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升平樂
虞z睜開眼睛,有些怔忡地看著身旁正在專心工作的男人。
當男人專注于一件事物時正是他們最迷人的時候。這話果真一點都不錯。
蘇君儼坐在床的一側(cè),膝蓋上橫著他的ibm,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落地燈淺色的光線斜斜地照在他的臉上,使得他的側(cè)臉英俊的讓人窒息。
虞z小心翼翼地動了動,不料蘇君儼立刻將筆記本放到床頭柜上,轉(zhuǎn)過身體,拍拍她的臉頰,“小醉鬼醒了?”
虞z用力晃晃腦袋,“你的眼睛不是黑色的嗎?怎么變了?”
蘇君儼故意朝她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在淺黃色的光線下安寧而溫柔,像潤澤的靜玉。
“你的眼睛的顏色真好看。”虞z輕輕地說道。
蘇君儼從小到大一直嫌自己眸色太淺,少年時無論別人怎么夸他“你眼睛的顏色真漂亮很特別”云云,他永遠是眼珠微微一轉(zhuǎn),冷淡地瞥人家一眼,然后埋頭繼續(xù)干自己的事。然而此刻她無心的一句恭維卻讓他心花怒放,湊近她的臉頰,含笑問道,“真的?”
虞z沒好氣地瞥他一眼,“煮的。“一面慢吞吞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已經(jīng)換了睡衣,略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簾,“你幫我換的衣服?”
蘇君儼回答地異常愉快,“嗯,我換的。反正該看的我早就看過了,該摸的也早就摸過了。”語氣很是無賴。
“你!卑鄙下流!”虞z一把推開他的臉。
“剛醒來就這么兇,還是剛才抱你回家的時候可愛,無論我怎么親你都安安靜靜的,乖的要命。”蘇君儼故意逗她。
虞z果然紅了臉,“臭流氓!”可惜聲音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蘇君儼一把摟住她,手掌輕輕地覆上了她胸前的溫軟,臉蹭著她的脖子,“無尤,我餓了……”
“你近視?平時都帶隱型眼鏡?”虞z拙劣地妄圖轉(zhuǎn)移某人的注意力。
“嗯,有一點。我嫌眼睛顏色淺,才戴了黑色的隱型眼鏡。你不是在學校的時候也裝模作樣地戴了一副平光眼鏡嗎?你看,咱倆天生一對。”蘇君儼嘴上應(yīng)著,手下功夫卻沒有停。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撞我的那次…對不對?” 虞z氣息已經(jīng)開始不穩(wěn)。
蘇君儼已經(jīng)成功地扯開了虞z睡衣的衣襟,旖旎春光乍露,虞z極力攏住衣襟,不讓某人得逞。蘇君儼委屈起來,“明天都除夕了,還不讓我碰!”
“除夕怎么啦?”虞z昂著臉,得意非凡。
“福利!”氣定神閑地吐出兩個字,蘇君儼直接撲倒了虞z。
大概因為開著燈,她身體優(yōu)美的曲線在起伏里半明半暗,使得蘇君儼覺得今天的快感格外強烈。
最后虞z很沒面子地臉朝下趴在床上,氣息奄奄,像掛了一樣。
蘇君儼壞心眼地在她水蜜桃一樣圓翹的臀部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虞z發(fā)狠朝他齜牙,卻被他趁機堵住了唇。
這個男人體力真好,看來黨員果然是由特殊材料制成的。虞z被吻的七葷八素的時候腦子里只剩下這么一個念頭。
蘇君儼放開她,笑著將她翻了個身,“胸本來就不大,再這么壓下去不怕變成飛機場?”
“你才飛機場!我這可是最完美的少女水滴型胸部!”虞z一向?qū)ψ约旱纳聿暮苡凶孕牛⒖谭创较嘧I。
“我是男人,本來就是飛機場。”蘇君儼忍住笑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
虞z氣鼓鼓地扯過被子,蓋住自己,背朝著他。
蘇君儼也鉆進被子里,從背后抱住虞z,“怎么,生氣了?”
虞z故意不出聲,哼,憋死你。
她沒有看見蘇君儼邪惡地勾了勾薄唇。手悄然滑到她腰間的癢肉,撓了上去。
虞z登時笑得直打顫,被子都被她蹬掉了。
“君儼,君儼,別撓,我怕癢。我求你了……”虞z迅速求饒。
蘇君儼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規(guī)規(guī)矩矩地環(huán)住她,“無尤,我今天才知道你會唱戲,你還有多少本事是我不知道的?”
“你聽見了?其實我只是粗通皮毛而已。小時候跟在媽媽后面學習唱戲,不過是為了訓練身形,培養(yǎng)氣質(zhì)罷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她的一言一行都比尋常女子多了些味道,勾人回味。
“無尤,唱個開心點的曲子給我聽好不好?”
虞z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臉有些泛紅,“唱可以,但是你不準笑。”
“好。我保證。”蘇君儼神態(tài)認真,就差舉手賭誓了。
虞z果然咿咿呀呀地唱起來,是清曲《八段錦》,曲調(diào)歡快,唱詞俚俗。尤其是虞z唱到第七段“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先粉頸低垂,嬌羞無限,將蘇君儼撩撥的口干舌燥。
唱完之后蘇君儼促狹地用手肘捅捅她“無尤這是在表白心聲嗎?”結(jié)果被虞z狠狠瞪了一眼。
“明天晚上和我一起回老宅吃年夜飯,好不好?”蘇君儼湊近她的耳廓,有些期待地問道。
虞z像被什么東西蜇到似的,縮了縮身體,“我不去,我明天去白云庵,每年過年我都和慈心師太她們一起過的。”
蘇君儼扳過她的身子,帶著一點無奈的調(diào)子,“無尤,你不想去老宅,我不會逼你,但是過年這些天你就忍心讓我一個人獨守空閨?”
虞z聽到“獨守空閨”不禁莞爾,“你過年這些天不應(yīng)該有很多應(yīng)酬嗎?哪里會獨守空閨?”
“有應(yīng)酬可以推掉啊。你知不知道今天下午我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你不在,當時我第一個反應(yīng)是以為你走了。那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蘇君儼從來不是會示弱的人,更不善于表白心跡,甚至他也從來沒有料到自己也會說出那些被他鄙視了二十八年的“愚蠢空洞幼稚肉麻”的情話,可是遇到了她,他開始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
用力握住虞z秀雅的肩頭,“無尤,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過一輩子,想每天抱著你睡,想每天吃你燒的飯,想你為我生一個孩子,想牽著你的手大大方方地向別人介紹,這是我太太……”
虞z眼眶有些紅,兩根細白的手指輕輕按在他的唇上,“君儼,別說了,好不好。”
蘇君儼一把攥住她的手指,低吼,“無尤,你到底怕什么?”
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是清醒,知道世間好物不堅牢,彩云易散琉璃脆,何況我從小便不是好運氣的人。愛這種東西,又稀少又昂貴,一生一世能遇到一次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哪里還敢惦記著那至奢侈的白首偕老。
蘇君儼見她一臉恍惚的樣子,雙臂微微用力,將她朝自己的胸膛貼緊了些,“無尤,答應(yīng)我,你不會離開我。”
虞z覺得嗓子眼里有些發(fā)噎,“君儼,我——”
“不許離開我,我不會放開你的。”蘇君儼語氣異常鄭重。
虞z含淚點點頭,然而,距離這個美妙的夜晚沒過多久,她就違背了諾言,離開了他。