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當(dāng)斷不斷則為亂
,冷宮棄后:皇上,滾下榻 !
明知道他來這里是為了秋山,可是他還是想要打趣他,想要看他的笑話。
落白與秋山本就是一對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只是這些日子以來,看著他那頹廢的模樣。
落白有些擔(dān)憂,便想過來找姬九夢去勸勸他,畢竟他就這樣這個最好的朋友。
“為了一個女人,你就這樣作踐自己嗎?”落白有些生氣的搶過秋山手中的酒,怒斥道。
“你有什么資格說我?你自己還不是為了一個女人,整日守在墳?zāi)估铮俊鼻锷匠浒缀鸬馈?br/>
當(dāng)初他還不是因為芍藥,也是如此這般,如今她又有什么資格來說他呢?
落白聽到他的話,面色一怔,看著秋山?jīng)]有說話。只是思緒漂遠,眼中帶著一股濃濃的悲傷,像是想起了什么不開心的事情。
秋山見狀,有些自責(zé),她他不是故意要提起那些事情的,她他只是心情不好所以才會……
“對不起,落白……我……”秋山伸手想要抓住落白,語氣有些自責(zé)地說道。
落白沒有理會他,只是看了他一眼之后,便離開了。
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的是芍藥慘死的模樣,心口一陣劇烈的疼痛。
原以為他已經(jīng)放下了,也看開了芍藥的死,可是如今才發(fā)現(xiàn)這一切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落白沒有回答鬼醫(yī)的話,只是也沒有否認(rèn)鬼醫(yī)的話。
他的確是來當(dāng)說客的,他的確是是來找姬九夢去勸勸秋山的。
看著姬九夢的身影,良久才說道:“我是來找她的,不是來找你的。”
鬼醫(yī)面色一黑,看著落白那張氣死人不償命的臉,有些生氣,只是卻沒有說什么。
誰讓他欠了這小子一個人情呢?
他當(dāng)然知道他不是來找他的,是來找姬九夢那丫頭的。
落白沒有理會鬼醫(yī),只是朝姬九夢的方向走去。
姬九夢覺得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正拿著拿著花卉的手停了下來,轉(zhuǎn)過頭來望著落白,有些疑惑的說道:“落先生,你怎么來了?”
“我來找你有點事,可否借一步說話?”落白盯著姬九夢良久,腦海中浮現(xiàn)出秋山的臉,隔了半響才對她說道。
姬九夢有些疑惑,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園中捉蝴蝶的冷冥熵,隨后便對落白點了點頭。
兩人走出草廬的大門,在不遠處的湖邊停了下來。
姬九夢望著遠處,思緒漂遠。
“你能去看看秋山嗎?”落白看著家說道。
其實他知道自己這樣的做法有些不妥,可是他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所以才會……
就當(dāng)他求她了……
“落先生,你知道我……”姬九夢看著落白欲言又止的模樣。
其實,不是她不想去,只是她不想讓秋山以為自己還有機會。
她這個人想來如此,一旦是自己不喜歡的,便一點機會也不留給人。
她怕,他好不容易已經(jīng)放下的心,又會蠢蠢欲動。
“就當(dāng)是最后一次好嗎?”落白看著姬九夢語氣帶著一絲的祈求,說道。
他知道自己這樣讓她為難了,只是她他有什么辦法呢?
如今只有他她才可以勸秋山,可以讓他……
“對不起,落先生,我不能答應(yīng)。若是我現(xiàn)在去了,會讓他以為自己還有希望,因此……與其讓他痛苦一輩子,倒不如讓他現(xiàn)在痛幾天。”姬九夢沉聲地說道。
她知道自己很無情,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大概她讓他失望了吧。
只是她不想騙他,不想……
“你……”聽到她的話,落白的面色一寒,指著姬九夢氣結(jié)道。
在她看來姬九夢實在逃避,不想去面對事實,她明知道秋山對她……
可是等他靜下心來,又發(fā)現(xiàn)其實她說的這些并不無道理,只是對秋山有些殘忍。
他到底是該同情秋山還是該替他高興呢?遇到這樣一個女子,終究還是他的命吧。
落白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眼姬九夢之后便拂袖離去。
姬九夢看著落白遠去的背影,眼眸微垂,腦海中浮現(xiàn)的都是秋山對她的好。
她真的是個很狠心的女人。
對不起,秋大哥……
這時,姬九夢發(fā)現(xiàn)有人正扯著自己的衣袖,看著冷冥熵那一雙純粹清澈的眼睛,姬九夢突然覺得心一暖。
“姐姐,你怎么了?”冷冥熵見姬九夢有些悲傷的臉,不解的問道。
明明她剛剛還在對著他笑,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就成了這幅模樣……
也不知道為何,看到她這樣子,他的心竟隱隱作痛。
冷冥熵有些痛苦的捂著自己心口,神情痛苦的看著姬九夢。
姬九夢抬起頭來望著有些痛苦的冷冥熵,有些擔(dān)憂的問道:“你怎么了?”
“不知道,就是剛剛感覺到心口一陣疼痛,姐姐,你說我是不是要死了?”冷冥熵捂著自己的胸口,臉色有些難看,看著姬九夢痛哭地說道。
他記得隔壁的大叔就是因為辛苦一陣疼痛,所以才會死的。
難道他也要死了嗎?可是他好舍不得姐姐,舍不得鬼醫(yī),舍不得這里……
“瞎說,姐姐幫你看看。”姬九夢的手摸著冷冥熵的心口,說道。
替冷冥熵檢查了一下心口,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問題,便抬起頭來看著冷冥熵,安慰地說道:“放心吧,沒什么事情。”
冷冥熵沒有回答姬九夢的話,只是心口上那一抹溫?zé)幔镁貌荒芑厣瘢哪X海中仿若有什么東西閃過一般,等他想要更深一步了結(jié)的時候,卻又不見了。
喚了冷冥熵幾聲,發(fā)現(xiàn)他都沒有回應(yīng),姬九夢拉了拉他的衣袖,輕聲地喚道:“阿熵……阿熵……”
冷冥熵回過神來,也不知道怎的,面色有些發(fā)熱,扯著姬九夢的衣袖,撒嬌道:“姐姐,我餓了……”
“阿熵乖,我現(xiàn)在就去給你做飯。”姬九夢安慰道。
說罷,便牽著冷冥熵的手朝草廬的方向走去。
冷冥熵沒有反抗,只是望著姬九夢牽著自己的手,臉色有些微紅。
想起了,上次去村里陳大叔家兒子陳大郎成親的時候,也是這樣牽著他媳婦的手的。
而后他又跑去偷偷的問陳大郎,他告訴他只有對自己的娘子才可以牽手,束發(fā)之類的東西。
陳大郎長得倒也眉清目秀,做的一手的好燈籠,只是在下巴長了一個黑痣,與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不符。
“娘子是什么東西呀,可以吃嗎?”冷冥熵聽得一愣一愣,耳邊就回響著陳大郎口中的夫妻二字,以為又是什么吃的,有些不解的問道。
“娘子,這個嘛?”陳大郎聽到冷冥熵的話,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沉思了一下,然后說道:“簡單的來說,就好比你和娘子現(xiàn)在住在一起,然后她為你沐發(fā),束發(fā),做飯……還會牽著你的頭,對你好,對你笑……這樣就算是你的娘子了。”
“原來姐姐就是娘子呀?”冷冥熵一副恍然大悟的說道。
陳大郎聽到冷冥熵的話,嘴角微扯,含糊不清地說道:“差不多就這個意思吧。”
他覺得冷冥熵能這樣理解,已經(jīng)算是很好的了。
冷冥熵望著姬九夢握著自己的手,手指緊緊的纏住姬九夢的手,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
就好像抓著了世間最美好的東西似的。
姬九夢感覺到手心里傳來一陣溫?zé)幔碜右汇叮心敲匆凰查g她以為冷冥熵的病已經(jīng)好了,只是轉(zhuǎn)過頭來望著冷冥熵那天真無邪的臉,搖了搖頭,暗道:“自己真是糊涂了……”
明明知道冷冥熵他……還以為……
果然,真是自己想多了……
“你不是我姐姐對不對?”突然耳邊傳來冷冥熵質(zhì)問的聲音。
姬九夢的身子一顫,有些疑惑的看著冷冥熵。
如果說剛剛那是巧合,那現(xiàn)在呢?怎么解釋,難道這也是巧合嗎?
“你……都知道了?”姬九夢的語氣有些顫抖的說道。
“其實你是我的娘子對不對?”冷冥熵看著姬九夢堅定的問道。
聽到他的話,原本有些激動的姬九夢,那顆心瞬間跌入了深淵,有些冷,甚至她覺得有些疼。只是又為什么?她又有些慶幸呢?
大概就是冷冥熵口中娘子二字吧,他從未喚過她娘子,也從未如此溫柔的喚過她。
有時候,她一直在想,這是不是老天爺在同情她,所以給了她一場完美的夢境,彌補心中的遺憾呢?等到夢醒來之后,他們又是那個毫不相干的過路人罷了。
不知不覺,淚水從姬九夢的眼眶里留下下來,落在冷冥熵的手上。
突然間的冰涼,冷冥熵望著姬九夢臉上的淚水,伸出右手替她擦掉淚水,安慰地說道:“不哭,不哭哦,娘子乖乖,不哭哦……”
姬九夢見冷冥熵有些笨拙的動作,看著他,輕笑一聲,然后搖了搖頭。
從什么時候開始,她變得怎么矯情了?竟然會因為冷冥熵剛剛的動作而落下淚水……
落白從草廬離開之后,便去找秋山。
當(dāng)他踏進秋山房子的時候,鼻尖傳來一股濃烈的酒味,令人有些作嘔。
只是這個味道,卻極其的熟悉。
像極了他當(dāng)初,因為芍藥,所以……
說起來,他們兩個極其的相似呀,同樣是因為一個女人,而……
或許,他比秋山慶幸,至少芍藥的眼中至始至終都只有他一個人,是愛著他的。
而他的姬九夢,卻不是愛他,甚至已經(jīng)嫁做人婦了。
只是有時候他又很羨慕秋山,至少他仰慕的女子還活著不是嗎?他可以天天見到她,甚至還能以朋友的身份待在她的身邊,不是嗎?
而他這一生都不會再見到她了……
終歸她他還是羨慕秋山的。
走進秋山的房間,望著地上一片狼藉,落白走到他的身邊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蹲下身子坐在他的旁邊。
拿起地上的酒壇子,飲了一口酒,對身邊的秋山說道:“即便你喝得爛醉,她也不會知道,你這樣又是何必呢?”
不管他為她做了多少事情,她都不會知道,不知道在她的背后又怎么一個人,肯為了她不顧一切……
“我為什么這樣,落白你不是最清楚嗎?”秋山飲了一口酒之后,朝落白輕聲說道。
他不應(yīng)該最了解他嗎?想當(dāng)初他不也是這樣子嗎?可是如今,他卻反過來……
落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秋山,他的思緒漂遠,仿若想起了那時候他在他耳邊說的那些話:“落白,你這樣子,芍藥就會活過來嗎?她已經(jīng)不在了,她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夠好好的活著,你現(xiàn)在這副模樣,你對得起她嗎?”
“秋山,你不會懂得,你不會明白我的心里有多痛,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在自己面前離去,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你是不會懂的。秋山,我這里好痛……只要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浮現(xiàn)出芍藥的一顰一笑,我的心便像扎針一樣的疼……”落白手里拿著酒壇子,望著不遠處對秋山說道,語氣極其的落寞,像極了深秋里的枯枝一樣的孤獨冷,說著說著便捂著自己的胸口,一臉痛苦地說道。
想來,芍藥的死,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想他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美少年,竟然變成一個滿臉胡渣的大叔,也不知經(jīng)歷了什么事情。
讓人看了,著實有些心疼……
回憶作罷,落白望著頹廢不堪的秋山,眼眸微閃,拿起他身邊的一壇酒,對他說道:“既然你要喝,那我就陪你……”
話剛落,便將手里的酒不斷地往自己的嘴里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