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稚子之情,千金難求
慕子謙眼底柔光盡顯,“文姨,明天再讓孩子陪你說說話,現(xiàn)在睡著了?!?br/>
文姨連忙點(diǎn)頭,壓低著聲音說,“我已經(jīng)收拾好房間了,快,快送孩子上去?!?br/>
慕子謙抬腳上了樓梯,秋靜好跟在后面,文姨見到人后,握住秋靜好的手,抑制不住激動的情緒,含著淚說:“少奶奶,你終于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秋靜好溫婉一笑,“文姨,很晚了,你快去休息吧?!?br/>
“少奶奶,坐了那么久飛機(jī),你快上樓休息?!蔽囊探舆^她懷中的大衣,推著人上樓,“你去休息,衣服什么的,我整理?!?br/>
阿七和瘋子將行李搬上樓,文姨讓他們放在門口,等人睡醒了她收拾,免得吵醒孩子。
房間是之前設(shè)計(jì)裝潢,男孩子的房間是藍(lán)色的墻面,天藍(lán)白云,夜晚關(guān)了燈,天頂之上是漫天的星星。
慕子謙將孩子輕手放在床上,為其脫掉外套和褲子,蓋好被在孩子頭頂親吻了下才離開。
秋靜好站在臥室里,環(huán)顧四周,這里充滿了很多不太美好的記憶,她的表情復(fù)雜而難看。
慕子謙從后面抱住她,低著頭,吐氣如蘭道:“我們也睡了?!?br/>
秋靜好咬著下唇,被男人推拒著拉到床邊,慕子謙知道秋靜好的顧慮,轉(zhuǎn)身去櫥柜里取了條毯子,抱著它站在秋靜好面前。
“這樣,可以了嗎?”
秋靜好輕一頜首,慕子謙璨然一笑。
夜晚靜,床上的兩人各居一邊,她仰面盯著天花板,他側(cè)身凝望黑暗中女人的側(cè)臉。
能睡在一張床上,以后的事,誰還能控制呢。
許是坐飛機(jī)實(shí)在太疲憊,秋靜好很快入睡,而原本安安分分睡在床邊的男人,又故技重施。
第二天醒來時,秋靜好發(fā)現(xiàn)她又睡在慕子謙的懷中,羞惱的盯著酣睡的男人。
若之前她可能是一時睡昏頭,跑到他懷中,那么這次,人為痕跡就太明顯了。
她忍著怒意,拍拍慕子謙,“醒醒,別裝了?!?br/>
“……”
秋靜好知道他裝睡,手下用力了幾分,“慕子謙,我知道你醒了。”
慕子謙睜開一只眼,手背抵住額頭,邪魅的笑,“老婆,早?!?br/>
他難纏的時候,真的挺令人頭疼的,秋靜好最受不了他耍無賴。
她佯怒道:“我們說好的,我不同意,你不會強(qiáng)求我。”
慕子謙聳聳肩,“我不一直在遵守嗎?也沒對你做什么?!?br/>
他的表情無害而無辜,看得秋靜好心里一團(tuán)火,卻無法發(fā)泄,他說的沒錯,他卻是什么都沒做,但是他趁她睡著摟著她,這事也太過分了。
秋靜好臉冷下來,跟這種人講不出道理,她起身,冷眼看他。
“今晚我睡客房?!?br/>
“不行!”慕子謙一個翻身從床上坐起,抓著秋靜好的手,緊張道:“我不敢了?!?br/>
秋靜好背對著他,她能感受到男人緊繃的手,身后人跪在床上,雙臂穿過她的腰際,手合攏在她小腹上。
“靜好,我只有抱著你睡,才安心。”
“……”秋靜好去拉他環(huán)在腰間的手,她并不想聽他解釋,這種無賴的行為,在她眼中,就是單方面撕毀協(xié)議。
他的聲音繼續(xù)從身后傳來,他緊緊抱著她,不讓他離開。
“從你離開后,我每晚都在做惡夢,你精心策劃的墜海,幾乎占據(jù)了我整個夢境,每天我都在經(jīng)歷著你從護(hù)欄處墜落的畫面,我去追,去找,結(jié)果只能看著你沉入海底,那種感覺太折磨人了。你不知道這一個月我是怎么過來的,除了用大量的工作麻痹自己,我甚至都不想回南風(fēng)苑,每次回到這里,躺在這張床上,我都會想起你。
所以,我只有抱著你,才能相信,你真的回來了,回到我身邊?!?br/>
一番話,說的真真切切,秋靜好甚至能切身的體會他的無奈與不安。
“老婆,別生氣?!?br/>
慕子謙抱著人,晃了晃,像孩子在撒嬌。
秋靜好最怕來軟的,銘晉就知道她的死穴,所以有時犯錯誤后,這孩子就拉著她撒嬌求饒,這爺倆在某些方面,還真是分毫不差。
她深一口氣,用盡可能嚴(yán)肅且認(rèn)真的態(tài)度說:“今晚不準(zhǔn)了?!?br/>
“……”慕子謙擰眉,這孩子告訴他的招似乎不起作用啊。
可他不想就這么放棄,又抱著人搖了搖,“老婆,我真的只是抱著你睡。”
“不行!”秋靜好覺得他越發(fā)的難纏了。
“真不行?”慕子謙歪著頭看她的臉色。
秋靜好側(cè)過臉,義正言辭,“不行!”
慕子謙危險的睨了瞎眼,秋靜好暗道,這男人又要刷什么把戲。
誰知,慕子謙竟無賴的說:“不抱著,那就拉手睡?!?br/>
拉手睡?
秋靜好瞬間膛大雙眸,“一步也不能讓!不行就是不行!”
慕子謙快要被她氣炸了,這女人怎么軟硬不吃啊,心里一急,抱起人就壓在了床上。
“啊——”秋靜好驚叫。
再一看人壓過來,秋靜好還以為他再次故技重施,那層剛剛建立起的信任感瞬間瓦解。
可下一秒,她只覺得腰上兩只手作亂,慕子謙竟然抓她的癢。
秋靜好最怕癢,比常人更敏感。
她被癢得呵呵直笑,試圖阻止慕子謙的手,卻越笑越?jīng)]勁,最后眼淚都笑出來了。
“慕子謙……放手……”開始她還能忍著不笑出聲,可后來完全失控了,她嘿嘿的笑,身子左翻又轉(zhuǎn)的,蜷成一團(tuán),而男人的手卻精準(zhǔn)的抓在她的腰際上。
他笑著問她:“行不行,讓不讓抱。”
秋靜好頭發(fā)散亂,搖頭,“不……”
“行!那我也不放手!”慕子謙繼續(xù)抓她癢。
秋靜好笑得肚子都疼了,可慕子謙絲毫沒有放她的意思,在慕子謙第N聲問她‘讓不讓抱’后,她點(diǎn)點(diǎn)應(yīng)允,“行!”
他松開手,滿意的將人搬過肩膀,雙臂撐在女人頭的兩側(cè),居高的俯視。
彼時的秋靜好笑得臉頰緋紅,長發(fā)散開,卷曲的發(fā)尾鋪在象牙白的床單上,如激流中的漩渦,一雙靈動醉人的眸子,水汪汪的望著你,看的慕子謙心狠狠一磕。
慕子謙眼波漸深,氣氛突然變得曖昧不明,秋靜好狠狠吞咽了口,“你……唔……”聲音戛然而止。
情到濃時,情難自控。
他吻得忘情,她意亂情迷。
……
當(dāng)一家三口出現(xiàn)在餐廳時,秋靜好的臉紅潮未退,而慕子謙唇角一道明的口子,看起來分外顯眼。
銘晉坐在餐椅上,看看爸爸,又看看媽媽,疑惑的問:
“爹地,你嘴巴破了?!?br/>
“咳……”慕子謙清了下嗓子,尷尬道:“沒事?!?br/>
文姨順著孩子的聲音看去,見到慕子謙唇上的傷口后,驚訝道:“少爺,你這是怎么搞的?”
秋靜好面如止水,吃著早餐。
“我去叫醫(yī)生來看看吧,嘴角都腫了,會不會留下疤?。俊蔽囊讨?,轉(zhuǎn)身要去打電話,卻被慕子謙喊住了,“文姨,不用。”
文姨腳步頓住,“可是少爺……”
他淡然一笑,“我說沒事就沒事,你下去忙吧?!?br/>
主人發(fā)話,她一個下人聽著就是了,文姨悄然退下。
銘晉眨眨眼,問:“爹地,你是怎么受傷的?”
秋靜好聞言,手中的勺子頓了頓,她等他如何回答。
慕子謙一本正經(jīng)的回,“爹地是被一直貓咬的的。唔……”他皺了下眉,桌下,某人的腳被踩了下。
秋靜好板著臉說:“銘晉,快吃飯,一會兒還要帶你去學(xué)校報(bào)道。”
“可是爹地受傷了,你不是告訴我,要關(guān)心愛護(hù)比我們?nèi)跣〉娜藛???br/>
秋靜好皺眉,兒子啊,他哪一點(diǎn)弱小啊?
慕子謙也微怔,他還是第一次聽人用‘弱小’兩個字形容他的。
“爹地,你痛不痛?”
慕子謙故意逗弄秋靜好,佯裝很痛的表情,說:“痛?!?br/>
秋靜好皺著眉,你就裝吧。
忽然,銘晉從椅子上跳下來,走到慕子謙身邊,小手拉住慕子謙的肩膀,“爹地,你彎下腰?!?br/>
慕子謙不明所以,卻依著孩子的話,弓下身,“怎么了?”
“我?guī)湍愦荡稻筒煌戳?。?br/>
秋靜好看著銘晉摟住男人的脖頸,小嘴湊過去,在他傷口的地方輕輕吹。
銘晉小時候磕破了膝蓋,她就是用這個辦法幫他吹傷口的。
孩子昂著頭,絨絨的腦袋瓜貼在男人臉側(cè),好似雛鳥依偎在大鳥的羽翼之下。
慕子謙感受著嘴邊輕柔的吹氣,心里卻暖成一片。
他的孩子,這是他的孩子,與他最近血親的人,他只是破了一道小小的傷口,可孩子卻心痛父親,被家人關(guān)愛,是慕子謙最缺少的,母親早亡,父親對他置若罔聞,兄弟因家業(yè)忌憚他,生意場上又多是爾虞我詐,龍虎堂的內(nèi)憂外患,他外表光鮮,卻行走在利益與權(quán)力的刀鋒上,如此真摯純真的感情,慕子謙千金難求。
可今天,他忽然覺得,他無欲無求了。
慕子謙抱起孩子,在他的小臉上親了口,“銘晉,爹地不疼了?!?br/>
孩子燦爛的笑,摟著父親的脖子撒嬌,“爹地,你要是不疼了,能抱高高嗎?”
“當(dāng)然!”慕子謙抱著孩子,高高的舉過頭頂。
孩子的笑聲回蕩在整幢別墅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