不及處理政務(wù),所有的事情,全是心腹們代勞,實(shí)在不能決斷的,也是徐淑出面在做。
眨眼又是半月過去,當(dāng)益州大部分局勢穩(wěn)定下來,緩緩進(jìn)行綜合整頓的時候。王旭知道瞞下去已經(jīng)不是辦法,與郭嘉商議之后。便將自己中毒未解的事,告知了心腹重臣們。
同時,雖然未對民眾公布,但卻公開張貼榜文,重金懸賞收集名為“紫血幽冥根”的藥物。
這樣奇怪的舉動,再加上知道內(nèi)情的人增多,哪里還能瞞得住消息,很快便悄悄傳開,民間中低層官員和百姓都在私底下談?wù)摚袒滩话病?br/>
不久,王旭急召沮授奔赴成都,坐鎮(zhèn)益州。田豐仍然坐鎮(zhèn)江州,策應(yīng)荊益二州之地,隨時應(yīng)對突發(fā)事件。同時,授命郭嘉、徐庶二人總督將軍府,返回襄陽處理一切事務(wù),為了避免治下異動,還特地給予四人殺伐的權(quán)利。
軍隊方面,也同樣動靜很大,大幅收攏主力兵馬,壓縮各郡地方郡府兵,軍權(quán)完整交到親信的高順、趙云、徐盛等將領(lǐng)手中,用以震懾四方。
可即便如此,荊州和益州仍是動蕩不安,很多陰謀勢力欲從中作亂。
這一次,王旭沒有任何手軟,對自己的親信們只交托了一句話:“但凡圖謀不軌者,不論利害大小,一律殺!”
只是,這一切也不過權(quán)宜之計,若得不到解藥,他真的死了,那分崩離析或許只在片刻之間。
然而,紫血幽冥根的消息,卻是久久都沒有傳來。
王旭在益州等候許久,始終沒有音訊,終于決定啟程,先行返回襄陽再想辦法。
收拾行裝之計,他溫言安慰著整日以淚洗面的徐淑和趙雨,其實(shí)心里也在考慮著死后的安排。
“不要哭了,也許還有辦法,只要沒死,我們就不要放棄希望。”
徐淑默然流淚,趙雨卻是抽泣著挽住他的手,粉嫩的俏臉全是淚痕,不知所謂地說著:“旭旭哥哥,不要死,我我們回阱山,回茅草屋去,不打仗了,我我們一起永遠(yuǎn)快樂的生活,再也不打仗了!”
這句看似無厘頭的話,卻讓旁邊靜靜佇立的趙云都落下淚來,仿似又回到了那十多歲的年代,在阱山上的那段快樂時光,那里有藍(lán)天,有白云,有蒼翠的山林,有恢宏的巨石,還有他,有趙雨,有王旭,有顏明
“哎!”王旭嘆息一聲,眼神飄忽,不知該怎么說。
旁邊的文臣武將們,也受到這氣氛的感染,偷偷用寬大的衣袖擦拭著眼淚,悲痛的氣氛彌漫。
“主公!”徐晃突然一聲悲呼,跪倒于地。
“主公!”高順、趙云、韓猛、徐盛、黃忠、典韋等等一眾人也隨之痛苦跪地,沉痛悲呼!
王旭的眼眶也濕潤了,哽咽著伸手示意:“好兄弟,都起來,都起來!”
“其實(shí),我也舍不得你們啊!”
這一句話,正是此刻他的心聲,其實(shí),他也已經(jīng)絕望,只是強(qiáng)自堅強(qiáng)。
隨著他的話音,院內(nèi)哭聲一片,奏出的是英雄的哀歌,亂世的情殤!
就在此時,一個驚喜中充滿顫抖的年輕聲音,突然打破了這種悲戚。“主公,主公!”
眾人隨著聲音望去,只見遠(yuǎn)處黃敘跌跌撞撞地一路沖了進(jìn)來,激動地似乎連尋常奔跑都不會了。“主公,有個女子說她知道哪兒有紫血幽冥根!”
“你說什么?”王旭渾身顫動,充滿期待地追問。
黃敘這樣一個高手,卻因?yàn)檫^于激動而氣息不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滿臉都是驚喜。“主公,府外有一女子說她知道哪兒有紫血幽冥根。”
“唰!”
王旭還沒反應(yīng)過來,黃敘的父親黃忠已是激動地從地上竄起,沖過去一把揪住黃敘的衣衫。激動道:“敘兒。你所言當(dāng)真?”
“父親。孩兒怎敢在此事有半句虛言,千真萬確!”
剎那間,雨過天晴,所有人仿佛覺得一塊大山從肩上卸下,這些鐵打的漢子們竟是又哭又笑,仿似孩子般。
王旭更是激動,匆匆說道:“那快請進(jìn)來,快請進(jìn)來!”
“已經(jīng)進(jìn)來了。就在后邊,我是先跑來報喜!”黃敘立刻回道。
話音剛落,眾人便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尋聲望去,只見周智和張靖正領(lǐng)著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子快速行來。
周智老遠(yuǎn)便大呼小叫:“老大,你有救了,你看是誰!”
王旭此刻早已愣住,因?yàn)槟桥铀J(rèn)識,而且從小就認(rèn)識,不是別人。正是他當(dāng)年曾放其一命,并說等著其來殺他的張角之女。張寧!
這一瞬間,他便呆住了:“寧兒?”
此時張寧已走到近前,聽到這稱呼,兩頰瞬間閃過一絲紅暈,隨即冷著臉呵斥:“王旭,你是我殺父仇人,別叫那么親熱。”
這張寧和王旭之間的事,在場的將領(lǐng)或多或少都有所耳聞,此刻當(dāng)然沒有接話,只是靜靜退到一邊,滿臉喜氣的看著。
“這”王旭訕笑著搓搓手,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不敢過于得罪她,轉(zhuǎn)移話題道:“張寧,你知道如今哪兒還有紫血幽冥根?”
“知道!”張寧冷冷瞥了他一眼,很快又接道:“先說好,我來救你,不是因?yàn)槲覀冎g的仇恨沒了,只是當(dāng)初你放我一命,我還你罷了,等你體內(nèi)的毒解掉,只要尋到機(jī)會,我仍然是要?dú)⒛愕摹!?br/>
此刻沒人敢惹她,自然說什么都對,只有趙雨不太能管住嘴巴,雖然知道現(xiàn)在惹不得,但還是嘀咕著說:“這都暗殺多少次了,也沒見成功一次,還不是被占便宜的份。”
張寧的面子頓時掛不住了,嬌哧說:“你這小女子說什么?”
眼見兩女要起火,眾人急忙站了出來,插話勸說。
“大事為重啊,兩位莫要做這意氣之爭。”
“是啊,主公安危為重!”
周智更是語出驚人:“就是,就是!早晚都是一家人,先把男主人救活再說,吵什么嘛,真是!”
“你說什么!”張寧此刻就像干柴,一點(diǎn)就燃。
“沒!我什么都沒說!”周智連連擺手,面對那含怒的俏臉,不自然地退了幾步。
“哼!”張寧俏臉含煞,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才轉(zhuǎn)頭看向王旭。“若是不想死,那就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說完,一句話不多說,轉(zhuǎn)身就走。
王旭第一次被女人這般威脅,有些不知所措,又不敢惹惱她,當(dāng)下尷尬地問:“這張寧,這我們要去哪兒?”
“河北!”張回回過了頭來,不耐煩地說:“你到底去不去,問那么多干什么?先說好,可不是我非要你去,你要是不想去,恕不奉陪!”
“河北?那怎么行?”本來靜立一旁的徐晃瞬間上前一步,疾聲道:“河北乃是兇險之地,主公怎么去得?”
“公明所言甚是。”張遼隨之站了出來,說:“感謝尊駕肯為主公解難,凡請告知那紫血幽冥根在何出,我等自去為主公取來。”
隨著他的話,其他人也是跟著請命,阻止王旭去河北。
張寧沉默片刻,瞥了他們一眼,才淡淡地出聲打斷:“你們?nèi)o用,那紫血幽冥根離地三日就枯萎,藥性全無,你們?nèi)绻諆?nèi)能將其拿到荊州,那自然沒問題,行嗎?”
“三日?”
眾將瞬間沉默了,如果其所言乃是事實(shí),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不說途中可能出現(xiàn)的意外,就是一路暢行無阻,那也沒辦法在三日內(nèi)跑這么遠(yuǎn)。
ps:晚了點(diǎn),接著去寫!(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