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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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教授在城隍廟憋了氣,回家后便早早睡下,關了電話,吩咐老伴誰來也不見。剛躺下沒多久,老伴便慌慌張張進來催他起床,說城隍老爺要見他,余教授以為老伴見他心情不好,開玩笑逗他,當下夸口拒絕:“不見,就是玉皇大帝來了,我也不見。”她話還未說完,便聽見有人怒斥:“你這老匹夫,竟敢過河撤橋,求壽時焚香施禮,今日好生無禮,連城隍老爺也敢拒之門外。”余教授大驚,翻身起床,城隍老爺已到床前。余教授連忙向城隍老爺施禮道歉,請求寬恕,城隍老爺?shù)挂菜欤恍φf:“也罷,念你為我塑身有功,恕你無罪。”說著在余教授面前轉了個圈讓他看個夠,余教授心領神會,仔細揣摩,半響才若有所悟的說:“百聞不如一見,原來城隍老爺長的這個摸樣。”城隍老爺反問:“怎么,嫌我長得丑。”余教授忙說:“老爺威風凜凜,氣宇軒昂。”城隍老爺笑著說:“看仔細了,別把我塑成小白臉,娘娘樣。”余教授被城隍老爺一語道中,忙拱手說:“慚愧,慚愧!”
一個噴嚏,余教授從夢中悠悠轉醒,他左看右看不見城隍老爺,而剛才一切歷歷在目,他可以清楚的回憶每一個細節(jié),他懷疑自己是做夢還是城隍老爺真來了。心誠所致,金石為開,難道城隍老爺真的給他托夢現(xiàn)身,余教授激動不已,立刻起身伏案攀模,憑著記憶將城隍老爺?shù)男圩吮M顯于筆墨。直到老伴從身后說道:“太像了!”才把余教授著實嚇了一跳,余教授不滿的埋怨:“不聲不響的,要裝鬼嚇死我!”老伴笑著說:“畫得太像了,和真的一樣,城隍老爺?shù)臉幼泳褪沁@樣。”余教授聽了大喜,老伴給他說過,在城隍廟求壽時見過城隍老爺?shù)臉幼樱敃r他并不在意,現(xiàn)在信了,一切都是機緣巧合,城隍老爺真給他托夢了。欣喜之余立刻給周處長打電話,邀請他過來喝幾杯,周處長睡得真香,迷迷糊糊接了她的電話,責備他發(fā)什么神經(jīng),天都快亮了,喝什么酒。余教授這才看清,時間已經(jīng)到后半夜了。余教授立刻又改口催周處長起床,說今天有大事要做。周處長還沒睡醒,說做大事也要等到天亮上班以后,現(xiàn)在天還未亮,還是先做夢吧。余教授叫他快起床,今天返工!周處長迷迷糊糊的答應了聲,掛了電話又睡著了。等到他完全睡醒后,余教授的話還在耳邊縈繞,他好笑這個老知識分子忽悲忽喜的樣子真是個老頑童。周處長在洗臉的時候忽然警惕起來,他記得余教授似乎給他說過今天返工的話,覺得不對,顧不了洗臉,立刻撥通了余教授的電話,電話里余教授說他指揮學生拆塑像,準備返工,周處長驚得心都提到嗓門子上了,這可是幾十萬的工程,不能說返就返,他只是工薪階層,不是財大氣粗的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