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凈土10身體異變。
柯尋意識到了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古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尾巴骨:“尾巴還沒有長出來,我還有救,喵!”</br> “……”牧懌然伸手覆在柯尋的手背上,想要先安撫住他,卻被柯尋抽出手去,然后反把手覆在了他的手上。</br> 牧懌然:“……”好吧,貓爪必須在上。</br> “懌然喵,你說我會不會慢慢地就變得聽不懂人話了?然后像真正的貓一樣長出毛和尾巴來,只對小母貓……或是小公貓感興趣喵?”柯尋發(fā)愁地蹲坐在旁邊,頭上的貓耳尖耷拉著。</br> “也許會的。”牧懌然不想給他太大的期許,“看起來我們的時間會很緊迫,而這幅畫也許將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幅畫,它的殺人方式有可能不是結(jié)束生命,而是……殺死我們的‘現(xiàn)實世界人類’屬性。”</br> “喵的,這跟殺人一樣特喵的狠!”柯尋怒,耳尖向后背成飛機(jī)耳,“但咱們這些人里只有我一個人選擇了貓耳朵,再除了選擇兔耳朵和龍角的那兩人外,是不是說明,其他人還有另外的被殺死人類屬性的方式喵?”</br> “是的。”牧懌然的回答沒有任何遲疑,篤定果斷得令柯尋登時起了疑心。</br> “懌然,”柯尋盯住他,“你是不是也中招了喵?是不是身上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喵?快告訴我喵!喵喵喵!”</br> 牧懌然被他“喵”得忽然淺淺地笑了一下,看得柯尋一臉懵比:“你……你笑啥喵?”</br> “抱歉,”牧懌然恢復(fù)了平靜的面色,“我有點,忍俊不禁。”</br> 柯尋:“……”</br> 牧懌然微微彎起一條修長的腿,回答柯尋剛才那一連串的追問:“我的確也中招了,但不確定是否和我吞下的那枚果實有關(guān),我需要更多的線索來印證。”</br> “到底哪兒覺得不適喵?”柯尋逼問。</br> 牧懌然伸手輕輕捏他的后脖頸:“暫時先不說了,免得你炸毛。”</br> 柯尋:“……”</br> 柯尋現(xiàn)在想炸毛也炸不起來,后脖頸是貓的死穴,他現(xiàn)在被大佬捏得骨酥筋軟一動不能動,連思維都很飄散,難以組織起來。</br> 衛(wèi)東從對面收回目光,偏臉悄聲和身邊的朱浩文道:“得,看樣子人倆徹底成了,你說我以后是管大佬叫嫂子啊還是叫姐夫啊?”</br> “有閑心琢磨這個,不如動動腦子趕緊找線索。”朱浩文冷淡地道。</br> “我們美工的腦子是用來想創(chuàng)意和思考構(gòu)圖的,不是用來找畫里的彩蛋的好么……”衛(wèi)東嘆了口氣,掏出自己得到的那支道具毛筆,用手撥了撥毛筆尖雪白的毛,“只有筆沒有顏料,這筆跟白廢了有什么兩樣?哪怕再多給我一盒墨呢,好歹我也能給你們展示一下我水墨畫的功底,起碼來一幅小雞吃米圖是沒問題的。”</br> 邊說邊拿著干巴巴的筆在手指上轉(zhuǎn)了兩下,然后咦了一聲:“我怎么感覺我的手變難看了?”</br> 朱浩文不想再理他,什么時候了,這二貨還有心思關(guān)心自己的手漂亮不漂亮。</br> 衛(wèi)東卻好像把這一發(fā)現(xiàn)當(dāng)成了件大事,跳起身沖向?qū)γ娴目聦ぃ骸翱聝海∧憧茨憧矗∧憧纯次业氖郑∮袥]有什么發(fā)現(xiàn)?”</br> 說著把手伸到柯尋面前,被柯尋一把拍開。</br> 衛(wèi)東:“……”</br> 柯尋:“咳……不好意思,不知道為什喵,下意識地就拍出去了……來來,伸過來我看看你那纖纖玉手。”</br> 無怪衛(wèi)東對自己的手如此敏感,畢竟從事的是靠手吃飯的行業(yè),不管是握畫筆還是握鼠標(biāo),這雙手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晃來晃去,可以說是衛(wèi)東最熟悉的自己的身體部位了。</br> 柯尋對著衛(wèi)東的手看了一陣,思索著道:“好像是有了點變化,有點兒……浮腫?”</br> “是吧!”衛(wèi)東搓著自己的手,“什么情況啊?難道是進(jìn)畫以后水土不服?”</br> “你問問秦哥。”柯尋說。</br> 衛(wèi)東連忙又奔向秦賜:“秦哥秦哥,你看我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手腫起來了?”</br> 秦賜拉過他的手看了看捏了捏,然后問他:“只有手這樣嗎?腳呢?”</br> 衛(wèi)東連忙脫鞋扒掉襪子,扳起腳來仔細(xì)看了幾眼,大驚:“腳也腫了!什么情況!”</br> 秦賜又在他腳上捏了捏,微微蹙眉:“這不是浮腫,沒有任何病理特征,非要形容一下的話,這就像是你在短時間內(nèi)驟然胖了一圈一樣,而且還不是虛胖,皮下的肉很瓷密。”</br> “胖……?”衛(wèi)東一臉懵比,“我為什么會突然變胖?尼瑪——別人說自己是喝口水都變胖,我特么這是喘口氣兒都能變胖?”</br> “難道這就是這幅‘畫’對你產(chǎn)生的作用?”柯尋的聲音突然響在背后,嚇了衛(wèi)東一大跳。</br> “臥槽你什么時候站我身后的,走路怎么沒聲音啊,差點被你嚇?biāo)溃 毙l(wèi)東捂著心口。</br> “……我就是正常走過來的喵。”柯尋擺手,“現(xiàn)在我和懌然,還有東子,身體都發(fā)生了變化,這一定是這幅畫的規(guī)則在作祟,秦哥,你身上有什么變化喵?”</br> 秦賜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狀態(tài),搖了搖頭:“暫時好像沒有。”</br> “浩文兒,你喵?”柯尋轉(zhuǎn)頭問。</br> 朱浩文坐在那兒,抬眼看著他,半晌平靜地說了一句:“我看不大清東西了,而且,似乎變成了全色盲,我眼前的一切都是灰白黑。”</br> 柯尋大步走過去,在他面前蹲下,眉目微沉:“這個距離能看清我嗎?”</br> 朱浩文垂了垂眼皮,然后抬眼:“能,只是不夠高清。”</br> 柯尋拍了拍他的肩,起身問向羅維和李雅晴:“你們倆呢喵?”</br> 李雅晴驚恐搖頭,羅維看了看她,目光掩在眼鏡片后:“我也暫時沒有事。”</br> “皮哥,你呢?”柯尋又問黃皮。</br> “……沒變化。”黃皮沙啞著嗓音答了他一句。</br> “越來越混亂了喵,”柯尋撓了撓頭上的貓耳朵,“非但每個世界的畫風(fēng)不一樣,我們每個人得到的道具不是一類,現(xiàn)在就連畫的規(guī)則影響到的身體變化都各不相同,有要變貓的,有要發(fā)胖的,有變近視色盲的,有暫時沒變化的,還有不肯告訴我的,喵。”</br> 說著睨了牧懌然一眼,神情十分傲嬌。</br> 未等牧懌然開口,就聽見墻上某面門響,眾人連忙循聲看過去,見祁強(qiáng)正從那扇門內(nèi)邁進(jìn)來,身后卻沒有和他同組的那兩人,也不見去那個世界找人的趙海翠和張利鋒。m.</br> “他們?nèi)四剡鳎俊笨聦査?lt;/br> 祁強(qiáng)嫌惡地看他一眼,看樣子是被他那聲“喵”給惡心到了,惡聲惡氣地回了一句:“關(guān)我個屁事!”</br> 在這扇門關(guān)上之前,柯尋向著門內(nèi)的世界看了一眼,見門內(nèi)世界天色已黑,只能隱約看見白茫茫覆滿積雪的山野和樹林。</br> 這個世界里還是冬天?</br> “你在門里看見什么了喵?”柯尋繼續(xù)問祁強(qiáng)。</br> “你他媽喵個XX啊!”祁強(qiáng)忍無可忍沖著柯尋破口大罵,手里握的劍刷地指向柯尋,恨不能一劍捅穿他喉嚨。</br> 柯尋:“……懌然,你來問他,喵……咳。”</br> 牧懌然嘴都沒動,一個眼神過去,祁強(qiáng)就感受到了氣場,當(dāng)然,祁強(qiáng)不傻,這個時候只有配合這些人,才有可能盡快找到辦法離開畫。</br> “到處都是雪,”祁強(qiáng)收了手中的劍,陰沉著臉說道,“看著像是在山里,有林子,有山洞,還……”說到這兒猶豫了一下,臉上帶著有些蛋疼的神情,“還他媽的有只會說人話的猴子……”</br> 眾人聞言不由相互一記對視,秦賜問他:“猴子和你們說了什么?”</br> “什么他媽也沒說!”祁強(qiáng)沒好氣,“那倆SB一見猴子會說人話,嚇得瞎幾把叫,轉(zhuǎn)頭就跑沒了!”</br> “別告訴我你把那猴子給宰了,喵。”柯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br> 以祁強(qiáng)這種人的性子,再加上手上有利器,說不定真能干出這種不計后果的事。</br> 祁強(qiáng)沒吱聲,顯然就是默認(rèn)了。</br> “……你可真不怕被反噬啊……”衛(wèi)東瞠目結(jié)舌。</br> “然后呢喵?”柯尋繼續(xù)問祁強(qiáng)。</br> “我就沿路回來了。”祁強(qiáng)冷冷答。</br> “身上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秦賜問。</br> “沒有。”祁強(qiáng)瞪了眼一直瞠目看著他的衛(wèi)東,走了墻角,靠坐在那里休息。</br> “我覺得他好像哪里有點不一樣……”衛(wèi)東悄聲和柯尋道。</br> “哪里喵?”柯尋就問。</br> “我暫時說不出來……”衛(wèi)東用自己變胖了的手搓了搓臉,“也可能是我被剛才咱們討論的事給弄得疑神疑鬼了吧。”</br> “不,我相信你的專業(yè)技能,”柯尋卻說,“既然你覺得不對勁兒,那就肯定有問題。別急喵,穩(wěn)穩(wěn)神,你再好好觀察他一下喵。”</br> “行吧喵,我再看看喵。”衛(wèi)東說。</br> 柯尋:“……再學(xué)我說話我一爪子撓死你,喵!”</br> 衛(wèi)東走到暗處繼續(xù)悄悄觀察閉眼養(yǎng)神的祁強(qiáng),柯尋則回到牧懌然身邊,斜著眼睛睨著他:“還是不肯告訴我你身上發(fā)生了什么變化是吧,喵?”</br> 眾老成員聞言齊齊看向他:這貨膽兒肥了敢跟他苦苦追求中的男神如此說話?!傲嬌得一比啊。</br> 牧懌然正倚著墻坐著,揚(yáng)頜看了他一眼,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淡淡道了一聲:“過來。”</br> 眾老成員就一臉臥槽地看著柯尋“喵嗚”一聲就趴到了牧大佬的大腿上,兩眼瞇成了彎月牙,胸腔里發(fā)出十分享受和滿意的嗚嚕聲……</br> 時間漸入深夜,整個房間陷入一片趨近于深藍(lán)色的黑暗,只有墻壁和房頂上印的黃色的星星月亮圖案,在散發(fā)著夢幻般的螢光。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