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別拒絕我
時間如沙漏般流失,一晃在瑞士住了快一周了,慕子謙下午接到一個電話,秋靜好看他臉色判斷,應(yīng)該是橈市出了什么急事。
秋靜好沒過問緣由,第一,她不喜歡探人隱私,第二,慕子謙不想說的,他一個字都不會漏的。
當(dāng)晚,慕子謙給銘晉講完睡前故事后,等孩子睡著后,敲開了秋靜好房間的門,自那夜后,慕子謙真的遵循只住一晚的承諾,再也沒有進過她房間,也沒有像在橈市南風(fēng)苑時強迫她承歡,大家在一起生活的氣氛寧靜而安然,秋靜好的心里防線也在不知不覺中為他降低。
所以,當(dāng)慕子謙走進她房間時,秋靜好并沒有顯露出過度的抗拒之色。
她問他,“喝點什么?”
慕子謙睇了眼五斗柜上的水杯,“正巧,一杯溫水剛好。”
秋靜好剛想說那是她的,便看到慕子謙拿起杯子,放在唇邊喝了口,她那句話也被他那口水咽下了。
慕子謙靠著五斗柜,秋靜好則背靠窗,淡紫色的窗簾上印著一輪滿月,光線柔和而溫暖。
“明天我們回橈市,下午的飛機,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我?guī)湍阏怼!?br/>
秋靜好猶豫了下,“這么快就走?”
慕子謙走到她身后,扶著女人的肩膀,“公司有點事,需要回去處理下。”
他口中輕描淡寫的‘有點事’其實并不簡單,這個男人不喜歡將麻煩表現(xiàn)給旁人看,秋靜好心知肚明。
既然答應(yīng)了他回去,也沒理由繼續(xù)留在這生活了。
秋靜好點點頭,“好,我收拾下東西。”
“我?guī)湍恪!?br/>
“不用的。”
“你怕我?guī)偷姑Γ俊?br/>
“不是。”
“那是什么?”慕子謙說時,手撩起她耳邊的發(fā),動作輕柔的掖在她耳后,如此親昵,秋靜好不知所措。
他指尖微涼,在她精致的耳廓邊緣若有似無的輕撫,撩得她癢癢的,縮了縮脖子,卻被男人一把握住腰身靠向自己,他語氣低沉而雋永,呼吸濕熱而曖昧,噴薄在她臉頰上,“靜好,今晚……我想留下……”
他聲音很沉,似一道催情的咒語。
我想留下,他在征詢她的意見,也代表兩人關(guān)系將從相敬如賓到同床共枕。
秋靜好想躲,可腰上的手緊緊的禁錮,她低著頭,剛要開口說‘不’,卻被男人用指尖壓住。
“噓……”慕子謙邪魅性感的聲音灌進她耳廓,“靜好,別拒絕我……別……”
他緩緩低頭,慢慢靠近,隔著指腹,描繪她的唇。
秋靜好的眼睛很美,秋瞳剪水,靜得好似盛滿了一個世紀(jì)的神秘。
“可以嗎?”他輕哄著,語氣寵溺而傲嬌。
秋靜好臉?biāo)苹馃澜酉聛韺⒁l(fā)生什么,垂在身側(cè)的手死死的攥著衣角,掌心里全是汗。
他垂眸看她,她的呼吸零亂,眼神躲閃,驚惶的像只被追逐的狡兔。
慕子謙唇角一勾,揚起漂亮的四十五度,他笑她連孩子都生了,還如此不經(jīng)情事,一句話就能紅得臉?biāo)颇艿纬鲅?br/>
為了能上老婆的床,慕子謙也是費盡心思了,說了句違心的話。
“我什么不做,讓我留下,好嗎?”他慢慢移開手,輕輕的吻了下她的唇,可秋靜好還是本能的向后避了下,慕子謙知道她還沒準(zhǔn)備好,也不逼她,捏在腰間的手移到她背上,抱著人,下巴抵在她頭頂,“唉……你啊……”
余下的話,他一個字都沒再說,可彼時的靜默,卻勝似千言萬語。
你啊,就是不肯原諒我嗎?
窗外,燈火闌珊,幽靜安然,窗內(nèi),滿室溫馨,惶惑躊躇。
秋靜好推開人,慕子謙無奈的嘆息,剛要走,房間的燈熄滅了……
夜深人靜,燈不是他關(guān)的。
兩人站在幽暗的房間里,她背對著窗,月色描繪出女人曼妙的身姿,慕子謙漆黑的眸子在暗處熠熠生輝,此刻的他似年少輕狂的少年,在她關(guān)燈一瞬,怦然心動。
她聲音拘謹,問了句,“你答應(yīng)我,我不愿意,不能強求。”
他第一次如此木訥,點點頭,“好,好的。我答應(yīng)。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
黑暗中,女人因他連連的肯定而嫣然一笑,慕子謙何時這么惶恐過,一個刀架脖子上都鎮(zhèn)定自若的男人,卻因她一句話如此激動。
兩人之間,若沒有那次粗暴的強索,慕子謙給她的印象還不錯,人霸道了點,但對她還是很謙和有禮的。
秋靜好走到櫥柜邊,拉開柜門從里面抱出一床被子,慕子謙的眼神一直盯著她,直到人站在床邊,將手中的被子鋪好。
“睡吧。”
慕子謙愣了下,“你呢?”
秋靜好走向門口,回頭說:“我去銘晉房間幫他收拾東西,明天我們不是要回家嗎。”
回家,多溫馨的詞語,慕子謙低下頭,彎起唇角,低低的說:“好。”
秋靜好整理完兩人的箱子,已經(jīng)快午夜十二點了,站在床邊時,看著月光灑在熟睡中男人冷峻的臉上,淡化了他的戾氣,添了幾分謙和溫柔之意。
她猶豫了會兒,可看著慕子謙高高大大的人,擠在床的邊緣睡,看起來睡得很不舒服,頓時明白這是他有意為之,就是想給她一個足夠的空間,不拘謹,不別扭,秋靜好對于他尊重別人意愿的做法,很欣慰。
揭開被子,傾身躺下。
夜半,秋靜好已沉沉睡去,睡在邊緣的男人卻睜開眼,他聽著女人清淺均勻的呼吸聲,嘴角泛起一絲深沉的笑。
他緩緩的翻身,輕手輕腳的將女人的頭抬起,放在自己的胳膊上,又將人輕輕的撈進懷里,抱著人閉上了眼。
這一夜,不再是同床異夢,而是心靈相通,情意綿延。
翌日清晨,秋靜好睜開眼,男人俊美的臉與她近在咫尺,她心咯噔了下,再一看,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竟鉆進慕子謙的被子里,還厚著臉皮抱著人的手臂,她擰眉小心翼翼的從他懷里往外鉆,剛動了一下,便聽到慕子謙嗯了聲,然后睡眼惺忪的看著她。
“靜好,你醒了?”他故作迷茫的問。
秋靜好身子一僵,苦著臉低頭說:“嗯,醒了,我……我去做早飯。”
說完,她迅速的逃出了對方的被窩,穿著拖鞋一溜煙出了房間。
門關(guān)上的一瞬,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個冷漠沒情趣的女人,臉上露出破功的表情,真的很有趣。
早餐時,秋靜好故作鎮(zhèn)定,卻不敢與慕子謙有任何的眼神交流,連慕子謙讓她遞一下咖啡壺都臉頰紅紅的。
慕子謙暗自腹誹,這臉皮是有多薄啊。
……
一上午的時間,家里的行李都搬上了車,房子沒退租,還被慕子謙買下了,說是留著日后帶銘晉來滑雪時候住。
秋靜好覺得沒必要這么浪費,到時候臨時租一間就可以,可他偏不依,說是這里是他終身難忘的地方,不允許任何人再住進來破壞回憶。
私人飛機準(zhǔn)時停在跑道上,銘晉跟著秋靜好坐在休息區(qū)的座位上,而慕子謙安頓好母子后,便帶著傅飛揚等人去了前面的機艙,那里是辦公區(qū)域。
飛機起飛,穿過大半個地球,于十幾個小時候,降落在A國橈市機場。
銘晉睡得香甜,慕子謙返回客艙時,看到秋靜好剛要叫醒孩子,他忙攔住她,小聲的說:“別叫他了,我抱他下去。”
秋靜好點點頭,慕子謙用絨毯包裹住孩子的身子,抱在懷中,兩人先后下了飛機。
抵達橈市時,正值午夜時分,機場上偶有客機降落,私人機場跑道與公共飛機跑道劃分兩個區(qū)域,黑色轎車在私人跑道邊停成一排。
秋靜好不太習(xí)慣如此隆重的接機排場,壓低著聲音說:“這么晚,還麻煩那么多人來。”
慕子謙淡然一笑,“別在意這些,他們習(xí)慣了。”
說完,傅飛揚小跑著將車門打開,秋靜好先坐進去,慕子謙抱著孩子緊跟著坐進車內(nèi)。
阿七與瘋子警覺的環(huán)視周圍的動靜,臉色異常嚴肅,應(yīng)該說這個來接機的隊伍都處于戰(zhàn)備狀態(tài)。
時間拉回昨日,慕子謙接到二當(dāng)家周啟良的電話,礦業(yè)開采權(quán)被他拿下,暴動的平民也被疏散,但和三河社的梁子卻接下了。
原因簡單,周啟良廢了三河社派來鬧事的領(lǐng)頭的段老五的手,段老五是三河社社長李博的左右手,可這也是事出有因,段老五使了絆子,把周啟良的老母劫持了,還打掉了老人家一顆牙,周啟良沒要了他命就不錯了,若不是半路李博出現(xiàn),保下了段老五,現(xiàn)在段老五的尸首恐怕已經(jīng)躺在棺材里了。
但道上人傳來消息,誰剁了周啟良兩只手,給誰一千萬。
金錢誘惑,亡命徒多了,見錢眼開,哪還顧得上什么龍虎堂的二當(dāng)家,只拿他當(dāng)成搖錢樹了。
慕子謙這次匆忙趕回來,就是為了解決這個事的。
黑色銀魅停在南風(fēng)苑,傅飛揚打開車門,慕子謙抱著孩子輕手輕腳的下車,秋靜好緊跟著走出轎車,她昂起頭,看到眼前熟悉的一切,竟恍如隔世。
文姨得到消息后,掐算著時間,一直守在門口。
當(dāng)看到慕子謙抱著孩子出現(xiàn)后,她欣喜的開門,迎上去,眼睛落在懷中的孩子臉上,激動地眼淚在眼眶打轉(zhuǎn)。
她捂著嘴,哽咽著說:“像,真像,太像少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